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請假了?”妹妹有點不敢置信的看着安娜,全家人都這樣的勸,也沒見她聽過話,突突然的怎麼想起來要休假了?
“嗯,不得不休息一下。”
褲子已經有些緊繃繃的了,瞞不了太久的,她不想等肚子撐起來了,在休息,到時候恐怕他是會發飆的,也許會怪她,沒經他同意就要這個孩子,或者和她搶孩子,不然就是覺得被逼迫了和她結婚,無論哪一種都不是她想要的。
名分這東西對她來講就不是那麼重要,真的有一天他身邊有個合適的人,那隻能說明他們沒緣分。
紀禹喜歡美食、美酒,荷爾蒙飆升,年輕的男人生活不檢點點她覺得完全說得過去,不要說是他,就連自己看見帥哥也會多看兩眼的,當然這種是純欣賞。
“姐,你不會生病了吧?還是他劈腿了?”
安娜笑笑,你們都說他私生活很亂套,怎麼這個時候又說上他劈腿了?按照你們的說法,他不是一直在劈腿的?
安娜的交接工作已經在進行,紀禹沒發話,別人也就只能看着。
安娜的妹妹今天難得去了公司,據她所知她姐今天不在,因爲不在她纔敢來的。
“我想見一下紀先生。”
前臺的接待小姐微笑着:“請問是那位紀先生?”
公司裡姓紀的也不少,說的是哪位呢?
“紀禹。”
“請問小姐有預約嗎?”
露西有些不耐煩,見個人這麼麻煩。
“你能打通電話嗎,我是安娜的妹妹。”
前臺小姐沒有多問,撥了電話上去,紀禹的助理下來接的露西,他也沒有見過露西,但接到電話就下來看了看。
“安娜姐今天沒來公司。”
“我知道她沒來,我纔來的,紀禹有時間嗎?”
助理領着露西上樓,紀禹纔剛開完會,按道理來說他是肯定沒時間見這個丫頭片子的,不過誰讓她站着安娜妹妹的名頭了。
“找我?”
露西看着紀禹的那張臉,其實說好看的話,聽說他家下面有更好看的,她姐到底是爲了什麼看上這男人的?
“喂喂喂,看我看的眼珠子都不動了,你應該知道我和你姐的關係,不會想把我搶走吧……”紀禹沒個正經,抱着自己的胸口一副怕怕的樣子,看在露西的眼裡,她覺得可真是賤啊。
反正和自己在電視報紙上看見的那個人差不多,就是這張臉。
“我沒那麼好的胃口,什麼都能吃下。”
紀禹換回來一本正經:“找我要說什麼事情?”
“你和我姐到底怎麼回事兒?她跟了你十多年了……”是要結婚還是不結婚總應該給句話吧?是男人就不能讓女人衝在前面,替你擋槍,她也有家人,也有父母的,父母也會爲她操心的。
紀禹不討厭露西,甚至相反的還挺喜歡這丫頭片子的,喜歡她的眼睛,因爲露西的眼睛很漂亮,像是星星一樣,和安娜的眼睛相同,難怪是姐妹。
“這問題你應該去問你姐,而不是跑來問我,她要是說想和我結婚,我就和她結婚。”
露西瞪大着眼睛。
“你是男人嗎?你還要女人和你求婚?你有沒有搞錯。”眼睛裡帶着幾分真實的氣。
這叫什麼男人?
“我是不是男人,要不你來驗驗……”他生冷不忌的開着玩笑,露西沒有辦法正經和他說話,一說就歪樓,這人也不知道是怎麼搞的,和一個混混似的,紀禹舉起雙手:“好,不開玩笑了,你姐讓你來的?”
“不是。”
紀禹攤手:“你看,她都不急,你替她急……”
“她要休假你知道嗎?”
“幾個月之前已經交了休假報告我也批了……”
露西看着紀禹,紀禹感覺到她的目光,很是淡然的讓她看着。
“你就給她假?”
不給怎麼辦?她現在必須要放假,原本他是想多留她幾個月的,但沒有辦法,在待下去對她和對另外的一個人都不好,安娜身體真的有點什麼,他捨不得的。
“不給怎麼辦,她那麼累,想要休息休息的,我當老闆的總要有點人性的,不然你又要罵我不是男人了……”
這人又笑了,露西受不了他,怎麼就那麼開心,從自己進門他就一直在笑,到底有什麼事情這麼搞笑?
“要不要喝一杯?昨天人送我的,我都沒捨得喝……”紀禹起身,將酒杯遞給露西,沒有露西他也是準備要喝的,慶祝一下,金黃色的液體,冷藏十°左右爲最佳。
“這是聖勞倫斯白冰酒?”露西覺得自己不會喝錯的。
紀禹默默爲她點了一個贊,就衝這點,這丫頭要是有什麼有求於他的,他都必須應了。
露西怎麼會喝錯,這是安娜最喜歡的酒。
“算了,你們倆的事兒我才懶得管,不過你是我姐夫嗎?”眼珠子一轉,搞不清楚兩個人的關係,安娜最喜歡的酒就擺在他的辦公室裡,說他不喜歡安娜?她現在算是看明白了,安娜太有主意了,爸媽都是白替她操心。
眼珠子轉動着,她就等着看紀禹要怎麼回答,回答是還是不是。
“你可以喊我姐夫,我沒問題。”
紀禹含了一口,果然就是她會喜歡的東西。
這樣的酒他並不喜歡。
露西走的時候還拐了紀禹一些賬單,她買了一些包正愁沒人幫着付款呢,露西絕對不會缺這點錢的,家裡父母給的,丈夫給的,但白來的不要白不要,省得丈夫又嘮叨她總是買東西,這回有人買單了。
那個傻子買的心甘情願的。
踩着拖鞋在外面頂着大太陽給自己媽去電話。
“你們就別管安娜了,他們倆說不定自己玩的很有意思呢,紀禹這人我見了,覺得也沒傳聞中的那麼不好……”
當然一看就是風流相,只要不下流就行。
安娜下午回公司的,回來就去了紀禹的辦公室,臨走的之前總要多看幾眼的。
“喏……”
紀禹將細長的酒杯遞到她的手裡,笑着看着安娜,安娜被他看的有點發毛,總覺得這人怪怪的,自己都要走了,他還這麼開心,這情緒似乎有點不對,他應該發脾氣纔對,或者絆着不讓她走纔對,眼下這……
安娜微微斜傾着杯體嚐了一口,她看着就覺得像,沒想到還真是。
他喝過一次,說味道不好,今天開這個酒?
“上午露西來公司了……”
安娜沒有問,露西是獨立體,她想去哪裡自然可以去的,當姐姐的也不能阻止妹妹的腳步,紀禹誇着露西是個好妹妹,很關心姐姐,來質問他,爲什麼不和安娜結婚,紀禹笑着端着酒杯碰碰安娜的杯子。
“你不想和我結婚嗎?”
安娜看着對面男人眼中的篤定目光,感覺他不會知道了吧?又覺得不大可能,知道的話,怎麼會是這樣的反應呢?就因爲她瞭解他,像是瞭解自己一樣,這絕對不可能是紀禹會出現的反應,飲下一小口酒,微微的品着,多了她也不能喝,畢竟身體狀況現在不同。
“不想。”
紀禹想,女人可真是個奇怪的動物,眼前的人就是。
“安娜,我都懷疑,你是不是休假之後就要找小白臉離我而去了呢。”紀禹的手摸着安娜的臉,真沒覺得漂亮,很多人都誇安娜,就連小四也是亦真亦假的說着,他要娶安娜之類的話,紀禹從來不會認爲安娜嫁不出去,相反的,她太嫁的出去了。
他很懂得談話的氣氛和節奏,看着安娜,突然大手摸上了安娜的肚子,安娜手裡的杯子差一點就掉了。
她確實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什麼想法,想讓他知道的念想多一點呢,還是不想讓他知道多一些。
並不是害怕,只是有點糾結。
“好好休息,我等着你回來。”
在她臉上吻了一口。
“美式的。”
OK他們分手了,但一個告別吻她總是要給自己的吧,紀禹就等着安娜送上門。
安娜六個月的肚子已經隱隱有了蓋不住的徵兆,她硬是多撐了一個月,因爲多撐一個月就可以多看見他三十天,說起來也是奇怪,別說紀禹是眷戀她,她喜歡這人喜歡了十一年,按道理來說年頭不短了,應該厭倦了,但沒有。
看不見他,就覺得好像缺少了一部分什麼。
到底還是將脣印了上去,脣稍稍離開,用紙巾替他清理着。
“不要塗口紅了,小心中毒。”
隔天安娜就飛了,她休假的地方是紀禹在國外的房子,他是不會來的,很簡單的道理,分了手的男女,他說讓她去,那她沒有邀請,他一定不會到,下飛機的時候,看見機場有個在賣弄的男人,安娜沒忍住就笑了出來。
真的覺得心情很好,前所未有的愉悅,她覺得小四兒是個能讓別人開心笑出來的孩子。
紀鶴來這孩子到底應該用個什麼樣的形容詞來形容他呢?奇葩?
對,就是奇葩。
“姐,看見彩虹高興嗎?”
上手去接安娜的行李,安娜看着鶴來那一頭七色的雜毛無語的搖了搖頭。
“漂亮的小姐,你覺得不是雨後見彩虹,感覺如何?”
“我覺得你媽看見了一定會說你的……”
鶴來摸摸鼻子,要不是爲了叫你高興,我會把自己的頭髮給搞成這個樣子嘛。
“姐,你就真的不想上我家的戶口本?你和我結婚,絕對就是對我哥最大的刺激……”想想都過癮,叫他哥這輩子都活在陰暗當中。
他不介意的。
他是不介意了,但安娜介意。
“你要和我亂倫嗎?”
“這怎麼叫亂倫呢,你是我喜歡的女人……”
“我和你哥沒有任何的誤會,小四兒別在我身上打主意,你想怎麼玩我管不到,但不要玩到我頭上……”
鶴來攤攤手,就說話弄的這麼正經,還怎麼說下去,白弄了七彩頭髮歡迎你,下次再也不弄了。
哼!
安娜的生活一下就鬆快了下來,別的孕婦是怎麼過的她就是怎麼過的,她臨走的那一天,她和紀禹睡一起了,沒有理由,紀禹問她行不行,她當時只是想順着自己的心,她不介意的。
你知道的,這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她不認爲自己和紀禹之間有什麼距離感,沒有仇有的只是吸引,她覺得這樣的感覺很好。
懷孕八個月的時候,她幾乎都要看不清自己的腳了,腿水腫的厲害,隔壁的鄰居也是中國人,倒是看着安娜覺得可憐,從來沒見過男人出現,這一定是被男人傷了,不然就是被包養的,很是可憐安娜。
八個月的時候安娜想了想,還是給紀禹發了過去照片,她現在的照片。
她穿的不算是多,圍了一條圍巾,鄰居就說她很像是文藝女青年,她雖然不知道這是誇獎還是其他的什麼,她和肚子裡的孩子都很好,孩子很聽話,真的有什麼不適的,那就是她很想念他,確實感覺到想念了,所以纔會發的這張照片。
安娜將照片以郵件的形式發給紀禹。
我有孩子了!
紀禹收到照片的時候已經不激動了,因爲在安娜走之前他就知道這女人懷孕了,自己的女人如果就連身體狀況他都不知道,他真是白活了,安娜的醫生在安娜知道自己懷孕一個月後告訴了紀禹,因爲她覺得自己應該說。
紀禹當然是高興的,這是他的孩子,只是結婚?
如果安娜提出來想和他結婚,那麼OK沒有問題,他可以結,若是要他親自開口說想結婚,那抱歉的很,他真是沒有想結婚的心思,一點都沒有,他覺得自己現在的生活完美至極。
沒有婚姻他們也可以生活在一起,沒有婚姻,安娜不是適應的很好。
嘴裡叼着一根菸,晚上和朋友打牌,輸的那是一個慘,輸的內褲都要脫了,但紀禹難得一臉喜氣,高興的叫人摸不到頭腦,輸錢還這麼高興?
出來玩嘛,身邊就不可能沒有女人,紀禹身邊的那個人看着很面熟。
“我說你今天高興的有點過頭了……”
紀禹沒有回安娜的郵件,他知道她想自己了,不是想的話,也不會沒生就說了,還是沒忍住,她瞭解自己,就一如自己瞭解她一樣。
晚上帶着女伴回了公寓,女伴兩個小時之後就離開了,還是上了報紙,報紙還能怎麼樣,人家是未婚,有錢風流又怎麼了。
鶴來一大早的就特地過來給安娜送的報紙。
“姐,你看報紙了嗎?我要是沒記錯的話,這好像是你以前住的公寓是把?”
鶴來沒想到自己無心當中的一句話竟然會惹了那麼大的禍事,他就是想讓安娜傷心,讓安娜死心,讓安娜知道紀禹不是個好東西,去報復紀禹,或者帶着孩子嫁給任何一個人都好,只要看着紀禹痛苦,他就爽了。
安娜覺得肚子的感覺有點不對,她深呼吸一口氣。
“你把報紙拿開……”
鶴來卻將報紙送到了安娜的眼前,讓安娜看個明明白白的。
“你給他懷孩子,他領着別的女人去你的房子住,安娜姐,這房子是你買的吧……”
他是有內幕的。
安娜的臉慘白,她覺得有點不對,試着想站起來,但站不起來,看着自己的腿,她今天穿了一條開衩的羊毛裙,褲襪帶着一絲的腥紅,她流血了。
“送我去醫院小四兒……”
鶴來傻眼了,他是過來給安娜填氣的,不對啊,他是過來叫她對老大死心的,他不是想讓安娜姐死。
臉色比安娜的臉更加的慘白,這要是老大知道了,一定會活活弄死他的。
怎麼辦?
鶴來和無頭蒼蠅似的在地上來回的走,他是不是應該馬上跑?
老大抽老三那次就差點要了老三的命,自己這次要是安娜出點問題,他就真的死定了。
鶴來不是假怕,紀禹那傢伙他不是人的。
“你送我去醫院……”
鶴來穩定穩定心思:“安娜姐,你能不能別對我大哥說,我拿報紙給你看了?這是假新聞,我做的,你也知道這方面我是高手的……”
安娜看着鶴來的那張臉,她一直都覺得長得好看的人腦子都不大靈光,小四兒的智商都在褲腰帶上呢,她在流血,要不要先送她去醫院,然後在說這些有的沒有的?
鶴來坐在外面,醫生和他說,他就說他不是孩子的父親,他做不了主,他說話真的不算數的。
醫生讓他找說話算數的人,鶴來想了想還是給紀禹打電話了。
紀禹和一個模特在約會,挺無聊的場合,他都想走人了,空長了一張好看的臉蛋,腦子裡面裝的都是稻草。
看看屏幕直接按掉了,然後關機。
鶴來都傻眼了,這是什麼情況?
“媽……”
小四叫着,你總是不管你兒子,你兒子總是不接我電話,現在他老婆就要掛裡面了,真的掛了,不管我的事兒,我什麼都沒有做。
打給李時鈺,李時鈺接到電話,小四是有點前言不搭後語的。
“安娜姐要生了,老大不接我電話……”
弄的李時鈺腦子很亂,誰要生什麼了?安娜要生什麼?安娜生孩子嗎?安娜哪裡來的孩子?
紀禹沒有和她說過安娜懷孕的,現在又怎麼了?
安娜醒過來之後就一直在靜養,就連孩子都沒有看,沒有力氣,血崩,差點命就搭裡了,她真的以爲生孩子是一件非常偉大幸福的事情,沒生之前也就覺得也許會痛,或許輪到自己身上痛都沒有,她妹妹生了兩個孩子,但還要生第三個,如果非常痛苦的話,她爲什麼願意的?
真的輪到安娜親自上陣,她覺得這是一件慘絕人寰的事情,她覺得她能承受住痛,但這個疼,她承受不起,特別差點把自己的命給搭裡面去了。
病房裡有人照顧她,她沒看見鶴來,想着小四的個性八成就是躲了,因爲害怕,照顧的人想必也是小四找的。
不知道生的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像誰多一點,是不是應該給孩子的爸爸發張照片?
鶴來倒黴,安娜從來不在乎紀禹的這些新聞,從來沒在乎過,那天就恰巧說到她的房子,在她心裡什麼逢場作戲都不要緊,她都能接受,但把人領到她家。
紀鶴來跑了?
不,紀鶴來現在很慘。
他就知道老大知道之後不會放過他的,但他真的不敢扔下安娜就跑了,他得等家裡來人自己才能走,他哥來的很快,看見他什麼也沒說,鶴來的心微微放下,也對,他哥不會猜到的,幹他什麼事情,那就是意外。
安娜姐到了月份,孩子就該出生了。
安娜當時需要輸血,輸的是紀禹的血,他臉顏色是越來越難看,好不容易醫生這邊說產婦沒問題了,孩子他就看了一眼,是個女孩兒,長得挺醜的,用紀禹的話說,確實看着不漂亮,這孩子怎麼長成這樣了呢?他和安娜都不難看,然後就是找紀鶴來算賬……
鶴來捂着自己的鼻子蹲在地上,他給他哥開門,然後他哥就鎖門,等他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都來不及了,紀禹在樓下就把自己的皮帶給扯下來了,鶴來想往樓上跑,他腿都軟了。
他不知道別人家的兄弟都是怎麼長大的,自己家的老大從小打他們到大,稍微有點不聽他的,根本不給你解釋的空間,直接上皮帶。
紀禹這回也是夠狠的,皮帶照着鶴來的臉就抽了過去,那個勁兒在空中一揮直接刮臉上,鶴來想死的心都有了。
滿臉都是血,想必鼻子是破了。
這是臉,這是面門啊,哪裡能用皮帶抽。
紀禹多清楚自己這弟弟,怎麼給他上眼藥都不要緊,鬧些無傷大雅的玩笑他也忍了,安娜的預產期根本就不是現在,怎麼會早產?他昨天上的新聞,今天親弟弟就着急去給安娜添堵是不是?
鶴來眼睛都睜不開,他覺得眼珠子也疼,他哥這是要殺了他。
“二……哥……”
紀瞻在外面踹門,怎麼踹就是踹不開,要是門一踹就開,估計這門也賣不出去了,往後面跑,他聽見小四兒的叫聲了,好在窗子是開着的,自己從後面跳進來。
紀鶴來人在地上躺着呢,捂着自己的臉,他大哥就是活要他的命,皮帶就往臉上抽。
紀瞻過去擋了一下,抽他後背上了。
小四是錯了,你也不用要他命吧?
打人哪裡有往臉上打的?
“你閃開……”
“大哥……”
紀瞻也腿軟,他也怕。
紀禹的個性,他們都說不好,紀瞻覺得自己後背疼,要是以往自己遇上這樣的事兒也就跑了,但今天不行,老大真的能打死老四的。
“媽要是知道了,媽會傷心的……”
“紀鶴來,你給我起來……”
鶴來捂着臉不肯動,他哪裡還敢動,以後他再也不敢了,不惹他了。
他要去醫院,他的臉和鼻子好疼。
“哥……”紀瞻哀求着自己哥:“安娜姐還在醫院呢……”
不提安娜還能好點,這麼一提,紀禹的火大反倒是大了。
“你要是喜歡她,你把人往她家帶,我是故意給她看的,我就是故意的,怎麼了,有本事你今天弄死我……”鶴來推開紀瞻,就要和老大決一勝負。
真是夠了,你是老大你早生幾年,你就不一樣了?
憑什麼你對我們就像是地主對着奴隸似的?
“你給我閉嘴,現在還有你說話的地方……”
“媽呀……”
紀瞻跳了起來,他哥的皮帶倫他後背上了。
家裡是雞飛狗跳的,但紀鶴來這次是真的服了,被打服的,他要是不服,他哥絕對敢打死他。兄弟鬧是兄弟鬧,不至於沒種的回家找媽媽去,他也不是沒斷奶的孩子。
時鈺就怕小四惹禍,給小四打電話,他總是笑嘻嘻的,說自己沒事兒,李時鈺有心想說小四,你好好的和安娜講這些幹什麼,但她也知道老大肯定不會這樣輕易算了的,能把小四給收拾成這麼樣她不知道,但知道一定是輕不了。
說不能說,關心,但小四這次做的真是太過了,要是安娜真有個萬一,怎麼負責?
紀禹不抱女兒,說女兒長得太醜了,安娜躺在牀上聽了很無語,哪裡有嫌棄自己孩子長得不好看的?
“她現在是小,等大一大的就會好看了,小時候醜,長大會很漂亮的……”
紀禹也覺得孩子的基因不會太差,他總是覺得安娜不好看,但真的能看進眼裡漂亮的人也不是很多。
“我給她起了個小名,叫安……”
“你高興就好。”
安娜將孩子遞給傭人,她現在還不能去抱孩子,傷的有點重,孩子被抱了出去,她想過些天她身體好一好的,她會給紀太太和紀先生髮過去安的照片,畢竟是他們的頭一個孫女,他們有權利知道。
“你什麼時候回來?”
紀禹坐在她的身前,很想抱一抱她,生個孩子他沒什麼好感激的,是她要生的,高興說不上,難過更加不至於,反正有沒有都行,她自己高興就行。
安娜給了紀禹一個擁抱,闊別幾個月的擁抱,她真的以爲自己會死了,結果沒死成。
真是萬幸呀。
她身體有固定的香氣,紀禹聞着就覺得舒服,雙手箍着她的腰肢,很想把她馬上抱回去,沒有她,他晚上都睡不好的。
“公司以後我就不回去了……”
紀禹的動作一僵,這是什麼意思?
專心養孩子?
他不認爲安娜就是個這樣的女人,每天陪着孩子,這似乎就不是她能選擇出來做的事情,這不像是安娜會做的。
“你想休息一段也好……”
“不,不是休息一段,而是離開四海……”
安娜捧着他的臉,她的脣瓣很軟,就像是果凍一樣,冰冰涼涼的。
她愛這個男人,愛了十一年,以後也許還會愛下去,但她現在想鬆手了,因爲不合適。
發現了兩個人所走的軌跡不一樣,就應該及時的剎車,她不喜歡玩危險遊戲,她現在就要停止,要求停止。
“我不是賭氣,以後你也還是安的爸爸,你爸爸媽媽想要來看她都沒問題,你也知道我家的情況,我妹妹那……”安娜無奈的笑笑,家裡就只能靠她一個人,妹妹靠不住的,她爸也老了。
他的味道乾淨舒爽,這一貫就是紀禹的味道,身上沒有其他女人的味兒。
安娜知道紀禹帶那個女人回去,絕對不會是要做什麼給她難堪,更加不會是真的一定要在那個房子裡做什麼才能開心,他是個大小孩兒,自己給他發了郵件,他想讓自己回去,卻不肯開口說,換了一種方式,恰恰就是這樣的方式,被她不喜。
兩個人相處,中間要有個度,不管是男女朋友還是夫妻都是一樣的,現在他過度了,她後退。
她不想和他成爲敵人,但也不想和他繼續走下去了,她要撤退。
安娜聰明,同樣的紀禹也不笨,她現在提出來這個要求,因爲他的玩過火了?
他承認那天他就是故意的,他想看看惹惱了一個人會是什麼樣的結果,誰知道竟然最後鬧的這樣的大,不是沒後悔,但面上依舊帶着一抹的笑,笑容懶懶淡淡的。
“你能停止不去喜歡我了嗎?”
“誰知道了呢,喜歡是一種習慣,也許不喜歡也會變成一種習慣,你明天就回去吧,要我幫你訂機票嗎?公司那麼多的事情,別在我這裡耽誤太久……”
紀禹翹起脣角,她在着急把自己送出她的範圍之內。
是啊,安娜出身良好,她不是一般的女人,不會被甩了就要死要活的,她可以活的更好,因爲她有本錢,她可以說愛就愛,用十一年去守護着一個男人,也可以轉身才爲這個男人生完孩子,就和他徹底分手。
呵!
可真是個敢作敢當的女人。
“我要是不走呢?”
“你不會的。”
是的,他不會的。
因爲他驕傲,因爲他不可能說挽留的話,挽留善解人意這樣的事情向來都是安娜來做的。
紀瞻躲了紀禹幾天,那天自己也是倒黴,被抽了好幾下,他後背現在還沒好呢,就說他哥基因不好,總是容易暴躁,喜歡打人這習慣應該戒戒了,其實他想勸紀禹繼續去看心理醫生,這絕對就是心裡有疾病,不然無緣無故的,誰喜歡打人?
他都納悶,他這樣的家庭氛圍下,他爸媽都沒有動手的習慣,甚至就連吵架都很少,到底他哥是什麼基因突變?
或者就是從醫院報錯了?
要真是抱錯了,豈不是自己也不是這個家的兒子了。
回來正好撞上,紀瞻又不能躲。
“哥……”臉上的肌肉抽着,鶴來現在還在醫院呢。
足可見紀禹下了多麼大的狠手,他的收穫就是估計以後鶴來再也不敢了,橫的怕愣的,楞的怕不要命的,老大就屬於那種,玩狠你玩不過他,玩陰你更加玩不過。
“出去約會了?”
紀禹挑着眼皮子。
紀瞻虛弱的笑笑,自己的事情他最好別管,反正也沒有幾個女人他能看進眼裡的。
“我明天回去……”
“這麼快?安娜也跟着回去?”
“她不回去。”
紀瞻:……
她不回去這算是怎麼回事兒?
他好奇,但是自己不敢問,你看這就是膽小的下場。
紀禹走的很瀟灑,來的瀟灑走的同樣,紀瞻就沒搞明白,倒是鶴來在牀上趴着呢,他躺不了,臉上現在還有印子呢,醫生說不會留痕跡,但需要一段時間,可能未來一個月之內,他都要頂着這張臉到處去晃。
“還用想嘛,這次是徹底分手了。”
紀瞻白了老四一眼:“你又知道了?”
“拜託,這種事情需要去想嗎?我通常都會這樣做的,因爲他過線了,誰都是有底線的……”
看着好像是他哥風光,現在來看可不是哦,被人踹了吧,被人甩了吧?
說起來紀禹也是夠土鱉的了,打着玩女人的名頭,一場戀愛談了十一年,一直就這麼一個初戀,最後呢,初戀把孩子都給你生了,然後和你拜拜了,真是悲劇。
不過他還是覺得很爽,他大哥就適合這樣的女人,千萬別找個小鳥依人什麼都聽的,那樣就沒樂趣了,自己也會少了很多歡樂。
紀瞻覺得小四這就是被打傻了,他哥玩女人是全部人都知道的,和那麼多明星有染,不是他當弟弟的說自己哥不好,那不好就是不好,爸媽都清楚的,紀禹壓根就不是一個守身如玉的人,結果老四說什麼,老大和別的女人一點干係都沒有。
你拿他當傻子耍呢?
誰信誰就是白癡。
紀鶴來懶得理老二,你這樣的情聖你能懂什麼?還雙胞胎呢,至於基因就分裂成這樣嗎?你老二活的就是情聖一枚,老大就是風流鬼?
老大看着別的女人,眼睛裡只分兩種,一種是能玩的,也就當個玩意拿出來玩了,你看他每次折騰,不是叫人家含着乒乓球就是叫人吃西瓜,反正都是整人的,圈子裡都說他哥就是個變態,那裡是變態,他愛的人他保護的可以,玩純情呢,結果被純情給蹬了,這點事兒他都看不明白,他就白活了。
“我信你,我就是傻子,你把自己的事情弄弄好吧,我怎麼聽說之前你帶着讓你去打胎?這種缺德事兒你也幹……”
鶴來的臉紅了紅,沒有吭聲,紀瞻還在給鶴來上課,玩就玩了,別玩大發了,小心將來報應,女人都是很記仇的、
鶴來小聲嘟囔了一句,紀瞻沒有聽清。
“你講話就講話,好好說,和蚊子一樣的動靜,我怎麼聽得見……”
“我就領過那麼一個女人去打胎……”紀鶴來喊着。
病房裡也徹底安靜了。
紀瞻無語。
“不然你還想帶着幾個女人去打胎?你可真是玩出來花樣了,不愛她,就做好預防,小心染病……”
“你趕緊滾,我不想看見你,別說當兄弟的沒提醒你,把自己的女人看住了,少他媽的在這裡教育我,不是誰都和你似的,什麼女人都上……”
紀鶴來翻臉翻的比書都要快,就因爲聽了那句染病不高興了。
他和那個女人之間的事兒,是他們倆的,你紀瞻是外人,沒有權利說這些不找邊際的話,你認識她嗎?你就說她?你有什麼資格說她?
你的女人好,人家愛不愛你,你都沒搞清,自己都沒活明白,還要教育別人真是夠了。
他們哥三兒,沒一個撿破鞋穿的,就老二有這樣的嗜好。
“你再說一次……”
“我半次都不想說了,你趕緊回去。”你是我二哥,我不能當着你的面下你的面子,你察覺不出來,我也不能說,這樣的事情兄弟插手了,以後就是一輩子的痛,他只能裝不知道。
“你和大哥一樣都對她有成見……”
“行行行,她是天使,我們倆是惡魔,趕緊回去陪你家天使吧,求你了二哥,我現在渾身都疼,你讓我休息休息吧,我已經很慘了……”
紀瞻站起來,看了一眼鶴來,他有點狐疑。
“珊珊惹過你?”
沒有的話,爲什麼就針對珊珊?
紀鶴來很想把自己給毒啞了,你自己的枕邊人,你不清楚嗎?你來問我,你可真是本事,那怒愛老大說你是傻帽,你還真就是。
“沒有,沒有,你快走吧,我那可愛的媽啊,你小兒子就要死了,你快來看他最後一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