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我太累了,我居然就在沙發上睡着了。
驚醒時,天還黑着,我深吸一口氣,暗自驚慌自己這樣的錯誤,如果他醒來看到,該是多尷尬的一件事。
我回頭看向他,吸進去的那口氣,憋在了胸口。
他醒了,睜眼看着我,表情認真。
我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醒來的,這樣看着我多久了,我只知道,我的臉瞬間燒了起來。
“我……”我突然不知道怎麼解釋,打算進屋,卻被拉住了手腕,身體失重倒入了起身接住我的懷抱。
共同跌回牀上,我趴在他胸口,陌生的男子氣息撲面而來。我醉酒時聞不到,清醒時才發現,他身上的味道,我不牴觸。
我是對男子味道很挑剔的女人,鄭希元當初爲了追我換過很多種味道的男士香水,最後還是從我室友那裡問到了我使用的衣物柔順劑味道,才讓我對他的接近不牴觸。
可姬語鋒,他身上的味道很陌生,初聞有些葡萄的甜香,而後漸變爲杉樹的淡淡氣味。
我曾有幸觸及葡萄變成上好葡萄酒的過程,那時散發出香味的讓我感動,很像他身上的味道,最迷人的是後味,像包含着一整片杉樹林。
我喜愛杉樹。
思緒被打散,我感覺到心臟裡闖進去一隻兔子,這樣的狀態真將我嚇呆了,我想起身,卻被他抱的更緊。
他不說話,不解釋,我不敢說話,不知如何解釋。
我聽到他得心跳,平穩有力,比我的快。男人的心跳應該都比女人快。我安慰自己,他是酒勁兒還沒過去,這會兒還不清醒。可他晚飯之後沒有喝過一滴酒。
我多麼希望他在夢遊。
直到他溫熱的脣觸在了我額頭,我才瞬間瞪大眼睛,僵住。他沒有動,就這樣雙手託着我的頭,用脣貼着我。
我想推他的時候,他鬆開了我。
“我只是……”我想告訴他,我只是想來看看他睡得好不好。
“不必解釋,因爲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我目前的行爲。”他笑。
我咬住有些乾的嘴脣,起身用衣服裹緊自己,走回房間。他沒有再說話,但我知道,他一定一直都看着我。
躺下後更睡不着。我不停扯着自己頭髮,那個輕輕的可能只是代表友好的吻,讓我心亂成麻。明天晚上纔會離開大理,我接下來一白天的時間該如何面對他?
姬語鋒顯然比我想的周到,一大早我醒來時,他已經不在外間,老闆娘告訴我,他和老闆一起出門了,拜託她陪我逛一天,然後送我去車站。
我買了一些民俗特產給唐琳,直到去火車站,我都是恍恍惚惚的。我沒有再見到他。直到火車開動,他的短信來到。
他說:“一路順風。”
我苦澀的笑,我想象不出來他發短信時候的表情,只能心底默唸着,一路順風。
他飛機回杭州,我火車回蘭州,方式不同,南轅北轍,距離甚遠。
唐琳來火車站接我,看到我的着裝打扮,大聲喊酷,我還穿着姬語鋒買的那一身。
唐琳拉着我轉了一圈,感嘆的說:“看來你得多出去旅行,這身裝扮瞬間讓你從受氣小媳婦兒變成了新時代潮女。挺好,你脫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