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註定是另外一些人生命中的劫姿數。避不開,躲不了。在註定的時間點以各種匪夷所思的方式遇見。然後,瘋狂的愛上這個人。
爲她瘋狂、爲她深情爲她奮不顧身爲她失去自我。
有點像,飛蛾撲火。
*
我躲在牆角,小心的喘着粗氣。周圍漆黑一片,夜視鏡完全失去了作用,這次任務的難度已經超出我的意料。現在自己在莊園的什麼方位,距離目標還有多遠,,周圍到底埋伏多少保姿鏢,我失去了判斷力。
無力依靠在冰冷骯姿髒的牆上,虛弱的閉着眼睛小心翼翼的呼氣。有溫熱的汗珠從額頭上滾下來,順着臉頰滑姿進嘴裡鹹絲絲涼沁沁。心底懊惱到了極點。
我是個殺手,這次卻犯了致命的錯誤。
以前接的任務太順利,不知不覺間竟變的麻痹大意。這次在實行暗姿殺前自己沒有蒐集到任何關於暗姿殺對象的資料,可我憑着自己以往的那些成功事蹟,竟然忽視這個危險的信息,貿貿然就闖進這幢莊園裡來了。
可是自從潛入莊園的那刻起。定位系統、夜視鏡、對將機等等一切設備全部失靈——我被困住了,像只無頭蒼蠅在這裡晃盪。
現在陷入這樣被動的境地,也是自己活該。
這幢莊園在城市的遠郊,離組姿織更是十萬八千里,等待救援恐怕是沒希望了,還是要自己想辦法解決掉目標後秘密離開。
下意識的摸了摸藏在靴子中的M16,心略略放下了點。因爲謹慎,從潛入這幢宅子起我還沒有敢開姿槍,在什麼都不清楚的情況下暴姿露,畢竟太危險。
試着調了調手中的隱行光源,謝天謝地,還沒報廢。
藉着隱姿形光源,我終於看清了周圍的地勢。我所處的地方似乎是個花園,周圍很靜,攝像設備也很少,暫時是安全的。
在確定自己還沒有暴姿露後,我長長抒了一口氣,關掉光源。緩緩向前走去。
現在已經是凌晨2點,四周一片死寂。偶而有刺骨的風呼呼的撲過來,像悲涼的嘆息,刺得我一陣瑟縮。也許是因爲夜黑風高人寂寥,心地突然漫上一層層恐姿慌,密密實實的,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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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長的走道,寂靜無聲,針落可聞。
我端着托盤,跟在黑衣保姿鏢後面,走得不急不徐。
離開花園後,我用手刀打暈一個送茶的女傭,換上她的衣服後將她拖進了貯藏室裡面,反姿鎖死。
這條路,是通向路得的主臥室——也就是我的刺殺目標。
在進房後用消音手姿槍幹掉兩個保姿鏢,再脅持路得至莊園側門,在出莊園的那一刻射殺他。這樣的計劃,雖然風險大了點,但是值得一試。
就因爲這值得一試,我就來了。
到了門前,兩個黑衣保姿鏢做了個擡手的姿姿姿姿勢,示意我可以進去了。
我往身後瞥了瞥,身後是黑漆漆的走道,狹長空曠,像吞噬黑夜的怪獸高張姿開的嘴,猙獰冷笑。
周圍沒有其他人。
“謝謝。”我感激的朝他們笑了笑,躬身準備開門進去。餘光瞄到他們微微懈怠的臉,心頭一凜。電光火石間,袖口裡M16滑姿到右手中,左手擡穩了托盤,右手的M16對準其中一個人驚恐的臉,狠狠叩動了扳機。然後迅速轉身,一腳狠狠踢去另外一保姿鏢手中剛剛摸出的槍姿支,給他在太陽穴上補了一槍。
“砰——”兩個保膘轟然倒下,發出響亮的倒塌聲。看着他們驚恐的表情慢每那凝固。我輕輕着嘆氣,還好,比我想象的要順利。
手中的M16是裝了消姿聲姿器的,這道姿門是真空隔音門,外面的動靜應該沒有驚動到裡面的人。
用手指擦去了托盤上濺出的酒珠,輕輕攏了攏頭髮,略略沉了下心,扭開了陶瓷門把。
入室,即是一片黑。沒有開燈。
很大很空曠,如果忍不住發聲的話,應該會有迴音傳回來。藉助斑駁的月光,我看到了我的目標路得。他站在落地窗前,身姿子頎長筆直,渾身散發着冰冷高貴的味道。
我微微一怔,邁開步子走過去,托盤遞在他身邊,低頭說道:“少主,您要的酒。”
WISKY,很烈很暴姿力的酒。
額頭上該死的汗珠又冒了出來,丫的,我懷疑我的手都在顫。說不清楚爲什麼害怕,或許是因爲他的壓姿迫感,或許是源自對這次任務的不確定性,總之,我在害怕。
杯子被人接過,我潛意識瞥向自己的袖口,並努力的將頭埋的低一些。WISKY裡我下了藥,如果他毫無戒心的喝了,那是最好。如果不——
那就真的是栽了。絕對徹底的那種。
“你在發姿抖?”很慵懶清涼的聲音,我的心涼到了鼓底。涼到發痛。
他回過頭來,即使低着頭,我也知道他靜靜地打量着我。他的目光很有重量,犀利尖銳,散着陣陣寒意。
“恩。”我哼唧了一聲,猶豫着要不要出手。
“爲什麼?”他徹底轉過身來,背對着我,嘴角似乎還噙着若有若無的笑意。“爲什麼發姿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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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涔姿涔的冷汗從後背滲出,現在情況似乎開始失控,他究竟想幹什麼!
“把頭擡起來。”
“。。是”心猛的一皺,繼而發疼,自己被發現了?慢慢把頭擡起來,頭每上擡一寸,心就往下沉一分。
終於見到了目標的樣子。
很英俊,很危險。也許是太過陰暗的原故,此刻的他看起來像只在黑夜裡覓食的豹子。優美精銳。
他的眼睛很漂亮,眸子像黑寶石一樣璀璨晶亮,身材修姿長瘦削,左手插在西褲口袋裡。
“少主,我是不是可以走了?”我張嘴提醒了他一次,心中急得像有火焰在燒灼。如果再不出手,恐怕就會受制於人。那時,想走就更加難了。
路得沒有回答,只是幽深的看着我。灰沉的月光下,像——吸血鬼。
“——那我先退下了。”悄悄摸了摸袖口的槍姿支。很好,它還在。
我準備像剛纔那樣,趁他閃神的時機摸出手姿槍,然後抵在他的頸動脈上,脅持住他,最後殺了他。
可是,似乎有失誤。
望着眼前的WISHY杯子,我有些仲怔。這是什麼意思?
“裡面下了藥,你喝了它。”他望着我,嘴角分明是惡意的笑,“——還有,把你袖子裡的槍拿出來。”
我大駭,倏地滑去槍對準他的眉心。說實話,我不想殺他,至少他現在還有利姿用價值——如果肯和我好好合作的話。
就在瞄準他的那一刻,我看到他漂亮的眸子中閃過憐憫的神色,然後,整個房間的燈同時亮起來。
然後,亮堂堂的房間裡冒出來很多人,手中都舉着AK47,對準我全身不同的部位。然後,東南角的一整面牆突然打開,變成了一幕電視牆。上面放着的,是我潛入莊園起的一舉一動,360度的全方位。
我才發現,原來我像只豬。還是馬上就要被人宰的那種。
原來,他早知道我會來殺他,我被人賣了。
他,只想看一出好戲。
而我,恐怕是讓他這個想看好戲的人失望了。因爲我看到這麼多支槍後,立即繳械投降了,就差雙手抱頭蹲下了。
我是個沒骨氣的人。更重要的是,我怕死了後見不到那個人。
那個讓我碧海青天夜夜心的人。
於是我乖乖的扔下了槍,面目淡定的看着眼前突然冒出的一羣人。心中五味陳雜,想哭更想笑,丫的自己辛辛苦苦提心吊膽半天,原來早被人賣了,還被當成了猴子耍。
我瞪着現在對我生殺予奪的那個男人,反正都要被人整,現在能瞪還是再瞪幾眼。
“把它喝下去,我就不殺你,好不好?”他舉着WISKY杯,笑的魅惑妖姿嬈,活像哄騙小孩子的人販子。
“好,”既然他想玩我,我似乎也沒有拒絕的權姿利。反正杯子裡放的是安眠藥片,死不了人,“我喝,你別殺我,我怕死。”
伸手接過杯子,坦白承認自己的錯誤,然後一股腦將液姿體灌進了喉姿嚨裡。火姿辣辣的味道嗆得我眼淚都快要奔出眼眶了,引起一陣陣劇烈的咳嗽。這玩意真不是一般的難喝。
接着,是暈忽忽的一片。應該是藥效發作了。
頭頂上漂亮的穹形吊頂開始飛快的轉起來,周圍的物件也開始天旋地轉,我有些找不到北了。想撐着又實在沒有力氣,突然想起地面的大理石,想想摔在上面應該很痛。
最後倒下去的時候,我已經做好了摔散架的準備了。
可是沒有,我倒在一個很冷很涼的懷抱裡,如同在盛夏時剛從冰箱裡取出的冰塊,我一陣哆嗦。擡頭,看到了路得那張牲姿畜無害的臉,臉上浮着滿意的笑,飄搖詭異。
我很想哭,心中憋屈到了極至。
***
忘了介紹自己。我叫蘇荷,是“唐門”組姿織的二流殺手,編號651877,代號“精靈”
剛纔所發生的事情在4個月前的某一個夜晚。
而現在,我已經被那個瘋姿子困在這幢“桑麼斯”莊園內4個月了。
“桑麼斯莊園”翻成中文爲“罌粟莊園”。意喻神秘、誘姿惑、死亡、黑姿暗。
這名字實在爛的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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