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喜歡竇紅線的暫時最多....)
清河府衙。
楊浩與衆人在廳中再度展開地圖,前次廳內會議乃是試探,這次卻是談論要事了。
“如今竇建德佔據平原,我想不久就會北上河間。”楊浩微笑。竇建德受襲的事情,因爲消息被嚴密的封鎖,都還不知道。
“王爺,如今平原大半被竇建德佔據,怎會輕易放棄?”來整有些不解。
“河北諸郡,平原損失最重,先有劉霸道李德逸等人,張金稱、高士達也曾幾度入侵平原,如今竇建德攻伐平原,雖是秋毫無犯,但平原受災日久,百業凋零,人口受損大半。特別是今夏時節,高士達幾度攻打平原,田地多荒。竇建德無糧,若不南下清河,只有北上河間,不然盜匪只有餓死。”楊浩這番話緩緩說來,魏徵卻是微笑,顯然這段日子,楊浩用功不少。
“如今平原通守楊元弘奔逃平昌一帶,可謂是腹背受敵。”魏徵比劃了一下地圖,平昌在平原郡郡治平原縣以東,卻在豆子航以西,恰在兩地之中心。
“那王爺之意?”楊善會問答,帶兵打仗可以。可是楊浩似乎有他的計劃。
“信都郡西,楊公卿擁兵數萬,對我清河虎視眈眈。如今氣候變冷,想必盜匪缺衣少糧,還請楊將軍領兵給他一個教訓,不敢再小覷我清河。”楊浩的目光定格在信都郡南宮一帶,那裡盤踞着楊公卿。
“王爺,末將不才,願領兵前往。”來整這次算是真心投靠了楊浩。那日之夜,來整將皇上派送他來的本來用意一一述說,可是楊浩卻早已經知道,並取出幾封江都來信,末了,楊浩很是真誠的看着他,希望他能助自己一臂之力,將這個亂世結束,重建一個輝煌的大隋,重新給百姓一個安定祥和的大隋。來整終於感受到楊浩的誠意,慨然應允。是以適才急不可待的想要表現立功。
“來將軍不要急。”楊浩笑,看了一眼魏徵。
魏徵指着平原郡,緩緩的道:“來將軍,竇建德就算不攻清河,可是難免會派人來騷擾,還要將軍駐軍歷亭,以防竇建德騷擾。”歷亭與平原僅隔了一條江而已,半日即可到達。
“是,末將領命。”來整朗聲道。
“希望,今年清河的百姓能過上一個好年啊。”楊浩伸出手指,輕輕叩了叩案几,道:“這幾年清河百姓多受盜匪侵襲,也該好好歇息了。”
幾人相視而笑,魏徵道:“清河百姓一定能過上一個好年的。”
“不。”楊浩輕輕搖頭,在衆人愕然的眼神中,楊浩微微開口:“是要讓,大隋的百姓年年都能過上好年!”
幾人大笑,這時,一個下人匆匆在門外叩門,“什麼事?”楊浩問。
“王爺,崔先生來訪!”那下人道。
“他?”楊浩有些疑惑,“他來做什麼?”楊浩有些疑惑。魏徵等人相視一笑,找了個藉口,紛紛離開。
“啊,王爺,好久不見。”崔宗伯一進屋子,大笑道。
“呵呵。”楊浩臉上也堆起微笑,可是心中卻有了一些芥蒂,笑容難免有些勉強。還是太年輕了。
“呃。”崔宗伯人老成精,察言觀色,心中一轉,也就明白了事情的緣由,忙上前一步,道:“王爺恕罪。”
“崔先生,這是何故?”楊浩忙站起,上前扶起崔宗伯。心中卻是暗想:你這人,也太現實了些。看出我對你女兒有點意思,就躲個不停。如今大隋雖是風雲飄搖,我若勵精圖治,未免沒有中興的機會。
“王爺英明神武,百姓愛戴,一定會長命百歲。”崔宗伯忽地冒出這句話,弄得楊浩有些摸不清頭腦。
不明所以的楊浩只能沉默,眯着眼睛看着崔宗伯靜待下文。
崔宗伯嘿嘿一笑,道:“王爺,聽說要消滅楊公卿?”
楊浩微微的皺眉,誰這麼多嘴,而且,崔宗伯似乎有點什麼想法?
崔宗伯略一沉思,笑道:“如今天寒地凍,王爺用兵辛苦了。我願爲三軍添置一些禦寒的衣物,以表崔家的一點心意。”
“嗯,那很好。”楊浩站起來微笑,他也不想得罪這個人,畢竟是清河郡的第一大族,家中雖因一些事故在朝廷勢力不深,可是家財萬貫。楊浩還需要他的支持,總不好鬧得太僵,更何況崔宗伯前來示好,楊浩斷無拒絕的道理。
“那個,王爺。”崔宗伯做出一副欲言又止,有些難以啓齒的樣子。
“崔先生有什麼事就明說吧。”楊浩喝了一口水,對方既然給了自己好處,肯定有什麼事。這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給予。“你我都是熟人了,不必那麼客套。”
“呵呵。”崔宗伯臉上堆起笑,道:“不知王爺是否有空,我備了一些好菜,想請王爺賞光。”
“哦?”楊浩倒是詫異了,暗想難不成有什麼難以啓齒的事情非要在他家中說?他略一沉吟,想起那個許久未見面的女子,不覺應允道:“那就有勞崔先生了。”
府衙外,早就有崔宗伯備好的車輛。
馬伕一聲吆喝,車輛慢慢的在青石板砌成的街道上緩緩而行。左轉右轉,聽着街道上百姓的歡聲笑語,楊浩心中,倒也欣慰。他自從來到這個亂世,通曉這段歷史的他只是爲了不想淪爲宇文化及的傀儡皇帝,落個受制於人最終被殺死的命運。可是後來,他慢慢的看清了世事的險惡,看到了許多人家的悲慘命運,妻離子散。使得他萌發了平定亂世,還百姓一個安定祥和的大隋。當然,更多的是,他遇見一些知心的朋友,還有紅顏知己,爲了他,不惜違抗父意,更有爲他付出生命的人。何其幸也。
忽地,車輛一滯,竟是到了崔府。這是他第二次到崔府。
邁步進去,滿眼是富貴華麗,可是裝修的絕不庸俗,更顯出一股莊嚴出來,看來崔府的建造是得高人指點。
在崔宗伯的帶領下,兩人走過假山,走過從城外運河接入的小河,這纔到了大廳。
兩人各懷心事的聊了一會,無非是日後加強合作云云。
兩人聊了半響,管家上前稟告:“老爺,酒席已備好。”
“王爺請!”崔宗伯笑,親自在前帶路。
說是酒席,可是隻有幾個人而已,除卻楊浩、崔宗伯兩人,還有崔家的長子崔鼎元,次子崔鼎新。不過市間傳聞崔鼎元沉迷酒色,不成大器,倒是那年方十五的次子勤讀詩書,頗有大志。
楊浩應酬着衆人,臉上堆起笑容,可是他的心中,隱隱的想起那個女子,有些心不在焉。
崔宗伯淡淡的一笑,道:“光是吃酒,也有些乏味,不如叫珺然來彈上幾個小曲。”
崔鼎元驚道:“父親,怎可……”
崔宗伯截住他的話,道:“王爺賞臉,正是我崔家福分。不多多嘴!”
在一旁伺候的管家忙躬身退出。
“王爺,小民敬你一杯!”崔鼎新笑着舉杯。
“喝!”楊浩舉起酒杯一口喝盡,然後看着崔鼎新,長的天庭飽滿,地閣方圓,倒是有福之像,不覺讚了兩句。
崔宗伯笑着謙虛了幾句,卻是發現崔鼎元臉色一沉,直拿眼神示意崔宗伯。
這時,管家卻是回來了,還帶着崔珺然的貼身丫鬟。
“珺然怎麼沒有來?”崔宗伯愕然問道。
“老爺。”丫鬟眼神一掃,在楊浩的臉上停下,微微皺眉,有一絲不滿,道:“小姐身體不適,不能前來。”
“怎麼病了?”崔宗伯問道,心中微微嘆息。他知道女兒的心思,也知道女兒有些不滿。所以他從老君觀回來之後,就想了辦法請楊浩過府一聚,那裡想到崔珺然竟然身子不適?他有些歉意的看着楊浩,道:“這個,還請王爺見諒。”
“不妨。”楊浩搖頭,道:“不知珺然是否請了大夫,可有大礙?”
那丫鬟冷冷的答道:“小姐只是一個平凡人,不值得王爺費心。”說着,丫鬟卻是一個躬身,對着崔宗伯道:“老爺,小姐身體不適,奴婢告辭了。”
崔宗伯喊了幾聲,那丫鬟竟似沒有聽見般,自顧的走了,“唉!這丫頭讓珺然慣壞了。”崔宗伯輕輕的嘆息,拱手道:“還請王爺見諒!”
“不知珺然什麼病?要不要緊?”楊浩問,心中有一絲絲的緊張,想了一想,“崔先生不介意的話,我想去看看珺然。”
“多謝王爺費心。”崔宗伯笑着站起,道:“王爺這邊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