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安寧心尖兒顫顫,點頭聲音沙啞的應他,“嗯。”
她手上的動作停下,與他對視,他深邃的黑眸,彷彿兩個很深的漩渦,她被吸進去,出不來。
忽然,紀池城伸手將她攬入懷裡,手臂不斷的收緊。
他在尋找踏實感,不是抱着被子,不是抱着枕頭,不是抱着想象,而是踏踏實實的抱着安寧,他想要的安寧。
“你的傷口。”紀安寧擔心紀池城身上的那些傷,立起脖子,緊張的看着他。
想要起身,但他抱的太緊。
紀池城搖頭,“不疼。”
然後另一隻手又扣住紀安寧的後腦勺,讓她的臉貼在他的胸膛之上,隨着他的呼吸,他的心跳,高低起伏。
身上的病號服,衣領幾粒釦子是敞開的,紀安寧的視線,正好對着他左鎖骨處的幾個深淺不一的傷痕。
他的皮膚白皙,所以格外的清晰,觸目驚心,她手伸過去,輕輕的在上面摸了摸,嘟着嘴心疼的問:“小叔,你腰上爲什麼會有那麼一塊疤?”
之前她讓他給她看,他硬是不肯,這兩天他幫他擦身體,終於看到了。
那一塊的確是有一個紋身,但是很明顯是爲了遮住疤痕,因爲紋身紋的很好,看不出來是怎麼傷的。
紀池城的身子不着痕跡的僵了一下,神情也頓了頓,繼而他微微笑着回答紀安寧,“在m國上學的時候,有一次出去探險,發生了意外落下的。”
“噢。”紀安寧點點頭,她的另一隻手,塞進被子裡,摸到紀池城的腰處,摸着那一塊不光滑的地方,她問:“傷的很嚴重嗎?誰照顧你的?爲什麼都沒聽爺爺他們在家裡說起過這件事情?”
她又立起腦袋,水靈的雙眼,一眨不眨的看着紀池城,滿含心疼。
紀池城大手寵溺的揉揉她的腦袋,“有點嚴重,當時一個很漂亮的人照顧我的。”
他回答了紀安寧前兩個問題,忽略了她最後一個問題。
紀安寧也沒有察覺,因爲他用了一個‘漂亮’,成功的將紀安寧的注意力轉移了,漂亮的人,肯定是女生啊。
在他受傷的時候照顧他,會不會也像現在一樣?
紀安甯越想,心裡越酸,她噘嘴問:“你在m國的同學嗎?”
“你是在吃醋嗎?”紀少爺很沒有情調的,一語將紀安寧的心思點破。
紀安寧沒有否認,“早知道我就去了。”
說着她雙手將紀池城抱緊,臉又貼着他的胸膛,一邊聽他的心跳聲,一邊喃喃的說:“你走之後,我想你,看不到你,天真的想去m國找你,可是我去問到n市的機票,要幾千塊錢,然後我就去******賺錢買機票。”
紀池城聞言,搭在紀安寧腦袋上的手,手指猛地抽顫了一下。
那時候的安寧,到底吃了多少苦。
從她那一次給他卡,告訴他裡面有五萬塊錢的時候,他就知道,她那幾年,一定吃了很多很多苦。
如果早知道,如果早知道,可是沒有如果,他們之前,一直在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