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妞又在愣愣地出神,她在想着某些她極力想要去隱藏的某些。
以花爲衣。花想衣。襲花衣。
我想我還是喜歡看小妞跟着我吵吵鬧鬧的樣子,更喜歡我氣得她牙癢癢的樣子。因爲,我討厭略帶哀傷的氣氛,即使那看上去那只是一點點。
小妞,原來你早就認出我了,還害我這麼久被矇在鼓裡!
我翹着二郎腿,用很鄙視地眼睛俯視着小妞。
直到黑夫和銀翠從紗簾之後出來時,看到的只是坐在八木桌上的兩個人如雕像般的靜坐的。大眼瞪小眼,這似乎是我和小妞最經常要發生的遊戲,當然,她是大眼,我是小眼。只是,眼睛好酸啊。
黑夫學着女人的樣兒,嘟了下小嘴,半扭捏着靠到了我的背後。
他說,蘇雲公子,你們這是在玩什麼遊戲呢?
話說完的時候,他很輕鬆地挑了一下我尖尖的下巴。
黑夫是我見過的第一個喜歡拿着手絹漫天亂飄的男人。或許,黑夫應該不能算是一個男人。他的溫情多多少少讓我覺得彆扭。
我衝着小妞說,好吧,爺認輸了。
我投了一個很無辜的眼神給銀翠,銀翠啊,你倒是快點把黑夫的本事全學會了,我好早點脫離他的魔爪啊。
銀翠這個丫頭似乎是跟着小妞跟久了,也變得調皮起來,乾脆轉過臉去,偷偷地笑。
黑夫總算是要走了,他也只有在說到與舞有關的東西時,纔會像一個正常的男人。他說,以銀翠的悟性,已經足夠在這次大賽上嶄露頭角了。他說,銀翠是她這一生最出彩的徒弟,出彩到像是已經有了十幾年的功底。
那麼,也就是說,銀翠的功力不在銀杜鵑之下了?
黑夫笑得有幾許讓人無法琢磨,他拿着他的絲帕撫過我的臉,沒有香味,我只是想打噴嚏。
嘿嘿嘿,蘇雲公子說的不對,不是不在銀杜鵑之下,而是更勝銀杜鵑幾籌。
這是個好消息,至少從目前看來銀翠的贏面是非常大的。
我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銀翠的名字,這個名字,總會讓那些男人覺得,這個女子,不夠美麗。
銀翠低着頭,悶不作聲。
我說的只是實話,若是銀翠連這樣的事情都無法接受的話,那麼她還怎麼去和其他的姑娘爭,如何去打敗銀杜鵑呢。
從驚仙居偏門走出去的,都是失敗者,包括曾經豔滿四方的青竹。即便是豔滿四方,也只是屬於曾經。
銀翠,這個名字是屬於銀杜鵑的附屬品,是丫鬟的標誌,它從今天開始和你無關。
小妞說我不該這麼直白地說銀翠作爲一個丫鬟低賤的身份,但是,很可惜我說的都是事實。對於一個人來說,最重要的不是別人看不看得起自己,而是自己看不看得起自己。
那公子說,叫什麼好呢?
銀翠是個很聰慧的女子,這些道理,她自然能悟出幾分。這一點,小妞是無法懂得的,因爲,她長在了一個太過於優越的環境。
銀月藍空,就叫銀藍吧。
彼時,已是天黑,天空中正好掛着一輪淺淺的月色,如一道傾瀉而來的銀光,打遍銀翠的側臉。
天,總是帶着若有似乎的深沉,所以,天的顏色纔會是深藍。
銀藍……銀藍……銀翠唸叨着自己剛剛得來的新名字,微笑地臉頰間綻放出難得的神采。她看上去煥發着一種幻彩,即興地舞動着蹁躚的水袖。
一盞一回,時而柔媚時而堅韌。每一步,都帶着勾人的魂魄。
我有一種感覺,銀翠,不,應該是銀藍,她一定會成功。
因爲,懂得經營的女子,絕不會輕言放棄。
我想起小妞說的,其實銀杜鵑也不容易。她是屬於飛花榭的,對於那些顯赫的豪門富家,自然點的都是飛天榭的姑娘,甚至連看到她的機會都沒有。而那些想要看到她的那些人,又出不起大的價錢,這也導致了她在驚仙居的地位不如那些飛花榭的姑娘。
只有掌握了地位,那纔可以生存下去。
對於驚仙居這個地方,這是本能的一種規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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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初七,飛仙大會如期而至。
這是驚仙居一年中最熱鬧的日子。
儘管我住在驚仙居里,但是還是收到了一份請帖。從請帖的口吻上來說,是驚仙居的老闆滄際的親筆。
傾天落,凡塵念,是與誰飛仙?適逢驚仙居一年一度的飛仙大會,望請百忙之中參加,並憑帖入會。
飄碧趴在窗口,望着驚仙居的門口圍滿了各式各樣的人。當然,其中最多的是男人。龜公們死死地把手在門口,露出最結實的肌肉。
來的人好多啊,沒想到飛仙大會會這麼熱鬧。
飄碧興奮地望着,這種欣喜地狀態絕對不亞於那一年,我帶着她去看七巧節的廟會。
飄碧說,今年總共才發了九百九十九張的請帖,那些沒有請帖的人,只能站在門口乾望着。我啃着一個看上去很甘甜的蘋果,咬了一口,那是不是代表爺應該感謝驚仙居的擡愛,也讓爺有份參加呢!
飄碧說我的話裡帶着那麼點點的醋勁。
有嗎?沒有!是蘋果有點酸而已。
人羣中一陣騷動之後,在離驚仙居最近的地方多出了兩個人。一個人臉四四方方,拉得冗長,另一個卻是圓潤得很。而他們最大的特色卻是長了一副同樣的面容,持着同樣的鐵劍。我依稀還記得那對兄弟,自稱“虎門雙劍”。
赤火也站在了門口,不知道是爲了勾引男人,還是爲了招待來客。但是轉眼想想,似乎這兩者也沒有多大的分別。
虎門雙劍橫衝直撞,大搖大擺直往裡趕,瞪大的眼珠子被美女二字勾勒着,卻被龜公攔了下來。
“請問二位是?”
兄弟二人對望了一眼,舉起手中的長劍,兩對濃眉幾乎要掛到了嘴邊。
“連我們都不知道嗎?我們是虎門雙劍,今天這麼重要的日子,別掃了我們兄弟的好興致。”
龜公連連微笑,卻也不放他們進去。“請雙劍大俠出示請柬,我們這裡只憑請柬入內。”
“請柬?那是個什麼東西,沒有!”二人異口同聲地吵嚷着。
而就在此時,熙攘的人羣中再次出現了劇烈的蠕動,不遠處,開出了一條不大不小的道路,迎面而來的卻是個女子。
碎花對襟小衫,羅漢裹裙。淡淡的小米色,顯得整個神身材愈加的龐大。我又一種不好的預感。
爺,你看,是水小姐耶!
飄碧手扶着廊沿邊,而稚氣地臉上卻分明掛着激動二字。
我勾了一下飄碧丫頭的小鼻子,水嬌嬌是個噩夢,有什麼值得高興的。何況,這將意味着,爺的好日子,將隨着水嬌嬌的到來而徹底地永別。不,我不要。
“是水姑娘啊,裡面請!”龜公是認識水嬌嬌的,很客氣地請進了門檻。
水嬌嬌也在邀請之列,我似乎是小看了滄際的能力,飛仙大會,請的不單單是這乾坤四方城中最有聲望的男人,也包括一些特殊的女人,比如出身神捕世家的水嬌嬌。用女人的眼光再去看待女人,所看到的東西又是另一種景象。
虎門雙劍眼看着水嬌嬌就這樣一扭一扭地進了門,碎步半跌的,卻全然失了這個詞本來的味。陸陸續續地有人遞着請柬進門。
身後有人推了雙劍一把,力道不太大,卻因爲沒有防備而退開了好幾步。那人很囂張地仰着頭,無形之中卻掛滿了得意。
在下鬼斬門簫洞天。沒有請柬就不要礙事。
前一句是對着驚仙居的人說明的,而後一句卻是對着虎門雙劍的。
被晾在一旁的虎門雙劍兩劍齊發,對着離他們只有幾尺遠的小洞天,極速出手。一劍從正面插入破了胸,一劍繞到了背後,刺穿了心臟。
血腥之味自然是少不了的東西。圍觀的人羣突然安靜了許多。
“雙劍大俠這是什麼意思?”龜公面有難色。
虎門雙劍冷冷地笑着,收起劍,用手輕輕一彈,蕭洞天便已經直直地躺在了地上。以一招回旋摘星,虎門雙劍輕易地從他的手中接過了請柬,然後飛到了木匣子中。
“現在,我們可以進去了吧?”
“對不起,這不是你們的請柬!”
雙劍背對着背,笑得奸邪,“那請柬上不是沒寫名字嗎,憑貼入會,這不是你說的規矩嗎?”
龜公無言以對。赤火整了整頭飾,妖豔地靠在了門板上。“雙劍大俠,驚仙居只認帖子不認人既然請帖在你們手中,那就請進吧。”赤火帶着狐媚般的眼神,目送着二人款款而入。
水嬌嬌回過頭來,看着眼前的一場虛驚,扭動着寬厚的腰身,嬌吟道,討厭啊,不要爲了本姑娘再拼個你死我活了,本姑娘可是名花有主的人了。
名花有主?不會這個主指的就是我吧?我的身上不覺已有冷汗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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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着沉痛的心情,看着我那半年也不漲漲的點擊,默默地更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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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哭下,大家都不要攔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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