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荷看着拿着燭臺的蒼溟,她的眼睛低垂下來,濃密的眼睫毛遮住眼睛,不好意思地說:“蒼溟……你怎麼醒了?”
蒼溟看着蒼荷那副害羞的女兒神態,便開玩笑的說:“怎麼了,荷兒你還不准我動彈了?”
蒼荷知道蒼溟是在打趣她,便將臉擡起來,眼睛瞪着蒼溟說:“難道你還敢不聽我的麼?”
她的眼睛在燭火的照耀下閃閃發光,看着蒼溟,蒼溟的臉瞬間紅了起來。
“荷兒,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蒼溟不想讓蒼荷看到自己的窘態,想個個話題將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怎麼,沒事還不能來找你了。四海龍王的晚宴太過於無聊,簡直讓人想睡覺,那個御珂龍子說話讓人頭暈。我便來找你了。”
蒼荷嘻嘻哈哈地說,抱怨着那個無聊的宴會。
“你沒給人家龍子難堪吧?”蒼溟不擔心蒼荷的心情,她的性子蒼溟是瞭解的,他更擔心的是蒼荷鋒利的嘴,若是得罪了四海龍王,兩邊的關係緊張對誰都不好。
“放心吧蒼溟,雖然我不喜歡那個龍子,這點分寸我還是有的。”蒼荷不滿地看着蒼溟,似是在不滿意蒼溟對她的看法。
蒼溟笑笑,這荷兒何時還知道了分寸二字?以前她不是敢叫板天帝的嗎?“好,知道分寸就好。”
蒼荷突然靠近蒼溟,靠在蒼溟的肩上,她髮絲的清香傳到蒼溟的鼻子裡,一束碎髮落下來。
蒼溟的心跳的比尋常快了許多,他有些緊張,他怕自己會忍不住衝動,吻住蒼荷。
蒼荷像只貓咪一樣依偎在蒼溟的肩上,似是不好意思地小聲說;“蒼溟……你教我識字吧。”
蒼溟奇怪,蒼荷從小愛玩,讓她坐在那裡認認真真地讀書,她是怎麼也不肯的。
龍王每次拿這個事來教育她,她便往蒼溟身後一躲,做着鬼臉淘氣地說:“父上用懲龍戩打我吖。”蒼溟便緊緊地將蒼荷護住,其實也不用,龍王是不捨得的。
後來他們長大了,蒼荷就更是不願看着紙上的東西,反正她有蒼溟,會幫她辦妥一切。反正她是滄海龍女,誰敢對她說個不字。
“怎麼突然想學這個啦?”蒼溟輕輕地問道,怕是驚擾了在他肩頭靠着的蒼荷。
“那個御珂,送了一幅畫着我的畫像,說上面寫着一首詩。我沒法看懂,想知道什麼意思。”蒼荷擺弄着她的頭髮,看着天花板說。
“怎麼,你對那個御珂有意思?”蒼溟的神經突然緊張起來,他看着肩頭的蒼荷,有些不安的問道。
“哈哈,怎麼可能,蒼溟你想多了。不喜歡那些天天吟詩作畫的男子,我不過是想看看到底寫的什麼罷了。”蒼荷噗嗤一下笑了出來,接着說話的語氣中都帶着輕快。
“噢,原來是這樣……”蒼溟若有所思,心中那塊石頭放下來。“你先拿與我看看,我告訴你。”
蒼荷起身,將那幅畫拿給蒼溟。蒼溟打開畫,看見畫中蒼荷,又看見身邊的蒼荷,覺得這個御珂龍子的確本事了得,畫的蒼荷十分傳神又不失美麗。
蒼溟看了那首詩,說:“這首詩是描寫你的美麗和他的思安的。想要我讀給你聽嗎?”蒼溟擡起頭,正好碰到聚精會神看着他的蒼荷,兩人脣間的距離不過幾分。
空氣中的氛圍突然曖昧了起來,是蒼荷首先將頭縮回去,說了一句:“不用讀了。我不在意。”
蒼溟停留在剛纔的姿勢,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只好忍着脖子的痠痛,先不動。
“蒼溟,你會教我讀書嗎?雖然我都這麼大了,但我現在有點想學了。”蒼荷把蒼溟一把拉過來,兩人靠的很近,蒼荷歪着頭問他。
“當然可以,荷兒,只要你想學,我當然會教你。”蒼溟看着蒼荷的臉龐,堅定的說。
“就知道蒼溟你最好了,什麼都會答應我。”蒼荷開心地說,接着靠近蒼溟,在他的臉上吻了一下。
蒼溟總覺得,這次的吻,時間要長些,也更柔軟些。
他多想直接吻上蒼荷的脣,用行動告訴她自己有多愛他,但是他什麼也不能做,任由那個在自己臉上柔軟的脣留下的餘溫消失。
又是幾個月過去了,蒼溟的身體已經基本恢復了。蒼荷來到他寢宮的次數不但沒有減少,反而增加了。
龍王暗示過蒼荷老是往蒼溟的寢宮跑不好容易穿出閒話,但蒼荷拉着龍王,用撒嬌的語氣告訴他自己是在和哥哥學識字。
老龍王高興地不行,就覺得蒼荷蒼溟二人關係如今這樣融洽,蒼荷又主動學着認字。便什麼也不說了,由着蒼荷去。
蒼荷坐在桌前的時候格外認真,蒼溟說什麼她都是睜着眼睛看着蒼溟。
有時蒼溟被她看地都不好意思了,便輕輕地敲打一下她的頭,“看書了,老是看我幹啥呢。”
蒼荷便委屈地說:“認真地聽你也打我,我不學了。”接着就要起身離開。
蒼溟被她弄地沒脾氣,只好有趕緊哄着蒼荷。
蒼荷認的字越來越多起來,有時還能在紙上寫出幾個句子,拿給蒼溟看。
蒼溟永遠記得,那天下午,他在幫蒼荷準備那天識字的書籍,蒼荷拿起蒼溟的筆,在一方白紙上,歪歪扭扭地寫下,蒼溟,兩個字。
她在身後點點背對着她的蒼溟,等他轉過身,將那張寫的並不好看的紙舉到蒼溟的面前,說:
“這是你的名字,對吧?我特意寫的,但我第一次寫字,不好看。”蒼荷的臉上,寫滿了羞澀。
“不……不,寫的很好看。”蒼溟的心中是欣喜和震驚。
終是有一天,蒼荷在做一件事,將蒼溟放在了第一位。
蒼溟的表情很複雜,他現在心裡需要壓住那股快要衝出胸口的喜悅,不能讓蒼荷看出來太明顯。
蒼荷聽到蒼溟說好看,便將那張紙疊好,放到蒼溟的手中,接着撲到蒼溟懷裡。
蒼溟對着蒼荷柔軟的身體,他擡起手,慢慢地抱住蒼荷的背。
後來蒼溟每每回想到這一刻,都覺得那天是上天對他們的恩賜,連空氣都是甜的,當他們抱在一起,時間彷彿靜止,讓人都不忍心發出一點聲音。
過了幾天,蒼溟帶着蒼荷在龍宮中散步,龍宮四季沒什麼變化,但是總在房間呆着,誰都悶。
蒼荷牽着蒼溟的手,一刻也不可放開。彎彎曲曲的道路,總是走不完。
正好龍母帶着侍女走過來,看着膩着蒼溟的蒼荷,便笑着說:“蒼荷現在和蒼溟關係越來越好了,我們都見不到蒼荷片刻,原來都是在蒼溟那裡待着。”
周圍的宮女也笑着說:“是的,蒼荷公主離開龍宮這麼多年,現在終於回來了,龍王和夫人都高興地不得了。”
蒼溟看着牽着自己的蒼荷,什麼話都沒說,眼裡滿是幸福。
“荷兒,距離御珂來了也快小半年了,他可是從我這裡打聽你的信息打聽信息打聽的緊呢。你可曾考慮他”龍母看着蒼荷,明顯是希望蒼荷給出肯定的答覆。
“我不喜歡那個御珂,他沒有我們龍族的氣概,母后不必再提他。”蒼荷不耐煩地說。
蒼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但是他覺得,蒼荷握着他的手似乎緊了些。
“原來蒼荷公主在心裡是這樣看我的,御珂真是想不到啊。”御珂站在蒼荷的身後自嘲着說。
蒼荷和蒼溟轉過身,看到站在那裡的御珂。
“本來想帶着你們去見御珂,沒想到御珂公子自己過來了。”龍母尷尬地笑着說。蒼荷在他們面前任性些沒什麼,但這畢竟四海的龍子啊。
“沒錯,我就是覺得你沒有我們龍族的氣概,整日吟詩作對,和女人一樣。”蒼荷當仁不讓地說,有蒼溟在旁邊,她的底氣自然是足些。
“蒼荷公主說笑了。蒼荷公主覺得御珂不似龍族男兒,那蒼荷公主現在牽着的這位,想必就是滄海未來的主人,蒼溟吧。今日一見,果然氣宇軒昂,不同尋常。”
“御珂龍子說笑了,都是龍子,哪有什麼區別。家妹胡說罷了。御珂龍子不必放在心上。”蒼溟不緊不慢地回答到。
他雖然不喜歡御珂,應該說他不喜歡任何對蒼荷有非分之想的男子,但還是注意禮節,沒有說出什麼異常的話。
“這倒沒事,蒼荷天真爛漫,到也是別有一番可愛之處。但是蒼荷說我沒有男子氣概,這件事御珂是不願意的。
雖然御珂不喜好打鬥,但是也不是文人。不知道蒼溟可願意與御珂一戰?”
說着,御珂便擺出了請的手勢,欲與蒼溟爭高低。
蒼溟看了看蒼荷,蒼荷說到:“蒼溟不要去,這個御珂明顯的就是挑釁,我們滄海不差這一場對戰。何必與他一般見識?”
她的眼睛裡都是對御珂的輕蔑,都不屑於看他一眼。
“沒事的。我的修爲你是清楚的,你還擔心什麼。”蒼溟摸摸蒼荷的頭,對着她笑着說道。
接着,蒼溟邊一個飛身,離開龍宮,御珂也緊隨其後,跟隨蒼溟的軌跡,離開了龍宮。
他們兩在海中飛速的前進着,蒼溟一個轉身,手喚出靈滸劍,拿在手中,揮舞前臂,畫出一道劍光。
御珂見蒼溟的靈滸劍划來,連忙閃身一躲,隨即用自己的手臂龍化,擋住靈滸劍的靈力。
御珂看見蒼溟召喚出靈滸劍,他也將他的武器,煋混戩召喚出來。
御珂跟在蒼溟的身後,將煋混戩想蒼溟刺去,煋混戩隨機化作一條長龍,飛舞着追趕蒼溟。
蒼溟看後面跟着自己煋混戩,甚是惱人,便停了下來,用靈滸劍與煋混戩搏鬥,兩個兵器在一起碰撞,發出耀眼的火花,一陣噼裡啪啦作響。
最後咣噹一身,煋混戩被震了出來。
御珂還不死心,將自己龍化,龍尾搖擺,整個龍身呈現青色,龍爪四張,向蒼溟撲去。
蒼溟一搖身,也化作龍形,只不過蒼溟是通體金黃,體型也比御珂稍微大一點。
兩條龍交纏在一起,黃色與青色的身影如同旋風一般不停變化着位置。
一會是黃色將青色緊緊包圍,不讓青色有反擊之地。一會青色有變化莫測,讓黃色找不到他。
突然之間,蒼溟以極快的速度飛到高空,從上直下,趁御珂還沒有反應過來,抓住他的龍身。
任憑御珂怎麼掙扎嘶吼,蒼溟都不放手,將御珂牢牢的住在龍爪之下。
龍母一看再這麼下去可能會見血光,便對蒼溟說:“溟兒,不要太過分,點到就好。”
蒼溟遲疑了一下,便將龍爪鬆開,放開了御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