“那把墨金劍看上去還是一樣的亮。”
小妞的眼睛裡閃動着鋥亮的劍身,流光與異彩之間,不知還隔了些什麼。我在尋找,到底她在看傾慕弘多一點還是他隨身而帶的劍器。
對於一個劍客來說,劍便是命。棄了劍,也就等於是棄了自己的性命。那把劍叫“墨紅”,我不由地皺了下眉頭,是個好名字,看得出來它的主人非常的珍視。只是,我總覺得,那樣銳利的劍身,總是與傾慕弘儒弱文質的樣子是不匹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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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把劍絕對不是一把普通的鐵劍,而是由赤膽石所鑄成的。劍身通體都是鮮紅,如火一般肆虐的圖案,挾着劍柄之處,向上翻涌着。然而在劍套的設計之上,用了桃樹漿汁分泌而出的固體,夾着若有似無的琥珀色,又不乏靈巧之感。
我更覺得這像是一把劍,一把女人用的劍,屬於一個向來絕狠又愛美麗的女人。
可惜我的猜測從一開始便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錯誤,因爲這把“墨紅”劍,從它出現在江湖上開始,就已經是屬於蒼明界的二界主傾慕弘。
傾慕弘俯視着飛仙台上的一切,《舞雩》的步調還未完全的褪去。
一個約十三四歲的少女在丫鬟的攙扶下,欣喜地跳到了傾慕弘的跟前。一雙稚嫩的小手,卻出其不意地矇住了傾慕弘的眼睛。
她說,傾慕弘,快給本小姐說說,我到底是誰,猜對了有獎,猜錯了就罰你一直被矇眼睛。
她叫他傾慕弘。
這樣的稱呼在所有人看來是怪異的。
小妞淡淡的笑了下,這個丫頭總是比任何人要大膽和放肆一些。小妞說,這個高傲又囂張的少女,便是傾慕霜雪。
“小霜雪,你這丫頭是越來越沒有規矩了。爲什麼連聲二叔都不叫了呢。”傾慕弘拿下她的小手,攥在自己的手中,又一下子把她抱起,放在自己的腿上,而青俊的臉上,卻捕捉不到任何生氣的蹤影,有的卻恰恰是對這個少女的疼愛。
傾慕霜雪憋着鮮粉的小嘴,當衆拉着傾慕弘的耳朵,俏皮地說:“爹爹也這麼說,可是他也制服不了我。我纔不要叫二叔,聽着多生分啊,還是叫名字來得親切些。對吧,傾慕弘?”
旁坐的人都笑了,礙於是蒼明界界主的家事,自然不能去多說些什麼。
傾慕霜雪,傾慕藍十幾個兒女當中最寵愛的一個,傾慕弘的小侄女,一個將來必定不那麼普通的女人。
她的邏輯,在旁人看來似乎只是一個十幾歲孩童的玩笑,但是她骨子裡的某一些東西,卻是比某一些大人要更加得成熟一些,或許這就是心智。她的話,很有趣,就像此刻,我又聽到她說,傾慕弘,雖然你的確是比我老那麼幾歲,可是,不准你倚老賣老!
傾慕弘微笑着,完全沒有反駁的意味。
這個丫頭,大抵是在心裡崇拜着她的二叔,甚至她覺得這個抱她入懷的男人,是歡喜她的。
歡喜?也對吧。
所有的燈光陡然間暗了幾分,卻在舞臺的最中心凝聚了。
赤火以一身嬌豔的色彩緩緩地被一羣男人推上了臺。赤火是個保養還算不錯的女人,她的風韻與這曖昧的燈光,場下的呼喝聲,相得益彰。俗媚也是一種美,我堅信。她被一羣愛調戲的男人的挑逗聲簇擁着,就連報了幕之後,臉上的紅暈仍不見消散。
我輕搖着摺扇,場子裡因爲擠了太多人的原因,顯得有些悶。
赤火是不可能離開男人而生活的,也可以說所有的女人都是離不開男人的。有些女人需要男人的讚美,有些女人需要男人與生俱來的資本,也有些女人需要男人的錢物。至於赤火,就是同時集齊了所有女人的特點。
感謝各位在百忙之中參加驚仙居的盛會,閒話呢,我赤火就不再多講了,下面就有請我們的飛花榭的姑娘銀杜鵑。
赤火退去的那一刻,臺下的那些男人早就直愣愣着眼睛。
銀杜鵑居然是第一個出場的姑娘。我不知道她到底花了多少的銀子才能處在這樣的優勢之上,或許對於她來說,也應該是拼了血本的。
飄碧晃着我的衣袖,看起來她比我還要着急。
“爺,你瞧瞧,人家銀杜鵑都知道先出場就意味着佔了先機,你怎麼腦子就不開竅呢,小心銀翠白白輸給了銀杜鵑。”
飄碧就差沒跺腳了,我只是笑笑,不動聲色。
小妞似乎也看出了一些端倪,撇過頭來,問我,“銀子沒有給赤火嗎,赤火大媽除了喜歡男人也就銀子了,你到底把銀翠安排到第幾個節目了?”
銀子自然是給了的,多不多那就要看銀杜鵑又給了多少了。若是我說,銀翠只是被安排在一個很後面的位置,那麼不知道小妞和飄碧會不會聯合起來痛扁我呢。那麼,那我還不如直接說。
“銀子給了不少,但是銀翠呢,會是最後一個出場。”
那天去找赤火的時候,她二話沒說,就直接把銀翠放在了第一個出場的位置。所有的人都會覺得,第一個出場,總會給人特別的印象,尤其是對於滄際來說。赤火說,滄際是從一開始便在看着整個飛仙大會的,只不過他總是躲在某一個別人不易察覺到的暗處,觀察一些別人看不到的東西。
我搖着頭,問着,能不能把銀翠放在最後一個位置。
赤火看着我,驚異之下忘了要說些什麼。我自然不會告訴她我的用意。然而那個時候,她早已湊近我的身子,在我的耳朵邊吹了口香氣,輕柔地說着,流天,爲什麼要這麼安排呢,告訴姐姐好不好?
我環顧着四周,壓低了音量,很悄悄地說,赤姐姐,這是一個秘密。
這只是一個玩笑。
我接過比賽的花名冊順序單。上面儼然寫着,最後一個出場的是——銀杜鵑。那個時候我就覺得非常奇怪,以銀杜鵑的個性,這樣重要的飛仙大會,銀杜鵑怎麼會不上下打點一通呢,即便是再不濟,也不會被安排到最後一名啊。
銀杜鵑沒有交銀子嗎?
不管是在風月場裡還是在後宮,這樣的使銀子的事情本就是惺忪平常的。我問着赤火,這的確太令人驚訝了。
赤火說,交了,怎麼沒交,交了一千兩的現銀,再加上一些翡翠金鍊子什麼的,少說也有兩千兩了。
赤火在重新不斷調整着名單,唸叨着,這應該是銀杜鵑所有的老本了,說是一定要第一個出場。
兩千兩銀子換一個名額,這個買賣倒也誘人,可銀杜鵑爲什麼還是沒有排到第一,反而還到了最後呢?
赤火笑得很曖昧,她用着豐腴的身子蹭着我的胸口,癢癢的。
“有一種東西叫做人緣。”赤火看着我,又殷勤地親手爲我斟了杯花茶,用紅豔的雙脣輕點了一下藏青色的杯面,這才遞到了我的手中。“銀杜鵑塞了兩千兩的銀子買第一個出場,可是,卻有好幾十個的姑娘在她之後出了一倍多的價格一起買她最後。”
赤火淡笑着講述,也對,這樣的事情本就是與她無關,更何況,在驚仙居這樣的地方,這樣私底下的買賣與暗鬥,早就司空見慣了。
銀杜鵑平日裡囂張跋扈,單看她如此對待銀翠,便可以知道她自然是積了不少的敵人。可悲如她,我不想對這樣一個可悲的女人再一次落井下石,並且,她不過只是一個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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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袖子裡拿出了七千兩的銀票,對着赤火,姐姐,還是如她所願,把她擺在第一個出場吧,至於銀翠,請務必一定要放到最後。
赤火驚訝於我異常奇怪的舉動。
“她?誰?銀杜鵑?”
我微笑着點頭,看着花名冊上排在倒數第二的那個姑娘,聽說,那也是飛仙居的姑娘,喚作彩燈。
赤火說,那是個老女人。
我大抵是明白赤火的意思的。對於偌大的驚仙居來說,這樣的女人不乏其數,直到芳華不再,也始終無法再驚仙居中嶄露頭角,然而她們終還是會抱着一絲的希望,一年又一年。
赤火本是不肯收我的銀子的,她說是我的事情,她一定會鼎力相助的。但是,我還是把銀子留下了,因爲,我不想我看起來像是個吃軟飯的男人。
我晃着我的招牌摺扇,甩了甩搭在胸前的頭髮,出了赤火的閨房。
這樣的安排正是我想要的結果,而赤火自然不知道,也有一種東西叫做壓軸。第一個出場未必能達到最佳的效果,驚仙居的姑娘這麼多,誰看了也會覺得疲勞的。特別是在看了彩燈的表演之後,會更顯得乏而無味。也就在這樣沉悶的時機,若是銀翠以一種驚豔的方式降臨在衆人的眼前,又會重新激起人們的一種視覺的爆破之感。
我的精心策劃不過利用了男人的某一種潛在的心裡。
美與不美之間,本就沒有太清的界限,只不過多了一個對比的過程。而所謂的盛宴,就是如此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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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仙大會容重登場,到底誰能獲得花魁的稱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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