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色看到我刺向他的一槍,立時看出了我的水平,當場大笑:“這就是趙萬里教你的槍法?太膿包了!”說着手中月牙鏟輕描淡寫的一揮,當地一聲響,我的長槍就被蕩了開去。
戒色隨即說道:“看我的!”月牙鏟猛地一揮,呼地一聲響,那把長長的月牙鏟便帶着寒光往我掃來。
我嚇得連忙往後退開,戒色緊跟着逼近,手中的月牙鏟再一推,便直挺挺地往我戳來。
我急忙間舉起手中的長槍去擋。
又是當地一聲響。月牙鏟的內凹的部分架在我手中的長槍的槍桿上,與此同時,一股巨力透過月牙鏟來襲,我站立不穩,再次往後倒退。
“哈哈!光頭坤,你跟趙萬里就學到這點東西?”
“大師都還沒動真格的呢,你已經這樣子了,居然還有膽量和大師單挑?”
西城的人看到我和戒色一動上手,便處於絕對下風,都是在旁嘲諷起來。
戒色冷笑一手,月牙鏟一收,跳起來,一鏟狠狠地當頭拍下。
這一鏟看似輕描淡寫,可是身當其衝的我,卻是感覺到一股如泰山壓頂般的壓力。我不敢有絲毫大意,急忙使出十二分力,雙手緊握長槍的槍桿,高舉過頂,去擋戒色的這一拍。
“鏘!”
金鐵交鳴聲響起。我手心巨震,手中的長槍幾乎要把握不住脫手落下去。
戒色斜眼看我,再次冷笑,說:“光頭坤,這樣打下去。別人還會說我欺負你,這樣吧,我再讓你一隻手,單手握鏟和你打。”
我聽到戒色的話,不由心中火冒三丈,他麼的,太看不起人了吧,口中叫道:“不用!拿出你的全力來!”說完往後一退,雙手握住槍桿,猛地一槍橫掃過去。
戒色沒想到我忽然發威,倒是微微一驚,急忙往後避開。
我心想要和戒色正正經經的對打,我絕不是對手,唯一的希望就是,以快打快,逼迫戒色只能招架,假如他出現失誤,我纔有機會贏。
言念及此,當即大叫一聲,揮舞長槍,又是一槍往戒色掃去。
“當!”
戒色舉鏟架住,口中笑道:“有點意思了!再來!”
我憤怒地奮起全力,雙手緊握長槍,一下接一下的向戒色發動了連綿不絕的攻擊。
我所依仗的只是一股蠻力,全無任何技巧可言。打來打去,也只有一招,那就是掃!
用長槍不斷掃向戒色,逼迫戒色只能招架。
讓我沒想到的是,這樣的招數竟然還有點用。戒色一時間被逼得只能招架,沒有還手的機會。
不過我也知道,這樣的攻擊方法其實是無奈之舉,如果我不能保證兩下之間的銜接緊密,使得戒色沒有機會出手,那麼一旦戒色展開反攻,我就必敗無疑。
而且,這樣的攻擊方式,是最消耗體力的,雖然看起來大開大合。生猛無比,可是體力也消耗巨大,不用多久,我就會體力透支,支撐不下去。
所以,戒色雖然被我逼得只能招架,臉上神態依舊從容不迫,因爲他很清楚,我最終還是會輸在他的手下。
旁邊的西城小弟自然沒這樣的眼光,看到我竟然佔據上風,臉色都變得很難看。
“光頭坤真有練過槍法?”
“看起來挺猛的啊!”
“不是吧,大師竟然被他壓着打?”
周圍的西城小弟開始議論了。
而我的人則興奮起來,紛紛叫好。
“坤哥,好樣的,乾死他!”
“坤哥威武!”
“坤哥,砸他的光頭!”
……
我聽到小弟們的話,心中卻是在不斷叫苦,我已經感覺到體力透支得嚴重,那手上的長槍似乎變得越來越沉,揮舞起來格外的困難。速度也在不知不覺放緩。
其實這還是我一直在堅持鍛鍊負重深蹲,所以體力較以前有很大幅度的增長,如果換作半年前,我早就像狗一樣趴在地上喘氣了。
再堅持一會兒,戒色忽然目中綻放精光。暴喝道:“脫手吧!”
他手中的月牙鏟猛地往前一推,月牙內凹部分叉住我的槍桿,跟着轉動月牙鏟,我登時感覺到一股旋轉之力,手中的長槍再也握不住,脫了手。
戒色再一腳飛踢,長槍便拋向高空,槍尖在陽光照射下閃閃發光,隨即呈拋物線往下落來。
在長槍被挑飛的時候,戒色猛地高高躍起,再一鏟當頭拍下。
我急忙往後跳開一大步,在後跳的途中只見得戒色的一鏟從我面前拍下,砸在地面上。
當地一聲響,水泥地板立時被砸出了一個缺口,碎屑飛濺。
戒色隨即原地一個轉身。以月牙鏟的鏟柄推向我,那斧頭狀的尾端立時往我捅來,我急忙往側面跳開。
“嗖!”
又是一聲勁風聲響,那月牙鏟帶着勁風,如一道閃電般橫掃過來。
這一下我避無可避。以月牙鏟的長度,我不可能往後跳得出月牙鏟的攻擊範圍。
“砰!”
我被月牙鏟的鏟柄掃中肩膀,肩膀處登時傳來劇痛,身體往側面衝了出去。
還沒站穩,只見得戒色的月牙鏟往地上一株,身子騰空,一腳狠狠地踢向我的頭部。
我眼見得戒色這一腳生猛,心中不由大驚。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側面忽然衝上來一個身影,跟着一拳狠狠地砸出,戒色的身體就像是斷線的風箏一樣倒飛了出去。
撲通撲通!
戒色落在地上好幾個翻滾才停了下來。
“咳咳!”
戒色乾咳幾聲,手柱着月牙鏟,盯視着我,說:“莫小坤,你好無恥,說好的單挑,竟然找人幫忙?”
我也沒有想到大壯會出手,卻是對這個結果感到很意外。
在意外的同時,又是心底大爽,這戒色太張狂了。大壯這一拳打得好。
口上笑道:“是單挑啊,不過是你一個人單挑我們兩個。”
戒色從地上爬起來,厲聲道:“好,是你不守規矩,那就別怪我了。”說完陡地提高了音量,大聲喊話:“西城的人都給我聽着,給我打!”
“是!”
西城的人數佔據絕對優勢,聽到戒色的命令,根本沒什麼忌憚的,當即紛紛大聲響應。
二熊驚慌地說:“坤哥,他們人太多了,咱們打不過。”
我環視四周,只見西城的人影密密麻麻,幾乎將整個菜市場都給站滿了,也是感到毫無勝算。不但毫無勝算,就連逃出去的希望都沒。
時釗和李顯達等人怎麼還沒帶人趕過來?
我心中不由叫苦。
眼見得西城的人一步步逼近,一場大戰一觸即發,我心中忽然橫了心,死就死吧。老子今天就算要死,也要拉幾個墊背。當即大聲說道:“你們怕不怕?”
二熊等人說:“不怕。”
聲音卻是顯得沒什麼底氣,說是不怕,其實還是怕的。
我心中猛然生出一股豪氣,當先指着對面的一個西城小弟。厲聲道:“草泥馬的,給我過來!”
“死到臨頭,還敢逞兇!給我聽好了,生哥說過,誰幹掉莫小坤有一百萬賞金。給我盯緊了莫小坤,往死里弄!”
戒色看到我的樣子冷笑一聲,隨即大聲喊話。
現場的西城小弟聽到戒色說起陳木生許下的鉅額賞金,都是非常心動。
如果是平時,讓他們來殺我,哪怕是有一百萬的賞金,他們大部分人也沒這個膽子,可是今天他們已經將我重重圍住,穩操勝券,所以就沒什麼好忌憚的了。
霎時之間,殺聲震耳,無數的人影從四面八方往我不斷衝擊而來。
大壯雖然身上帶傷,可是還是橫欄在我面前,大聲喊話:“誰要動我坤哥,先問問我!”
我看到大壯的樣子,心中除了感動還是感動。
“砰!”
一個西城小弟被大壯扔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一個人身上,將對方也帶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