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落塵陪我去做了手術。
掛號的時候,護姿士小姿姐的神色很是曖昧,視線遊姿移在我腹部和寂落塵之間。
應該是想不明白夫姿妻兩人爲什麼要將孩子拿掉。
我淒涼的笑了笑,裝做沒看見她眼底的疑問。
手術檯冰涼冰涼的,我眼中閃現了害怕的顏色。醫生帶着口罩柔聲安慰我已經做了全身麻姿醉,不會有太大的疼痛。
我不怕疼,只是捨不得那個孩子。
聽說胎兒也是有感覺的,也會怕疼,在母親的子姿宮裡會拼命避開醫生冰冷的手術夾,獲得生存的機會。
可是現在——
爲了寂落塵,我必須殺死自己的孩子。
心底是濃的化不開的苦澀委屈,即使萬般忍耐,盡力掩蓋自己的情緒。可到了最後,眼角還是滲出了淚珠。
怎麼這麼疼痛?
心疼的要裂開了。
*
護姿士小姿姐推我出手術室的時候,我用眼角的餘光尋找着寂落塵。擔心他丟下我先走了。
還好,他仍在。
寂落塵挺姿直的坐在白色長椅上,正在接聽電姿話。陽光從窗戶外潑灑進來,溫煦柔和。他纖長的睫毛下投有淡淡的灰色陰影,撲哧撲哧,隨着睫毛的顫姿動而揮散。
白灰色格紋襯衫,藍色的西褲。怎麼有這麼美好的一個人。
像個天神一樣存在着。
高傲清冷,溫暖衆生。
看到我出來後,他慌忙合上了手姿機,匆匆向這邊走來,柔聲問護姿士:“手術怎麼樣?”
“手術很成功,病人平時只要多休息就好了。”
“謝謝你。”
恍惚中我看到年輕的護姿士臉上浮起兩片紅暈,粉粉姿嫩姿嫩的。心中暗歎一聲,妖孽就是妖孽呀,一句“謝謝”都能套的女子芳心大動。
“我們回家吧。”虛弱的躺在病牀姿上,我啞聲說道。現在我只想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做。
怕自己一想就會覺得委屈心痛。
寂落塵猶豫了下,最後沉聲:“彎彎,你先去海邊的度假別墅住一段日子,調養好身姿體,唐門就先不要回了。”
我怔忪,腦中閃過一絲念頭,快的抓不住!
不對!不應該是這樣的!
寂落塵從來沒有安排我去過什麼度假別墅,這不是他的行姿事風格,除非他有事情瞞着我!
“你有事情瞞着我?!”努力的擡起眼皮盯着他,想親口聽他說。
“沒有,你不要想多了。”他笑笑,笑容輕飄安然。用手合上我的眼皮,“養好身姿子,我過段時間去看你。”
我還想再問些什麼,不過轉念一想,寂落塵不想說的事,誰也沒辦法問出來。
想想還是放棄了。
我現在能做的,就是隨遇而安。這樣也好,自己實在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承受打擊了。
我疲倦的閉上了眼睛。
*
住在海邊的日子很安靜很空閒,每天看着窗外平靜的潛白海面,雪白伶俐的海鷗,這樣的日子似乎也不錯。
就是感覺,少了些什麼。
寂落塵到這裡來的次數越來越少,更多的時候是用電姿話來問問我的情況。不知道爲什麼,我總是感到不安和心慌。
他說以愛的名義和我在一起,爲什麼現在我感覺這愛如此廉價?
仍是手姿機無分、仍是飄飄搖搖孤單一人。
這不是我要的生活狀態,自己卻無力改變。
可悲又可憐。
漸漸的,我感到這裡和在罌粟莊園沒有什麼區別。只不過罌粟莊園是用無數的保姿鏢囚姿禁着,而這裡,是我劃地爲牢,固執的將自己圈在這裡。
一個囚身,一個囚心。
廚房裡永遠有最新鮮的時令鮮蔬,我只要自己會做菜會吃就可以了。整幢別墅裡沒有任何一個人,清冷的可怕。
夜晚,狂躁的海風放肆的吹,一次次的抨擊着巨大的落地窗,聲音淒厲詭異。彷彿是冤姿屈的鬼魅淒涼的吶喊,一次次的鏗擊着我的耳膜。
我很害怕,卻不能說。只能在深夜裡將身姿體蜷的更緊一點,擁姿抱着自己取暖。
寂落塵說讓我來這裡好好調養身姿子,爲什麼我感覺這是一次放逐。或者拋棄。
將我一個人孤零零的扔在這——自生自滅。
就這樣過了3個多月,我仍是不能習慣。在這3個多月裡,寂落塵來看我的次數屈指可數,經常是剛剛趕來,匆匆接到一個電姿話就走。臨走時總會給我一個擁姿吻。
我笑笑,努力催促他快走,別耽誤了唐門裡的事。精心表演着賢惠的樣子,期待他發現我的好。
後來我才發現,這有多麼愚蠢。
當男人心中沒有你,再美好的完美演繹,也不過是個笑話。他根本無心去看。
寂落塵最後一次來後的第三天,別墅裡突然熱鬧了起來。
一個女人帶着一羣男人浩浩蕩蕩踹開了別墅門,闖進了別墅,領頭的女人指着我的鼻子罵:“賤姿人,你別不姿要姿臉勾引我老公!!小心我今天弄死你!!!”說完就朝我撲了過來,大有拼命的意思。
我連忙避開,卻還是沒有來的及,耳邊被凌厲的掌風颳紅一大片。火姿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