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 (2)

我捂住臉,火辣辣的燒的痛,忍着怒氣望着這個面目猙獰的女人,“皇甫瑜,你幹什麼?!”

眼前的這個女人正是以前的冤家,皇甫集姿團總裁的外孫女——皇甫瑜。以前接任務的時候沒少和她有過節,我們倆人素來不和。更重要的是,她就是五年姿前寂落塵牀姿上的那個女人。

這個女人和我鬥了五年,沒想到今天她倒氣勢洶洶找上姿門來了。

不明所以。

“寂落塵竟然把你藏在這裡,以爲這樣就可以幫你避開麻煩?!”

我皺眉,腦中閃過幾絲模糊的念頭,快如閃電。難道寂落塵將我丟在這裡,真的有別的原因?“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皇甫瑜,你要是來隨便找茬,今天恐怕誰也不會好過!”

“哼!不會好過?!我倒想看看今天誰不會好過!”她怒聲道,朝身後的男人使了個眼色,“給她點教訓,讓這賤姿人以後不敢隨便勾引別人老公!”

兩個男人立刻衝出來企圖架住我,我反身一閃,朝其中一人膝蓋部位狠狠踹了一腳,然後一記手刀劈向另外一人睛明穴,反手一扭,架於背上,一記過肩摔將他摔在地上。趁其他人還沒有回過神來,劈手奪過他腰間的手姿槍,槍口指向皇甫瑜太陽穴。

“你——”她惱姿羞姿成姿怒,卻又擔心我真的開姿槍,一時間也沒敢放肆,“你竟敢拿搶指着我!”

我瞥了瞥真在地上呻姿吟的兩個男人,心底一片冰涼,得罪了皇甫家的人絕對不是好事。可是現在人爲刀俎,難道我真的要束手就擒?“你剛纔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皇甫瑜不是那種衝動的人,如果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刺姿激到她,她今天絕對不會這麼氣急敗壞。

還有——老公?

整件事就好像是一個巨大的蠶絲繭,將真姿相包裹的厚厚實實密不透風,我只能將疑問深深壓在心底,現在皇甫瑜的突然出現爲這隻繭子打開了一個缺口,在她身上,我或許能知道求之已久的真姿相。

“哼。”皇甫瑜冷笑,“你勾引寂落塵,還不夠下姿賤?”

“勾引?”我一怔,“是寂落塵安排我在這裡,什麼勾引?”這三個月的放逐荒謬無比,我還沒喊姿冤呢,倒先有一個人衝上前來了。

“你還在裝蒜!寂落塵是——”皇甫瑜怒髮衝冠,臉上的表情分外猙獰可怖,看樣子恨不得撕了我。

我握緊手姿槍,惟恐她一時衝動衝過來。

“瑜!”門前突然傳來一聲厲喝!

衆人都是一愣,是寂落塵!

他擰着眉頭,額上有溼姿漉姿漉的汗珠往下滴,看樣子是接到消息後匆忙趕來的。在我印象中,寂落塵很少以這樣的面貌出現在別人面前,他總是完美的無懈可擊。

“塵——!”她喊道。

“寂落塵——!”我喊道。

喊完後,兩人驚訝的互視一眼。

寂落塵走上前來,兩旁的黑衣打姿手順勢分出一條道路。

“瑜,你先回去!”他冷冷看了眼皇甫瑜,沉聲說道。

“我——”她有些不情願,一臉委屈的樣子。

“回去!!!”寂落塵沒了耐性,喝道。

她的表情變了變,不甘的瞪了我一眼,最後恨恨說道:“好!我先回去,你跟這個賤姿人把帳算算清楚,免得皇甫家和寂家不和!”

說完轉身而去,那羣黑衣打姿手也隨之離開。

我長噓了一口氣,無力的放下槍,悶悶地看了他一眼,隨口說道:“坐吧。”然後一屁姿股坐到臨近的沙發上。

“我想你要解釋一下,”我看着他,也沒了興致倒茶送水,“今天皇甫家的人爲什麼會來找我麻煩?你又爲什麼把我晾在這裡三個月?你知不知道我很——!!!”害怕。

這三個月,我很害怕。

每天每夜我都想着他、念着他,想到最後記憶反而模糊了。原來他已經不在我的腦中,我的思念早已將他烙進了心裡。

我頓了頓,突然,感到全身一點力氣也沒有了,再也沒有力氣接着說下去。陷在鬆姿軟的沙發上沉重地闔上眼皮,靜靜等待着他的回答。

“你拿回來的文件是假的!!!”他忽然開口,聲音沉悶,彷彿也和我一樣疲憊不堪,“所以我把你安排在這裡,避開寂家的追殺和路得的眼線。”

震姿驚!

如同一道雪白驚刺的閃電從眼前劈過!瞬間驚的我睜不開眼!

...

那天路得拈着文件,手指晶瑩修姿長,笑容模糊俊美。他拈着文件,看着正在書櫃前忙碌的我,冰冷的問:“你在找這個嗎?”

那麼溫柔冰冷,卻令我起了一身冷汗。

...

路得的眼線。

“路得沒死?”我倏地睜開眼睛,終於找到了問題核心所在。

寂落塵筆直的站着,睨着我,我似乎看到了一絲失望。“路得那樣的人物,什麼陣仗沒經歷過。彎彎,你選擇了條最不明智的路,竟然想殺他。”

我低下頭,內心陣陣絞痛,那晚的情景在腦海中分外清晰。

“你知道他現在出動了多少人在找你嗎?!”寂落塵的聲音輕飄飄的,卻有止不住的沉暗。

“華盛頓、巴黎、羅馬,他甚至派出了黑姿手黨的高層!寂家已經承受不住壓力,想解決掉你然後將所有責任推到你身上。“他頓了頓,過了很久,聲音突然沙啞了下來,“彎彎,將你放到這裡,是不希望你死。”

荒謬!

真是荒謬!

“——哈哈哈!”我終於忍不住,放聲大笑,卻止不住心底的悲愴,“——既然不希望我死,爲什麼要讓我去竊文件!既然不希望我死,爲什麼要將我賣給路得!到現在才後悔,不覺得晚了嘛!!”眼淚不爭氣的從眼角一顆一顆滾下來,滑姿到上揚的嘴角里,鹹的酸澀痛心。

想到那個被扼姿殺的孩子,想到那個放肆昏亂的夜晚。

還有皇甫瑜那張憤姿恨扭曲的臉。

這一切!都是應該我對這個男人的愛造成的!!!

都是我活該!是我自己作踐自己!!

眼淚大顆大顆滾下,我哭的很難看,一陣陣痙姿攣哽咽幾乎逼的我喘不過氣來。身姿子微微顫姿抖,我紅着眼睛看向眼前的男人。

“那皇甫瑜呢?!她說我勾引她老公,怎麼,你和她結婚了?!!”我的心驀然緊皺在一起,又疼又苦。

他避開我緊追的視線,“是的,我和她結婚了。路得不肯出手幫助寂家,寂家又沒有足夠的能力吞掉皇甫家,只能採取最保險的方式——聯姻。”

喉姿嚨口倏然涌上一口腥甜,像被扯裂般的疼痛。我疼的幾乎彎下腰來,捂住胸口抑制洶涌而來的疼痛。

...

他在茶室裡,含笑溫柔說道,彎彎我們在一起吧。

他說,以愛的名義我們在一起。

他說,我以後不會再讓你傷心了。

...

爲什麼,一項也沒有做到?

爲什麼,今天只有我一人在這裡備受羞辱、垂淚咽血。

“寂落塵,我在你心裡,到底算什麼?”

他久久的不回話,每推延一秒種,我的心就增痛一分。

“有用的人。”

“噗——”我終究沒有忍住,還是將喉口的鮮血噴了出來,染紅了他一身。

黑姿暗來襲前,我看到他驚慌失措的臉。

依舊清冷,依舊那麼令人癡迷。不過從此刻起,我卻無比清姿醒。

請找一個值得你愛的人去愛。讓那些愛慕虛榮的、見異思遷的、虛有其表的、夠不上了解你的思想感情和人格的人,去找他們志同道合的伴侶去吧。你總有一天會暗自慶幸,你幸虧沒有得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