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篇 第七章 老鬼之死

僵約世界

酒吧之中,況天涯坐在吧檯邊發着呆,Sky走過來。

“你是不是擔心老闆娘想起來你咬她的事情,她回來會罵你?”

“你說她會不會?”天涯看着Sky道。

“會有怎麼樣?媽媽不能罵女兒嗎?只要她罵完之後還疼你就好了,你只要乖一點就沒問題了,酒調錯了,再調一杯吧,只要酒好喝,客人就不會抱怨了,知道嗎?”Sky安慰着她。

況天涯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些笑容,重新調起酒來。

“對了,這幾天怎麼都沒有看見老鬼,會不會有什麼事啊?”

“我不知道,他只說要請幾天假,如果你擔心他,就打電話給他。”Sky也不知道這幾天老鬼在神神秘秘地做些什麼。

“好,也只能這樣了。”況天涯呡了呡嘴道。

說話間,琥珀帶着嶽綺羅走進了酒吧,今天的嶽綺羅非常的乖巧,因爲今天的琥珀非常的兇悍。

她早上一覺睡醒的時候,見琥珀還坐在昨晚的沙發上閉目養神,於是又開始了自己的惹事之旅,拿着口紅想要在她臉上畫個大花臉,結果被琥珀一個眼神,懸在了天花板上好半天。

琥珀坐下來,目光掃過酒吧之中的幾人,嶽綺羅乖巧地坐在她的對面,端正着身姿。

“咦,那不是翡翠嗎?”Sky看到翡翠,有些意外,她可是很久沒有出現過了。

他正想要上去問問翡翠想喝些什麼,況天涯一把拽住了他:“讓我去。”

完顏不破和況天佑他們聊天的時候,她就在一邊,她自然是知道現在的翡翠是一號危險分子。

“你好,你想要喝些什麼?”況天涯走過來問,儘量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常態。

“一杯白開水。”

“好。”

“等等。”況天涯轉身正要走,嶽綺羅喊住了她。

琥珀將目光投向嶽綺羅。

嶽綺羅瞟了琥珀一下,弱弱地舉了一下手道:“兩杯白開水。”

不是師尊,不是孃親,也不是翡翠,不能恃寵而驕的感覺好難受啊!

“喂,怎麼?你怕我會出事啊!你別擔心,我只是幫朋友做點事情,所以兩天沒來上班,放心吧,我不會輕易出事的,我答應你,我們今晚酒吧見,好了,拜拜。”海岸邊,老鬼接到了況天涯的電話,心中一陣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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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斷電話之後,一道鬼影出現在老鬼的身邊,是何有求的愛人,六月。

“老鬼先生,怎麼樣?有沒有我男朋友的消息?”

“你運氣真好,我請朋友幫我到處找,終於讓我找到一個像天逸先生的人,現在你跟我去認一下吧。”老鬼道。

結果兩人剛轉身沒走出兩步,命運出現在他們的身前。

“有求。”六月溫柔地喊道。

然而命運擡起手,隔空扼住了兩人的脖子。

“沒有人可以知道我的存在。”

六月感覺自己的魂魄快要炸裂開來,而老鬼則面臨着強烈的窒息感。

“六月,快走。”忽然何有求痛苦地道,他在努力地剋制着自己。

六月“唰”地不見,老鬼見勢不妙也趕緊閃人。

何有求的面色一怔,再次恢復冷冽,看了眼老鬼逃走的方向,露出不屑的笑容。

老鬼狂奔着,然而命運形影不離地出現在他的左右,眼見着就要到酒吧的後門,命運瞬間出現在他的面前,打了一個響指。

老鬼表情一怔,瞬間呆立在原地,目光漸漸渙散。

“命運。”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琥珀感應到命運在附近,從酒吧中走出,來到後巷,出現在命運的面前。

“離開家很多年了,該回去了。”琥珀冷漠地看着命運道。

命運見到琥珀,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不由地往後退了兩步,轉身倏地消失。

“能躲到哪裡去呢?”琥珀穿着一襲咖啡色的風衣,抱着雙臂走向巷外,黑色的小皮靴踩在水泥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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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過老鬼的時候,琥珀目光沒有停留一秒,就好似根本不存在這個人似的。

況天涯拎着兩袋垃圾來到後巷,正好目睹琥珀從巷子離開,老鬼的身軀在她身後緩緩跪下。

歷史重演了。

等到況天佑和馬小玲從地府回來,只見大家圍坐在家中的客廳中,一個個臉上的表情都十分嚴肅。

“我們回來了。”馬小玲打着招呼道。

大家看了看,沉默無言。

況天佑和馬小玲意識到肯定有事情發生了。

況天涯一個人縮在房間的角落裡,況天佑和馬小玲走進來安慰她。

“老鬼死得好慘,他死不瞑目,我們一定要替他報仇,可是翡翠她爲什麼會對老鬼下手?”況天涯悲傷又不解地道。

況天涯看到最後翡翠從老鬼的身邊經過,所以就自然而然認爲是翡翠殺了老鬼。

“老鬼的事情就交給我們吧。”況天佑道,“很晚了,該上牀睡覺了。”

馬小玲走到一邊幫天涯收拾着牀鋪。

“你想起來以前的事情了?”況天涯看向馬小玲問。

馬小玲輕輕點了點頭。

“是我害你變成今天這樣的,你不用對我這麼好。”

“媽媽和警察的分別,就是你做錯了事,媽媽不會抓你,而且還是第一個原諒你的。”馬小玲溫柔地道,很有慈母的氣質,“況且這三個月來,我們相處得很好,就算不像母女倆,也像姐妹倆,這證明了我們可以在一起生活。”

“老鬼的死除了讓我失去一個朋友之外還代表着什麼,代表我所說的未來真的會發生,甚至會更糟糕,人王跟聖母的還緣儀式不會成功,葉易和翡翠他們是回來報仇的,他們一定會打得天翻地覆,而你們兩個結婚,我出生,接着你死了,然後我還要討厭你二十年,或者根本沒有二十年前,過去的二十年是葉易爲這個世界爭取來了,而現在……”況天涯苦笑了一下。

“你也不用灰心,他們未必會打起來。”況天佑道。

“只要人王和聖母能還願成功,之後發生的事或許就會跟我所說的不一樣,之後我會消失,大家都不會記得我,甚至不會有人知道,況天涯曾經是你們的女兒,可能你們會生另外一個孩子,但一定不會是現在的天涯,你們先出去吧,讓我自己哭哭笑笑就沒事了。”況天涯悲傷地道。

“雖然暫時我還沒有把你生出來,也不知道以後會怎麼樣,但是,天涯,我真的不介意有你這個女兒。”馬小玲柔聲道。

“爲什麼?”況天涯擡眼望着馬小玲,晶瑩的淚花溼潤着眼眶。

“因爲你是我女兒。”馬小玲道。

“天涯,你要記住,以前你是一個人,現在你有家人,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事,你都不會一個人去面對。”況天佑道,“小玲,我們出去吧。”

……

X來到以往殭屍聚衆的地方,得意地告訴衆人,他變成了正常殭屍了,從此不再畏懼陽光,大家好奇地問他是怎麼回事?他一時沒忍住,忘記了命運的警告,把命運的存在告訴了衆人。

結果下一刻他體內的力量忽然不受控制,發狂地殺了在場所有的殭屍朋友。

“爲什麼會這樣?”X痛苦地抱着頭跪在地上。

“我跟你說過,有關我的事,你絕對不可以告訴其他人,看到沒有,這就是你不守承諾的報應。”命運突然出現,高高在上地道。

“他們是我的朋友,是我的朋友。”X悲憤地道,“你到底是什麼人?在我身上動了什麼手腳?”

“陪我出去走走,我們一邊走一邊聊吧。”

天橋上人來人往,天橋下車流不息。

命運望着眼前的一切,問:“你覺得這個世界怎麼樣?”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是這個世界的主人。”命運自大地道。

“你是魔鬼,你是害死我朋友的魔鬼!”X痛苦地指着命運叫嚷着,然而路過的人面無表情,全都無視着他和命運的存在。

“那又怎樣?難道魔鬼不能當這個世界的主人嗎?”命運緩緩轉過身,面色平靜地看着他,“好,你想知道是嗎?我就告訴你,我是命運,是這裡所有人的命運,世間所有的人,無論貧苦,貴賤,生死,都由我控制,除了他們的思想。”

“你真的有這麼厲害嗎?”

“你該知道我有多厲害,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覺得這個世界怎麼樣?”

“不錯吧。”X轉身看着天橋外的風景。

“你喜歡這個世界嗎?”

“不太喜歡。”X老實地道。

“我也這麼想,我乾脆把它毀滅了好不好?”命運很是隨意地道,毀滅世界在它眼中就好像是捏死一隻螞蟻一般。

“你是瘋子,你是個瘋子,就當我沒說過,我不會像命運低頭的,我不玩了。”說完X狂奔了出去。

X一路狂奔到海岸邊,剛坐下喘口氣,命運如鬼魅般無聲地出現在他身邊。

X心中一驚,立刻雙掌合在身前祈求道:“我求求你,你放過我好不好?”

“我也求求你,放過我好不好?”命運戲謔地道。

“你別再耍我了。”

“我沒在耍你,沒有人可以擺脫命運,而命運也不能擺脫人。”命運看似真誠地道。

“那好,那你究竟想怎麼樣?”X無奈地問。

“我只要你留在我身邊,幫我做事,陪我聊聊天,當我的朋友,還有和我一起見證永恆國度的降臨。”

“什麼是永恆國度啊?”

“是個完美,永恆的世界,在那裡,生老病死都不存在,你跟你的女朋友就可以在裡面享受長生不老的極樂生活。”命運誘惑着。

“爲什麼,你……爲什麼要找我做你的朋友?”X很是不理解,自己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個殭屍,甚至在遇到命運之前,還只是一個單牙殭屍,連太陽都曬不得。

“因爲這就是你的命運。”命運道。

X一臉欲哭無淚的表情。

“而且根本沒人願意想當我的朋友。”

“爲什麼?”

”或許是他們怕會被命運出賣吧,不過你不用怕,因爲你只是一個廢人,就算你被我出賣了,對你也沒損失,但是如果你留在我身邊,你就有機會可以救完顏無淚,何況這個世界命中註定是要毀滅的。“命運無情地道。

“你不用做得這麼絕吧。”X實在是不能理解,爲什麼這些高高在上,站在世間頂峰的人,總是想要毀滅世界,他們真的那麼閒嘛。

“別再留戀現世的人和事,你隨便打開報紙,就可以找到一百個理由,足以讓這個世界毀滅。”命運說着他的道理。

這時候,不遠處一對情侶爭吵,男的不停地拿巴掌打着女人。

“想不想嘗試操縱命運的感覺?”命運將皇極經世書遞到X的身前,“你拿着,想着那個女人會還手打那個男人。”

X猶豫着。

“試試看,感覺不錯的。”

X愣了一下,還是接過了皇極經世書,快還手,快還手。

果然,那個被打的懦弱女人開始還手。

“打得好。”X無比爽快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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