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持人質謝德財抹掉眼淚,停了好久才勉強擠出一絲苦笑說:“雲老弟見笑了,只是我大嫂的這份心意,你是無論如何也要收下,要不,她會一輩子心中不安的。”
雲翔天想了想打開錦盒,看到一隻珍珠髮簪很是漂亮,就拿在手裡說:“好,我就收下這枚髮簪,留個念想。”他又拔出自己的配槍說:“把這個交給大嫂,這把手槍雖然又老又舊,但是我一直隨身帶着。我第一次殺鬼子就是用的它,現在我把它送給大嫂了,你回去跟大嫂說,像她這樣的奇女子,一輩子都是我的大嫂。”
雲翔天回到黑虎峰的作戰指揮部,華冠雄正在和方振強說着話,雲翔天看到秀珠也在這裡。就把那枚珍珠髮簪遞給她說:“珠兒送給你的,喜歡嗎?”
秀珠接過來歡喜道:“好漂亮啊!這是從哪個日本娘們兒頭上偷來的?”
方振強哈哈一笑道:“雲老弟你太不夠意思了吧,回來先把偷來的珠寶交給夫人,眼裡還有我方胖子嗎?”
雲翔天嘆了一口氣說:“方胖子,什麼你都可以開玩笑,但這枚髮簪不能開玩笑。要是你再敢拿它開玩笑,我跟你急眼。”
方振強一愣站在那裡,不知這個成天嘻哈的雲翔天今天中了什麼邪。華冠雄忙打圓場說:“大隊長,今天是吃槍藥了,說話這麼衝。你這髮簪、、、、?”
雲翔天搖了一下頭說:“方胖子,你別生氣,我在想謝儒文如果是我的孩子,我會怎麼做?”接着把謝氏一家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幾人聽後嗟嘆不止,方振強長嘆一聲說:“沒有想到老謝有如此魄力,更沒想到謝家女人有如此胸襟,巾幗不讓鬚眉啊。”
秀珠沉思良久,撫摸着已經出身的肚子,低聲說:“怕是、怕是我就做不到。太偉大了。”
華冠雄哼了一聲說:“在中華大義面前,個人的生死本來就無關緊要,像謝家這般知廉恥的女人,在我華夏大地比比皆是,我、、、、、”
雲翔天眉頭一皺說:“政委、政委,有外人哈。等方胖子走了以後,您老再給我念緊箍咒。別讓我丟人,行嗎?”
華冠雄一愣,方振強卻哈哈大笑說:“太好了,這玩意也有怕的東西。不過華政委。我看還是等我走後,你好好給他念念,最好能把他念發昏。太好玩啦。”
雲翔天搖着頭說:“方胖子,你不用落井下石,最多三月,你就能享受政委的諸多法力,到時候你會生不如死,如果你現在少笑話我點,說不定將來我還會給你解圍。”
華冠雄扭住雲翔天的耳朵說:“臭小子,你敢當着外人的面損我。”
華冠雄只是輕輕的把手放在雲翔天的耳朵上的,並沒有用多大的力氣,雲翔天卻做作的喊道:“哎、哎,叔、叔、疼,疼。”
方振強大吃一驚,可看到他們叔侄不過是鬧着玩就說:“華政委,再加把勁,弄死他。”
秀珠低着頭略帶憂傷地說:“別鬧了,你們男人真是、、、、”她停了一下說:“翔天,我想去看看謝老太太和謝家大嫂,她們、她們好可憐。”
雲翔天尊重秀珠的意願第二天就去了青山縣,同行的還有方振強。他們到了青山縣才知道,謝老太太一家已經由劉鐵錘護送,離開了青山縣,帶着謝儒文迴歸故里,入土爲安。
謝德財對秀珠來看望他的母親很激動,他替他已經離開的母親,表示感謝。也對方振強的到來表示了感謝。
方振強大度地說:“老謝,過去的事咱就不說了。不過說實話,你能死守青山縣我還真的沒有想到。我總覺着你就是一個貪生怕死的人,只會保存實力,不管他人死活的小人。沒想到你還真是一條頂頂呱呱的漢子。佩服,佩服。”
謝德財說:“拉倒吧,方胖子,你就別再挖苦我了。我上次沒有接應你突圍,你不但不記恨,還支援我,這種以德報怨的你,纔是真丈夫。”
兩個人的冤仇,在交談中化解了,兩個中國男人決定以後攜手並肩共御外誨。雲翔天和秀珠坐在另一邊,說着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的話,極其親熱,全不理會方振強和謝德財。
秀珠已經沒有昨天那麼傷感,許是沒有見到謝老太太和謝大嫂的緣故,她柔情的說:“翔天,你天天在外面征戰,極少在家,再有兩個多月,孩子就該出生了。你有沒有想過給孩子起個什麼名字?總不會真的叫小云翔天吧?”
雲翔天想了一下說:“要是生個男孩就叫新生,女孩嗎,叫珠珠。生個男孩一定要像我,能活把小鬼子撕碎,女孩就像你,漂亮賢淑,好不好?”
秀珠幸福的點點頭說:“嗯,我聽你的。”
雲翔天也是幸福的醉了,他拉起秀珠的手溫柔的說:“下次我們要說悄悄話就到這裡來,沒有一個人來打擾。想想在黑虎峰,幾天沒回家,我們昨晚剛、、、”他擡頭看了一眼正談的熱火的方振強和謝德財,又說:“我們剛、、剛、、、就有人敲門。”剛、剛乾什麼雲翔天沒說出來,我們不知道他剛要幹什麼?但是秀珠知道啊。
秀珠瞪了他一眼說:“羞不羞,你也不怕讓孩子聽見?”接着臉上飛來一片紅霞。
一陣吵鬧聲傳來,一名**士兵進來報告說:“報告團座,一個小鬼子傷兵,劫持了一名護士,讓我們爲他備一匹快馬和一隻手槍。”
謝德財一驚問道:“怎麼回事?說清楚點。”
那個士兵說:“剛纔有個護士去給小鬼子換藥,沒想到那個小鬼子喪心病狂,一把摟住護士的脖子,打碎輸液瓶,挾持了那名護士。”
謝德財大罵道:“臥槽他奶奶的小鬼子,還是人不是,人家救你,你卻要殺人家,真他媽逼的不是人揍得。”拿起槍就跟着士兵出去了。
雲翔天和秀珠也跟着出去了,不過他們的分工不同。雲翔天帶着王七和馮家星找狙擊點去了,秀珠確實想看看這畜生長什麼樣?
小鬼子是在病房裡劫持了護士,他摟着護士的脖子,站在靠窗戶的牀上。用手裡的破輸液瓶破碎處鋒利的玻璃,抵在護士的脖子上。護士的脖子已經被扎的鮮血直淌,她看着謝德財走進來,臉上的恐慌之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暖暖的笑。
謝德財怒視着小鬼子說:“臥槽你奶奶的,你還是人嗎?老子找人救你,你幹嘛行兇?”
這個小鬼子不懂中國話,只是瘋狂的怪叫着。他說的一切都是程海天押的另一個小鬼子給翻譯的。那個小鬼子先是翻譯了謝德財的話,然後又翻譯那瘋狂的小鬼子說的話說:“他要一匹馬和一支手槍,他說他已經厭惡了戰爭,他要回家。”
秀珠輕輕一笑,趴在程海天的耳朵上說:“你馬上安排人到這小鬼子的病房去,徹底搜查。”
程海天輕輕一皺眉,把這個小鬼子交給另一個士兵,自己轉身離去。
程海天走後不久,秀珠突然用日語對那個劫持護士的鬼子說:“小野,你知道你上當了嗎?”
這個病房的兩個小鬼子同時一愣,那個叫小野的鬼子問:“你是怎麼知道我叫小野?”
秀珠笑道:“他說的,他不是剛纔跟你說。‘小野,你再堅持一會,他們正在討論是不是要放了你哥哥。’你哥哥到底是誰?他怎麼啦?”
小野氣憤地說:“我哥哥是松下步兵大隊的小隊長小野正太,石巖君說,你們要殺我哥哥,他正在和你們談判。快放了我哥哥。”
秀珠笑了,笑夠了說:“你知道嗎,你的石巖君翻譯給我們說,你要一支手槍和一匹戰馬,還要劫持人質逃跑。”
小野懷疑的看着石巖說:“石巖君,她說的是正的嗎?”
石巖小鬼子哼了一聲說:“混蛋,你怎麼會相信一箇中國女人說的話,他們真的要殺你哥哥。你是帝國的勇士,快跟他們叫陣,讓他們放了你哥哥。”
秀珠走到石巖身邊說:“小野正太在哪?我們也正在找他,我們需要他手裡的情報,謝謝你爲我們提供了這麼重要的信息。”
石巖嘿嘿一笑說:“你太狡猾了,我不會上你的當。你們休想找到小野君,休想。”
秀珠拍手一笑說:“上面的那個傻瓜,聽見了嗎?你的朋友石巖,要用你的生命,來掩護他的一個陰謀。你再不放開那名護士,你就沒命啦。”
小野弄清楚怎麼回事後,怒視着石巖,放開被挾持的護士,吼道:“石巖,你騙我。你出賣了我哥哥!”
石巖閉着眼睛沉默了,突然他掙脫了押他的衛兵,一下子把秀珠抱在懷裡,用左手勒住秀珠的脖子說:“快把你們的槍扔在地上,再給我找一匹戰馬。否則,我殺了她。”
衆人大吃一驚,窗外狙擊點上的雲翔天,卻輕輕一笑扣動了扳機,一顆子彈貫穿了石巖的狗頭。然後從窗口輕鬆地跳了進來。卻發現秀珠坐在石巖的頭顱邊,牙關緊咬,滿頭是汗,鮮血染紅了她的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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