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法醫初步檢驗,書記是中毒身亡,右臂有蛇類的咬痕,大體可以確定是被蛇咬傷,中毒而死。
我跟趙羽互相使了個眼色,看來這酒被某人撿走了,然後放在書記的房間裡,惹來蛇靈反噬,將書記殺掉。
能做到這一點的,肯定是那個道法高人。可他是誰呢?
焦銘淡然笑了笑:“媽,其實我是被吳師傅救過來的。吳師傅會鍼灸術,剛纔就是用鍼灸刺激我的深層神經,我這才醒了過來。”
那警察一聽這話急了:“你怎麼能說我銷燬呢?”
我一聽這話,一個翻身坐起來,問道:“凌晨?那時候咱們不還是在焦銘的病房?他不是還找人在對付焦銘麼?”
頓時,兩尊神像向那紅紙飛去。須臾間,那空白的紅紙上竟然多了兩尊門神。
秦叔寶,尉遲恭一左一右一攻一守,將那倆鬼差擋在門外。可我見那鬼差或者說是什麼幽冥界的東西神出鬼沒,一股股的濃黑之氣糾纏在兩尊神像之間,看得我頓覺險象環生,心中不由嘀咕:這倆黑乎乎的東西是哪兒來的?
吳聃說道:“廢話。當然能。我看你是法力增強,神像也跟着實體化程度更強了。如果收不掉,乾脆給他貼門上,還鎮鬼呢。”
趙羽擺手道:“行了!告訴我,你丟哪兒了?垃圾桶?”
我看着書記那肥胖的屍體,冷哼道:“管它是怎麼回事,反正這才叫惡有惡報!”
“兒子。你醒了??”焦媽媽頓時欣喜地上前查看道:“怎麼會?醫生說你很可能就是植物人了!唉老天保佑啊我的兒子!!”
說着,吳聃倒是從包裡掏出兩幅紅紙,一左一右速度貼到門上去。之後,念訣對着那兩尊神像念道:“去!”
而這個時候。我聽到有人在門外砸門:“開門啊警官,我兒子怎麼樣了??爲什麼在裡面喊啊!!”
趙羽點頭道:“天亮後我立即找人去保護他們母子。”
趙羽說道:“一早就接到電話,咱們說的那位某書記凌晨時分死在自己家裡。你要去看看麼?”
趙羽嘲笑我半晌,見焦銘再次睡下,這才喊我跟吳聃,向焦媽媽告辭,出了房門。
焦媽媽哭了半晌。問道:“兒子,剛纔你在病房裡喊疼,是怎麼回事?”
說完,大媽抱着孩子嗚嗚地哭。我知道剛纔焦銘雖然是昏迷的,但是對於我和吳聃的動作。他肯定都在意識裡看得分明。我不禁擔心這貨說出去,於是看了眼吳聃。
我接過來一看,見是寫着一道長咒語的字條。我雖然對咒語之類的不感興趣,但是也曾看過相關的書和資料。這似乎是一道拘魂咒,也就是留住身體魂魄的咒語。我頓時精神一震,也顧不得身邊門神和鬼差的打鬥,只席地而坐,凝神念道:“二景飛纏,朱黃散煙,氣攝虛邪,屍穢沉泯,和魂煉魄,合形大神,令形不死,萬壽永全,聰明徹視,長亨利貞!”
那警察頓時皺了皺眉,就想嘀咕幾句。我見了,湊過去盯着他,笑道:“活該!”
那警察愕然道:“這,怎麼會突然想起那蛇酒?”
我跟趙羽開始四處尋找,突然發現一個儲存紅酒的櫃子門被打開了,地上灑的全是難聞的液體。趙羽皺了皺眉,抓過身邊一個正在做現場檢驗的警察,問道:“物證科的那瓶蛇酒還在麼?”
趙羽怒道:“我就是想問問,是不是被人丟掉了?”
我隨着趙羽去了案發現場,某書記的私人住宅。毫無疑問的高檔小區,保安設施十分全面,但是卻沒拍到兇手的影子。
報案人是書記的對門。早上,對門鄰居發現書記家的門被打開了,而且客廳裡面一片狼藉。
再看吳聃,依然按着那道黑底白色字跡的鎮魂符。看了那東西,我總覺得有些毛骨悚然。畢竟那符咒是比較邪的一種。搞不好指不定出啥事。
我一聽這聲音。便知道是焦銘母親在門外喊,多半是聽到了焦銘的慘叫聲。我見吳聃已經將符咒給收好,焦銘身體動了動,好像有了意識,便趕緊想要收了那門神的法相。
吳聃擺手道:“沒事沒事,我也就是試試看,幸好您孩子福大命大。對了,門上那兩幅畫啊是別人送給我的,我留着也沒用,剛纔沒事就貼門上去了。我看您也別讓人給揭下來了。您這孩子剛離了病痛,請兩尊門神來保佑保佑,我看也挺合適的。這今後會慢慢轉運,越來越好,長命百歲的!”
我在一旁聽了,冷笑道:“趙羽,看來你的這手下沒把你當成隊長來看啊。巴巴地去拍局長馬屁,可人家局長是這個意思嗎?局長可沒說讓你銷燬物證。這個說起來可不算小事。”
吳聃救了焦銘的命,焦媽媽自然對他言聽計從,立即答應了。趙羽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觀,此時見門上多出兩尊門神來,便上前細看一番,笑了笑,低聲對我說道:“請神容易送神難,你是不是請來了送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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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不知誰打來的,只見他一臉嚴肅,看來八成又是出了不好的事兒。我見趙羽掛掉電話,便從沙發上起身問道:“出什麼事了?”
“師父,能行嗎?”我也跟着緊張起來,但是除了對抗那倆鬼差外,我也不知從何下手纔好。
可是警方經過搜查,發現並沒有丟失什麼貴重的財務,而地上只有一些氣味刺鼻,像酒精又不怎麼像的液體。而那位幕後主使的書記,正赤身露體地躺在浴室裡,面色青黑。
吳聃沒理我,只是丟給我一張字條,說道:“照着上面念。”
吳聃說道:“我怎麼知道?不過看來道行不淺啊。聽說現在很多高官花錢聘請一些這種道法高人,看風水辨福禍。只是有些人請的是騙子,有些人找的是真正的高手。我看,這道法高手很可能是什麼書記請到的。小趙啊,趕緊派人保護下焦銘,我怕還有人下殺手。”
第二天一早,還在睡夢中,我便被趙羽接電話的聲音吵起來。睜眼一看,見他已經收拾停當站在玄關處了。
我見吳聃正對焦銘使眼色。焦銘點了點頭,這才略略放心。
可惜不知爲何,我喝道:“收”之後,秦叔寶和尉遲恭依然妥妥滴站在我面前。我的冷汗頓時下來了,問吳聃道:“師父,普通人能看到神像麼?”
同時。吳聃開了門,焦媽媽頓時衝了進來。而焦銘竟然也從牀上坐了起來,臉色雖然慘白一片,但是看精神氣兒倒是好多了。
眼見着他的臉漲成豬肝色,才得意地揚長而去。
走在路上,我問吳聃道:“師父,你說這幕後做法的是什麼人呢?”
我頓覺尷尬,心想是不是那句“走你”讓兩位怒了?
我一聽這話,心想得挺好。反正不懂醫術的人是分辨不出真假的,因爲中國鍼灸術博大精深出神入化,怎麼編造都可以。
果然,焦媽媽信了這番話,對吳聃千恩萬謝:“謝謝您,要不是您幫忙,我兒子可就,唉。”
不知是不是我的這咒語起了效果,只聽昏迷的焦銘大叫一聲之後,身邊的幻象突然消失了。墳場消失,變回原先病房裡的陳設;鬼差消失,房門由一道似乎是通往幽冥鬼府。鬼火簇擁的石門,變回原先的木門的樣子。
趙羽冷哼道:“我也懶得管,不讓我查,我就不管了!這種殺人害命的人死了倒也是報應。”
那警察略顯尷尬,說道:“那蛇酒吧,放在物證科裡總出怪事。有一天,還有人在辦公室裡發現一條蛇。物證科的,可能是蛇酒引來的,問問隊長怎麼處理。結果我還沒找到你呢,這個,就碰到局長了。他一聽是書記相關案子的物證,就說‘那案子已經結了,物證什麼的就不用特別保存了,或者直接擱置就行了。’我一聽這話,看局長的意思是扔了就算了,於是,就給丟市局門外的垃圾桶裡了。”
趙羽說道:“問題就在這裡。我們出病房門的時候,我看了眼時間,快一點鐘了。那書記死亡的時間,是在凌晨三四點左右。我懷疑這件事也許是他僱傭的那個道法高人做的,爲了我們不查到他的身份。”
說着,他一甩手裡的手套,便向門外走去。這手套好死不死地正好砸在剛纔那警察的臉上。
那警察點頭道:“是,門外垃圾桶,而且那是剛好有個人在撿垃圾,是個戴着口罩的男清潔工。”
說着,我們各自回去休息了。我依然去趙羽家蹭住宿,因爲他的宿舍比吳聃家整潔寬敞。
那警察冷哼道:“隊長,您怎麼認死理呢。你看,局長恨不得你別管這案子,明顯是不想看到那物證。這下書記都死了,就更不要追究了吧。”
趙羽頓時氣結:“作爲一個警察,你怎麼能把物證給扔了?!”
我聽了這話已經不知道說什麼纔好了。這叫做惡有惡報麼?
我見吳聃專心念咒,但是額頭冷汗已經出來了。顯然對方的道法並不低,而且,焦銘還是在抱頭喊疼,魂魄時隱時現,瞧上去是吳聃硬將那魂魄壓在焦銘身體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