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落了山,靈水嶺裡又迎來了清涼,來壩子裡游泳的人越發得多了起來。
茂密的樹林子映在了水裡頭,更是增添了一絲綠的愜意。壩子裡頭很熱鬧,每一個在水裡嬉戲的人都笑得歡暢,娃子們在水裡頭鬧着,女人在一旁看着,男人則都游到深水區去了。
女人嘰嘰喳喳地在岸上攀比着,都想爲自己男人爭個游泳健將的頭銜。這種近乎無意義的“無冕之王”的爭論,女人們也是不甘示弱,誰不想別人說自己厲害哩?
“得,得!花巧你男人厲害,懶得跟你爭!”九英最終還是說不過花巧,沒好氣地說道。
“九英,你說這話我可就不愛聽咯,咋個懶得跟我爭?這不是明擺着的事兒麼?我家雲山身手好,大夥兒可都是看在眼裡的!大家說,是不?”花巧環顧了周圍,看樣子是想得到大夥兒的響應。
這些女人都是長着心眼裡,別看剛纔大夥兒都整得面紅脖子粗的,這要是誰吵起架來了,誰也不願意幫着腔,做那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兒。
女人們也只是呵呵一樂,誰也沒有幫花巧說話。
九英見這情形,心裡便一樂,她冷笑着說道:“花巧啊,你要說你家男人強,那就算他強咯,咱爭這個也啥意思!”
花巧瞪了她一眼,自覺沒趣,也就沒好說啥,肚子裡卻是窩了一肚子的火。
九英嘴上佔了便宜,心裡倒是愜意不已,衝着自己幾個娃子喊着:“崽,趕緊洗,一會咱回屋去!”
壩子邊關於誰的男人更會游泳的爭論總算是落下了帷幕,但是有幾個挑事兒的女人卻說起了男人們在牀上的功夫,說着說着還一陣陣地樂,那浪裡浪氣的勁兒讓一旁聽着的女人聽得都有些心潮澎湃了。
花巧聽那些女人們說得歡,肚子裡窩的火一下子就跟爆發了似的,全都撒在了她自個的娃子身上:“死伢子,還不趕緊上來?再洗連腦袋都要洗壞咯!”
花巧說的這話自然是話裡有話,腦瓜子稍微靈活些的人一聽就曉得花巧在說她們呢。
“莫理她,逮到了誰都咬!真是!”
“哎,你說誰哩?我咬誰了啊?”花巧聽着便氣不打一出來,趕緊嚷了起來。
“算了,算了,莫吵了!花巧,我們說着玩呢,莫生氣啊,趕緊回屋吧!”一旁便有女人勸架。
“真是的,真是吃飽了撐的!”花巧把娃子脫下來的衣服氣哄哄地塞進了桶子裡頭,抓着她娃子的手就要走。花巧走得快,娃子光着身子,兩個腳快速地起起落落就像是一隻被拎起來的猴子似的,溼漉漉的身子還在一個勁兒地滴着水哩。
“娘,輕點,輕點!我手都被你抓疼哩!”娃子嚷道。
“就你事多!”花巧說着,便放了手。
“娘,你今天是咋了?我還玩過癮呢!”她娃子不滿地瞪了她一眼說道。
“就曉得玩玩,回屋裡寫作業去!”花巧說道。
“娘……”他娃子委屈地喊道。
女人們見着花巧這般模樣,便轟得笑開了來。
“都懶得搭理她!感情就她“能”似的!”九英幸災樂禍地說道。(能:能幹)
“可不是!就歡喜跟人家爭,爭得牙齒出血,還死不認輸!咱說啥事兒,她都不在調上,淨給人找沒勁。”華紅接過了腔。
“就是,咱說點男人的事兒,又礙着她啥事兒了?”九英說道。
“你們說,該不會是她家雲山那方面不行,她跟咱說這些沒興趣?”一旁女人接茬道。
“哈哈哈,興許是!”九英趕忙應和,她心裡舒暢極了,貌似這個事兒跟真的似的,可算是報仇了。
“你看雲山那壯實的樣子,哪像是不行的人,你們可莫在這裡瞎嚷嚷,讓人聽見了,那可不好。”華英提醒道。
九英望了望壩子中央。壩子中央,水在翻騰着,男人們也正玩得起興,似乎都沒有要回屋的意思。
“算了,我還不稀罕說她屋裡的事兒哩!”九英說道。
“不說,不說,我得趕緊讓我娃子趕緊上岸,回屋餵豬去咯!”華英說着便要去吆喝她的娃子。
女人們聽她們這麼一說,興致也全都沒有了,都各找各屋裡的娃子去了。
九英倒沒想着太早回屋,她想等着同義才爺幾個一同回去,也就跟還留着的幾個女人又一茬沒一茬地搭着。
“九英,你在呀?”突然身後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清香,你咋纔來啊?”九英連忙回頭,滿臉堆笑地瞅着清香說道。
“哎呀,睡覺睡過頭咯!”清香抱着金寶走了過來。
清香挑了一個石頭,一屁股坐了下去。
“哎,還是壩子裡頭熱鬧!”清香邊說,邊撂着衣服,露出鼓漲漲的兩隻NAI子,她掐起了一隻擠了擠,就往金寶嘴裡塞。
“翠娥,金寶這都多大了?還吃女乃呢?”九英皺了皺眉頭說道。
“哪斷得了?我們娘倆天天呆一屋裡,他就算是沒見着我兩女乃子,就跟掉了魂似的。要斷啊,也得等他爹回來!”清香無奈地說道。
“說的倒也是哩!”九英應道。
男人們開始往回遊了,遊在最前頭的是徐義才。
徐義纔在離九英沒多遠的地方便停了下來,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在了清香懷裡。
九英乾咳了一聲。
徐義才忙把目光轉移到了她臉上,笑了笑問道:“九英,回去麼?”
“咋個不回去?難不成還要在壩子裡住啊?”九英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說道,“還不趕緊去把娃子都給轟上岸!”
徐義才還是眷戀地瞟了一眼清香那隻露在外頭的大*子,只覺得口水都有些氾濫了。
岸上的男人和女人基本上都走光了,但是還留下了三個人,兩個男人和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