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國樑擦擦額頭上的汗水,向着四面看了看,惡臭使得他不住的打噴嚏,“沒人呀,去哪了?”
“剛纔有人報告,這裡發生了槍響,應該不會錯的!”一個警察說道,然後命令手下分頭去找。
張國樑進到衚衕口旁邊的一家羊肉泡饃店裡,找到老闆問道:“老闆,這裡剛纔是不是有槍聲?”
“有槍聲就對了,這年代,槍聲有什麼稀奇的?”老闆顯得很不以爲然,繼續坐在櫃檯後面玩弄着手機,說完之後過了一會兒感覺來人還沒有走,擡起頭來看了張國樑一眼,“是的,好像一夥人和兩個人發生了衝突,就在這個衚衕裡面那個岔路口,我也是從外面回來看見的!”
“那他們兩個人呢?”
“被那夥人帶走了,”老闆哼了一聲,“他們這幾天經常在這一帶活動,那個瘦瘦的老頭我還認得,他好像前幾天在鼓樓茶館呆着,我去那裡喝茶看戲經常見到他。他不看戲,只是一直看着街上,好像他知道要發生什麼事情似的,真是奇怪!”
“什麼樣的瘦老頭?”張國樑問道。
“年紀不是很大,四五十歲,瘦瘦的,戴着一副很誇張的大眼鏡,就像一個賬房先生!”老闆打開了話匣子,還想繼續往下說,這時候外面當警察叫了張國樑一聲,張國樑說聲謝謝慌忙出去了。
他來到街上,一個警察上來說道:“衚衕的牆角發現了這個!”警察遞給張國樑一個彈殼,“這是林警官的槍使用的彈殼。不過沒發現血跡!”
“這麼說的話,沒人受傷?”張國樑說完,走進了衚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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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不要動,你大概知道是我的槍還是你的刀!”林盡染用手槍指着孫福。
站在旁邊的秦朔長舒一口氣,“大姐,你既然有槍,爲什麼不早拿出來?”
“少說廢話!”林盡染喝道,然後看向了孫福,“站在原地別動,”本來想躲到兄弟身後的孫福立即不動了,“想躲?你再動,我就開槍!”
孫福面部抽搐一下,連忙擺手,示意二人身後的幾個人退出去,給他們留出一條路來。秦朔轉身罵道:“他媽•;的,還不給老子閃開,小心你們老闆的腦袋!”
幾個人連忙退出了衚衕,林盡染看了秦朔一眼,示意他先退出去,看看衚衕口的情況,免得那幾個人使詐,在衚衕口埋伏起來。秦朔兩三步跑過去,見那幾個小子真的蹲在衚衕口,等待着他們上鉤。秦朔站在距離衚衕口兩米的位置上,衝着身後的孫福喊一聲,“這位爺,還請你的兄弟退得遠一點!”
“按照他說的做!”孫福沒有底氣地喊了一聲。
林盡染向後瞥了一眼,然後緩慢後退,同時眼睛一刻也不離開孫福的身上,等到退到了衚衕口的時候,她笑了笑:“你們最好趕離開,不然的話警察來了你們就跑不了了!”
話音剛落,孫福等人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只見林盡染啪的一聲槍響。她的子彈就射在了孫福的腳下,子彈蹦起來,彈射到牆上,然後落地。
孫福和狂鴞一愣,沒想到這丫頭真的開槍,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擡頭一看,那兩個人已經消失了。衆人追出衚衕口,林盡染和秦朔已經順着北廣濟街向北逃去了。
“媽•;的,以後再跟這兩個人算賬,我們先找那個兵俑!”孫福沒好氣的罵道,到手的鴨子就這麼飛了。
於是,一夥人趕緊散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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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居然這麼明目張膽?”張國樑聽了林盡染的敘述,當下急得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辦公室裡所有人都是一愣,他大概是感覺到了人們異樣的眼光,咳嗽一聲,又坐了下來,“這麼看來,這些人是着急了!”
“着急?”林盡染問道。
“對,他們沒有說什麼嗎?”
林盡染看向了秦朔,“說了很多,不清不楚的話!”
秦朔看着林盡染,笑了笑,然後看向張國樑,“是說了話,都是一些江湖上客套的話!”
“沒有說有關兵俑的事情嗎?”
“沒有!”秦朔搖頭,“不過,看他們這麼一大羣人一起行動,大概是出了什麼意外!”
“怎麼說?”
“像販賣文物這種事情,都應該是參與的人越少越好,這樣的話省的出漏子。看今天的架勢,我認爲,應該是他們也在尋找兵俑!”
“你的意思是說,他們把兵俑整丟了?”張國樑低頭沉思一會兒,然後說道:“看來我們得加腳步了!”
當天晚上,張國樑帶着林盡染和秦朔,三個人悄悄摸到了鼓樓。由於命案,鼓樓已經被封鎖起來,雖然是正值夜市最繁華的時間,這裡幾乎沒有人。三個人越過封鎖帶,來到了鼓樓門洞下面。
門洞下面散落着大量的碎瓦片和碎磚塊,側面兇案現場的血跡還沒有擦洗乾淨,保留着最原始的狀態。張國樑擡頭看了看上面,想要上去看看,這時候秦朔驚呼道:
“看,這不,任何“”,本站永久無彈窗!是馬俑的碎片嗎?”
張國樑聞言,趕緊跑過去,蹲在秦朔身邊,此時秦朔正用手挑選着碎石塊中的碎片,他拿起一片遞給張國樑,“你看看是不是?”
張國樑激動地接過秦朔的碎片,仔細看了看,笑道:“這確實是兵俑所騎的那匹馬,你看這些彩繪的痕跡,絕對沒錯!”
“這麼說的話,馬俑已經碎掉了,只剩下兵俑!”林盡染說道。
“對!”張國樑興奮地說道,“不過,有了這個,我就有把握找到兵俑!”說着話,張國樑從褡褳裡拿出了那套筆硯,又拿出一個小瓶,往玉硯裡面到了一些紅色粉末,然後取出另一個小瓶,往玉硯中倒了幾滴液體,將紅色粉末化開,“幫我拿一下!”他將硯臺遞給秦朔,取出一張黃色的符紙,用玉筆沾了一些紅墨水,在符紙上一陣塗鴉。
畫完了之後,張國樑在碎片裡揀了一個較大的,往符紙上吐了一口唾沫,將符紙粘貼了上去。秦朔看着他做這一切,禁不住想起了上次他在自己頭上貼符紙的事情,忍不住一陣乾嘔。
張國樑看了秦朔一眼,壞笑了一下,然後最裡面唸了一串聽不懂的話,只見符紙上的紅字突然閃了一下。林盡染和秦朔都感到驚異。
“不要驚訝,這可是貨真價實的東西,有錢也不一定能買得到,走吧!”
“幹什麼去?”
“當然是找兵俑了!”
張國樑得意地說道,然後帶着兩個人離開了鼓樓。
三個人在那張符紙的引領之下,折騰了大半夜,來到了西安城郊區的一片荒廢民居。
這裡應該是西安城的老城區,深更半夜裡看上去顯得很是破舊,和新城區截然不同。大概所有的古城都有類似的情況。像這種破損嚴重的舊城區,一般情況下,政府都不會整治。一是浪費財力,二是這裡有很多遺址之類的文物,說不好你一翻新,破壞了國家文物,不但沒有功勞,還要治你得罪,何苦呢?
三個人沒有開手電,黑黢黢地一點點摸行前進。
張國樑手中的那張符紙上面的紅色閃光漸漸地弱了,“不好呀,我們好像偏離方向了!”張國樑站住,盯着符紙,然後慢慢地原地轉圈,觀察各個方向上符紙的閃光強弱。
“我看,也沒什麼區別,是不是你的符紙不管用了。”秦朔笑道。
張國樑疑惑的“嘶”了一聲,擡頭看了看四面,“不是,應該是近了,對,沒錯,”張國樑又興奮起來,指着天空道,“現在是後半夜,陰盛陽衰,陽氣慢慢生長,陰氣漸漸減弱,嘿嘿,兵俑就在附近!”
林盡染和秦朔面面相覷,不明所以。兵俑是否在附近和陰盛陽衰有什麼關係?
張國樑笑着將那張符紙撕掉,將馬俑碎片揣進懷裡,看着兩人不解的表情,道:“大凡世界上的靈異事物,都是藉助‘陰’這種元素存活,哦不,不是存活,是活動。都是藉助‘陰’元素活動的。剛纔那張符紙叫做‘斂陰符’,主要作用就是收集靈異物品上面的陰氣,以確定它的本體的位置。”
“也就是說,那片碎片的陰氣衰了,表示兵俑的活動能力也在慢慢下降。”秦朔接着說道。
“沒錯,你小子終於開竅了。”張國樑笑道。
“什麼亂七八糟的!”林盡染還是一頭霧水。
“嗨,算了,像你這種智商是聽不懂的!”秦朔不失時機的損她一句。當然了,這句話說出來是要負責任的。後果就是,秦朔同學的屁股上面捱了一大腳!
“接下來怎麼辦?”林盡染拍了拍自己的鞋上的土,狠狠瞪了秦朔一眼,扭頭向張國樑問道。
“據我推算,兵俑就在附近。我們分頭尋找。不過,大家一定要注意,我估摸着那夥人也會出現!”
秦朔揉着屁股,滿臉委屈,哼哼唧唧地剛要說話,林盡染凌厲的目光投在了他的身上。秦朔警惕地看着她,見她沒有下一步的動作,速地繞到張國樑的身後,指着五米外的一座草坯房,說道:“我聽見那邊有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