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說話的那男的聽到寧採潔的話,冷笑道:“小姐,怎麼還想挑事?你聽好了,我們是天門東哥的人,不服可以打電話叫人,我們在這兒等你。”
寧採潔說:“兄弟誤會了,你們是天門的人啊,我是良川市兄弟會寧公的女兒寧採潔。你們東哥和我爸也認識,他電話多少,我打個電話給他親自和東哥談談。”
我聽到寧採潔的話,禁不住回頭看向夏娜。
夏娜也聽到了寧採潔的話,當場皺起了眉頭,沒想到寧公還認識這兒地方上的社團。
“你是兄弟會龍頭的女兒?”
那男的有些不信,質疑道。
寧採潔說:“如假包換。”
那男的說:“好吧,我打電話給東哥。你自己跟他說。”
隨後就聽得寧採潔和天門東哥通話,寧採潔說話挺客氣的,臉上掛着笑容,似乎天門東哥頗給面子。
那個天門東哥我也見過,依據他能插手娛樂圈的事情的情況來看,勢力應該蠻大的。
穗州島這邊的情況我不是特別清楚,但料想皇室在這兒也有影響力,其複雜程度遠遠超過良川市,而且背景更加深厚,不太好惹。
過不多時,寧採潔就將手機交回給那個男的,說:“東哥有話跟你說。”
那男的接過手機,連連說了幾聲“是”,隨後恭敬地說:“寧小姐,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是您,您請便,如果需要幫忙的話儘管吩咐。”
寧採潔說:“謝謝這位兄弟的好意,今天是私事,我希望自己解決。”
“明白,寧小姐,我們先走了。”
那男的說完便帶着人走了。
緊跟着寧採潔又開始喊話:“莫小坤,你是要我破門進來,還是自己開門。”
我心想那些看場的人被寧採潔打發走了,該來的始終避免不了,便深吸一口氣,伸手打開了房門。
房門一開,寧採潔就衝了進來。她身後的人氣勢洶洶的魚貫而入。
寧採潔一進門看到夏娜,忽然火起,揚起巴掌,就是一耳光往夏娜打了下去。
我早就在防備,寧採潔會動手,當即橫跨一步,擋在夏娜身前。
寧採潔的巴掌拍到距離我的臉頰還有幾釐米的距離,硬生生頓住,隨即憤怒地看着我,說:“莫小坤,你就這麼護着她?”
我看了看寧採潔,說:“採潔,是我對不起你,你要打打我吧。”
寧採潔氣急而笑,說:“對不起,一句對不起就夠了嗎?你忘記了你跟我說過什麼?你忘記了我們的婚約?”
我聽到寧採潔的話,自覺不好意思辯解,低下了頭。
我對寧採潔也用了心,可是還沒有到夏娜那樣刻骨銘心的地步,雖然我錯了,可是我並不後悔。
我絕不願看到夏娜嫁給那個光頭。
寧採潔盯視着我,叫道:“怎麼?不說話了?你平時不是挺能說的嗎?今天忽然啞巴了?”
我咬了咬牙,放低了姿態說:“我沒什麼好說的。”
寧採潔又是冷笑,說:“沒什麼好說的?莫小坤。我看錯了你,你是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你知道良川市有多少兄弟在找你嗎?你知道你不回去會是什麼後果嗎?你知不知道李漢煜隨時有可能發動進攻?你還知不知道南門牧逸塵也在虎視眈眈?你一手建立起來的狼堂,隨時有可能土崩瓦解。那些跟着你出生入死的兄弟很有可能橫屍街頭,到處被人追殺?這就是你?”
寧採潔越說越是激動,到後面吼了起來,說完再瞟了一眼我的光頭。又是譏笑,說:“又颳了光頭,是要讓她開心嗎?你太令我失望了!”
我啞口無言,寧採潔的指責我根本沒有藉口去爲自己辯白。我雖然意識到情況的危險,可是我還是選擇了一走了之。
寧採潔隨即又看向夏娜,又是譏笑:“你真的愛莫小坤?你知道他喜歡什麼,嚮往什麼樣的生活,他真要跟你走了,又真的是你喜歡的莫小坤?你覺得他以後會開心?你就願意看他像一個窩囊廢一樣,天天圍着你轉?”
一句一句,雖然是在嘲諷夏娜,可是也讓我忍不住反省起來。
我已經不是孑然一身,我手下那麼多人,我真的能爲了夏娜,拋棄所有人?
夏娜說:“你又怎麼知道他不會開心?”
寧採潔冷笑道:“那你問他啊。他是不是真的想跟你走?”
夏娜看向我,說:“小坤,你跟我說,你想不想跟我一起離開。”
我猶豫起來。
這是一個永遠也無法調和的矛盾,怎麼取捨,我都感到爲難。
那麼多淚水才換得今天的成就,真要全部放棄?
夏娜只有一個,真的眼睜睜看着她嫁給那個光頭?
夏娜看到我猶豫,失望無比,點頭說:“你不想離開對不對?”
我點了點頭,沒有否認。
夏娜說:“那你爲什麼跟我說要跟我私奔?”
我說:“我不想你嫁給別人。”
夏娜說:“那你告訴我,你現在怎麼處理,你要我還是她?”說着手指了指寧採潔。
寧採潔聽到夏娜的話,也是看着我,等待我的答案。
我只感到一個頭兩個大,看看寧採潔,又看看夏娜,猶豫了好半天,終於橫心,下了決定。戰戰兢兢地說:“兩……兩個都……都要可以嗎?”
“啪……啪!”
清脆的兩聲響,寧採潔和夏娜各從一邊狠狠甩了我一巴掌,夏娜對我失望透頂,咬牙切齒地說:“莫小坤。你好貪心!我恨你!”說完氣沖沖地往臥室衝去。
我看到夏娜衝向臥室,知道她要收拾行囊,準備離開,便想衝上去拉住夏娜。
可才走出兩步。就被寧採潔一把拉住。
寧採潔說:“莫小坤,不許去!”
砰地一聲響,臥室的門關上了。
我知道夏娜肯定會哭,回頭看向寧採潔。說:“讓我和她談談好嗎?”
寧採潔看了看我,放開了手。
我走到臥室外面,伸手拍了拍門,對裡面喊道:“夏娜,開門!”
可是夏娜沒有回答我,更別提開門了,我伸手扭了扭門把,房門鎖上了。門把紋絲不動。
又喊了幾聲,夏娜還是沒有迴應我,我便撞起門來。
撞了三下,房門忽然呀地一聲打開。我根本沒想到夏娜會忽然開門,當場往裡面跌去。
踉蹌好幾步,我才站穩,回頭看向夏娜,只見夏娜異常平靜地看着我,說:“莫小坤,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我想了想,囁嚅道:“夏娜,堯哥現在移民國外了,和琪姐、大嫂都領了證,咱們就不能也那樣嗎?”
夏娜冷笑道:“我還以爲你要說什麼呢?原來是這樣的屁話,莫小坤,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說完轉身衝到牀邊,將收拾好的行李袋提了起來,就往外衝去。
她剛纔進臥室裡後,已經換了衣服,行李也收拾好了。
我連忙衝上去拉夏娜,夏娜轉身又是狠狠一耳光,厲聲道:“莫小坤,你給我放手!”
她眼中盡是恨意。
我嘆了一聲氣,說:“你這麼恨我?”
夏娜說:“你放不放手?”
我鬆開了夏娜的手,夏娜就這樣提着行李衝了出去,片刻後,聽得她在外面暴喝:“滾開!”
顯然是在對寧採潔帶來的隨從說話,緊跟着砰地一聲關門聲傳來。
夏娜走了。
她還是不能接受這個結果。
我深深嘆了一聲氣,走到窗戶邊,點上一支菸,心裡忽然想起了一句膾炙人口的名句,世間安得兩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我的情況雖然不一樣,但也極其相似。
難道就真的沒有兩全的辦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