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逆牽着他的新婚妻子緩緩地的走到了衆人的面前,他看着底下的一種賓客,臉上明顯洋溢着得意的微笑。
風逆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看着那些人在那裡觥籌交錯,風府里人來人往,真的是好不熱鬧。
孟安然震驚的看着風逆牽着的那個女人。她本以爲沒有了風逆沒有辦法舉行婚禮。可是沒想到風逆竟然找人頂替了她。
那個女人不是孟安然,孟安然看着那個女人,她比孟安然矮出了許多,連身材也是一點也不像的。
孟安然站在那裡,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她不由的想上前去看一看那個女人到底是誰,到底是誰敢在自己的爹孃面前冒充自己?
孟安然知道自己的爹孃是一定可以認出來那個女人不是她的,她在他們的身邊長大,他們不會認不出自己的。
可是當孟安然看向自己的父母時,他們只是坐在了大廳的前面,那是新娘的父親,母親應該坐的地方。
孟安然默然看着自己的父母,他們不應該坐在那裡,他們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那不是他們的女兒啊
孟宇和孟夫人坐在在那裡,他們的臉上有些抽搐,眼神裡隱藏的是深深的憤怒的,可是他們卻並沒有走上前去,他們並沒有拆穿風逆。
他們並沒有扯下那個女人的蓋頭告訴大家,那並不是孟安然,他們只是默默的坐在那裡,坐在那裡看着這場一切都是假的婚禮上,看着風逆娶得是另一個女人,卻是看不到自己的女兒。
站在旁邊的妖華注意到孟安然的呼吸急促,臉上也微微有些泛紅,但是他卻並不知道要孟安然爲什麼會如此失態。
妖華只能是默默地陪在孟安然的身邊,用自己的靈力來守護孟安然,正如他一直做的那樣,在她的身後,看着她。
孟安然走到了風逆的面前,她看着這個曾經扯開了自己的衣服,**了她的男人。孟安然以爲自己會忍不住殺了風逆。
可是她沒有,孟安然的眼睛裡是除了憤怒,更多的是冷漠,如同寒冰一樣的冷漠,看了孟安然的眼睛一眼,彷彿就會被冰凍。
孟安然再見到風力是因爲今天她想看看自己父母是如何拆穿風逆的,如何讓河城的城主的醜惡暴露在別人之下的。
孟安然如果不是想看到自己的爹孃,她根本不會來到這裡,她知道自己的父母一定會站在她的那一邊。
但是現在爹孃的安靜卻有些讓孟安然按捺不住了,她看眼前的風逆,曾經讓她愛得迷失自我的男人,最後是把她如同一個垃圾一樣扔在了地上
……
風逆,難道我在你的心裡真的只是一枚棋子嗎?
難道真的因爲你自己的私慾,你的仇恨,你可以奪走了我的清白之身嗎?孟安然的嘴脣微動,她的聲音那麼平靜,那麼清冷。
孟安然的嘴角有一滴淚滑落了,滴在了孟安然的鎖骨上,她站在那裡,和風逆只有幾釐米的距離,他們卻如同是兩個世界。
風力沒有回答孟安然的問題,他只是牽着他身旁的那個女人。風逆眼睛裡散發着得意的光芒,他的臉上掛着春風得意的微笑,他的眼睛看滿場的賓客。
孟安然不知道那個女人是誰,她走上前去看了看那個女人,那不過是他們風府中某個丫鬟臨時拉來充數的。
可是其他人不知道那是孟安然,自己的爹孃難道不知道嗎?爲什麼自己的爹孃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只是看着。
一位司儀看着風逆的眼神,然後說道:“請各位貴客安靜,今天是河城的城主和天下道盟的千金孟安然的婚禮。
吉時已到,婚禮開始。”
風逆向前走了過去,他看了看坐在那裡的孟宇和孟夫人,眼神意味深長。他牽着那個假的孟安然走到了大廳的中間。
孟安然看着風逆的背影,她不禁想看看,風逆到底會如何把這場戲做足,掩蓋那個女人的身份。
新娘子走起路來,她身上戴着的首飾在那裡丁零作響,那個新娘的頭上戴着五彩鳳冠,身上穿的是豔若雲霞的嫁衣。
這樣的流光溢彩,這樣的喜氣洋洋,本來是屬於孟安然的。孟安然站在那裡,默默的看着那個女人的和風力站在了一起。
滿堂的紅色,滿場的欣喜,在孟安然看起來那麼的刺眼,在她的耳朵聽起來尤其的難受。孟安然走到了司儀的身邊。
風逆和那個女人的手放在了一起。他們聽着司儀的聲音,那個司儀清了清自己的嗓子,說道:“一拜天地。”
他們雙雙轉過了自己的身子,對着外面的天和地拜了一拜,十分虔誠的樣子。孟安然看了看爹孃,他們沒有動。
那個司儀看到了風逆和那個女人轉了回來,便大聲地說道:“二拜高堂。”
孟安然知道爹孃是一定不會接受別人來拜自己的,因爲那個人不是自己的女人。孟安然在等着,她的爹孃起身,拆穿風逆。
孟安然的眼睛盯着風逆的動作,她看到了風逆看着自己父母的眼神,而自己的父親的眼神垂了下來,什麼反應都沒有。
孟安然眼睜睜地看着風逆抓着那個女人的手,他們一起在風逆的父親面前拜了拜,可是接下來,他們就走到了孟宇和孟夫人的面前。
他們對着自己的爹孃拜了一拜。孟安然的呼吸停止了,她的心彷彿是停止了跳動,自己的爹孃沒有說一句話,他們好像完全沒有認出來那個人不是自己一樣。
孟宇和孟夫人坐在那裡,他們的手在微微地顫抖,孟宇忍住了自己想要從自己的懷中拿出劍,殺了風逆的衝動。
他們的眼神中雖然是帶着憤怒,可是他們卻並沒有說一句話,他們沒有說那個女人並不是孟安然,他們沒有風逆這個虛僞的人到底把自己的女兒怎麼了?
他們只是坐在那裡,盯着風逆,強壓住心中的怒氣,看着眼神中洋溢着滿意的風逆,一句話都沒有說。
孟安然走到了自己母親的面前,她看到了自己母親眼睛裡閃爍着的淚花,她看到了母親緊緊握住的拳頭。
孟安然對着自己的母親說道:“娘……我纔是安然……我纔是你的女兒……風逆是不是威脅你們了……風逆是不是用我,來威脅你們了?”
孟安然冰雪聰明,她從爹孃的表情中,和她母親的眼淚裡,就知道了他們一定是被迫來參加這個婚禮,被迫來配合妖華。
“孟姑娘,需要我幫你顯形嗎?”妖華在後面小心翼翼地問到,就算是站在後面,妖華也能感受到孟安然的悲傷。
妖華覺得孟安然也許是想要和自己的母親說些什麼,但是孟安然慢慢的轉過來,她的臉上滿是淚痕,她對妖華輕輕的說:“不用了,我們走吧。”
妖華不好拒絕孟安然的決定,於是他就微微的點點頭說:“好,那我們還是走吧。”孟安然站在了妖華的身邊。
他們周圍的喧鬧聲不絕於耳,人們都在爲那對新人慶祝。那個司儀說的:“夫妻對拜”。可是這些聲音在妖華和孟安然的耳邊已經慢慢減弱。
茫然的眼睛空洞,看着遠處的天空。妖華跟在在孟安然的身後,不敢說話,她可以感受到某人的心裡現在一定是糾結萬分。
妖華不能讀懂能孟安然的心,卻是可以看到孟安然現在臉上痛苦的表情。可是正當妖華抓住了孟安然的手,準備帶孟安然飛回去的時候。
孟安然的腿一軟,向後到去,倒在了妖華的懷裡。妖華看着孟安然緊緊閉着的眼睛,他便連忙帶着孟安然想着山林裡飛去。
妖華在耳邊感受到了風的撕裂聲,妖華的速度很快。妖華很急切地的想要回到山洞裡看看孟安然究竟是怎麼了?孟安然現在的情況讓他十分擔心。
她總是動不動就暈倒,什麼時候說話都是一副很虛弱的樣子。妖華不知道孟安然到底發生了什麼,讓她從前眉眼如畫,巧笑倩兮的孟安然突然就變成了現在這樣有些頹廢的模樣。
但是妖華他不會再去問這些了,他不會再問孟安然爲什麼會變成這樣,不會再問孟安然經歷了什麼。
因爲他知道這些事會讓孟安然傷心,而他不想孟安然總是皺着她的眉頭。妖華輕輕地把孟安然放在了牀上。
妖華人幫孟安然蓋好了被子。他看着熟睡中的孟安然,她的睫毛那麼長,她的嘴脣微微翹起,好像是在說些什麼。
霖羽早就已經不在這個山洞中了,這是妖華沒有注意到的,他的心思又什麼時候會在霖羽的身上呢?
妖華靜靜的坐下了,坐在了孟浩然的身邊。他看着孟安然的,像是怎麼看也看不夠的一樣。妖華的眼神癡迷。
他有些猶豫,但是妖華還是握緊了孟安然的手,他想着自己可以給孟安然一些溫暖,至少自己會在她的身邊。
在觸碰到孟安然的那一刻,妖華的眼睛變成了藍色。這是她在情緒激動的時候纔會有的顏色。
現在妖華的激動是因爲他碰到孟安然的一瞬間,讓他想起了剛纔孟安然在他的懷裡的時候。孟安然摟住了妖華的脖子,縮在了妖華的懷抱裡,十分害怕的樣子。
剛纔在他懷裡躺着的,是把自己的安全交給妖華的孟安然,是相信着妖華的孟安然,她把妖華,當成了是自己唯一的支柱。
孟安然不知道爲什麼,可是她就是相信着妖華,相信妖華不會傷害她,只是孟安然也沒有想過,要和妖華有什麼關係。
妖華一直那麼靜靜的坐着,他突然有些擔心,,他害怕能孟安然生病了怎麼辦?凡人不和妖怪一樣,經常會生病。
孟安然經常暈倒,會不會生病的原因?他記得霖羽也說到,孟安然的身體上好像也有些不舒服。那孟安然,會不會是發燒?
妖華小心翼翼地伸出了自己的手,他想摸一摸孟安然的額頭,看看孟安然是不是生病了?他感受了一下,好像也並不是很熱,爲什麼孟安然會如此虛弱呢?
然而正當姚華準備把手拿回來的時候,孟安然突然抓住了妖華的手,孟安然的眼睛沒有睜開!但是卻把妖華嚇了一跳。
妖華吞吞吐吐,爲他剛纔的動作覺得有點羞愧,他說道:“孟姑娘……我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沒有生病,沒有其他意思的。”
孟安然的眼睛沒有睜開,但是她的手確實抓緊了妖華,孟安然的聲音有些猶豫,她說道:“你們妖,也是有溫度的嗎?”
孟安然可以感受到妖華的手上傳來的溫暖,那溫暖好像是專門爲她而設,從孟安然的手裡流到了她的心裡。
“可是爲什麼……連你都有溫度,他卻是沒有?”
孟安然突然放開了妖華的手,她的眼睛還是沒有睜開,但是眼角確實流出了一滴淚,在孟安然的臉上顯得晶瑩剔透。
妖華收回了自己的手,他不知道自己又是哪裡做 錯了,纔會引得孟安然落淚,但是妖華覺得也許自己在這裡,會讓孟安然傷心吧。
於是妖華表示站了起來,他看着孟安然,溫柔地說道:“孟姑娘……你先休息吧。我一直會守着你的,我就在洞外……如果你,需要我。你可以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