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一路走來,密林之中並未出現什麼古怪的現象,就連野獸們也似乎是躲藏在窩裡,因而,劉萍等人走的極爲順暢,只用了一個時辰,便來到了叢林的邊緣地帶!此時,距離那與沉屍之地想對應的地方僅還有幾步之遙,透過林間狹縫,走在最前頭的叵蓉和徐雲德已然是能夠看到那地界的情形了。
突然間,只聽叵蓉一聲驚呼,隨之便撒開腿飛奔了出去,徐雲德也是滿心激動的喊了起來:“虹淵遺址!當真是虹淵遺址!我們終於找到啦!”
走在後面的劉萍等人一聽這話,無不大喜過望,相互對視了一眼之後,也都加快了腳步,片刻之後,衆人走出了叢林,舉目往前看去,一時間,皆是驚歎連連。
只見叢林到山壁之間的這塊偌大的空地上,也如沉屍之地那般,不生一株草木,正中是一塊方圓幾百米的巨型石臺,石臺邊緣約莫一米多高,呈一凸起之態,在石臺中間稍稍靠裡的方位,便是一個高有十米,寬近三十米的巨大石壁。
此時的叵蓉,已經跑到了石臺近前,眼看就要往常爬了,但突然間卻又似乎想到了什麼似的,止住了腳步。緊跟在她身後的徐雲德見狀,好奇地問道:“笨丫頭,你咋不上去了,這可是你做夢都想找到的虹淵遺址呀!”
叵蓉低着頭說道:“我知道,可是現在我們還不能上去!”
徐雲德一聽這話,頓時泛起了好奇,不由開口問道:“爲啥現在不能上去?難道是你們叵姓一族的什麼規矩?”
叵蓉搖頭說道:“這倒不是,總之……我們現在就是不能上去,等姐跟大仙他們都來了之後,我再告訴你們原因,笨大哥,反正遺址就在咱眼前,又何須急這一時半刻呢,你說是吧!”
徐雲德頗爲無奈地點了點頭道:“那好吧!”
片刻之後,劉萍等人紛紛來到了石臺近前,見叵蓉和徐雲德正席地而坐,周友浩忍不住問道:“蓉妹妹、徐兄弟,你們倆坐在這兒幹什麼呢?爲啥不去石臺上看看?”
徐雲德說道:“諸位別急,笨丫頭她似乎是有話要對大家說,還非等等人都到齊了之後才願意開口。”
衆人一聽,頓時都將目光投向了叵蓉,劉萍上前問道:“蓉妹妹,你有啥事情要跟我們說呀,現在我們都到齊了,你儘管說吧。”
叵蓉低頭整理了下思路,隨後纔開口說道:“各位,虹淵圖騰是我們叵姓一族的信奉之物,雖然我不知道虹淵遺址爲何會建在這個地方,但想必也得好久沒有叵姓的人前來祭拜過了,所以我懇請大家幫我一個忙,就是在登上祭壇之前,能跟我一同誠信的禱告一番,願它保佑我們叵姓的族人們能夠衣食無憂,並且生活的越來越好!”
聽了叵蓉的這番話後,劉萍等人無不動容,像她這麼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卻能心繫整個部族,實屬難得,大家又怎麼會忍心拒絕呢!劉萍環視了一下衆人,見大家皆是點頭,隨即對叵蓉說道:“當然可以!”
徐雲德接過話道:“笨丫頭,我們不僅要替你們叵姓一族欺負,更還得祈禱虹淵圖騰的神威,能快快顯靈,替你找一個好的婆家給嫁了呢!”
叵蓉一聽這話,笑臉頓時一紅,隨之說道:“笨大哥,我還不想嫁人……”
看着羞紅了臉的叵蓉,衆人皆是哈哈大笑。片刻之後,王長貴擺了擺手道:“好了,時間也不早了,咱還是開始禱告吧!還有,在禱告之時,大夥心要靜,意要誠,莫要胡思亂想,如若不然的話,可是對叵姓一族的大不敬!”
衆人聞言後,齊齊點了點頭,隨之便在叵蓉的帶領下,面向石臺上的那塊巨型石碑大方位,雙手合十的祈禱起來。雖說這虹淵圖騰並不是劉萍這些人的信仰,但在這一刻,他們所有人的心都是虔誠無比的。
禱告過後,叵蓉已是淚流滿面,對此,劉萍等人也都是能夠理解的,畢竟他們叵姓一族隱居深山數千年,終日同野獸爲伍的日子並不好過,而倘若五千年前贏得勝利的並不是黃帝,而是蚩尤的話,那麼他們的境遇或許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模樣了吧。
劉萍上前替叵蓉擦去了掛在眼角的淚珠,並出言安慰道:“傻丫頭,如今你親身來到了部落的信奉祭壇,應該感到高興纔對呀,怎麼哭了呢!”
徐雲德也由不住地打趣道:“是呀,笨丫頭,原來你也會哭呀,我這還是頭一回見呢,嘿嘿……”
“人家也是女孩子,爲啥就不允許人家哭了呢!我這回偏要哭個夠!”叵蓉一邊衝徐雲德喊道,一邊哭得更加厲害了。
想起叵蓉父母早亡的悲慘身世,劉萍也不由聯想到了自己,若說叵蓉悽慘,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呢。“哎……”想到這些,劉萍不由自主的嘆了口氣道:“丫頭,你就別傷心啦,再哭的話,姐的眼淚也要被你哭下來了。”
“啊?”叵蓉聞言,頓時止住了哭聲,滿眼好奇地盯着劉萍問道:“我哭是因爲想到我早死的父母,還有想念族人們,姐你也有什麼傷心事嘛?”
不等劉萍說話,王長貴卻是徑自走到了叵蓉身前,並且出奇的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隨之開口道:“蓉丫頭,人活於世,不如意十之八九,哭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但凡那些活在痛苦的記憶之中的人,是不會有所突破的,你現在年紀還小,應該把自己的目光往後看,叵性一族現在還處於與世隔絕的環境之中,將來能不能走進外面的世界,並與之融爲一體,從而過上更好的生活,就要看你了!我這麼說,你能明白嗎?”
叵蓉聞言後,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回答道:“大仙,您說的我能明白,但是我真的可以改編我們族人的生活嗎?我怕我自己沒有那麼大的能力……”
王長貴說道:“在沒有遇到我們之前,你可曾想過有朝一日,會親自湊齊族中的三樣聖器,並還會親身到達虹淵遺址嗎?”
叵蓉搖頭道:“沒有……那時候我連想都沒有想過。”
王長貴道:“所以說,凡事都沒個絕對,以前你連想都不敢去想的事情,現在都已經實現了,你還有什麼好質疑的呢!”
聽了這話之後,叵蓉臉上頓時泛起了一絲堅毅的神色,見她鄭重地點頭道:“大仙您說的極是……我都明白了,謝謝您大仙,我會努力的!絕不會辜負了大家對我的期望。”
王長貴見狀後,頗爲欣慰地點了點頭。徐雲德則是滿臉的驚詫之色,滿是不敢相信的開口問道:“老道,你平時都是這麼教導德樹的嘛?我怎麼覺着不太可能呀?”
王長貴擼了一把鬍鬚,隨即意味深長地說道:“性質不同,自然不能用相同的對待方法了!徐兄弟,眼下似乎並不是探討如何教導年輕一代的時候吧?”
徐雲德斜了眼王長貴道:“我就是隨口問問而已,好了,時間差不多了,咱還是去祭壇上看看吧!”
衆人齊齊點頭,隨後便一同爬上了那一米來高的石臺。駐足於石臺之上,只覺腳下就好像是踩着冰冷而又堅硬的寒鐵一般,徐雲德驚奇地說道:“這麼大的巨石,要打磨成現在的模樣,那得耗費多少人工!這遺址的建造着,哪裡來的這麼多人手?”
衆人聽了徐雲德一夥,皆是沒有作答,沉默之中,大家齊步往石臺裡端走去,那兒也正是巨型石壁的所在之處。曾經在溫泉山谷底下的千年老墓之中,劉萍等人都見識過這個祭壇的石壁,心知那上面定然有着三個用於安放叵姓一族聖器的凹槽,而開啓虹淵圖騰神威的唯一方法,或許便就是將三聖器給依次置放在上頭。
各懷心事之下,不多會兒功夫,大家便來到了那石壁之前,站在它的腳下,劉萍等人更覺它的巨大,突兀的立在石臺之上,就好像是俯瞰衆生的天神一般,叫人抑制不住的就想對其膜拜!
此時的叵蓉更是滿心的激動,稍有些顫抖的伸出雙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石壁,隨之說道:“這便是我們叵姓一族所信奉的圖騰遺址!真的好宏偉呀……”
徐雲德也是感慨萬千地說道:“真沒想到,這虹淵圖騰的遺址,竟然如此浩大,雖然在建造的難易程度上,比不過月黎和陽尊遺址,但給人的震攝力,卻是那兩處無法比擬的。”
這時,葛六突然指着石壁的上方驚聲說道:“大家快看,那裡果真有三個凹槽呀,想必就是用來置放叵姓一族聖器的吧!”
衆人一聽,急忙都擡頭往上看去,果不其然,在這石壁之上大約五米見方之處,正赫然有着三個臉盆大小的凹槽,嵌在石壁之上,除此之外,在這三個凹槽的上方,還隱隱約約的有着一個虹形的雕刻,只因塵土頗多,所以看得並不是特別的清楚。
王長貴點頭說道:“不錯,這石壁雖然比棺蓋上的那幅圖浩大的多,但情形還是一樣的,這三個凹槽定然就是用以置放聖器!徐兄弟,不如咱現在就動手一試吧。”
徐雲德點了點頭,隨之二話不說便從包裡掏出了那叵姓一族的三件聖器來,分別就是傲骨、笙靈以及自溫泉山谷中得來的淵勇!
將三件聖物遞到王長貴面前,徐雲德說道:“老道,看來又得你動用盅繇科之法了,這五米高的石壁,我是沒本事能跳上去……”
王長貴點了點頭,從徐雲德手中接過聖器,隨之說道:“諸位,一會兒我施以道術,將這三件聖器各自置放上去之後,圖騰的神威多半便會開啓,根據我們以往的經歷,圖騰登位之時,必會出現異象,所以說待會兒大家還需小心!不論出現什麼狀況,都不可貿然行事,畢竟這是來自遠古的力量,可不是鬧着玩的。”
對於沒有經歷過月黎和陽尊遺址的叵蓉、周友浩、馬聖以及慕丘痕等人,雖也曾聽聞過王長貴或是徐雲德跟葛家兄弟的講述,但並沒將其太過放在心上,如今聽王長貴這麼一說,雖嘴上都是滿口的答應,卻並沒有往心裡去,乃至還在尋思,此處單單一塊巨型石臺,和一個偌大的石壁,又能出現何等異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