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哥哥,有一件事情,婉婼始終想不明白,你說皇上這樣懲罰皇后娘娘,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好歹人家也是她的髮妻,這樣禁足遲早要憋出病來的,也不知道皇上安得什麼心,剛纔東宮的黴味我總覺得怪怪的呢。”
杜婉婼實在是想不通,既然已經走了一個,那麼就要好好的對待活着的人啊,爹爹一直教導自己,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常常有之,若看不開,想不透,苦的會是自己和愛自己的人呢,那這又是何必呢。
李世均波濤不驚的看着杜婉婼,雖然知道她的思想和別人不一樣,也知道他從來都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但是當聽到‘髮妻’兩個字時,自己還是有些震驚,看來這傢伙其實挺傳統的嘛,很在意名分的嘛,只是皇家的髮妻可不是平常的小老百姓的恩愛度日,而是要承載起整個江山的負荷,這樣的髮妻已經不過是個稱呼罷了,給了你名分和尊榮,你就要受得起冷落,君王無情,給得起你多高的尊榮,你就要受得起多大的羞辱。想到此處,李世均揉了揉杜婉婼的秀髮,輕輕的嘆息一聲,皇兄也並非薄情之人,看看他對慧妃的在意程度就知道,只是皇家的人哪有一個能自己婚姻做主的呢,自己要不是被皇兄寵着,又以不近女色爲由纔會這般年紀尚未婚配。
但是她話中有話,彷彿是要提醒什麼一般,這傢伙雖然對案情不是很瞭解,但是對事情卻又她不同的看法,或許自己能從她身上聽到不一樣的聲音呢。
“婉婼,若你是皇后你會怎麼做。”
“我啊,我會先毒死皇帝,在毒死所有的妃子。”
“啊。”杜婉婼的一番話倒是令李世均有些不明所以,還有這傢伙的想法也真是怪異,怎麼感覺渾身散着寒意呢,要是真的誰娶了她,又負了她的話,豈不是會死的很慘。
“青竹哥哥,很奇怪嗎?”杜婉婼望着空氣,有些納悶,青竹哥哥怎麼反應這麼大。
“不,不奇怪,那我問你,你爲什麼要這麼做呢?”
“我剛纔的話沒有說完,然後還要把自己給毒死。”杜婉婼冷不丁的又補上了一句,頓時令李世均心頭不好嗎,這殺了別人自己倒是可以理解,但是殺自己就有些讓人費解了。
“這又是爲什麼?”李世均感覺自己此時就像一個好奇寶寶一般,從來沒有什麼事情令自己這麼想知道答案,但是在杜婉婼面前,自己竟然有些迫不急待。
“你想啊,若不是愛極了皇帝,自己又怎麼會頂着與所有人分享丈夫的風險而嫁給他呢,但是如嫁給了他,爲他受苦受累受冷落這些都不說了,要是再因爲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最後才發現,原來自己在君王的心上是沒有半點分量的,受了這樣的刺激肯定是不想活的了,但是我纔不會便宜了其他人,所以在解決了所有人之後,自己是最後死的哪一個呢。”杜婉婼滔滔不絕的在分析着若自己是皇后會怎麼做的情景,手舞足蹈的好不可愛,只不過這一次李世均覺得自己有些毛骨悚然,這傢伙的醫術自己是見識過的,還有那殘忍的剝皮技術,還有她爹爹的用毒術,肯定也是毫無保留的傳給了她,若不是言傳身教,想她一個盲女怎麼可能會認識這麼多的藥材,饒是山傑地靈也不可能會生長出不同的珍貴藥材,但是眼前的這個傢伙連血靈芝都知道,想來也不是什麼平凡的家庭生活,只不過他爹爹將她保護的很好,以至於對人世間的這些繁文縟節一竅不通,所以就成了現在這樣,誰也跟不上她的邏輯。
“這樣說來,你一點都不羨慕皇后?”李世均此話一出就有些後悔了,這傢伙根本就不懂得虛榮,那皇后的頭銜對於她來說就真的是個稱呼而已。
“青竹哥哥,你沒病吧。”杜婉婼拽着李世均的衣服掂起腳尖,摸索着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一臉認真。
“哪是什麼話?”這一舉動弄得李世均丈二和尚,又是一臉黑線。
“哦,沒病就好,青竹哥哥,你傻了嗎?”
“杜婉婼,你。”某人又要抓狂了。
“青竹哥哥,你幹嘛生氣,這麼奇怪?”
“杜婉婼,我。”真的想一手掐死她啊。
“沒病也不傻,幹嘛問我羨不羨慕皇后,難道你們皇族的人,禁足都是無上榮譽,真是搞不懂,皇后都這般落魄了,有什麼好羨慕的,我還是回去睡覺好了。”說完還大大的打了哈欠,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嘴脣,真是睡意來襲啊,腦袋瞬間就不清醒了,只知道一個勁的往李世均身上蹭。
“好,你睡吧。”李世均無奈的將她攔腰抱起,回了均親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