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請爲妾?”
“吐血?”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可皇子關心的是景恬,而皇帝,關心的是武清至。
全福頭皮一陣發麻,想到皇帝對九皇子的寵愛與在意,他還是機智地決定,先回到九皇子的問題。
“清至郡主與景恬姑娘原本相談甚歡,也感激她救了樑辰驍一命,可畢竟一邊是貴族,一邊是村婦,清至郡主便請景恬姑娘體諒,可以自請爲妾。”
“那她一定不應吧?她是不是要和離,所以氣着清至郡主了?”
全福不知道爲什麼,竟然從九皇子的話中,聽出了一絲興奮的意思……
“對,快說,是不是要和離?”皇帝見自家兒子急不可耐,自己也跟着追問,儼然就是一個寵兒無道的慈父。
全福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看來,這景恬姑娘在九皇子心中地位不輕,他說話可得注意着了。
於是,全福恭謹地答道:“景恬姑娘說,當年是樑辰驍求娶的她,二人成婚時,曾發誓要一生一世一雙人,否則就誓不爲人,然後,清至郡主不知道怎麼的,就突然情緒激動,吐血昏迷了。”
剛剛還說是被景恬氣得,如今就變成不知怎麼的了。
全福說的都是實話,可這實話與實話間,一些細微的差別,給人的感覺卻是大不相同。
聽了全福的話,皇帝沉思着點了點頭,一副有些憂慮的樣子。
而九皇子的眸子,則是瞬間黯淡了下來。
他愣了愣,隨即又想起了什麼,問道:“那景恬現在怎麼樣?在照顧清至郡主嗎?”
呃……全福遲疑地看了一眼皇帝,見皇帝只顧自己琢磨事情,並沒有理他,便說道:“惠妃娘娘擔心清至郡主……景恬姑娘可能是心裡有些愧疚,便去殿外跪着了。”
話說到一半,全福還是把景恬罰跪的事情,說成了主動領罰。
他的話剛一說完,九皇子就像點着了的炮仗一樣,飛快地從軟塌上彈起來,奪門而出。
只撂下一句,“我去救她!”
便沒有了蹤影。
皇帝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忙問,“九兒呢?”
全福如實稟報之後,卻是得了皇帝急急的一腳,“那你還不快去護着九兒,惠妃這會兒正激動呢,她那個炮仗脾氣,萬一欺負九兒怎麼辦!他們母子這麼多年就沒有融洽過!”
全福嚇了一跳,頓時頭就大了。
人家兩個是親生母子,就算真的掐起來了,他能摻和什麼啊!
再說了,兩人都是主子,他一個瘦骨嶙峋的老奴才……
正愣神間,全福又被皇帝踹了一腳,“還不快去!就說朕的口諭,讓九皇子帶景恬來兩儀殿,別讓他們母子再吵架!”
“老奴遵命!”
全福得了令,滋溜一下從地上爬起來,拼了老命地往雲霞殿跑去。
雲霞殿裡,人來人往。
幾乎值守的太醫們,都被武惠妃給傳來了。
還有來來往往,像是沒頭蒼蠅一樣亂轉的內侍和宮女,更凸顯了整個雲霞殿緊張的氣氛。
一個淡黃色的身影竄到雲霞殿門口,對着忙碌的衆人,張口就是一句:“景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