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邢府華燈高掛,庭院之中擺了幾十桌宴席。
來自趙國都城的大家子弟,或是參加靈谷大賽的傑出選手都被邀請參加,其中大多是年輕的公子,只因大家都抱着一個目標,來邢家品酒乃是其一,最主要的目標則是參加隨後的碧落山莊選婿。
提前來邢家熟悉一下對手,也好做到心裡有數。
張地陪同邢斌坐在主家一邊,聽他介紹各位有頭有臉的賓客,暗暗銘記在心。
邢家大公子、郝家大公子、李家三公子……
蕭山派和閔月宗黑白兩位青年,金家三位公子,欒家兩位公子,風火神宗呂飛等人,鴻利商盟白大師……
除了金丹期以上的修士沒到,基本上有頭有臉的煉氣期修士或是煉體士都到了。
想想也不奇怪,這邢家的品酒大會原本就是爲了籠絡人脈,金丹期的修士不屑參加,築基期的也要看看交情是否夠深厚;其他的年輕公子不是煉氣期就是煉體士,要麼本地的世家,要麼是靈谷大賽的新銳。
本地世家派人來邢家參加品酒大會是爲了捧場,而靈谷大賽的新銳則是爲了見識一下靈谷酒的奇妙了。
張地默默坐在酒席中,端起盛着靈谷酒的酒杯飲了一口,雖然入口沁香,有着濃郁的靈谷香氣,但比起周老祖給他的那一小瓶靈谷酒而言,這邢家的酒就淡如水了。
“看來邢家酒要麼是藏私了,要麼就是釀造手法不如元嬰期老祖的高妙,這酒雖然對修煉有些用處,不過只限於煉氣期五層以下,對於我煉氣期九層卻是沒多大用處了。”張地邊品酒,邊暗暗心道。
一旁的邢斌見他默不作聲。還以爲他見人多有些拘謹,便捧起酒杯道:“來來王兄,你我乾一杯。嘗一嘗這新釀的靈谷酒。”
張地端起酒杯,與他碰杯。然後一飲而盡。
邢斌也是一口乾下,然後笑眯眯地問道:“怎麼樣,這酒滋味還不錯吧?常飲可是對提升修爲大有好處,一般人還喝不到呢!”
張地不願被他看出破綻,只好裝出驚歎的樣子,點頭道:“不錯,不錯,此酒甚好。兄弟我都不知說什麼好了。”
“不知道說什麼好,那就多喝點。”邢斌端起酒壺,熱情地給張地勸酒。
便在此時,忽然幾個人從不遠處的酒桌站起,向着這邊徑直走來,其中一人高聲喝道:“丁八十八,原來是你,你小子竟然躲到這裡來了!”
張地擡眼望去,就見來人共有三位,正是金家的三位公子。分別是金鴻銘、金若天和金志峰,瞧他們三人的樣子都是目露兇光,似乎是來挑釁的。
張地是來解救家人的。不願多生事端,目光閃動一下,便坐着拱手道:“原來是金家三位公子,在下王岐山,乃是邢家的賓客。若是三位想跟王某討教一番,不妨咱們改日,不好在邢府鬧事。”
“喂!我們大哥和你說話呢!你站起來回話!”金志峰脾氣最差,一邊嚷着,一邊伸手來救張地的脖領子。在他看來,張地不過是個煉體五級。也沒甚麼了不起的。
張地目光快速往周圍一掃,見所有人都停下飲酒。紛紛投來感興趣的目光,看來衆人都是來看熱鬧的,本來品酒大會的真正目的是不久後的選婿,先看有人起了衝突,正合大家的心意。
而那邢家的主事之人乃是邢家大公子,年約三十餘歲,氣度沉穩,此時顯然也不打算立即出手勸解,目光閃閃地望了過來,眼神中蘊含一絲玩味。
邢斌則張大嘴巴,愣在了當場,沒想到對方說動手就動手,仗着金家的身份如此氣焰囂張,他也不知怎麼辦了。
張地目光往周圍一掃,憑藉一念化四的強大神念,其實只花了瞬息,便已將周圍人的反應盡收眼底,此時只好暗歎一聲,明白邢家是藉此事考驗自己來了,若是不拿出點兒本事來,只怕也會被邢家小看的,那以後再想得到邢家的青睞就很難了。
他心念一轉,一直佇立身後的魔屍老驢頭忽然大步上前,伸出蒲扇般大的手掌一抓,正好抓住了金志峰的手腕,頓時如鐵箍般牢牢套住。
金志峰先是一怔,緊接着慘叫一聲:“啊!你……你幹什麼?快放手啊!”痛得渾身發顫,眼淚鼻涕都流了下來,他只是煉氣八層,如何能抵擋老驢頭近乎築基期高手般的力量。
在場衆人都驚訝地看着這一幕,沒想到金志峰以煉氣八層的實力居然都栽在這高大侍從手下,一時間不知這侍從是哪裡冒出來的,其主人又是誰?
“呂叔,放手吧!”張地淡淡地道。
老驢頭把手一鬆,就見金志峰踉蹌後退,被他兩位哥哥扶住,舉在空中的手腕已然烏青一片。
金鴻銘勃然變色,喝道:“好你個王岐山,竟然讓你的手下下如此毒手,我們都是邢家的賓客,你這樣做還把邢家主人放在眼裡嗎?”
張地拱了拱手,道:“不好意思,呂叔只負責照看我的安危,下手不知輕重,若不是金志峰伸手來拍我肩膀,他也不會中招的。”言外之意錯的還是對方。
金鴻銘仗着自己已是煉氣十二層,只要一步就能跨入築基期,此時怒喝一聲:“好!我便來試試你手下的本事!”伸出巴掌便照着張地的臉掄去,瞧那力道,若是抽中了,怕是要將張地的半邊牙齒都給打飛了。
張地似乎沒有反應過來,依然坐着不動,身後的老驢頭雙手一抓,飛快地抓住了金鴻銘的那隻手臂,便要用力握下去。
金鴻銘早有準備,丹田中法力一催,兩條手臂變得金光燦燦,也是雙手合力緊緊握住老驢頭的兩隻手,大喝一聲,雙目中金光一閃。
兩人一個施展肉身力道,一個卻是施展法力,自然是老驢頭處於下風,就聽咔嚓一聲,老驢頭渾身一顫。
金鴻銘哈哈大笑,退開了兩步,笑道:“我當你有多厲害呢!真是不夠看啊!”
只見老驢頭肅立不動,一條手臂已是扭曲成九十度,卻是被金鴻銘一下子給掰折了。
在場衆人不由得驚呼一聲,紛紛向金鴻銘投去敬佩,甚至是懼怕的目光,生怕他也給自己咔嚓來這麼一下子。
張地見他竟然硬生生折斷了老驢頭的手臂,心中是又驚又怒,沒想到這金鴻銘竟如此厲害,方纔爆發那一下子,周身法力波動竟然近乎築基期了,老驢頭除非施展出魔功,否則根本不是他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