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的那棟白色樓房,有些年頭了。
陸枋從屋內出來時,門口已經空無一物,那鏽跡斑斑的硃紅色鐵門,已經不知所蹤。
她拍了拍手,扭頭看了眼屋內,然後嘴角牽起一抹笑意。
纖細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白色樓房內,傳來一陣陣痛苦的呻瑩,幸好周圍沒有住戶,否則肯定會以爲在鬧鬼。
“叮鈴……”一陣手機鈴聲響起,在黑暗中顯得格外突兀。
只見白色樓房內,此時地上正橫七豎八的躺着幾個人,全都蜷縮成一團,看起來有些痛苦。
“大,大哥…”
“嘶——”
那探路的小弟掙扎着起身,看向不遠處不知死活的黑衣男人。
其他人都在痛苦的嚎叫着,哪還有功夫顧別人。但探路的那個小弟,受的傷最輕,是此時唯一清醒的人。
“大哥,大哥,你醒醒。”他艱難起身,走到黑衣男人身邊,蹲下搖了搖他的胳膊。
黑衣男人緊閉的雙眼緩緩睜開,那雙眼睛仿若深淵般幽深可怕。
“大哥,那女人跑了。”見人醒了,他馬上說道。
黑衣男人怔愣半晌,扭了扭有些痠疼的脖子,看向四周。
散落在廢棄桌腳邊的手機發出微弱的光,鈴聲還在鍥而不捨的響着。似乎主任不接,它就會一直響着。
小弟察覺到他的視線,快速將手機撿了過來。
來電顯示是一串號碼,但黑衣男人知道是誰。
手機鈴聲還在響,但黑衣男人並沒有按下接聽鍵。
“大哥,不接嗎?”他身旁的小弟試探的問道。
黑衣男人擡頭,冷冷的瞥他一眼,直接將手機放到一旁,忍那鈴聲肆無忌憚的響着。
五分鐘後,那個打電話的人似乎也失去了耐心,破舊的樓房內再次陷入安靜。
黑衣男人閉了閉眼,眼裡情緒複雜,還有一絲恐懼。
他不知道那個女人是怎麼動手的,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帶來的人已經全部躺在了地上,痛苦的哀嚎着。
他自詡手段過人,要不然不可能替那人做那麼多事。
可剛剛那個女人,他連對方怎麼出手的都不知道,根本沒給他時間,直接把所有人撂倒。
他應該慶幸,對方沒有直接要他們的命,否則,現在這裡躺着的,就是幾具冰冷的屍體。
就在他胡思亂想時,電話再次響了起來。還是那個號碼,可見對方有多着急。
黑衣男人拿起手機,起身走了出去。
屋外一片寂靜,偶爾有幾聲昆蟲的鳴叫聲,顯得有些詭異。
那輛藍色的車已經不見蹤影,而他們的車……
他慌忙跑過去,只見車還在,但車內已經被破壞的看不出本來的樣子。
他記得剛纔爲了去追那個女人,所以車鑰匙留在了車內……
黑衣男人看到這一幕,險些氣急攻心,踉蹌了幾步,差點一頭栽下去。
手裡的手機還在響,但他根本就沒有心情管。
“大哥……”那探路的小弟跑出來,尋找着黑衣男人的身影。
聽到動靜,跑到車邊,映入眼前的就是已經被破壞到不忍直視的車。
“誰這麼缺德,我……”那小弟本想撂句狠話,但不知想到什麼,警惕的看了眼四周,突然噤了聲。
也不知道那個女人走了沒有……
“去把他們叫醒!”黑衣男人突然沉聲吩咐道。
即使車已經被破壞,他們也不可能一直待在這裡。
他看着已經自動掛斷的電話,走到一旁打了個電話。
半小時後,兩輛麪包車緩緩開進這荒廢的地方,那些昏迷的人也已經醒過來。
很快,麪包車進入夜色中,離開了那詭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