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告訴她,到底哪裡出了錯?!
這樣一來,她還怎麼面對樑辰驍?
景恬突然覺得自己面上一涼,才驚覺,自己不知不覺間已經淚眼婆娑。
她進宮之前,打探過武清至的爲人,也感覺得到樑辰驍對自己母親的尊重,和那種想要靠近,又誠惶誠恐的矛盾。
她想要贏得武清至的認可,甚至至少,希望兩個人可以和平地共處,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她被她氣得,直接吐血昏迷!
全福也有些懵了,一邊招呼着內侍們去傳太醫,一邊與武惠妃告辭,打算立刻向皇帝稟明此事。
惠妃聞聲擡眼,就看到了呆呆地,像是斷了線的木偶一樣站在殿內,不知所措的景恬。
“你還有臉待在這裡!你給我滾出去!給我去殿外跪着懺悔,等我照顧好清至,再來好好收拾你!滾!”
景恬被武惠妃的喊聲驚醒,見幾個嬤嬤虎視眈眈地衝上來,想要扭住自己,她便淡淡地瞟了她們一眼,轉身向殿外走去。
跪着也好!
無論她是不是故意,武清至因爲她鬱結吐血都是事實,她確實該罰。
景恬走到殿外,選了一處不影響他人進出的地方,隔着裙子在自己的膝蓋上揉了兩下,然後安靜地跪下。
她不信神佛,可此時,卻只能祈禱上天,讓武清至快點好起來。
進宮之前,徐大夫給她在膝蓋上綁了絲綿,就是以防被罰跪時傷到膝蓋。
而景恬卻不動聲色地將那兩塊兒絲綿揉到了別的地方,紮紮實實地跪在冰涼的地面上。
她不是故意懲罰自己好讓自己安心,她只是想誠摯一些地去祈禱,好讓上蒼垂憐,讓武清至好起來。
兩儀殿內。
全福和陳史官匆匆趕回,皇帝聽到了稟告,仰頭一笑,向對面的少年說道:“你看,全福他們回來覆命了,朕讓一向耿直的陳史官跟着的,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那少年將手中拈起的棋子又放回到白玉做成的棋簍子裡,表情淡然地說道:“兒臣謝過父皇!”
“哈哈!全福啊!你快進來吧,給這孩子說說到底什麼情況!你看他急得,這麼多年的病症都給急好了,我看這個不孝子,就是不想在皇宮拘着,一直在裝病,讓朕日夜掛心!”
全福和陳史官聽了宣立刻進殿,撲通一聲就跪下了。
那少年一見這架勢,便騰地一下站起身來,問道:“出什麼事了?”
皇帝的笑容也一時僵在臉上,沉聲問道:“怎麼回事?”
他最寵愛的兒子,今天好不容易願意進宮,和自己下盤棋,無論誰給他惹事,打擾他享受天倫之樂,他回頭一定要收拾對方一下!
全福被皇帝的語氣嚇了一跳,重重地嚥了口唾沫,不敢有半點耽擱。
“啓稟皇上,原本大家都其樂融融的,那景恬姑娘也舉止得體,可誰知,清至郡主剛剛勸她自請做妾,她,一句話,就把清至郡主氣得吐血,暈過去了!”
“老奴使了得力之人去傳太醫,自個兒就趕緊跑回來,向陛下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