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因爲滄際的病情,也許是因爲花百萬死賴在在暗流閣中寬大而舒服的房間裡面不肯再出去,總之,她還是留在了暗流閣中,當然這其中也包括她的父親。
對着窗臺的時候,她可不可以自私地認爲,只要站在這個地方,就像是有了一個強大的*,可以讓她和爹兩個人高枕無憂,不用再膽顫心驚的想着終有一天會被抓住,斬草除根。她想,若是沒有被追殺,也許,她真的不會如此輕易地妥協,任由自己留在這裡。
這也算是對北弓滄際的一種利用,只是她不太喜歡這個令人炫目的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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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外的滄明界,也不知道,已經到了怎樣的季節。
對峙的局面,自從開始以來,兩界之間應該停止了任何的活動往來吧。也許,明明是視線可以望見的地方,卻只能這樣清晰的被劃明瞭界限。
“小姐……”
那個女孩躡手躡腳的跑進最莊嚴的寢宮之中,纔剛剛邁入一道門檻,便被經過門口的幾個婢女給發現來了。
她轉了一個身子,望了一眼,那幾個婢女已經走到了遠處,一場虛驚。
寢宮之中,這個櫃子裡面放的都是平日裡她娘最喜歡的一些首飾,但從那樣的花紋與之質地,便可以知道,價值不菲。她在那樣的飾物之間搜尋,終於在最後一格的一個綢布帶中找到了她想要的東西。
“你鬼鬼祟祟的蹲在這裡幹什麼?”青紅悄無聲息的出現,看着自己的女兒,有着說不出的怪異。
說話間,她就坐到了案臺之前,卸下身上的垂掛之物,清淡之極。
“沒什麼。”傾慕霜雪一邊應着,一邊慢慢地挪動着自己的身子。時綢布帶子,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從她的身上掉了下來,落在了一旁。
“娘,要是沒有什麼事情的話,霜雪就先出去了。”傾慕霜雪馬上拾起掉落在地上的綢布帶子是,踹到了自己的懷裡。
青紅往着銅鏡裡面看了幾眼,依舊不緊不慢,“原來,你想要這個?”
“娘……我……沒……沒沒……”
青紅站起了身子,站着俯視着她。“還不承認!”她一把從傾慕霜雪的身上的綢布袋子倒了出來,裡面的東西滑落到她的手掌之上。“你想要這個?你想要反我嗎?”
雖然傾慕霜雪極力地否認着,但是,當事實擺在眼前的時候,青紅的眼中已經充滿了怒氣。“你想拿了兵符,然後調動傾月軍,然後殺了我嗎?還是,你想替你爹報仇呢?”
自從與水明界的戰爭結束之後,傾慕弘手中的兵權便已經被收回了,所有的實權都掌握在青紅的手中,當然,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這個傾月令。
青紅在手中不斷地翻動着整個令牌,看着地上忐忑跪着的女兒,“你還是傾慕藍的女兒,或許,我連你都不該留着。霜雪啊,你到底還是向着你爹多一點啊。”她的話語中,似是嘆息,又是一種決然。
緊湊的空氣之中,只是聽到青紅向着手底下的人吩咐着,“拿毒藥來!”
霜雪環顧着四周,一直退到了牆壁上,“娘,不要啊。你原諒霜雪一次,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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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在那的第三天,滄明界便已經傳出了消息,青紅夫人病重而薨,由二界主傾慕弘正式接手滄明界的事物,成爲滄明界新一代的界主。
外界有着諸多的揣測,然而,惟獨一件事情,卻是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的。傾慕弘能夠坐上界主之位的唯一條件就是,迎娶自己的親侄女,傾慕霜雪。
這是被所有的倫理所不允許的事情,卻偏偏出自青紅夫人之口。衆所周知,傾慕霜雪傾心於青紅夫人失散多年的妹妹,而二者在外界看來也已經是天作之合,卻是這般的結局,實在讓人意外。難道說,在青紅夫人的眼裡,自己的親生女兒,遠比自己的親妹妹要親得多?
彼時,傾慕弘拿着青紅臨死之前的遺記,字字地看着。
字是沒有錯的,只是,他還是不懂得爲什麼。
滄溟莊內,已經換上了屬於哀悼的黑白二色。傾慕霜雪穿着白色的麻衣,稚氣的臉上掛着未消的淚珠。“傾慕弘……娘……她……”
傾慕弘把她摟在懷裡,霎時,她柔軟的身子就已經掩埋在了其中,幾乎無法看到。
青紅的死有些突然,而傾慕弘也只能在霜雪這個半大不大的孩子口中,知道關於她母親臨死之前的一些情景。她說,其實,當時的時候,青紅是與傾慕藍一起飲下了有毒的酒的。只是,青紅中毒不深,所以纔可以勉強撐到現在。
仵作在驗屍的時候,也確確實實的證實了這樣的事情。至於銀藍,卻已經在青紅倒下去的前幾天,被派到了雪荒山,尋回一件青紅多年前埋在那裡的一件珍貴的東西。
至於那件東西到底是什麼,青紅甚至都沒有向自己的親生女兒交代過一句,之說,等到銀藍回來了,一起都會迎刃而解的。
當傾月符再次從那雙稚嫩的手中交到了他的掌心之時,傾慕弘似乎感覺到了關於無尚權力的意義。
傾慕弘抱緊了這個已經失去了雙親的孩子。
而此時,他已經是滄明界的新界主了,也同樣,是這個孩子的丈夫。
霜雪,居然成了他的小小新娘,這是他從來都不會想到的問題。而不管這個問題,是不是爲了擔負起整個滄明界的責任。
那是一個簡單的婚禮,簡單得甚至都麼有宴請其他的人。
滄溟莊裡面的人,成爲這樣婚禮唯一的見證。
殷紅的燭光,鮮豔的紗裙。幾百雙的眼睛,全部積聚在她和傾慕弘的身上。剎那間,一絲絲的恐懼之感,淹沒在她的周圍。她透過那朦朧的簾子,頂着重重的羽冠,仰着頭,慌亂地看着自己的叔叔,儘管,她從來都只叫他傾慕弘。
手掌不自覺地擁緊了那個厚實的手臂,似乎,只要抓住了,便可以有了安全感,便不用去承擔一些本不該去面對的事情。
而這一晚,傾慕弘哄着這個比他小了十歲的小侄女說了一個又一個的故事,說到連他自己都覺得昏昏欲睡。外面,還有滄明界專們的姑姑們,在外面督促着。
牀上,墊了一張純白的綢巾,他冷笑着望着,順手把甩到了地上。開什麼玩笑,她還只是一個孩子,要不是爲了整個滄明界的未來,要不是爲了能有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接手滄明界的所有事物,要不是爲了幫這個孩子撐起傾慕家的天下,他怎麼會願意答應這門親事。
畢竟,他對這個十幾歲的孩子,只有憐愛沒有絲毫的男女之情。
傾慕弘的眼底,霜雪一直是一個任性妄爲的孩子,霸道得讓所有的人都要屈從於她的腳下。這樣一個強勢的孩子,居然還有害怕以及畏懼的東西。
寬寬的牀上,他哄着一個大孩子漸漸地入眠。寂靜地夜,耳朵裡面聽到的全是她撕心裂肺的哭喊之聲。
她的夢裡有什麼,傾慕弘不曾知道,她是不是每天都會做噩夢,傾慕弘在以後的日子來,也許會知道。此刻,他只是靜靜地給了這個霸道又野蠻的孩子一雙手,一雙厚重比她的要大得多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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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火,對於暗流閣來說,還是一件比較遙遠的事情。
偶爾的時候,花想衣還是會繡一些東西,許是那個時候養成的習慣,又許是因爲打發單調安逸的生活。
然而,有一點,在暗流閣中是一個禁忌。那就是冥月。
這個女人,除了對着滄際的時候,是溫和的。花想衣總是有這樣的感覺,越離冥月的話,就會少一些麻煩。儘管,滄際什麼都沒有說,但是有些事情是他根本無法控制的,就比如女人的好奇心和嫉妒心。
已是深秋季節,暗流閣之中卻有這麼一塊地方,楊柳依依。
她好奇,忍不住上前去多看了幾眼。那樣的枝條,鮮嫩而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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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一卷中,沐沐會放一些關於本書的評論和番外歪歪等小短片,也興趣的親可以告訴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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