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秦月打了聲呼哨,一個跟樑胖子差不多的小胖子從外面走進來,身高大約一米六不到的樣子,胖的都成球了,一張大圓臉,最有趣的居然是光頭,整個腦袋肉嘟嘟的,臉上掛着笑容,看起來格外滑稽。
“你好,我叫嶽凱,外號嶽不羣。”胖子笑嘻嘻的伸過手來做了個自我介紹。
噗!
臥槽,這是什麼邏輯,長這麼胖居然敢叫這個外號,真是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看過笑傲江湖的誰不知道嶽不羣是個僞君子?這小子被人取了這麼個外號還沾沾自喜,真不知道腦袋裡怎麼想的。
不過既然樑胖子說這個人是個高手,那我也不能怠慢了,畢竟以我的能力想要獨立破了這個案子幾乎是不可能的,有個高手在身邊,起碼我的生命安全有了保障。
跟他握手自我介紹了之後,嶽凱眨巴着小眼睛問道:“你說什麼?你就是於亮?”
“是啊!,我就是於亮,有什麼問題嗎?”
我讓他問的莫名其妙,這個名字我已經用了二十多年了好不好?怎麼了這是?
“太好了,這個案子本來我還以爲多難破呢,有你在就好辦了,這樣,秦月在路上已經跟我說了,你要去探一探那個老妖婆的家,我來裝這個撞邪的人,你在一旁陪着就行,到時候看我的眼色行事。”
嶽凱興奮的手舞足蹈,我卻很鬱悶,這都是怎麼了?我到底有什麼讓他們興奮的,好像跟我在一起能成仙一樣。
“你說的那些辟邪的東西都沒用,那老妖婆既然能夠控制殭屍,那就不是一般的方術,而是已經類似於法術的妖術了,辟邪的玩意兒用處不大。還不如你的血好使。”
嶽凱一邊說一邊狼一般的盯着我,不懷好意的道:“這樣吧,我給你一些保命的東西,你給我二斤你的血怎麼樣?”
我去!你殺了我得了,還二斤血,老子渾身上下能放多少血,給你二斤我啥也別幹了,就等着到醫院裡去養身子吧。
“滾你丫的,要是鮮血能辟邪的話,你的不也一樣嗎?看你這麼胖。身上的血一定不少,放幾斤有助於減肥。”
我不無惡意的盯着他那一身肥肉,如果不是事情太過詭異棘手的話,我真想揍丫的一頓。
“呃,不好意思,一時口快,給點就行,我也不要多,起碼得夠我保命的吧?”
嶽凱也知道自己說的太多了。尷尬的一笑,向我解釋說,我的體質比較特殊,屬於那種極度招惹髒東西的體質。但是身上的鮮血卻是髒東西的剋星。
到了現在我終於瞭解了一些有關我的體質是事情,感情是這麼回事啊,難怪這些懂方術的都說我體質特殊,但又不明着告訴我。
其實告訴我有什麼?不就是體質特殊嗎?其餘的也沒什麼啊!
既然已經說開了。給他點鮮血也沒啥,我拿出隨身攜帶的小刀,劃破手指。擠了幾滴血在他的掌心。
“死胖子,我可就給你這點,省着點用啊!”
自己割自己一刀,這還是我第一次幹,疼的我齜牙咧嘴吸涼氣。
“行行行,不過我可說好了,要是因爲鮮血不夠鬥不過那老妖婆的話,你可別怪我自己先溜了,雖然你的血破邪效果很好,但是人家可不怕你。”
嶽凱說着,小心的用指尖將我的血在掌心畫了個卍字,隨後攥緊了拳頭,跟我說,這次咱們以偷襲爲主,如果偷襲成功的話,還有可能將那些村民們救活,如果偷襲不成功的話,那就只好犧牲他們了。
“行,黃天可是還在那老妖婆的手裡呢,到時候我們先以救人爲目的,只要將黃天救出來,你們兩人聯手,我和月月打下手,一定能戰敗這個老賊婆的。”
我還惦記着黃天的安危,現在距離他失陷已經三天了,不知道他還活着沒有,萬一要是被老妖婆餵了殭屍肉該怎麼辦呢?
商量好了之後,我和秦月兩人架着嶽凱這個小胖子向劉奶奶家走去。
路上碰到不少的村民,這些村民們倒也好心,馬上將小胖子從我們手裡接過去,陪着我們一起到劉奶奶家去。
我和秦月一陣陣惡寒,這些人在嚴格意義上說已經不能算是一個完完全全的活人了,但是白天卻一點也看不出來,唯一能區別的就是這些人身上有股淡淡的屍臭味散發出來。
小胖子演技非常好,把自己弄得嘴歪眼斜,口水順着嘴角滴落下來,渾身肥肉抽搐,雙手緊緊的攥着。
很快,我們就來到劉奶奶的小院子門前,有村民代爲叫門,說有人中邪了,求劉奶奶來給看看。
趁着這個空檔,一個村民告訴我,劉奶奶可厲害了,村子裡無論大人小孩,幾乎每人都生過邪病,一旦發病就什麼人都不認識了,見人就咬,眼睛血紅,只要送到劉奶奶這兒,分分鐘就給治好了。
通過他無意中透漏出來的訊息,我分析了一下,也許這個劉奶奶就是靠着這一手才漸漸的將整個村子的人全部控制住的。
殭屍肉,人吃了之後會上癮,隔一段時間不吃就會發病,發病時的症狀跟傳說中的殭屍一模一樣,見人就想咬,而且神智已失,根本就沒辦法制服,唯一可以令他清醒過來的方法就是再給他吃一點殭屍肉,緩解他的這個症狀。
可是用殭屍肉來緩解這種症狀無疑是飲鴆止渴,到最後會越來越依賴這種東西。
就在我浮想聯翩的時候,小院子的門打開了,一個顫巍巍,雞皮鶴髮的老嫗拄着柺杖走出來,二話沒說,直接將我們讓進了小院子裡。
來到院子裡,我發現這個小院子中荒涼無比,到處都是生長着的野草,根本就不像是有人居住的院子。
匆匆打量了兩眼之後,我們就跟着衆人一起走進了老嫗的房間中,一股陰氣撲面而來,房間中潮溼陰冷。
“咳咳,大家先到外面去吧,我們要給病人看病了,不想有人在旁邊打擾。”
劉奶奶咳嗽了兩聲,開始往外轟人,那些村民們也很乖巧,很快就退出去, 我和秦月兩人卻不能退出去,因爲我們一來要照顧胖子,二來也是要查看一下她房間中的佈局。
站在房門前向裡看,映入眼簾的就是那個傳說是用棺材板做的神龕。
神龕高約五十公分,寬十五公分,通體黑紅色,上面用金粉寫着命主兩個大字。
在神龕旁邊還有個七公分寬一尺高的牌位,上面雕刻着先夫某某某的名字。
一般來說,農村的正房都會有一副中堂畫,可是這老嫗的房間中竟然沒有,在應該掛着中堂畫的地方就是光禿禿的牆。
中間的條几上擺放着香爐,香菸繚繞,房間的窗戶都用紙箱子糊上了,房間中顯得異常的陰暗。
“你們的這個朋友怎麼了?曾經去過什麼地方啊?出現這種狀況多久了?”
老嫗像模像樣的開始問。我由於沒有經歷過這種陣仗,遲疑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說。
這時候,秦月卻先說了:“這是我哥,昨天還好好地,去了一趟墳地燒紙,回來就變成這個樣子了,您快給看看吧。”
不得不說,秦月有當演員的潛質,這番話說得情真意切,沒有絲毫破綻,如果我不是事先知道的話,恐怕也會選擇相信了。
“嗯,你哥哥應該是被墳地裡的某個鬼魂上身了,只是他身體壯纔沒有被徹底佔據了身體,不然現在你來找我也沒有用了。”
老嫗也順着說,剛說到這裡,突然問道:“你們是附近那個村子的?我怎麼沒見過你呀?”
“隔壁小王莊的,我孃家離這裡遠,剛嫁到這裡,這不聽說您會看這種邪病,只能來找您了,還請您幫幫忙,錢啥的都好說。”
秦月的表演讓我歎爲觀止,說的跟真的一樣,就差聲淚俱下了。
這時候,我分明看到嶽凱這個死胖子肚皮一抽一抽的,想必在暗中也笑抽了腸子。
“原來是這樣,待我請仙來給你哥看看,究竟是什麼東西纏上了你哥。”
老嫗不知是計,從抽屜裡拿出兩把香來點着了,插在香爐裡面,開始唸叨一些我們聽不懂的咒語。
鄉下的神婆都這樣,他們有一套天書一般的咒語,只要不特意的傳授給你,就算你聽一百年都未必能學會。
隨着,劉奶奶的唸咒聲音越來越急,身子也開始顫抖起來,彷彿得了雞爪瘋一樣。
我知道,這是請來的東西要附體了,就在這關鍵時刻,小胖子眼睛也不斜了,嘴巴也不歪了,身子彷彿裝了彈簧一樣,從地上彈射而起。
噗!
一口混合着唾液的血水噴出去,直接噴在劉奶奶的身上,隨即一掌向劉奶奶的背後打去。
轟!
令我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本來看起來隨時都會歸天的劉奶奶被小胖子這卯足了勁的一掌打得身子猛然向前撲去,狠狠的撞在長條几上,條几也撞翻了,神龕和靈位也都掉下來,香爐摔了個粉粉碎。
啊……
劉奶奶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張口吐出一口黑血,尖叫一聲,鳥爪一般的雙手在空中留下一道殘影,向小胖子抓過來。
“着!”
嶽凱不慌不忙的從懷裡掏出一個大號的手槍,擡手向劉奶奶射去。
令我想不到的是,他的手槍裡並不是子彈,而是黑紅色的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