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莊主在很早之前就已經知道,顧一顏已經在他的藥力動了手腳。他一直都知道,但是這麼多年來,顧一顏早就已經掌握了水明山莊大部分的實權,所以,他只好順水推舟,裝病,一邊讓顧一顏覺得,他一直都是信任顧一顏的,一邊也是爲了放鬆顧一顏對他的警惕。而我,並沒有同意花百萬的請求,因爲,在我的眼裡,顧一顏是一個好人,我真的不相信他會這麼做。
所以,我真的傻乎乎跑去質問他,爲什麼最近的藥裡面還是有那些不知名的東西呢。這一次,他怒了,並且告訴我不要去管這些閒事。
“你以爲,爲什麼你能全全負責照顧花百萬呢?你以爲這是因爲你的醫書比得上上一代的大大夫嗎?都不是。所有的所有,都是因爲,你是一個新人,一個看上去會聽話的新人。現在,你最好乖乖地聽話,不然的話,你連一個小小的大夫都不是。”
也就是在那一番話以後,我才決定幫助了莊主,實行他的大計。
表面上看來,我還是很聽從顧一顏的話,但是實際上,我確實莊主的人。在那個時候,莊主是真的中了毒的,只是並沒有那麼重。憑着那本《月魄》的醫書,我真的鑽研出了解決的方法,並且治好了莊主。莊主提下許諾,要是我真的治好了他,那麼大大夫這個職位,我當之無愧。
所以,我是真的憑着自己的實力掙到這個位置的,不是因爲別的。
莊主的身體一直也不是特別的好,因爲身體裡面的餘毒還是沒能夠完全的清除乾淨,畢竟,這個是需要一個很長的時間的。他一直都不想你回去,因爲,她總是不像看到你看到他生病又擔憂的樣子。
還有,在我們真正地擒拿了顧一顏之後,他爲了不讓你在莊主和顧一顏兩個人之間爲難,所以才這麼大費周章地給顧一顏舉行了盛大的葬禮。一方面來說,是爲了穩定軍心,但是最主要的目的還是爲了小姐你啊。雖然,他的霸業實行之中太過於殘忍,但是,他總是會考慮到給你最少的傷害。
我不知道,爲什麼在井底的時候,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但是在那一刻,若是顧一顏執意不說出雪荒山的秘密的話,老莊主是不是真的會選擇把小姐你也活埋了呢?說與做,畢竟真的是兩件事情呢。也許,他只是爲了顧一顏不會拿小姐你來威脅他,纔會做出的這樣的一個權宜之計。”
花想衣低着頭,用着腳把那幾片落葉掩埋在泥土之中,“爲什麼要幫他說話?”
“不是幫他說話,我只是在陳述一種事實而已。”炎飛雨在袖口之中掏出一塊鱗片,然後小心地放到了花想衣的手中,並在她的耳邊悄悄地道,“這個東西,是在莊主下令掩埋之前,我在井底找到的。”
花想衣驚了一驚,想要攤開手中的東西好好地仔細地看一看,卻被炎飛雨阻止了,“小心,隔牆有耳。”
陽光很耀眼,花想衣只是覺得手中的東西,在那樣細微的縫隙間有着些許的亮光,折射到了她的臉上。她觸摸着那樣的紋路,光滑着。摸上去的時候,像極了魚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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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該走了,這個時間,應該還有很多的事情需要我去處理。”炎飛雨起了身,似乎又突然想起了些什麼東西,便從懷裡掏出一個錦囊,上面的只是歪歪扭扭的繡了一個花“字”。
“這個東西,是顧一顏死了以後,還一直緊緊拽在手裡的,希望對小姐來說,是有用的。”炎飛雨看着花想衣用着幾乎木訥地手接過那個錦囊,看得出神。
他只是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子,又看了一眼懷裡懷揣着的另一樣東西,“這個,是今天早上剛送到的,小姐也嚐嚐吧。”
炎飛雨把揣在懷裡的那一包東西,拋到了花想衣的手中。
花想衣木訥地打開了裡面的東西,拆開包裝以後,才發現是一個盒子。
透明的盒子,也不知道里面裝的到底是什麼。
水月和水煙湊了上來,我自然是尾隨在後。不然的話,想衣又要覺得我是在偷聽他們的談話了。
炎飛雨走了,並囑咐着說,等他走了以後再拆裡面的東西。
盒子被打開了,裡面居然只是幾塊糖。
龍鬚糖。
真的不知道是炎飛雨傻了還是花百萬傻了,居然拿了一把糖,想要哄小孩子嗎?真的不知道,到底是他想要來這裡幹什麼。
若是爲了花百萬的命令而來,那麼,花百萬又能從我們的身上得到些什麼東西呢,若是單純得爲了以前的那一點交情而來,那麼,他來也沒有用,不是嗎?
難道,炎飛雨,是覺得不好意思嗎,帶着一些糖來看我們,所以纔要在我們知道里面是什麼東西之前就溜走了?
“不,他只是不想被我們問更多的問題。因爲他知道,只要我們看到了這個東西,一定要免不了要問的。若是我們問了,他一定會回答,而他,卻本不應該回答。”
“花小妞,你到底在說着一些什麼亂起八糟的東西啊!我怎麼什麼都沒有聽懂呢?”
“是啊,小姐,您到底在說什麼啊。”水月和水煙搶着吃着龍鬚糖。
很精緻的紋路,亮亮的剔透的光,上面用着糖水雕琢着一朵花,一朵雪睡蓮花。
花想衣拿過一塊糖,放在口中,迷糊着囈語,“龍鬚糖,產自暗流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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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鬚糖,產自暗流界。
是暗流界啊。
水月和水煙打鬧着,似乎這種扁平的糖有着特別的興趣。陽光之下,要是光線太過於猛烈,便會融化。而想衣,卻拿出其中的一塊糖,曝曬在陽光之下。
花想衣並沒有告訴炎飛雨,也沒有告訴顧一顏,當時,她爲什麼會選擇突然地離開水明山莊。不是爲了追逐蘇雲流天的腳步,也不是爲了傾慕弘,而是那兩個被她視爲最親最親的人。
顧一顏對着花百萬是有恨的,這件事情,花想衣怎麼會不知道呢。這麼長的時間,在明察與暗訪之中,她早就已經知道,下藥的那個人,就是顧一顏。
她要怎麼辦?去向着自己的父親去揭發這一切,還是當做一切都沒有發生,任何着顧一顏去做一些對着自己的父親不利的事情呢?
也曾,無數次地以着各種各樣的方式暗示過顧一顏,只是當時的顧一顏,只是把她當做一個孩子,什麼樣的真心話也不願意對着她說出來。
她走了,也就是在臨行之前,拿着一個自己繡的錦囊,去了顧一顏的房間。
顧一顏沒有在,她也只是在他的房間裡面留下了一張字條,“倘若有一天,你放棄了,我便完歸。”
想想,顧一顏看到那個錦囊的時候應該帶着那樣的笑意吧,那麼歪歪扭扭的東西,只是在遠看的時候,才能模模糊糊的認出來,那是個“花”字,她不會做女紅,她只是需要一個可以裝在裡面東西的錦囊而已。
此時,花想衣再次打開了這個錦囊。她斷然沒有想到,當年,爲了不讓顧一顏和花百萬的戰爭在繼續的時候,她拿着自己的生命,以着顧一顏的愧疚,以着自己的性命,作爲要挾,要挾着顧一顏不可以對自己的爹下手。那個時候,她甚至有些洋洋得意,這是一個多麼高深的絕招。
這幾年來,她一直在擔心的爹的安危,卻沒有想過,顧一顏的生命,也是在那樣的天平之上。其中一個人手下留了情,也便意味着,他即將被另外一個人殺死。
人總是在這樣的殺人與被殺之間互換着角色。只是,人的一生,是因爲先有殺人,纔會被人殺。
頭髮,錦囊裡面的,是她的一束頭髮。還是原封不動地在裡面。
兩年了,顧一顏走了,而她爹如她所願般的好好的活着,活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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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百萬的突然降臨真的是出乎我們所有人的意外之外了。他就站在院落的門口,沒有什麼下人的陪同,也沒有什麼侍衛的跟隨。他甚至只是穿了一件簡單的便裝,連外衣都不曾披上。
花百萬,沒有敲門,而是站在院落的大門口,靜靜地佇立着。要不是水月出門去打水,也許,就真的不會發現他的存在的。
水月嚇得跪在了地上,臉盆也已經在地上打滾了好幾圈,發出着平噴得響聲。幸好,水盆裡面沒有什麼水。
“莊主……”水月的聲音很低,真的怕自己要是做錯一點的話,就會得到什麼大的懲罰,畢竟,眼前的這個威嚴的男人,是整個水明山莊權力的核心。他的一句話,足夠也決定這個府中所有人的生死。
半響,水月也沒有看到有人應話,只是害怕着畏畏縮縮着擡起了小半個頭,用着眼角的餘光,掃視着周圍的景色。花百萬拖着不太大的步子,走到了她前面不遠處的地方,然後拾起了地上的臉盆,用着袖子把沾染泥土的地方擦拭乾淨,不斷地在口中呢喃着,“小的時候,想衣也是這樣像你這般的冒失的。”
說完的時候,吹走了盆子邊沿上的一些沙土,遞到了水月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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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想整理一資料,叫做二十年目睹學校是怪現狀。無良的學校啊,居然要我們大動干戈的搬東西,而目的只是爲了一根網線,網線啊,無良的網線啊,我們不要裝了可以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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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章已解禁。從30號開始,沐沐會陸續解禁前面的VIP章節,一天一章,不間斷。感謝訂閱過的親們,謝謝你們的支持。另:第四卷,第21章,是免費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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