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幾輛轎車穿梭在茂密的林間,風吹的樹葉沙沙作響。
這條小道不知道通向哪裡,後面的兩輛車隱隱有不耐煩的趨勢,油門踩到最大,想要逼停前面的藍色轎車。
但奈何路的寬度只能通過一輛車,若是對面有車來,連錯車的地方都沒有。
後面的車也只能用喇叭和汽車的轟鳴聲嚇唬前面車裡的人。
周圍的環境很陌生,也不能保證周圍沒有住宅,所以他們不能開槍,以免節外生枝。
只見黑色轎車內,起碼有八九人。坐在副駕駛和後座的人,皆是手中拿着槍,警惕的望着四周。
不知道開了多久,車燈照射到的地方一片荒涼,隱隱有幾座雜草叢生的墳頭冒出來,在漆黑的夜晚顯得有些瘮人。
“大哥,這娘們是要去哪?”緊跟着藍色轎車的黑車上,其中一個黑衣人小聲開口,看向副駕駛的人。
他們其實不過是一些流氓小混混,得了那位的照拂,開了個小型安保公司。
平日裡就接些零散的活,或是替那位掃清一些障礙。這麼多年,綁架勒索這類的活,他們沒少幹。
但卻是第一次遇見這種腦子有病的人,竟然把他們往這麼偏僻的地方帶。
這不是更方便他們做事嗎。
他們見過蠢得,沒見過這麼蠢得。
坐在副駕駛的黑衣人一臉冷漠,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那雙陰翳的眸子一直盯着前方的藍色轎車。
五分鐘後,藍色轎車停在了一棟很舊的白色樓房前。
這寥無人煙的荒郊野外,突然出現這麼一棟樓,怎麼看都覺得有些瘮得慌。
周圍的荒草和樹木長的很茂盛,藉着車燈映照在白牆上的樹影,張牙舞爪,看起來有些可怖。
“大哥...那女人下車了。”
“我有眼睛。”副駕駛的男人往後看去,冷冷的斜他一眼,然後回過頭警惕的看着車外。
只見藍色轎車的車門開着,可以清楚的看到駕駛座空無一人,周圍沒有人影。
“人呢?!”黑衣男沒看到人,拿着槍的手握緊,那雙陰冷的眸子微微睜大。
“大哥,我看見她進了那棟房子。”後座的小弟連忙開口。
剛剛那女人腳步很快,一眨眼的功夫,人就進去了。
“下車!”黑衣男人陰惻惻的低聲吼道,然後倏然打開車門,下了車。
兩輛車上的黑衣人都下了車,四散開來,警惕的觀察着周圍。
爲首的黑衣男人帶着兩個人走向白色樓房,將身後一個小弟推搡到前面探路,然後他拿着槍緩緩走向那扇鏽跡斑斑的大門。
前面探路的小弟走到門前,斑駁的大門沒有緊閉,還留了一條縫隙。但屋內也是漆黑一片,根本什麼都看不見。
黑衣男人越過他,一隻腳輕輕的掀開大門。
“嘎吱”一聲,一股濃烈的腐臭味和鐵鏽味撲鼻而來。
那聲響在寂靜的深夜,顯得格外刺耳。
探路的小弟嚇得一哆嗦,若此時有燈,那就能看見他額角已經佈滿了細密的汗水,臉色也有些煞白。
但急促的呼吸還是出賣了他的緊張,黑衣男人一腳踹過去,正好踹在他的小腿上。
一陣生疼。
“嘶——”他倒吸一口冷氣,卻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
黑衣男人沒管他,衝身旁的另外兩人比了個手勢,然後隨着已經大開的門走了進去。
陰冷的風隨着打開的門撲面而來,還伴隨着惡臭。
讓幾個黑衣人差點作嘔,尤其是走在前面探路的。
屋內很黑,估計是已經荒廢的屋子。
就在他們小心翼翼,警惕的走進屋內時,前方突然亮起淡淡的瑩白色的光,灑落在一張臉上。
衆人屏住呼吸,警惕的看向突然出現的人影。
只見那人緩緩擡頭,一道清冷的女聲響起:“你們,是在找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