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第4個月,出乎意料的是我沒捱整,路得甚至沒有要求我說出委託人是誰,只是把我囚在這幢罌粟莊園裡,攝像頭360度24時開着監姿視,我只要一有類似逃跑的舉動,保安會立即將我“請”回房間。
接着我就斷了幾天的飯菜,直到我對裝在鏡子裡的攝像頭說我錯了,門外才會重新出現食物,並且比以前的更加豐盛可口,我常常是滿臉冷笑的將食物端進屋子裡。
那男人要的是我的軟弱屈服,至於屈服之後是什麼,我不敢去想。
我沒有骨氣,如果是唐門裡的其他殺手,恐怕早就咬破藏在牙齒裡的***,帶着一身驕傲自姿殺了。可是我,要等着那個人來救我,所以我要好好活着,好好的等着他。
寂落塵,寂落塵,寂落塵。
每當想起這個名字,心口就開始不停的犯酸,然後眼眶就會發紅髮酸變的模糊。
他的皮膚如瓷器般細緻、睫毛烏黑纖長、手指乾淨修姿長、臉上是溫煦寂寞的笑。每次我撲到他懷裡撒嬌時,都會聞到他身上淡淡碧螺春的味道。
他喜歡喝碧螺春,喜歡花很多悠閒的時間幽幽喝一杯茶。他用的茶具很少是高檔品,都是我平時從超市裡買來一套再送給他。她記得他收到茶具後眼睛會變的溼姿潤閃亮,然後露姿出一口白牙輕輕的笑,那一笑把我眼睛都給閃花了。
我一直以爲我們是兩姿情姿相姿悅,雖然他從來不表示什麼,但我那時天真認爲他在等我先向他告白。於是有一天我興沖沖拿着一套日式茶具準備向他表示心意及早把他定下來後,我看到了兩個糾纏的身影。在牀姿上。
我只知道我像個小丑一樣呆愣愣站在門外,嘴和眼瞪的一樣大,不知如何是好。
我看着寂落塵用蠶絲被小心翼翼掩住那女人半姿裸的身姿體,靜靜的看着我,看不出喜怒,問我:“有事嗎?”
我拼命的搖頭,感覺淚就快滑姿下來了。胃裡有“咕嚕咕嚕”的翻騰聲,我快要噁心得吐了。
吹掉香菸上積的老長的菸灰,路得這男人還真沒虧待我,連香菸都備上了。垂下頭,想想往事,覺得真諷刺。
不過想想,那也是5年的前的事了。(回憶)
從那件事情後,5年來,我千方百計的躲着寂落塵。雖然在深夜夢迴時我想他想得心都痛了,可一醒來又會自覺避開他。
就這樣躲躲避避、追追藏藏,我們就這樣耗着。在某一天我讀到納蘭性德的詩: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我瞬間就想明白了,我們是徹底玩完了。
套一句很煽情很催人淚下的話說,我們回不去了。或者說,我一個回不去了。
於是這5年來我開始玩命的接委託任務、玩命的忘記他。說實話,我是個很差勁的殺手,每次除掉一個人都會做好就久的噩夢。這些年來,我狀況不斷,不是手腳不利索就是子彈忘了裝幾顆,可每次都有驚無險,關於原因,我們心知肚明。
寂落塵論身份,是我的主姿子,他不讓我死,我絕對死不了。
那麼這次,他不要我了嗎?
*
窗外月涼如水,我心顫了顫。
“出來吧。”雖然我是個二流殺手,但畢竟受過專姿業訓練,門外有沒有人還是能夠察覺的。
沒有回答的聲音,人影倒是現了出來。
用小拇指想也知道是路得。
“在想誰?”他走進房間,在我旁邊坐下,含笑看着我。
把煙輕輕捻滅了,沒高興看他,“想情人呢。”
他一聲嗤笑,沒有半分不悅,視線移到窗戶外的灌木上,“……你的情人?寂落塵?”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他,他的目光太犀利尖銳,我的任何辯解此時都顯得蒼白無力。避開這個話題,扭頭看向他:“什麼時候知道我會來殺你的?”
從那天晚上起我就和組姿織斷了聯絡,根本沒有機會查到是誰出賣了我。不知道能不能從路得嘴裡套出點什麼。
“想知道是誰賣了你?”路得嘴角揚的老高,眼瞳深邃烏亮,“……不過擔心你接受不了事實。”笑容漸漸惡劣起來,眼睛卻更加亮的驚人,恍然隱約間,他竟有種驚心動魄的美,“蘇荷,你真的想知道?”
我的心沒由來的“咯噔”一下沉了下去,身姿體漸漸發冷發寒,胸口隱隱作痛。一個人的人影在心裡晃盪了好幾遍,慢慢變的無比清晰。
——寂落塵,難道你真的不要我了?
想到自己可能是被他拋棄了,隱隱作痛瞬間漲成了撕心裂肺,渾身的力氣好像在一瞬間被人抽走。如果有鏡子的話,我的臉一定是像鬼魅般慘白。
看着身邊路得那張牲姿畜無害的臉,我感覺看到了張鬼臉。
“——看來你已經猜到了。”他伸出手來摸姿摸姿我的頭髮,那姿姿姿姿勢很像是在安撫脾氣暴躁的小貓,“你日思夜想,魂牽夢縈的情人呀,把你賣給了我。”
“滾!”我像只被踩到尾巴的貓,倏地變的狂躁,歇斯里底的衝他吼道。手刷的衝着他右臉甩了過去,想要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不會的!
——寂落塵不會把我賣了的。
路得很輕易的箍姿住甩向他的手,一手狠狠扭住我的頭髮,指着窗外最高的一幢建築,逼我看向它。“看到那幢最高的建築了嗎?!那是寂家想入主的地方,但是他們自己又吞不下。於是他們就來求我,求我幫他們上臺、幫他們趕走皇浦家。你不過是我恰巧感興趣的東西罷了,寂家就迫不及待的把你送來,你以爲自己在寂落塵眼裡算個什麼貨色!”
他的手勁很大,一時之間我竟掙脫不了,我疼的齜牙咧嘴,不停的掙扎捶打。他的話使我呆住了,徹底放棄了掙扎。
耳膜在轟然作響,心底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路得的話,是一記重錘,我的心被敲的四分五落、冰冷徹骨。
他說,是寂落塵送我來的。
他問我,自己在寂落塵心裡算個什麼東西。
他問我……
茫然擡頭看着路得,他臉上哪裡還有半分笑容,面目猙獰、眼神複雜的看着我。俊美的五官因爲憤怒微微扭曲,卻仍然倨傲的像個王子。
喉姿嚨處一口血氣上涌,我心痛難耐,眼前頓時天旋地轉,漆黑一片。
我沒出息的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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