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邢瑜右臂忽然魔氣繚繞,一下子暴漲數倍,變得猶如蟹鉗般粗大,與他的身體極其不成比例,狠狠地一拳砸向了張地潛伏之處。
結果亂石飛濺,地上出現了一個直徑一丈,深達六尺的大坑,洞穴四壁索索顫動,滾落不少的碎石。
“嗯?沒有人?”邢瑜眉頭一皺,銳利的目光中閃過一絲困惑。
他分明察覺在那一刻有一絲微弱的神念擾動,順着那枚血繭快速地往這裡收回,於是他瞬間激發了某種魔道秘法,一下子就衝了過來,務必要對藏匿之人進行毀滅性的打擊,誰知這裡竟空空如也。
“奇怪,難道是我感覺錯了?”他搖了搖頭,心想自己這一擊足有築基後期的實力,便是金丹期修士也無法全身而退,應該是自己感覺錯了。
出於謹慎考慮,他仍舊安排手下對着洞穴內進行了細緻地搜查,但並無什麼收穫,回到洞穴內,那血繭中的人已經被喚醒,他對此人進行了一番審問,但此人茫然不知。
邢瑜何等狡詐,暗中使出某種魔道搜魂秘法,結果探知此人便是張地的生父,就在片刻前忽然聽到有自己兒子的呼喚,這才作出了激動的反應,引得血繭震動。
這可讓邢瑜更加地迷惑了,若說張地真有本事悄然不知地而來,又安然而退,那修爲至少也是築基後期了,以這樣的修爲不應該觸動血繭,引得本方警覺;若是沒有築基後期的修爲,那這個洞穴就無法悄無聲息地潛入進來,這一切應該只是張父神智不清的囈語。
想來想去,他不覺得張地一個剛剛進入青嶽派五年多的小弟子能有築基後期的修爲。這一切應該只是張父的囈語而已。
不過出於謹慎,他仍舊吩咐手下悄悄打探趙國都城內“張地”的動靜,同時吩咐暗中加強此地的守衛。
……
張地臉色略有些發白地從後山潛了出來。方纔真是好險,他在血繭被觸動的一剎那。立刻當機立斷地斷開了那道神念,然後一張遁地符貼到胸口,便順着地底逃走了。
只有那道神念沒有來得及逃走,被邢瑜一拳打得粉碎,還得張地在地底悶哼一聲,臉色瞬間發白。
“好傢伙,這個邢瑜不簡單啊!”撫着額頭,張地回頭有些後怕地看着後山。心裡暗暗嘀咕:“若非我修有魔道分神大法,只怕這一次真要交代了!”
這一刻,他不禁暗暗驚喜,魔道分神大法比想象中還要有用得多,此等玄功只怕只有築基後期的修士才能開始修煉,而他以煉氣後期就能施展,起碼等於多了三十六個意識分神,在刺探、僞裝上大有優勢。
那邢瑜絕對想不到,只是一道分念便將他矇騙了過去,而張地的真身早就逃走了!
除此之外。由於神念強大,張地在靈蟲操控、法術施展、修煉速度、秘術體悟上也是大佔便宜,神念每增強一倍。他的這些能力也都跟着增強至少一倍。
更爲不可思議的是,神念如果繼續強大下去,他甚至可以開始修煉一些神念攻擊和防禦的神通了……
念及於此,張地在沮喪之餘,眼光又有些發亮了,畢竟敵人強大,可自己的底牌也不少的嘛!
“嗯……原來這個邢瑜的實力竟然是這樣的……”他暗暗嘀咕,若有所思。
原來他並非一時衝動去跟父親說話,而是一剎那間有了一個想法。他非常擔心父親等人堅持不了一個月,於是便用神念跟父親說話。給他信心,讓他知道兒子已經找到了地方。就會將他搭救出去。
除此之外,他也想趁機試探一下敵人的實力,那天魔朱將軍一看周身魔氣的強弱,就知起碼也是築基中期左右,其他精英魔體士都在煉體十級的樣子;天魔會這一邊以白峰和黑衫兩位副會長爲首,修爲一個是築基初期,一個是煉氣後期,此外還有若干煉體八九級的魔體士。
金鴻銘也是一丘之貉,修爲在煉氣十一層的樣子,聽說還有金鐘罩秘寶。
這些人實力都是擺在明面上的,只有那個邢家大公子邢瑜,卻是不顯山不露水的,讓張地摸不透底細,於是便故意搞出一點動靜,想看看此人的實力。
結果這一試,真讓張地暗吃一驚,此人那一拳擊出,瞬間實力竟然近乎築基後期,簡直比那天魔的朱將軍還要厲害!
如此看來,這個邢瑜自己萬萬不能正面對抗,只有拜託白大師來幫忙了。剩下自己頂多能讓老驢頭硬抗一個築基中期,自己再對付一個煉氣後期的,若有陣法協助,也許還能困殺十幾名嘍囉。
“唉……難,難啊!要是我有築基期修爲就好了!”張地不由得嘆息一聲,覺得眼下局面實在難解,打算回頭跟姜妍碰一下,看看她有什麼好辦法,再做定奪了。
爲了避免在後山滯留太久,惹人注意,張地很快便潛回了住處。
關上房門,設下防窺視的禁制,張地趕緊取出上品瓊露,在口中滴了數滴,然後閉目默默運功,修復損傷的那道神念。
到了天明,張開眼睛,臉色已經好了許多,那道神念也修復了大約五六成,相信再有三日就能徹底康復了。
“上品瓊露,果然是好東西啊!”他晃了晃不多的一丁點瓶子底兒,苦笑了一下。
眼下他神念一下激增到了三十六道,僅僅憑藉魔道分神大法修煉已經遠遠不夠了,還需的有天材地寶跟上才行。
而這上品瓊露是最佳的寶物,可惜有價無市,若是能繼續弄到這麼一瓶,那麼他就有信心開始着手修煉魔道分神大法的第一個神通——“驚神刺”了。
自己與其他修士不同之處便是神念強大,目前的三十六道神念合在一起堪比築基初期修士,若能習練那“驚神刺”,再配合玄鐵劍訣,便於築基初期有了一戰之力,甚至對上築基中期也不至於全無反抗。
“實力,天才地寶……嗯,這是我眼下最急需的了,還有大半個月,看來真需要好好謀劃一番了。”張地垂下眼簾,心中思量,越是形勢危急,他越是鎮定,這已是不知經歷多少生死考驗而養成的強大心境了。
若說他心境上還有短板的話,那就是對父母家人的親情還割捨不下,這便是他眼下心境上唯一的短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