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洞天的屍體被擡出去的時候,身上還緊緊地插了兩把不同方向而入的鐵劍。爲了看雲集的美女,虎門雙劍竟然連自己的配劍都忘了拿回。不知道,大會之後,虎門雙劍會不會在某一個荒山野嶺尋找他們“遺失”的劍呢。
一個年輕的公子是緊隨着蕭洞天之後而來的,看起來有着很大的排場,身後跟了好一些的人。他只是很簡單地遞上了請柬便匆匆地進去了。
按理說這個公子穿着嫩黃色的織錦華服,容貌也算是不錯,赤火應該很用力地撲上去纔對。但是此刻,赤火只是靜靜地站在一處,對眼前的男子視而不見。
赤火的人生當中,居然有那麼一刻是不勾引男人的,簡直讓人有莫名的不習慣。莫非是覺得見過了我這樣的極品大帥哥,再去看那些毫無突出特色,五官端正的男人,早就失了味道。嗯嗯。
飄碧說,赤火應該是被那個男人的軼麗容貌深深震撼住了,所以在旁邊偷偷地流口水,不能自己。
我搖着頭,這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爲,赤火連見到我的時候都沒有流口水,那這一刻,就完全沒有流口水的必要了。
飛仙大會即將開始,飄碧說,小妞那邊已經派人來催了好幾次了。我猶豫着,若是被水嬌嬌看到了我,那麼我怎麼還會有逍遙日子。
我依稀還記得那一次被水嬌嬌綁着進入了她的閨房,施了好久的計謀連哄帶騙才掏出了她的魔爪。這件事情我沒有告訴飄碧,這對爺來說實在是一件不太光彩的事情。
搖着無骨折扇,我突然有了點小小的壞心思。
我說,飄碧,今天,你做公子,我做丫鬟,好不好?
飄碧像是中了定魂遊離掌,嘟着嘴,很迷茫地眨着眼睛。
真是個笨丫頭,自然就是我扮女來她作男。我解釋道。
飄碧拿了她的衣服爲我穿上,然而,在這樣的過程中,加上剛剛的那一次,她已經笑了第一百六十五次了,最可惡的是她光明正大堂而皇之的笑笑也就算了,居然還乘着爲爺換衣服的空檔,偷偷地笑。
我沒想過飄碧換男裝的樣子,帶着一種男子的英氣,真像個翩翩的公子哥兒。
我說,飄碧,爺穿女裝的樣子,好看麼?
飄碧回了一個淡笑,淡到她的雙眼都已經合成了一條冗長的細絲。
好吧。我對自己說,鏡子裡的容顏,雖不是千嬌百媚,但也清新脫俗啊。看水嬌嬌還怎麼找到我,阿彌水嬌嬌個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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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飛仙台就像是一座立在碧水間的蓬萊仙島,在等待着美女展現着曼妙的身姿。臺的四周擺滿了八仙圓環椅子,緊湊地連接着,形成整齊地圓環狀。而飛仙台的五個邊沿,同時架起了五座盤旋的精巧雲梯,通向了樓上的雅座。
天頂的位置陡然垂下了高高低低透明的薄紗,掩映在七彩的光線之下。
小妞問我,是不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做一個女人。
我正要回答她的時候,她便已經轉身和飄碧笑得前俯後仰了。我在心底暗暗罵着,敢情這個問題從一開始就不是問句,而是陳述句。
我和小妞她們坐在了二樓的一個小角落裡,銀翠已經去了後臺,今天,是屬於她的盛事。
小妞和飄碧小聲地談論着些什麼,就是不讓我參與。我悲涼地坐在一旁,默默地啃着桌前的瓜果。
“爲什麼那個傢伙要穿女裝啊?”
“嘻嘻……因爲爺在躲一個人,一個女人……瞧,她就坐在那……”
接着又是一陣突然的大笑。
“呀,他也有害怕的人嗎?真奇怪。”
“怎麼會沒有啊,我們爺什麼都不怕,就怕她。爺自己也說過,一看到她就腿軟。”
還是狂笑一卷。
哼,雖然壓低了聲音,可是爺想說爺還是聽到了。我撇過頭,開始去想一些正事。眼不見心就靜了,我突然發現一個不好的兆頭,最近,自欺欺人的機會似乎變得多了。
據說,今年,驚仙居的老闆將親自坐鎮,最後公佈大賽的結果。我看着底下那些尖叫的姑娘們,或許,她們對於滄際的好奇要更多一點。
但是,滄際,並沒有出現。似乎一切的事情都是冥月和赤火在主持着。赤火依舊一樣地熱情,而冥月,依舊冷淡而果斷。這種似火似冰的搭配,似乎是滄際精心的傑作,火摻了冰,到了最後,不冷不熱剛剛好。
一場《舞雩》在衆人始料未及的視線中,漸漸地拉開。小妞說爲了給所有的姑娘們助陣,也爲了迎接遠道而來的各路客人,滄際準備了一個小小的節目。只是我沒想到,所謂的小小的節目,竟會是舞雩。
傳說,在曾國的先祖時期便已經有了這樣的習俗,每逢國中的盛典,都會由巫司跳着《舞雩》來表達對神明的庇佑之恩。而隨着曾國的落敗,這支上通神明的舞蹈,早就在戰亂與時間的綔隙之中,漸漸地流失,沒了確切的蹤跡。
驚仙居居然有人還保留了這樣古老的舞蹈,的確是一個奇蹟。
鍾與磬相互掩映着,筍簴環於三面,尾隨其後。青銅色的鹿角立鶴牛盤鼓,黑漆淡彩瑟,長木五絃黃鐘,依次排開,繞在臺子的外沿。
一併齊發的聲響,悠悠地傳來。百器和鳴,烘熾着整個檯面。
這是一支僅有男子表演的舞蹈。
被天地選中的巫司,代表着人民與神明之間唯一互通的紐帶。被圍在最中間的那個人帶着人面神獸的皮質面具,赤着腳,手中握着權力的法杖,對着天祈求着。
每一道步伐都帶着一種魂動。那玉雕的法杖,恰如百年之前的古物一般,還留着彼時的異彩。《周易》之中曾有過記載,“以權杖而通陰陽”。
曾國的所有在幾百年的洗禮之後,很自然地帶上了神秘而微露的面紗,這其中也包括這支好久未見的舞蹈。
一曲舞畢,我這才發現,對面的雅座早就沒有了空位子。
鬼斬門的門主夜非凰,藏花閣閣主秦百川,青石城城主石多光,還有神捕世家的水嬌嬌。這些人,是除了水明花家,滄明傾家,暗流蘇家以外,最有勢力的人。而即便是這樣的盛會,這三家之人,卻始終未曾露面。
而坐在中間的,是先前在驚仙居門口看到的年輕公子。不知道是誰會有這樣的身份,竟然佔據了全場最尊貴的席位。
雙面青繡小褂,籠了半個背部,嫩黃色的夾層絲涼衣緊貼着身子。蒼明界的二界主傾慕弘,蒼明界唯一一個在江湖上游走的俠士。
小妞說,那個人叫做傾慕弘,蒼明界界主傾慕藍的親弟弟傾慕弘。
我大抵是聽說過這個人的名號的。話說,蒼明界界主傾慕藍比傾慕弘年長了將近二十歲,兩人站在一起的時候,更像是一對相像的父子,而這樣的傳言也並非沒有在整個乾坤四方城中暗暗地流傳過。其實,對於這樣的一個蒼明界龐大的最高家族來說,有幾個見不得人的秘密也是沒有什麼奇怪的。畢竟,位高了,新奇的事情也就自然而然地在了。
不過我最好奇的是,這樣的謠言,似乎在某q一些年前,就已經開始慢慢地消散,這個曾經被人津津樂道的話題,如一片厚重的青石板門,突然嘎然而止了。取而代之的,便是傾慕弘在江湖的雀起聲名,以俠義見長,又領了風騷無數。
小妞的話語中帶着一種欣喜。從我們坐着的角度,只要稍稍一擡頭,便可以很輕易地看到傾慕藍所有的神色。所以,她的臉,包括她所有的神經都融向了同一個方向,清晰且明朗,即便此刻的她看上去是那樣的不動聲色。
曾有那麼一瞬,我幾乎覺得,小妞不曾與傾慕弘認識。
我扯了下小妞垂在後背的一撮頭髮,很細的一小段,小小的用了點打勁。
喂,專心點,小妞。
我嚷嚷了幾聲,完全沒有風度,並且帶着那麼點點的理直氣壯。
小妞回過頭來,很生氣地回踩了我一腳。女人的力量總是顯得柔弱而沒有勁道的,即便小妞也是學過武功的人。
我出奇地沒有躲,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最近的腦子用得少了因而變得有些笨拙。
幸好,也不疼。
我衝着小妞很奸詐地笑笑,很偶爾的時候我也會變得這樣賴皮,但是這僅限於偶爾,比如現在。人生,若是一直都是一本正經的樣子,纔是最無趣的。
然而,在給自己找了衆多的理由之後,我又不得不去承認,小妞,認識傾慕弘,或者說,他們之間並不只是認識這麼簡單。
“弘哥哥,你給我起來。你忘了,我要做你的新娘!你這個不守信用的傢伙。”
“弘哥哥,我願意嫁給你,我心甘情願做弘哥哥的新娘!”
曾經,這個叫傾慕弘的男子在小妞的夢裡出現過,並且我相信,那並不會是第一次。曾經,我也莫名地嫉妒過這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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