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丁克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他在薔薇城堡的房間裡,除了維蘭瑟,巴扎黑也在身旁。這位老頭子手上拿着一些奇怪的針,丁克感到,這些針就是普通的銀打造的。
“怎麼樣?好些了嗎?”巴扎黑問道。
“好些了。”丁克捂着頭,他還是感覺腦子有些昏昏沉沉的,然而,巴扎黑手上這些銀針卻讓他很感興趣,只因他的身上還插着好幾根,於是就問道,“不過您這些銀針是幹什麼的。”
“你的精力透支地太多了,無論是鬥氣還是魔法,恐怕都會對你造成損傷,因此我只能用這種源自東方的秘術喚醒你。”
“東方的秘法?”丁克想起在幻境中聽到問天的原型其實是一位東方女劍士,她竟然是巴扎黑的箭術老師。
“是的,我在東方遊歷的時候,遇到過一位老先生,他精通這種秘術,手中的銀針有起死回生之能。”
“就是您手上的銀針?”
“對!僅僅是依靠這個。”
“不再依靠別的東西?比如藥劑或者鬥氣、魔法之類的?”
“既不需要藥物也不需要魔法和鬥氣。只依靠他對人體血脈的理解下針,激發人體的潛能,達到治病救人的效果。”
“他可真是太神奇了!”
“是的,我起初也不相信,但是後來,我卻佩服的五體投地。並追隨他二十年,向他學習這種秘術。雖然僅僅是皮毛,但是喚醒你足夠了。”
“您口中地東方真是神奇。那麼你在海上旅行地時候遇到海族了嗎?”
“遇到了。”
“他們給你造成了麻煩了嗎?”
“不但沒有。我還是在她們地幫助下到達世界地另一頭地。”
“她們?”
“人魚族。全是女性。唔。她們應該是蘭黛小姐地遠親。只是她們適合了海里面地生活。她們地歌聲同樣美妙。”
“對於海族。我們知之甚少。對了,”丁克似乎想到了什麼,從牀上坐了起來,“您和海族有交情,是否能夠幫忙和他們談談,不要再騷擾人類的船隻。我們可以談談條件。”
“恐怕有困難,那是兩千多年的事情了,她們的後代恐怕不會記得我了。”
“我看未必,一位和海族打過交道的人類,恐怕在她們心中佔據非常重要的位置。沒準兒您已經活在了她們地神話裡。”
“是嗎?”
“當然,蠻族第一武士巴扎黑在大漠中的赫赫威名至今屹立不倒。”
“你又沒有去過大漠,如何知道。”
“但是我卻認識伊蓮娜,在她歌聲裡的故事,總少不了對滿足第一刀客的讚譽。”
“嗯。你說的沒錯,伊蓮娜是個天生的歌者。”每當提及伊蓮娜,巴扎黑的臉上總會多幾分憐愛之色。
“言歸正傳。對於人魚族您就不妨試試,即便不成,也爲人類爭取一點時間準備。最好弄清楚海族如此頻繁騷擾人類的根本原因。”
“沒想到你倒是這樣關心人類的安危。”
“不,只是聯盟地任務不得不讓我這樣做。我可不想太緊迫,那樣就掙不到錢了。”
“呃……這樣呀!”巴扎黑顯然沒有料到丁克會是這個目的。
“對!”丁克點點頭。
“好吧,既然說過三年之內都會住在這裡,我就不妨爲你辦點事,以報答維蘭瑟小姐的美酒。當然,只要伊蓮娜需要你。你必須去救她。”
“你爲什麼不去?”
“我不想和幽冥之刃地原主人打交道!”
“什麼?”
“到時候你會遇到銀龍騎士突薩爾,他被從幻士秘境逃脫的梅林帶到了現實世界,佔據了神臨之地。”
“這個……”丁克見識過突薩爾的力量,不免有些猶豫。
“怎麼?害怕了?”
“對!不過沒有什麼比得到一位絕世高手的幫助更讓人心動的。要知道,這可是這個世界的最強者呀!因此我會去的。”
“這個世界的最強者?呵呵,巴扎黑不是,格里高利也不是!”
“還有更強的?”
“是地!”
“怎麼可能……”丁克覺得巴扎黑和格里高利這樣的人物就應該是最強的存在了。
“聖階!東方稱爲聖!可不是我們這裡的劍聖之類的。”巴扎黑回過頭看着丁克,正色道,“東方所謂的聖階在我們這裡應該叫做英雄!”
英雄!這個詞如同晴天霹靂。在丁克的耳邊炸響,連一邊的維蘭瑟也渾身一震。只因所謂英雄在古代就是那些屠龍者的統稱。儘管只是存在遠古地傳說中,被認爲是一種後人的臆造,但是在龍族的歷史上確實遭遇過這樣的強者。
現在,在巴扎黑的口中,所謂的英雄似乎真實存在,而那些東方人顯然找到了鍛鍊英雄階的辦法。這完全超越了維蘭瑟的想象能力,讓她一下子陷入迷茫之中。
“其實英雄階也沒有你想象中那麼神奇,我在東方大陸時。就曾經遇到過一個聖階的人。他連殺雞地力氣都沒有,但是卻真地擁有了聖階的階位!”
如果說聖階還在維蘭瑟勉強可以接受地範圍內的話。那這個聖階的強者卻連殺雞的力氣都沒有就徹底把她搞懵了。
然而,丁克卻從巴扎黑凝視銀針的眼神中領悟到了什麼,就問道:“就是您曾經追隨的那位先生,教授您銀針秘術的那位?”
“對!那麼年輕人,你知道什麼叫做英雄嗎?”巴扎黑突然提出了這樣一個問題,可還沒有等丁克回答,他就自己答道,“不是擁有了強大的力量就能被叫做英雄的,格里高利不行,我也不行!你恐怕也不成!
而我遇到的那個聖。他一輩子只做一件事情,那就是救人。不論貧富貴賤,只要是人,他都會去救,沒有不救之人,也沒有不救之時。他不但自己救人。他的那些弟子,弟子的弟子,也救人。他被整個東大陸的人稱爲醫聖!”
“醫聖!”維蘭瑟張開了小嘴。
丁克還是第一次看到小姑娘如此驚訝,侷促地笑笑:“如果真是那樣,我確實做不到地。但是,這樣的人確實讓人敬佩。”
巴扎黑點點頭:“我刻意跟隨了那個醫聖整整十年。十年裡,他總共救治了三千四百多人,算下來,也就是每天他都會救一個人。他總共活了兩百歲。兩百年間,所救的人數,多不勝數。就這樣。他還嫌自己做得不夠,還把畢生所學著成十二卷醫書傳世。於是,他弟子滿天下,所有習醫之人都奉他爲師,以弟子自居,並繼承他的意志,繼續濟世救人。”
“這樣的人,確實稱得上是英雄!”丁克透過窗戶望着日出的方向,臉上全是憧憬之色。
巴扎黑擡頭看向天空。過了許久才,長吁一口氣:“三年後,我將同格里高利對戰,這一戰,我毫無勝算,但也不想輸;只是,格里高利也會墮入魔道。在此之前,我必須作一些安排,好讓他有機會從魔道中回頭。畢竟那一戰之後,這個世界就再也沒有可以剋制他地絕世強者。我懷疑,到時大陸的平衡也會因爲他的魔化而打破,從此腥風血雨。”
“亂世,應該來了,這虛假的千年的和平,早就應該結束在那些人的美夢中。”丁克面無表情,眼睛裡閃耀着睿智的光輝。
“是啊,和平得太久了。強者的數量也到了臨界值。這塊大陸的平靜,也該到盡頭了。”
咚咚咚。房門被敲響了。是索蘭妮。
“什麼事?”
索蘭妮沒有說話,她手裡拿着暗夜之心。
“伊蓮娜?她在哪兒?”
“在朱麗葉地城堡。”
“什麼?她怎麼會在那裡?”
“她失明瞭,朱麗葉公主派信使叫你親自去接她。”
“什麼!”丁克猛地從牀上彈起來。他原本以爲伊蓮娜不日將會來到夏爾山地,不料現在還在遠在遙遠的萊恩王國。
“你馬上去!”說話的竟然是巴扎黑,“算我欠你一分人情。”
“她是……”
“對,傳承者我地血脈的人。這把寶劍上有她的味道。”
“真是巧合!”丁克更沒有料到,巴扎黑說來自大漠的伊蓮娜可能和他有些淵源,現在竟然成了真的。
“不,這是命運。”巴扎黑神情嚴肅。
“我不相信命運。”
“但是卻逃不脫。”巴扎黑說道,“廢話少說,你現在就去。維蘭瑟要麻煩你一下,送他到雲中城下。”
“好的!我試試。”說完,維蘭瑟便拿出一顆極品的魔法水晶,同時取出了一張魔法卷軸以及一張地圖。
“這是……”
“非常消耗法力的異地傳送魔法,不算精確,卷軸屬一次性消耗品。”巴扎黑沉聲說道。
“不算精確?”
“總之能把你送到雲中城附近!維蘭瑟,施法!”
維蘭瑟爲難地看了看巴扎黑,不過後者神情嚴肅,況且她也知道伊蓮娜離開大漠意味着什麼,現在她又爲心愛的人流下了血淚,意味着詛咒地命運開始了。於是她決定冒險,必須阻止伊蓮娜狂化。 Wшw •тTk Λn •c ○
伴隨着一陣冗長的咒語,空間開始扭曲,丁克感覺眼前變得模糊。最可恨的是,這一切似乎全在巴扎黑的算計之中。
就在他混混沌沌的時候,巴扎黑告訴了他關於伊蓮娜的身世以及她身上蘊含的可怕力量,要他在適當的時候加以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