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才二天，但這次秦歌發現秦穆陽的臉色比二天前更暗淡了。眉間的溝壑也更深了。看來公司裡的煩心事多。
當然，一看見秦歌，秦穆陽的心就更煩了。“你怎麼又來了？”
“我來問問我工作的事情。”秦歌不卑不亢，站在秦穆陽對面。
秦穆陽擡眼看看她皺眉不耐煩道：“你就不能容我多想二天？小歌，我可是你爸爸你就這麼逼我？”
秦歌笑笑：“我沒有要逼您的意思，我只不過想進公司工作，甚至可以從最基層的員工做起，這對您這個總裁來說應該不能算什麼太難的事情吧？”
“小歌，你怎麼能這麼說話？”秦穆陽擱了手上的筆。目光不悅的射向秦歌：“我雖然是總裁，可這公司裡也不是我一人獨大，很多事情還是要參考其他股東的意見。否則人家會說我這個總裁以權謀私。”
“爸，既然你這麼說，我也不再說什麼了。還是那句話，明天我還會來的。不如您趁今天有時間好好詢問一下其他人的意見。這樣明天我來的時候您就能給我一個答覆了。”
說完，秦歌就走了。一點沒拖拉也絲毫沒理會秦穆陽鐵青的臉色。秦穆陽是個打太極的高手，想讓他馬上鬆口也是不可能的。所以她也做了要打持久戰的準備。
剛下到一樓。還沒出電梯就聽見大廳那裡有人吵吵哄哄的聲音。秦歌一聽這聲音，耳朵就豎起來了。
那拔的最高的二個聲音她都聽出來是誰了。
一個秦妙兒，一個秦皓雪。她們二個竟然在秦氏大樓裡吵架？
秦歌沒有湊上去看。因爲懶得惹事。這二人跟她都不對盤，若是湊上去，搞不好會變成二人吵她一個。所以，她從人羣旁邊繞了過去，一眼都沒看那吵的面紅耳赤的人。
可即便如此，二人吵架的內容還是飄進了她的耳朵裡。
秦妙兒說：“你敢說不是你偷拿了我的手機給那丫頭髮的短信？事情沒成你又找人打了正林。秦皓雪，要不是有人告訴我，我還差點被你騙了。我說你這段時間怎麼不像之前那麼針對我還故意接近我了，原來你都是有企圖的。秦皓雪。你太不要臉了。”
秦妙兒的聲音一浪比一浪高，秦皓雪也不甘示弱，牙尖嘴利張口便回：“你纔不要臉。秦妙兒，我不知道你胡扯什麼。我什麼時候發什麼短信給誰了？還有我又什麼時候打樂正林了？你別自己不知道招惹了誰，就往我頭上栽。”
“不是你？你敢說不是你？”秦妙兒淒厲的叫起來，“我今天早上收到一封郵件，裡面有你和正林見面的視頻。還有，你敢說剛纔你趕走的那個人不是來問你要錢的？你們的對話我都聽見了。他口口聲聲說的就是你指使她打人。你還敢抵賴？”
聽到這裡，已經走到大門邊的秦歌回頭瞄了一眼，秦妙兒情緒激動，已經不管不顧的衝秦皓雪揮起了巴掌。秦皓雪當然不會等着捱打，叫了一聲，立即就跟秦妙兒扭打在了一起。呆廳有巴。
這二人都是秦家人，又都在秦氏上班，秦氏的員工沒有不認識她們的。平時都是高高在上的豪門千金，公司高管，今天竟然在大廳當衆吵架還打了起來。這無疑是個爆炸性的新聞。所以很快，大廳就聚集了裡三層外三層的人。
因爲昨天晚上已經有了沐雲帆那些話墊底，所以秦歌對她們吵架的內容也沒什麼奇怪的。不用想這些肯定都是沐雲帆幹出來的事。他一個上班族怎麼有這麼大的能量，她也懶得去想。現在，沐雲帆這三個字在她這裡已經屬於黑名單上的人物，她連想都懶得去想。
秦歌站在門口遠遠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鬧劇。要論打架，秦妙兒和秦皓雪看起來是旗?相當，秦妙兒伸手揪着秦皓雪的頭髮，秦皓雪攥着秦妙兒衣領。
二人一邊叫罵着，一邊絲毫不吝嗇力氣的揮手朝對方臉上身上招呼。看到這裡，秦歌突然覺得有些好笑。這二人平時都是極要面子的。沒想到會在這種公衆場合大打出手。看來，她們的骨子裡都蘊藏了潑婦的潛質。
這麼一打，看上去是家庭內部的矛盾，可秦歌也知道，明天這件事大概就會被炒作到網上去。到時候自己的父親和叔叔肯定會大發雷霆，秦家又要熱鬧了。
剛想到這，就聽秦穆陽的一聲怒喝在人羣外響起：“夠了，都給我住手。”
秦穆陽怒氣衝衝的從電梯口走出來，看熱鬧的人看見總裁出來，立即閃開了一條道。秦穆陽直接跨到秦妙兒和秦皓雪跟前。
“住手。”
他大喝一聲，秦妙兒先愣了一下。哪知道這一遲疑給了秦皓雪可趁之機，秦皓雪一個巴掌結結實實的就甩在了她臉上。秦妙兒這個火，捂着臉，死死的瞪着秦皓雪。
這一巴掌也讓秦穆陽的臉更黑了：“皓雪，夠了。都跟我來。別在這裡丟人現眼了。”
自己的女兒和侄女當着公司這麼多員工的面打架，他這個當父親的當叔父的，臉上怎麼掛得住？
秦妙兒和秦皓雪跟着秦穆陽走了，看熱鬧的人也散了。秦歌也收回了目光離開秦氏。
正如她所料的那樣，第二天，網絡上鋪天蓋地的都是秦氏二大豪門千金在公司互毆的新聞。新聞上連秦妙兒和秦皓雪打架的圖片都爆了出來。讓人不由的佩服這些記者們的厲害。
秦歌本來沒有多少心思去理會這二人打架製造出來的新聞。但是，沒想到，這天下午的時候，已經好久沒聯繫她的沈嵐竟然給她打了個電話。
沈嵐的口氣出氣的軟，也沒說什麼，就是問了幾句之後跟她說讓她今天沒事回家一趟。電話裡，沈嵐也沒說什麼事。但聽那口氣倒真的很想她回去的樣子。
放下電話，秦歌就蹙起了眉。她媽唱的這又是哪一齣？在她二十幾年的記憶中，媽媽沈嵐是從來沒有這麼溫和的跟她說過話。她想幹什麼？
爲了弄清楚這個問題，秦歌還是去了一趟秦家。
“小歌，你回來了？”
沈嵐看見秦歌那表情簡直可以用驚喜來形容。但她越是如此，秦歌就越是皺眉。
“媽，你有事嗎？”
她不想說那些虛假客套的話。雖然她們還是母女，可是發生了這麼多事，那種母女間的感情早就不純潔了也不深刻了，再說那些煽情的話那就是虛僞。
秦歌並沒有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麼不妥。可沈嵐卻嗔怪的瞪了她一眼：“瞧你這孩子，我是你媽，我叫你回來還非要有事嗎？”
她親暱的拉着秦歌進來，秦歌對她的觸碰卻很不習慣。
走進客廳秦歌看見了秦妙兒。她大概是被秦穆陽勒令在家閉門思過，所以臉色很不好。不過今天也奇怪，她竟沒有一見面就發難。
這二人的表現都太反常了，反常的讓秦歌不得不提高了警惕。
“來，坐這裡，坐媽身邊。”沈嵐拉着秦歌就坐在了自己身邊。
可秦歌在坐下來的時候還是刻意的往旁邊挪了一下，以保持一定的距離。
“媽，你要是真有什麼事還是直接說吧。我等下還有個事，不能在這裡呆太久。”
她的語氣很淡，雖然並沒有什麼厭煩的情緒但是任誰也都能聽出她語氣中的疏離。
沈嵐的臉上的笑有些僵硬，不過還是維持在了臉上。她倒沒生氣，反倒更熱絡的抓住了秦歌的手。
“小歌，你是不是還在生媽的氣？”
秦歌又不自覺的皺了一下眉。她真不知道沈嵐這話是從何說起。她們之間二十一年了都沒好過，談什麼生氣不生氣？
她不知道說什麼，索性不說了。等着沈嵐說。
“小歌，媽知道你還怪媽，也是媽糊塗，就因爲你不是個兒子，從小就不喜歡你……”
說到這裡，沈嵐幽幽的嘆了一聲氣。秦歌心頭的疑惑更濃了。
她依舊沒吭聲，歪在沙發另一邊的秦妙兒忍不住了，挑了秦歌一眼，又不耐煩的看向沈嵐：“媽，你跟她墨跡那麼多幹什麼？不就那點事嗎？直說不就完了？”
“妙兒！你閉嘴。”沈嵐瞪了秦妙兒一眼。
秦妙兒撇撇嘴：“本來就是，多大的事，瞧你一副低三下四的樣子，她這樣對你，也不怕折了壽，她……”
“秦妙兒你說夠了沒有？”秦歌掙開沈嵐的手站了起來，目光冷寒的盯着秦妙兒，“我折壽不折壽不用你操心。你還是先操心操心你自己吧。現在申城上下誰不知道你秦大小姐做的那些醜事？你給公司造成了多大的影響你知道嗎？你看着，明天開盤公司的股票一定又是大跌。秦妙兒，你能爲公司做點好事嗎？”
她這話也是有感而發，今天早上看了一個財經類的文章分析，剛好提到秦家近期的事情，分析師預測秦氏股票會大跌，她正好拿來一用。
秦妙兒本來氣不順，被這麼一嗆，立即彈了起來：“你這麼說什麼意思？說我禍害公司，公司遇到的困境都是我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