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駿得救了,救他的不是呂高義和日本人,而是幾位巡邏到這裡的森林警察。從洞裡被救出來時已是第二天中午。據森警說是巡邏時發現他們了的蹤跡,以爲是偷獵分子,就一路跟了過來。到了這裡,發現有幾個人剛剛離去,只留下一些紛亂的足跡和掉在地上的一個步話機,沒想到這步話機卻救了墨駿的命。
在這麼寒冷的山洞裡,莫駿被困一天一夜還能生還,森警們都覺得是個奇蹟。
森警們不斷地追問墨駿和其他幾人的身份和目的,墨駿簡單地把自己所知的情況敘述了一下,卻發現有一部分事情經過說什麼也想不起來,再往前想,連以前的一部分記憶也莫名其妙地消失了。看着墨駿焦急的樣子,一個戴眼鏡的中年警官說:“別急,你可能是低溫造成腦部缺氧,形成的暫時失憶,過段時間就好了,你先去休息一下吧!”
“我被凍傻了?”墨駿心想。可心力交瘁的他很快就又睡着了。
夢中,他又回到了那個藍色的水池。可是天空中的胖臉卻換成了一個鬚髮皆白,頗有些道骨仙風的老人,他一邊觀察着墨駿,一邊用一種古怪的語言說着什麼,神態又驚又喜。
“啊!”墨駿從夢中驚醒,發現森警們正在收拾東西準備返回。他呆呆地坐了一會兒,回想着那個奇怪的夢。
爲何這個夢簡直就像真的一樣?爲何有很多事情都想不起來了,是不是真的靈魂被分成了兩半?那黑龍又是怎麼回事?難道跟日本人找到的那個黑色皮包有關?無數的疑問困擾着他,冷汗浸溼了後背。
墨駿與森警們一道踏上了回家的路。可能是在山洞裡被凍得,一路上他一直高燒不退,整個人渾渾渾噩噩,整天都在睡覺。那位姓張的眼鏡警官一直在照顧着他。
昏迷中,墨駿總是在重複地做着一個奇怪的夢,好像是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在一陣咒語聲中,墨駿似一個光團,慢慢從水池中飄出。
這時他發現這個房間的一側有個玉牀,玉牀上躺着一個面色蒼白的少年。他所在的水池,其實是一個藍色的玉盆,一名白髮老人用一根手杖輕觸玉盆,口中念念有辭,然後轉頭指向那個少年,墨駿在他的指揮下緩緩飛向少年,在他的印堂正中落了下去。
耳邊傳來老人的聲音:“小夥子,你很幸運,還沒有丟掉性命。也許是我們有緣吧,看在來自同一個世界的份上,我會盡力保全你的靈魂,能否成功,就看你的運氣了!因爲我也不知道那兩個傢伙搞的什麼鬼,你的靈魂只帶來了一半。”他說完,長嘆了一口氣。
“這一定是做夢,我不能再睡了,我得醒來!”墨駿心裡想着,可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擺脫夢境。嘗試了一會兒,他終於放棄了。
轉眼間就過了兩天,墨駿被森警們帶回城裡,送進了醫院。在醫生的救治下,他的病情漸漸穩定,可是依然沒有轉醒。
那個奇怪的夢仍然困擾着他。他彷彿置身於一個陌生的地方,身體一動也不能動,耳邊總有一個陌生的聲音在說話。
第三天,事情發生了變化。
夢中的自己睜開了眼睛。眼前正坐着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
“你是誰?我怎麼會在這兒?這是什麼地方?我是在做夢嗎?”墨駿迷迷乎乎地問道。
“你不是在做夢,你的問題,我會慢慢地給你答案”老人說“首先我要歡迎你……,不,準確地說應該是歡迎你的一半靈魂來到靈力世界!”
“靈力世界?”墨駿有點驚訝。
他觀察了一下四周,這依然是他以前夢中的房間。而他的身體……墨駿驚訝地發現,他的身體極爲陌生,好像不是自己的身體。奇怪的衣服下,粗狀的肌肉線條清晰可見,大而厚實的手掌上佈滿老繭。腳上穿着一雙造型奇特的皮靴。這身體竟像是他之前夢到的躺在玉牀上的那個少年。
沒錯,就是那個玉牀。這玉牀的正在他的身下釋放着絲絲寒意。
“難道我死了?靈魂來到了另一個世界?”墨駿心中一驚。
猛然從夢中驚醒。墨駿忽地一下坐起身來。卻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房裡。
“你終於醒了!”一個戴着口罩的小護士驚喜的說“別急着起來,你先躺一會兒,我去叫醫生!”
墨駿猶豫着捏了一下自己的臉,疼,這不是夢。可剛纔的夢爲何那麼真實?
不一會兒,醫生急匆匆地趕來,爲他做了一些檢查,臨走讓他多休息。他雖然醒了,但是燒還沒退,需要靜養。
墨駿渾身無力,只能按醫生的囑咐重新躺好,呆呆地看着掛在病牀邊上的輸液管,心中胡思亂想,不一會兒就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