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點到爲止,點到爲止!再切磋下去就傷了和氣,給我這主人幾分薄面,就此罷手如何?”便在此時,邢家大公子起身笑着打圓場。
金鴻銘也是要給邢家一些面子,此時佔足了風頭,便鄙夷地衝着張地搖了搖手指,道:“輪動手你不是我的對手,今日你若不是邢家賓客,本公子定要讓你知道知道厲害!記住,有些人可不是你一無名小輩能得罪得起的!”
張地目光閃爍一下,點頭道:“好!你今日加之我身的侮辱,我記下了!他日必當奉還!”
“哈哈!哈哈!有意思!”金鴻銘大笑兩聲,然後俯首看着張地,滿臉不屑地道:“小子,我等着你!咱們決賽見!”說罷,看都不看張地,領着兩個弟弟大搖大擺地走回自己的坐席。
邢家大公子見氣氛有些僵住了,便拍了拍巴掌,笑着喊道:“來來來,上靈谷酒,請衆位賓客嚐嚐本府的新品靈谷酒!”
頓時絲竹樂響起,一羣妙齡少女身着單薄衣裙載歌載舞地旋進了宴席上,同時另有一些美貌少女端着酒瓶款款走進,爲各位賓客倒上新酒。
邢斌見張地沉着臉坐在一旁,爲了打圓場,便接過侍女端上來的新酒,笑着勸道:“呵呵,兄弟,來,嚐嚐我們邢府新釀的靈谷酒。”一邊倒酒,一邊悄悄地嘀咕:“王兄,此事就這麼罷了吧!那金家背後可是南派凌霄宗,根本就不是你我能得罪得起的啊!”
張地冷哼一聲,接過酒杯。正要飲下,忽然目光定定地落在端酒的侍女身上。只見她約莫十七八歲,生得清秀白皙。一雙大眼睛黑白分明,頗爲靈動。年紀雖不大,卻綰了一個少婦髮式。
那侍女見張地直愣愣地瞅着自己,不由得臉兒一紅,趕緊收了托盤,點一點頭,便急匆匆地告退了。
張地目送此女離去,眼神中忽然浮現一絲異樣的神色。
邢斌將張地的神色看在眼裡,嘿嘿一笑道:“那少女是本府的侍女。初次安排來待客,王兄若看上了,我替你去跟管家討要來,便送給你做個暖房丫鬟吧!”說着滿臉都是壞笑,一副心照不宣的樣子。
張地卻倏地一下起身,向着邢家大公子抱拳道:“大公子,在下侍從受了臂上,我得下去替他治療一下,恕不能奉陪了!”說着。不等大公子回話,便帶着老驢頭急匆匆地下去了。
金家三位公子還以爲張地是沒臉繼續待下去了,都是冷笑一聲,便推杯換盞地大喝起來。
那邢家大公子目光閃閃。向同座的邢斌投來問詢的目光;邢斌嘿嘿一笑,做了個手勢,意思沒事。那邢家大公子便點了點頭,不再掛懷。舉杯向着衆人敬酒。
很快,衆人酒酣耳熱。全然忘記了張地和金家之爭,似乎從來沒有這麼一件事發生過一樣。
張地出了宴席後,遠遠跟着那侍女,帶着老驢頭七轉八轉,來到了後院的家眷住處。路上雖然有侍衛碰上,但看到張地身着賓客服侍,又是跟着一個侍女在走,都心領神會地閃開了。
很快,兩人一前一後就來到了一處偏僻的別院,那年輕侍女倏地轉過身來,又氣又惱地瞪着張地,道:“喂!你這人怎麼一回事?跟着我做什麼?這裡可是邢家家眷的住處,你再不出去,我便喊人啦!”
張地看着她瞪大眼睛嗔怪的模樣,一時間眼前模糊,旋出了數年以前,有一個少女身着花紅棉襖,露出虎牙,對着自己瞪眼撇嘴的樣子……
那年輕侍女見張地這副樣子,還當他是個登徒子呢,再加上張地身後跟隨的老驢頭身材高大,一言不發,讓她心生害怕,便退後喊道:“三哥,三哥,快來啊!”
“田兒怎麼了?”就聽屋內一個年輕男子的叫聲,隨即一個跛子身着邢家服侍,拄着柺杖急匆匆地從屋內走了出來,一看到張地和身後的老驢頭,不由得一怔,站在了當場。
“三哥?你,和呂田兒什麼關係?”張地忽然開口道,擡眼望來,目光冷冽猶如刀子。
那年輕男子不自禁打了個寒戰,慌忙道:“你……你認識田兒?我……我是他丈夫。”
“丈夫?”張地反問一句,目光更加冷冽,又隱約透出一股殺氣。
“你……你是張地哥哥嗎?是……是嗎?”呂田兒忽然驚聲叫了起來,撲到張地跟前,縮住手腳,繞着他左右端詳,似是不敢確定,但是聽聲音和語氣,卻又和記憶中的那個人很相似。
張地把手一揮,唰唰唰三道陣旗飛出,落到小院的三個角落,然後一道法訣激發上去,頓時一層隔音防窺視的霧濛濛禁制佈置下來。
再擡手往臉上一抹,將人皮面具除下,露出自己的本來面目。
呂田兒看着他的樣子呆了一呆,緊接着大叫一聲:“張地哥哥!你是我張地哥哥!田兒這些年想死你啦!”一邊叫着,一邊嗚嗚大哭,一下子撲到張地的懷中,擡起拳頭直捶張地的胸口,“你……你說你會來找我,我等了一年又一年,你怎麼還不來啊!你怎麼還不來啊!”
這一聲聲的呼喚便如一隻只刀子再戳張地的心,他眼眶溼潤,苦笑着摟住呂田兒,伸手輕輕拍着她的背脊,也禁不住一遍遍問自己:“是啊,我怎麼還不來,還不來?”
那被稱爲三哥的年輕男子看到這一幕,臉色大變,想說話又不敢說,想上來拉開呂田兒又不敢,手足無措地站在那裡。
張地目光掃過,一看到此人這副窩囊樣子,不過一個普通凡人,連煉體士都不是,不由得一股怒氣直衝胸臆,心道:“田兒怎會嫁給邢家之人,定是被逼迫的!哼,待會問個清楚,便將此人除去,免得暴露我的行跡!”
想到這裡,單手將呂田兒摟入懷中,安慰道:“田兒不哭,師哥來了,有甚麼委屈師哥都替你出氣!”
然後目光一擡,衝着叫三哥的年輕男子冷冷地道:“你是何人?田兒又怎會叫你丈夫?老老實實把事情講清楚吧!不得有半句虛言!”說到這裡,手指一擡,砰的一聲,一隻西瓜大的火球躍然指尖,將整個院子都映照得紅彤彤的。
張地現在的修爲乃是煉氣九層,吞吃了器靈根後,已儼然要突破到煉氣十層,法力之深厚比起以前實在不可同日而語,這一手火球術已經達到了煉氣巔峰,盛怒之下又是全力施法,這要是丟出去,整個院子都會被炸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