頒獎宴會比接待宴會更爲隆重。原因是東道主魔獸學院獲得了冠軍。這也是魔獸學院近二十多年裡首次奪冠。
接過象徵靈力球世界盃少年組冠軍的獎盃,魔獸學院院長臉上樂開了花。
大河被硬安排在了最靠近校長的一桌,他覺得有些彆扭。坐在他身邊的火悠悠倒是心安理得,做爲火花學院院長的孫女,她早已習慣成爲衆人關注的焦點。何況她是季軍球隊的隊長。
很快大河就知道他爲何被安排坐在這裡,這屆比賽的最佳球員獎頒給了他。在少年組比賽的歷史上,最佳球員被頒給—名一年級的替補球員,也並不多見。但決賽上的突出表現卻使他這個獎實至名歸。
靈力球世界盃組委員的代表晨先生把獎盃鄭重地交給大河後,微笑着對他說:“按照習俗,最佳球員將帶頭跳第一支舞,以感謝觀衆們的支持。”
“可是”大河猶豫着說“您看我現在的樣子像可以跳舞嗎?”
其實大河在按館長的秘籍修煉和服藥後,傷情已經好了大半,但想想自己拙劣的舞技,他決定再裝一會。
“那麼就請你講幾句話吧!”晨先生見他難過的樣子,也未勉強。
“可是我不太會說話啊”大河又爲難地說。
“那……總該有所表示吧?”晨先生也十分爲難。
“石大河!”火悠悠終於看不下去,站起來走到大河旁邊,低聲說:“你在場上的威風哪兒去啦,不就是跳支舞嗎?”
“可是我渾身是傷,一動就疼啊!”大河委屈地說。
“那我攙着你跳!”火悠悠又說,“我不管,今天一定要和你跳舞!”
讓女孩攙着跳舞?成何體統!大河暗想。可是看火悠悠的態度,今天是逃不過了。
“好吧!”大河忽然產生一個奇特的想,忙對她說:“你不用攙着我,你只要用靈力幫助我,我能跟上你的節奏!”
“能行嗎?”火悠悠有些擔心。
“放心吧。就像我們在球場上一樣!”大河很肯定地說。
火悠悠一下想起了他和大河在場上滾成一團的情景。她的臉一下子紅了,向後退了兩步,做了個準備起舞的姿勢。
大河閉上眼睛,感應着火悠悠的靈力,自從那場比賽盯防她以後,對她靈力已經比較熟悉了。在這熟悉的感覺下,他的自信心暴漲,大聲喊道:“奏樂!”
樂隊不知所以,只見兩人已擺出跳舞的姿勢,就奏起樂來。
火悠悠有些緊張地獨自起舞,按照大河的囑咐,在每一個動作時,都用上靈力。
大河站在離她兩三步處,張開雙手,閉上眼睛,按照靈力感應,與火悠悠配合着,她向前一步,他便後退一步;舉起左手,他便舉起右手;她向左轉,他便向右轉。跳着跳着,大河似乎熟悉了火悠悠的靈力節奏,動作也不再那麼僵硬,反而似有感而發一般。
離這麼遠跳舞,這種感覺有些怪異,火悠悠開始有些不適應,但漸漸地,她看到大河真的是不緊不慢地始終跟着她的節奏,也逐漸放開了。樂隊的樂師都是身經百戰,不斷隨着二人舞姿的變化,調整着音樂的節奏。
兩人不再遠遠站着,而是時而並肩,時而交錯,時而左右旋轉,時而上下縱躍。一個舞姿舒展輕盈,一個動作穩重大方。這種舞蹈既沒有慢舞般纏綿悱惻,也沒有快舞的熱情激烈。而是在若即若離中透着默契無間,在狂熱奔放的節奏裡透着高雅大方。不但兩名舞者沉醉其中,觀衆也被深深吸引。閉着眼睛、凝神靜氣的大河並沒有發覺觀衆的情緒變化。他感覺只是自己和火悠悠兩個人在黑暗中跳舞,而靈力就是他們的默契。
跳到興奮時,兩人的手恰到好處地牽在一起,忽然間指尖相觸,一股**的感覺傳來。大河興致忽起,一把將火悠悠轉起,自己則向另一個方向旋轉。然後,兩個“陀螺”在轉動中相碰。沒有似靈力球一般相斥彈出,而是將兩個圓圈完美地合爲一體。
紅藍兩色交織,火焰花再度開放。
兩人的笑容在“花瓣”中閃動,似朝露般晶瑩。兩人的熱情在“花叢”中升騰,似晨霧般瀰漫。忽然,繁花吐蕊般,大河將火悠悠高高拋起,在空中劃過一道美麗的紅光。落下時,雙臂相交,雙面相望,似比翼之鳥,共淵之魚。
驚世駭俗的一舞,讓場中所有人目瞪口呆,沒人想過舞可以這般跳,靈力可以這般用。
“好、好、好!”火花學院的校長連說三個好,拍掌道“這靈力之舞不拘一格,自成一派,讓老朽見識了。”衆人這才緩過神來,紛紛讚歎。
“多謝爺爺賜名!”火悠悠乖巧地說“靈力之舞這個名字太好了!”
暴風學院院長向火院長說道:“你這孫女與石大河僅一面之緣,竟能將靈力配合得如此嫺熟,不但舞技靈力超羣,而且郎才女貌,真是羨煞旁人,羨煞旁人!”
大河和火悠悠聽他這一說,都是面上一紅。
火院長忙爲孫女解圍道“年輕人隨興而舞,雖有精妙也難登大雅,哪值如此讚譽,見笑見笑!”
火悠悠見幾位校長又開始互相恭維,拉着大河走到一旁。“怎麼,你不疼了?”
“我強忍着呢”大河裝出痛苦的樣子。
“你這個大騙子”火悠悠錘了大河一拳“你一會兒說不會跳舞,一會兒說身上疼,這回全漏底了吧?”
大河只是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