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生了孩子,李時鈺沒去看過,用什麼立場去看?見了人家孩子能說什麼?
自己養的孩子,在不是東西在渣都得受着,但家裡有個留不住的選手,紀以律以前就喜歡女兒,結果沒生出來,好不容易別人生出來了,還是他親孫女,但見不到?
成天的給大禹打電話,大禹也是夠絕的,叫秘書是父親的電話就不接,要麼就說他走水溝裡淹死了,弄的以律沒招沒招的。
“我想去看看安安。”以律瞧着自己老婆說了一句。
自己家的孫女,就算是父母之間有問題,和他們爺爺奶奶總沒有問題吧?他就抱一抱就好。
“你好意思去嗎?”時鈺問他。
以律一下子就泄氣了,是的,他不好意思。
他們都以爲是紀禹不要安娜的,結果小四在電話裡聽見自己媽的話就笑個不停,他真是笑的眼淚都要出來了。
好媽媽啊,溫柔的媽媽呀,這次你想差了,你大兒子是本事,可惜了就是守不住一個女的,說的難聽點,叫人給蹬了。
鶴來住院了一個星期還沒出院呢,他和自己生氣,他身體受傷了就得好好養着。
喝牛奶呢,聽見他媽說,大禹把安娜給蹬了,眼珠子瞪得老大。
“媽,你搞錯了一件事兒吧。”
弄的李時鈺一頭的問號,哪裡搞錯了?
“不是我哥把人家給蹬了,而且我姐不要我哥了,說白點通俗易懂的,我哥那個缺心眼的把一個小模特給領安娜姐的房子去了,然後安娜姐就和他提分手了,當然你放心,安安還是我們家的孩子,以安娜姐的個性,她不會做的 那麼絕的,多好的女人,我哥不珍惜,要是她願意,我都想照顧她了……”
他就是真心的,和他結婚多好,能順帶着報復紀禹。
“你別在裡面跟着添亂了……真是安娜提分手的?”她有些弄不明白,這些年了,比這過分的新聞比比皆是,自己瞭解大禹,那安娜同樣也應該瞭解大禹,那爲什麼早不提晚不提,就因爲這分手了?
安娜的女兒取名叫安安,紀安安,安安是個聽話的乖孩子,媽媽說什麼就嗯嗯哈哈的跟着配合,小姑娘才生出來沒多久,模樣沒有多大的變化,或者可能原本就不是美人胚子,肉肉的臉蛋,粉嘟嘟的,小指甲都是粉嫩粉嫩的,安娜生她的時候遭了罪,多少是有點怕她的,但一抱到手裡,那種怕疼的感覺立馬就飛了。
難怪她妹妹說生孩子那麼難受但還是願意生。
孩子的眼兒彎彎,笑嘻嘻的揮動着小手,午後安娜推着孩子出去曬曬太陽,孩子躺在小車裡,外面罩了一層紗,咯咯的笑,她就喜歡笑,看見誰都能笑出來,是個無憂無慮的小姑娘。
鶴來總是過來看安安,覺得自己家基因好,抱在手裡就不撒開了,弄的安娜很是無語,你想要孩子,只要對着那些女朋友說一句,想必有很多女人願意給你生孩子的。
鶴來的頭搖的和撥浪鼓似的。
“生完之後分我的家產,再說我怎麼知道生出來的孩子好不好,要是沒有我們安安這麼好玩,我纔不要呢,是不是安安……”鶴來逗着安安,安安睜着大眼睛啊啊的叫,鶴來把手送到孩子的手邊,安安的小手還不夠靈活,手可能是摸到鶴來的腕錶帶子了,很是好奇,鶴來也不算是白當叔叔,直接表就送給侄女了。
安安過了滿月,安娜帶着她飛回去的,爺爺奶奶還沒有見過,她對李時鈺和紀以律兩個人沒有怨言,根本不存在這種東西。
紀以律抱着安安就死活也不撒手了,孫女,肉嘟嘟的女孩子,女孩兒明白嗎?
時鈺是有心想說兩句,但老大最近鬧騰的厲害,前幾天不是被爆出來了,帶着一羣的小模特在遊艇上開派對,外面說的不知道多難聽,她也不能這個時候當着安娜的面去提。
“你們倆到底是爲了什麼分手的?”
孩子也生了,她真是不能理解,要麼就是不生孩子,要麼就是生了更加堅定生活在一起的決心。
“阿姨我沒有用十一年的時間去暗戀他,而是和他在一起了十一年,我沒後悔過,但我覺得我和他做朋友更加合適。”
她的未來遇上合適的人,她還是會結婚的,因爲愛情是很美好的事情,和誰在一起,和誰分開有時候就只是緣分夠不夠的問題。
李時鈺算是明白了,她聽安娜說話就知道這丫頭,你別看她話少,她真的決定的時候,那就是下定主意了。
“孩子現在還小……”紀禹還是未婚,真的弄出來一個孩子,也不是那麼好聽,將來他若是結婚了,沒有必要增添多餘的煩惱,她也能養,對她家來說,孩子也不是問題,更加不會讓安安去爭紀家的什麼。
安娜帶着孩子當天不可能走,抱孩子回來就是爲了讓安安認識認識爺爺奶奶,她自然就是要住在家裡的。
大半夜的紀禹的助理把紀禹給送回家的,助理也是一頭的汗。
知道安娜在老宅待着呢,送回去還是不送回去?
大半夜的他坐在客廳裡,自己點了一根菸,向上吹着眼圈。
他一方面玩的很快樂,沒有人管,一方面似乎又被安娜給傷到自尊了,這段感情當中,付出最多的人一直就是安娜,現在她卻突然收回,瀟灑自如,紀禹不信她就對自己一點感覺都沒有。
以律披着睡袍,看着樓下的那個兒子那副樣子。
“你要是真的捨不得,就去追回來。”
“誰告訴你,我捨不得的?”紀禹扯扯嘴。
“不是捨不得,幹什麼這副鬼樣子?”
“我就是累的,想回來歇口氣。”
“你就犟吧,安安是你女兒……”
“爸,你大半夜的睡不着覺跑下來和我聊天?閒的吧,真的有時間就去管管老二……”
“老二怎麼了?”
紀瞻怎麼了?
紀瞻帶着女朋友回家,很是正式的介紹給父母認識,走的就是結婚的路線,老三都結婚了,他也該結婚了。
紀瞻的女朋友長得很漂亮,據說是某廣播學院的學生,正是好時候,兩個人怎麼認識的,沒詳細說。
簡珊繃的很厲害,看見誰都是微微一笑,話不多說,也不會主動討好李時鈺和以律,坐在沙發上,你問她話,她才能回答。
兒子帶回來女朋友,當媽媽的詳細瞭解瞭解貌似也沒有什麼錯處,兩家人總要見個面吧。
簡珊不吭聲,就看着自己腳面。
她給李時鈺的第一印象並不好,李時鈺不願意帶有色的眼鏡看人,但簡珊進門的第一眼,她就沒瞧好這姑娘,怎麼說呢?感覺。
非常不靠譜的,就是一感覺。
那姑娘的眼鏡很活,進房間首先就是四周看了一眼,就單這一個舉動,打量的舉動就讓李時鈺打了差分。
“她爸媽有點忙……”
紀瞻說完話,家裡就冷場了下來,忙?
跑到這樣的家裡來說她父母比這家的人更加的忙?
時鈺笑笑,正好看見安娜抱着安安準備出去,叫簡珊不要客氣,讓紀瞻帶着她到處轉轉。
“奶奶抱。”
小安安伸着小手,這孩子不認生,時鈺比較起來,她相對還是喜歡安娜和柳絮,雖然柳絮不會拍馬,說話又直接,但這個簡珊……
安娜和時鈺一前一後的去花園,安安頭上帶着粉嫩嫩的小帽子,小手在伸着去抓,什麼都沒抓到,卻抓到了奶奶的耳朵,小孩子扯着小嘴,送了自己奶奶一臉的口水。
安娜拿着手帕給李時鈺擦乾淨臉上屬於女兒的口水痕跡,又給小朋友擦了擦口水,做個漂亮的小美女,是不能這樣流口水的。
“你看見紀瞻領回來的人了?”
安娜點頭,詳細她不清楚,但一個女人如果對一個男人有感情,絕對不是簡珊那樣的眼神,眼神不對。
“兒孫只有兒孫福,我就不操心了。”
好不好的,他自己想去,他領回來的人,他願意結婚,那就結吧。
*
簡珊在廣播學院,他們這學校帥哥美女一水水的,真的走出去不是個美女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某學院的,紀瞻對她好,但紀瞻不帥,這是一定的。
紀禹身上有一股的霸氣,叫人看着就不會忽略這個人,紀瞻和紀禹的臉是一樣的,但氣勢不同。
總體來說紀瞻的個性偏溫柔,簡珊喜歡紀瞻的家世,卻不喜歡這個男人。
和紀瞻談戀愛的時候她就知道,完全沒電,你看着一個男人竟然連一點衝動都沒,他抓着你的手,你沒有觸電的感覺,不會想着早中晚打電話給他,甚至他打電話,你就覺得煩,這樣的兩個人能走進婚姻生活嗎?
簡珊喜歡泡夜店,喜歡買名牌,少女喜歡做的事情她通通都喜歡,但她不能和紀瞻主動伸手要錢,要是紀瞻主動給錢也就算了,偏偏他就和木頭一樣。
每次買點東西,他要付錢,簡珊推辭,他就真的不掏錢了。
今天又是相同,簡珊在看戒指,她喜歡大顆大顆的鑽石,但紀瞻在通電話。
醫院來電話說是有個特殊的病例,需要他回去一趟,紀瞻的心思就沒放在挑戒指上面,簡珊問他:“這個好看嗎?”
紀瞻要是細看,會看見簡珊一臉的嫌棄,但他就是粗線條,東西是她拿起來的,她問自己好看嘛,就說明她是想要的。
“那就它吧,醫院讓我現在回去,你先買……”
簡珊看着跑掉的男友,售貨員也覺得稀奇,過來挑婚戒總要兩個人一起吧?這中途跑掉一個,這也是夠悲劇的了,男朋友這樣不在乎,結婚以後豈不是更加瞧不上你?
簡珊將戒指又放了回去,自己的電話響,她看了一眼,那上面閃過一個她熟悉的名字。
這是他同學,比她大幾歲,家裡也算是挺有本事的,也是她腳踩兩條船的另外男主。
她一直在猶豫,自己到底應該選擇誰,說實話理想當中更喜歡後者,紀瞻真的是太悶了,她沒有辦法想象自己和這樣的人生活在一起,他的錢從來沒有交到她的手上,每次買東西不是他醫院來電話就是他資助的那些人來電話,她覺得太鬱悶了。
如果不是他家真的有錢,自己都要懷疑紀瞻是不是就是裝的有錢,不然一掏錢的時候,他就跑了。
到底還是接了,兩個人去酒店開房,這也不是第一次了,簡珊覺得自己是個很現代的姑娘,沒結婚怎麼了?沒結婚就不能有這樣的生活嗎?她也想有人成天的捧着自己,把她放在手掌心上呵護,她明着提示暗着提示,可紀瞻就彷彿是個傻子一樣,他們交往這麼久,竟然連牀都沒有上過,她懷疑紀瞻不是同志就是身體有什麼毛病,難不成是自己不能激發他一點衝動?
他大哥花天酒地的生活,他就生活的和和尚一樣,誰信?
簡珊在裡面洗澡,男人從外面推門進來,沒多久兩個人又鬧到了一塊去,她滿臉紅霞癱在男人的懷裡。
“你和我去見見我媽吧。”
簡珊想,就趁着這一次和紀瞻做個了斷吧,那些錢她也不貪戀了。
簡珊被陳東陽帶回家裡,相較於李時鈺和紀以律的臉色,陳東陽他媽的臉色可說得算是陰沉,她瞧不上簡珊,第一眼看着女孩子,那雙不停轉動的眼睛她就知道這不是個老實的貨,姑娘是要漂亮,但性子也要穩。
雙方見面的場景並不是很和諧,簡珊肯定是受到委屈了,陳東陽夾在自己老媽和女朋友當中,他爲簡珊說話,他媽就裝胸口疼,最後簡珊氣的跑了。
紀瞻一直工作到晚上才稍微喘口氣,當醫生就是這樣的,電話響,是簡珊打來的。
說她想紀瞻了,讓紀瞻去找她。
紀瞻無奈,他晚上還有一臺手術,是他安排的,他不能走,弄的簡珊很不高興,紀瞻想哄她,可沒時間,病人還不是普通的病人,是親戚,他現在只能先以醫院這邊的事兒爲主要的。
紀瞻和紀禹最大的不同就是,紀禹有野心,從小就知道自己爲了什麼努力,紀瞻呢不喜歡四海,更加不喜歡那種生活,按部就班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選擇一個自己還覺得不賴的職業,掙着至少不會缺錢的工資,他很滿足。
心也很善良很軟,上面哥哥下面弟弟,他沒打過弟弟沒罵過誰,誰有事兒紀瞻都幫着去解決,當然老大說老二這種叫優柔寡斷。
紀瞻資助了一個小女孩兒,起先就是醫院認識的,對方家裡條件很不好,看病錢不夠當時差一點就要跳樓了,紀瞻好心,到現在爲止資助了四年,對方今天一共打了二十六通電話,紀瞻因爲人在手術室沒有接到,回來之後看見,以爲有什麼急事就打了回去。
美玲的媽媽就在電話裡說,“美玲現在到了能結婚的年紀,在學校她也沒覺得有什麼太好的對象,我們都覺得你挺好的,不然你就和美玲結婚吧。”
紀瞻聽的頭疼。
“阿姨,我有女朋友的……”
“有女朋友怎麼了,分手不就沒有女朋友了,美玲你要不是覺得她好看,你能出四年的錢給她念書嗎?”
紀瞻:……
他完全不能理解對方的思維,你們缺錢,我提供了錢讓你們的孩子有個讀書的環境,通過讀書將來有一條比較好走的道路,怎麼就成他覺得誰好看了?
紀瞻被對方鬧的頭疼,他掛了電話以爲這樣就算了,第二天人家找上門來了,和他要錢。
“和我要什麼錢?”
“你不和她結婚,那她怎麼辦?我們想送她出國,但是家裡的條件你也是知道的,出國的錢你總要給吧……”
同事聽到了,沒忍住,就覺得哪裡有這樣不要臉的人,人家做好事兒你就覺得人家是應該的?
這女人也是能鬧,當然鬧不出來什麼名堂,不過紀瞻的名聲也算是打出去了,這年代還有這樣的傻子?不是傻子是什麼?
“人家是學雷鋒呢。”
“可別這麼說,家裡有錢有資本,不知道了吧,沒看新聞,一模一樣的臉人哥哥是四海集團的主席……”
“紀大夫也是做好事兒……”
正面的評價很少,這年代就是個人顧個人,你非要逞英雄現在好了,不過人家紀大夫不需要怕,人家是富二代,手裡有的就是錢,知道的提起來就當成下酒菜一般。
紀瞻在辦公室裡休息,他掏錢幫人,最後還鬧的這樣的結局,人家不但一點感激都沒有,反倒是覺得他錯了,不是他伸出手,人家弄不好能過的比現在還好呢,紀瞻很鬱悶。
鶴來最近交了一個嬌滴滴的女朋友,飛回國在飛機上認識的,因爲女朋友在國內,他回來的次數就較多。
某一天送女朋友回學校,鶴來原本是沒注意那輛車,但那車掛的牌子他掃了一眼,也是無意當中,看不太清裡面,但兩個人肯定是在接吻,這個他還是看見的,心裡還想着,現在都開放到這樣的地步了?
簡珊從車上下來,鶴來挑挑眉頭。
中午鶴來給紀瞻打電話,想黑老二一頓飯,他晚上約好了三嫂。
紀瞻帶着簡珊來的,簡珊看見紀鶴來的第一眼就覺得,爲什麼紀瞻不是長這樣?
她聽得到自己的心跳喘息聲,簡珊就是喜歡好看的人,她的眼神在紀鶴來的臉上流連着,紀鶴來是玩女人出了名的高手,他難道不知道一個女人這樣盯着自己看,是幾個意思?
“二嫂吧,第一次見。”
簡珊一愣,因爲鶴來和她握手的時候好像扣了她的手心一下,當然她不確定對方是故意的還是不故意的。
“你別這麼喊她,她和安娜不一樣……”
安娜那是老江湖了,誰喊什麼都不要緊,她都能妥善的處理,珊珊就是個小孩兒。
紀鶴來看着自己哥的眼神,恐怕他這傻哥哥還以爲這娘們單純呢吧,單純到都跑別人牀上去唱歌了。
這種破鞋,老二到底是怎麼能下手的?
要說自己家都出人才,老大那陰毒玩意就不提了,老二傻蛋一個,女朋友劈腿他竟然還毫無知覺,老三那更加不用提,也就自己一個正常人。
鶴來很想抱着自己媽大腿哭上一哭,媽你前輩子到底是造什麼孽了,竟然生出來上面那三個不正常的玩意?
“二嫂我們是不是見過、”鶴來笑嘻嘻的套近乎。
“紀鶴來,你給我離珊珊遠點,你別把對付大哥的那一套用在我身上……”
鶴來笑嘻嘻的,對着簡珊解釋:“你別聽我二哥胡說,我可不是這樣的人,我正經的很……”鶴來做着保證的樣子。
紀鶴來那就是會玩的主,會逗女人開心,會把握談話的氣氛,知道什麼樣的玩笑能叫女人笑出來,更加知道什麼樣的舉動能讓女人對你傾心,想當然女人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他也能看得出來她們是怎麼想的,對自己有什麼想法。
簡珊一箇中午都覺得過的不是很舒服,不敢笑的過於張揚,她時時偷看着紀瞻的情緒,查看着紀瞻的表情,這到底似乎他弟弟,難不成能爲了自己一個外人和自己哥哥起爭執,要是同父異母或者同母異父的也許有可能,她以前聽紀瞻說過,他們四兄弟感情非常的好。
她不至於爲了一個第一次見面覺得好看的人就把自己給賣了,想到這裡,她腦子倒是冷靜了冷靜。
“吃壽喜鍋呀,我姐最喜歡吃了,我給她打個電話……”
鶴來要給安娜打電話,紀瞻是不知道安娜還沒走,也有些歉意,老大做事他當弟弟的也覺得對不起安娜,這麼多年了。
“她沒走嗎?”
“嗯。”
鶴來讓安娜一定要出來和他們兄弟兩個人一起吃口飯,正好還有二哥的女朋友:“也是美女一枚,你不想見見嘛,出來吧……”
鶴來對着簡珊吐吐舌頭。
“我大哥的女朋友……”
鶴來故意把安娜的身份說的模糊又模糊,安娜是不知道鶴來打的是什麼主意,不過到底還是來了,過幾天她可能要帶着孩子回去。
安娜沒帶安安出來,鶴來出去接的。
簡珊細聲細氣的看着紀瞻問,她那天也有看見安娜,但是沒有多問。
“我大哥的女朋友,不過分手了……”
“分手了還能去你們家,和你父母關係一定特別的好。”
紀瞻心裡想着能不好嗎?這些年他爸媽過生日家裡有事兒全部都是安娜負責的,也都是她安排的。
鶴來擁着安娜進來的,說知道安娜喜歡吃壽喜鍋。
“我對你好吧,我一看吃的壽喜鍋,那趕快給我姐打電話……”
安娜和簡珊打了招呼,簡珊在人進來的時候特意的將頭低了下去,她選擇漠視,安娜和她打了招呼,她才細聲細氣的說了一句,安娜對簡珊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這是小二的女朋友,他覺得好那就好。
鶴來就是個事兒精,說安娜的包好看。
“我有個女朋友就喜歡這個,但是限量的,買不到,我哥對你可真好……”
鶴來故意把話說的曖昧,紀瞻哪裡會揭穿鶴來的把戲,再說是不是紀禹給買的,他也不知道。
安娜笑笑沒回話,她準備起身去洗手間,沒走好崴了一下,鞋跟就掉了,安娜覺得自己也是夠倒黴的,這也能叫自己給碰上。
“姐穿的是這雙鞋是吧?”
紀鶴來故意把安娜的鞋拿起來叫簡珊看的更加清楚一些,安娜身上的東西都不太便宜,和紀禹有關又和紀禹無關,她自己有能力爲自己去買這些她所喜歡的東西,但對簡珊來說,這就是一種刺激,她一個正牌的女朋友都享受不到的福利,一個前任竟然穿着這鞋?
紀鶴來掏出來電話,我今天就讓不平衡一把。
簡珊看着店裡的服務員將鞋子送了過來,安娜穿37的鞋子,那個牌子也是簡珊所喜歡的,不過陳東陽送過她一雙,紀瞻壓根就不知道她喜歡什麼。
安娜回來之後換了鞋子,將自己原本腳上的那雙請服務員幫着自己丟掉,這在安娜來看不過就是一個不存在什麼意義的舉動,鞋子壞了自然是要扔掉的。
簡珊悶悶的吃着飯。
她沒有問紀瞻,安娜到底從紀禹的身上得到了多少錢,但安娜的生活和自己一點都不一樣。
紀瞻發現她是有點不太高興,但哪裡知道起因會是因爲安娜的一雙鞋,簡珊想讓紀瞻知道自己不高興,但又不能過分的表露。
“你哥對他前女友特別好吧?”簡珊試探的問。
紀瞻笑笑,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就他來看,是安娜對紀禹更好一些,包容紀禹去做一些有的沒有的事情,有這麼一個女朋友跟在身邊,做人要知足,他搞不清老大到底是喜歡安娜還是不喜歡,說不喜歡吧,孩子都生了,紀禹又不是蠢貨,他不想要孩子,難不成安娜一個人能生?說喜歡吧,就說十一年,養條狗還有感情呢。
簡珊被送回學校,紀瞻就離開了,紀瞻的出現從來就不會讓她的同學覺得驚豔,因爲紀瞻身上那種紈絝的氣質存在的太少,車子他要選擇舒適的,簡珊則喜歡高調的,她能和陳東陽走到一起,就是因爲陳東陽本身就是個喜歡高調的人。
紀瞻晚上和鶴來去老三家蹭飯,其實紀瞻不願意來。
來老三家倒不是柳絮有什麼說道,而是雲起,雲起吃過飯那個碗他順路就用水熱水燙一下,燙完的那個水他竟然直接喝了,這不就是喝刷碗水嘛,紀瞻看不習慣。
柳絮很早就下班買好了菜,做飯雖然不驚豔但家裡基本的菜色難不住她,紀雲起不幹活,總是帶着一羣人回來吃飯,她也沒有發過脾氣,柳絮就是這點好,脾氣真的太溫和了。
人在廚房將所有的菜分類擺好,外門有人按門。
“嫂子,我來蹭飯了……”
鶴來倒是沒客氣,他覺得嘴巴不甜的人有不甜的好處,他三嫂這人說一就是一,說二就是二,不會講瞎話。
“快進來……”
“我三哥呢?”
“他有點事情,馬上就回來,想喝什麼自己倒……”
柳絮的小家很溫馨,陽臺擺着幾個草蓆編的坐墊,偶爾她會坐在上面看看書,或者就乾脆的曬曬太陽。
鶴來看着自己嫂子在屋子裡忙來忙去的,他就喜歡這種氛圍,不需要太大的地方,別對着自己拘束,或者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要不然就是一些場面話,三嫂也好,安娜姐也好,都不會叫他感覺到不舒適。
他和簡珊也近距離的眼神接觸過,簡珊看人的眼神帶着一些評審的意味,安娜姐進門她明明都有看見,卻不肯先開口,傲氣?
呵呵。
“嫂子我來幫你……”
鶴來上手就要幫忙,他不是不會做這些,常年一個人生活該會的他都會,只不過很少用上場而已。
柳絮問了鶴來幾句,就沒話了,她不想問的太多,也不想發問,氣氛正尷尬呢,雲起回來了。
“三哥,我來了……”鶴來探出頭和自己三哥打招呼。
紀瞻來的較晚,鶴來在桌子上活躍氣氛。
吃過飯雲起送紀瞻和鶴來下樓,柳絮在廚房裡收拾呢,柳絮沒客氣的跑下來送,她也不擅長這個,但柳絮很有心,只是兩兄弟來家裡而已,她做了十二道菜,這菜怎麼着裡面也會有紀瞻和鶴來喜歡吃的,有些誠意呢,就不是放在嘴上的。
鶴來和雲起擺擺手。
“你覺得我三嫂和簡珊倆誰好?”
紀瞻擰着眉頭,這有什麼可比性?
完全就不是相同的兩個人怎麼去比較?
“珊珊是珊珊……”
“哥,你說簡珊是不是特別喜歡我這張臉,我進門的時候她還特別的多看了我一眼呢……”鶴來狀似無意的說着,脣邊閃過一抹玩味兒。
“喜歡你?你是我弟弟。”紀瞻笑出聲,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鶴來眼睛上挑。
“你就沒想過,女人都是複雜的,她不想從你的身上得到一些什麼?”
“她能從我身上得到什麼?”紀瞻覺得這完全不可能的,家裡的一切都是老大的,不需要誰這樣說,而是從小他就是這樣認爲的,沒理由的,老大能力強,家裡是他在支撐,他沒結婚用家裡的靠家裡,難不成結婚以後還靠着家裡?
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他不爭。
“她能從你身上獲得的東西多了,比如錢比如地位……”
紀瞻搖頭。
“我和她在一起這麼久,她從來沒有張嘴和我要過一樣的東西,我也沒送過她什麼太值錢的東西……”
鶴來翻着白眼,那是因爲你太木了,她也不好意思張嘴來要,不然你以爲她今天爲什麼吃着吃着就不高興了呢?
“姐今天換的那雙鞋,我看着你女朋友好像很喜歡……”
紀瞻歪頭想了一下,他真是沒太注意看簡珊的表情,喜歡嗎?
可能吧。
紀瞻開車,想着小四說的話,珊珊喜歡那鞋嗎?
想來自己這男朋友當的也是,從來沒主動送過他什麼,紀瞻不是摳,而是他認爲誰都有生活的能力,交朋友也不是奔着對方的什麼條件去的,自然不會貪圖這些,他這樣想,簡珊自然也會這樣想。
簡珊才洗過澡,陳東陽讓簡珊下樓,說是有禮物送給她,簡珊正在猶豫呢。
“哎,你說,有個很有錢的男人,和一個對你好的條件也不差的,你選擇誰?”
上鋪的女生一聽眼睛就亮了,幾個人湊到一起,當然是先選擇家裡,其次是婆婆,簡珊看着電話不斷持續的亮着,到底還是下樓了。
陳東陽是真的很喜歡簡珊,從車裡拿出來一個包,簡珊推了。
“珊珊,這是我願意買給你的……”
陳東陽說他家裡就他一個男孩兒,父母早晚都會同意的,就算是不同意又有什麼打緊的?只要他自己喜歡簡珊不就好了,別人說不是沒用的。
說的簡珊的心思有點動,但一想起來安娜的那雙鞋,簡珊又彷徨了起來。
“珊珊,你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陳東陽覺得簡珊的態度有些飄忽不定的,她心裡好像有自己,又好像沒有自己,說沒有吧,每次她都出現了,這不可能對他一點感覺沒有,再說簡珊跟他的時候,自己是她的第一個,衝着這點,陳東陽就不想負她。
陳東陽家裡條件不錯,他身上到也沒有那些富二代的惡習,只是做人有些高調,樣貌好家世憂,難免會有些小傲嬌。
“你先回去吧……”
陳東陽的車纔開走,簡珊人還沒進去呢,紀瞻按着喇叭,簡珊回頭,臉上的血色退得一乾二淨的。
“怎麼在樓下呢?”
紀瞻並沒有看見陳東陽,他開過來的時候簡珊已經和陳東陽分開了。
“下來轉轉,吃多了,不消化……”
紀瞻從副駕駛的位置拿着那袋子從車上下來,遞給簡珊:“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不喜歡……”
簡珊很是納悶,這呆頭鵝他是怎麼想通的?
他弟弟當着他說了自己什麼?
不然他怎麼會突然送自己禮物呢?
“我不要,你拿回去吧。”
“不喜歡?”
簡珊沒有講明原因就回樓上了,回到樓上細細去想紀瞻的反應,她就覺得紀瞻是發現了也看見了,然後故意這樣做的,爲的就是羞辱她。
關機趴在牀上,越是想越是鬱悶,整個人陰沉了起來。
紀瞻是打了幾次電話就是打不通,他沒搞明白簡珊突然生的是哪門子的氣,醫院來電話叫他現在回去,紀瞻也沒有耽誤,想着下次有機會在送吧,可能不是她喜歡的款兒,他就說嘛,其實男人哪裡懂得女人的心思,禮物這種東西一定要女孩兒自己親自去買。
紀瞻到醫院,院長陪着一對夫妻,院長簡單的說明了一下情況,說人是通過紀禹的關係送進來的,紀瞻就明白了,難怪要自己回來。
他也有和病人講清楚,覺得他是男性有些不方便,可以換一位女醫生的。
病人深深呼吸了一口氣,她就覺得自己倒黴,不然好好的怎麼會得這樣的病,不知道是什麼,咬咬牙,想想站在門外的父母。
“檢查吧……”
紀瞻讓她到裡面,女孩兒躺在牀上,自己深呼吸着,紀瞻看着她緊張的手指一直不斷的勾動着,知道她是緊張。
“醫生,會是癌嗎?”
紀瞻沒忍住笑了出來,他戴着口罩,女孩兒也看不清他的臉,她原本就怕,被他一笑感覺倒是好多了。
“纖維瘤的可能性偏大……”
女孩兒很激動,她似乎覺得自己挺冤枉的:“我沒和人亂來過,我連個男朋友都沒有,我很潔身自愛的,醫生我怎麼會得這個?”
紀瞻聽的啼笑皆非的,不過一看就是年紀有些偏小。
簡單的解釋了兩句,他的手很快,女孩兒閉着眼睛,整個過程都沒敢睜開。
“好了,你可以起來了。”
女孩兒從牀上爬起來將衣服釦子扣好,雙手合十,她真的還沒活夠呢,千萬不要是癌啊。
外面的家長進來,紀瞻讓他們在帶着孩子去做個檢查,初步來看問題不大,就像是他當初說的那樣,纖維瘤。
檢查的結果出來,那女孩兒似乎有點激動,說話語無倫次的,買了很多的巧克力送給紀瞻,說是感謝他的救命之恩。
“你真是個好大夫。”
紀瞻不習慣突然之間出現這麼一個人,不停的來稱讚他,感覺怪怪的。
你看任何的醫生,只要不是誤診,他都會這樣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