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的西城小弟被大壯擊飛出去,大壯就像一個戰神一樣,似乎有他在,便無人能夠越雷池半步。
然而看着眼前如泰山一般的大壯,我卻感到了一絲絲悲壯的味道。
在剛纔大壯被捅了好幾下,傷口沒經過任何處理,一直在流血,像他這樣的劇烈動作,每一次都會導致傷口的流血加劇。
他,彷彿是在揮發他的最後生命力,餘光,不知道生命時候會在我眼前轟然倒塌。
我心中又是焦急,又是悲痛,一腳將一個從側面撲來的西城小弟踹飛出去,跟着舉目望向菜市場入口。
怎麼還沒來?
帶來的小弟都已經被打倒在地。一人被一羣人圍毆,現場也只剩下我、二熊、大壯依舊在強撐。
我們就像是大海里的一座孤島,正在遭受來自四面八方的海浪的撲打。
一波接一波,連綿不絕。
“坤哥,咱們得想辦法突圍!”
二熊靠着我說。
我看了一眼入口方向。說:“嗯,大壯,往門口衝。”
現在雖然很多人都被留在了現場,但我已經顧不了了,畢竟就算我留下頑抗,也不會有任何的效果。
大壯聽到我的話,立時轉身往入口方向突圍。
他雖然受傷極重,體力消耗巨大,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依然不是什麼人都能對抗的,依舊所向披靡。
而且西城的人剛纔已經看到了大壯的兇猛,看到大壯走近,還沒對上心下就慌了,所以我們往外突圍的阻力並不是很大。
我們三人以大壯爲尖刀,雖然突圍的速度不是很快,但還是在往入口靠近。
只要我們衝出菜市場,外面停着車子,我們就有機會逃離,再召集手下殺回來,殺戒色一個回馬槍。
可是戒色這一次佈下了十面埋伏,自然不會容忍我們成功逃離。
眼見得我們距離入口已經不遠了,我們都是感受到了逃生的希望。
可就在這時,側面忽然傳來一聲暴喝,一個人影飛向前面的大壯。
大壯察覺到了,轉身一拳砸向來人,砰地一聲響,那條人影便往後倒飛出去。
但也就在大壯出拳之時,一條人影緊跟着撲上來,與倒飛的人影交錯,緊跟着就只聽得叮地一聲響,那後上來的人影手中的武器與地面碰撞產生響聲,與此同時,他的身子騰起,一腳飛踢向大壯的頭部。
“砰!”
這一腳非常致命,直接擊中大壯的太陽穴,大壯當場栽倒在地,緊跟着再也沒有爬起來,昏迷了過去。
昏迷中的大壯肚子上的傷口還在流血,他的肚子以下的部位已經全部被血染紅,讓人觸目驚心。
衝出來的人自然是戒色。戒色在和我單挑的時候被大壯突然襲擊,受了重傷,所以一直躲在後面等待時機。
剛纔的一招算計非常精準,先丟了一個小弟上來,吸引大壯的注意力。然後再發動襲擊,果然成功算計了大壯,將大壯擊暈。
大壯一倒,我和二熊就等於失去了靠山,都是心中大驚。
戒色回過頭來,手中的月牙鏟在陽光照射下反射寒光,也使得他一張臉變得更加的猙獰。
“光頭坤!”
戒色咬牙叫了一聲我的名字,提着月牙鏟就往我逼近。
二熊眼見得戒色逼近,忽然大叫一聲,撲向戒色。戒色冷哼一聲,月牙鏟猛地砸向二熊。
我心中一驚,急忙一把拉住二熊的後領,硬生生將二熊拽了回來。
“呼!”
我和二熊還沒站穩,戒色的月牙鏟便橫掃過來。
二熊在側面身當其衝,並且躲避不及,當場被戒色一鏟掃中,踉蹌幾步栽倒。
我看到戒色出手,心想月牙鏟過長,我手中沒有武器,只有近身搏擊纔有機會,當下箭步前衝,再跳起來一腳踢向戒色的胸口。
長兵器都有一個毛病,那就是雖然殺傷力強,威力大,但懼怕被近身,一旦被近身武器反而會成爲掣肘。
這下我近身攻擊,戒色沒有其他的辦法,只能以鏟柄來擋我踢向他胸口的一腳。
砰地一聲響,我一腳踢中戒色的鏟柄。戒色身子微微晃盪,可是沒有後退,顯然他的下盤極穩。
我眼見一腳沒有將戒色射倒,急忙擡起右腳,又是幾腳猛攻。
經過長時間的演練。我已經能做到單腳撐地,另外一隻腳連環攻擊。
這幾腳分別踢向戒色的頭、胸、胯部,速度也是極快,戒色慌亂的以鏟柄抵擋,但終究因爲太被動,只是倉促應對,沒法完全擋住,胸口中了我一腳,往後倒退。
我正想趁機強攻戒色,忽然後面傳來一聲慘叫。我心中一驚,急忙回頭看去。
只見得二熊被劉洋從後暗算,狠狠地砸了一磚頭,跟着往地上栽倒。
朱飛緊跟着撲上,手裡也不知道從哪兒找來了一把鐮刀,狠狠地往二熊的胸口扎去。
可能很多人不知道鐮刀的厲害,但作爲農村出身的我來說卻是清楚無比。
農村一般都是用鐮刀來割草,又稱割刀,刀尖尖銳無比,一旦扎中人的身體。不死也得讓你殘廢。
眼見得朱飛的一鐮刀扎向二熊,我不由大驚失色,想要上去幫忙,可是因爲距離不夠,已經來不及。
千鈞一髮之際,二熊忽然往側面翻滾。
但還是被朱飛的一鐮刀扎中大腿,發出一聲痛叫。
我看到這一幕,正想上去一腳踢飛朱飛,忽然嗤地一聲響,後背一痛,已是被什麼利器捅了一下。
回頭一看,只見得戒色的月牙鏟鏟柄捅進了我的後背,戒色手握鏟柄,臉上現出猙獰的笑容,冷冷地說:“光頭坤,受死吧!”說完月牙鏟收回,又是一下往我掃來。
我急忙往後跳開,打算避開戒色的一鏟。
可就在後退之際,後心忽然又是一痛,不知道被什麼人踢了一腳。身體便往前衝去。
這麼一來,便像是我主動撞上去讓戒色的月牙鏟搞我一樣。
砰!
我感受到了一股巨力撞擊,手臂傳來劇痛,像是要斷了一樣,同時失去重心往地上栽倒。
一倒在地上。我知道戒色肯定會暗算我,便是毫不猶豫地往側面翻滾。
當地一聲響,戒色的月牙鏟砸在水泥地面上。
噹噹噹!
又是幾聲連響,我一連避開戒色的幾鏟,但戒色的攻勢迅猛,根本沒機會爬起來,只能狼狽地在地上翻滾躲避。
翻滾間,忽然感覺撞上了什麼東西,已經滾不開了,擡眼往上看。只見得戒色的月牙鏟高高舉起,又是一鏟要砸下來,不禁心中叫苦,完了!
可我心中念頭還沒落下,菜市場入口方向忽然傳來汽車的引擎的咆哮聲,側眼一看,只見天子出租四個字格外的顯眼,一輛塗着我的交通公司的標誌的出租車,如閃電之光一般出現在入口,緊跟着響起刺耳的剎車聲,划起一道優美的弧線,擦着菜市場入口的牆角,轉進菜市場,往這邊衝來。
看到這一幕,我不由精神大振,救兵終於來了。
出租車裡開車的是時釗,如果是一般的司機,也沒這麼血性。
戒色也發現了時釗的出租車,當場臉色大變,隨即回頭吆喝道:“快,快攔住他!”
“砰砰!”
戒色的話音還沒落下,便只見得兩個人影倒飛,出租車撞飛兩個西城小弟,氣勢洶洶地迎着戒色衝撞而來。
戒色大驚失色,急忙往邊上跳開。
那出租車擦着戒色的身體,閃電般衝向我,我登時被嚇得出了一身冷汗。
時釗撞戒色,可別誤撞了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