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很享受這種以神王的姿態鬥爭的樣子,他的光圈攻擊蟲人絲毫不曾畏懼:“剛剛打你的那個人,是我的兒子,我自然要爲我那個沒長大的毛頭小子上這一課。”
蟲人看看爹又擡眼望向我:“哼,火狐,你們都是廣王的後人,廣王尚且贏不了我,你又豈能打敗我?”
爹冷酷地笑了:“我父王都已經雲遊那麼久了,誰說他就一定贏不了你?你真是太自不量力了。”
江屏的畫軸竄入眼簾,那清新的墨水味道瀰漫在空中顯得相當優雅:“陰陽妖人,其實我一直都有一個問題,你一定要如實回答我。”
“什麼?”陰陽妖身不屑地看看江屏:“若說是魂劫在,我可能還會顫抖一下,然後再揪住他的腦袋當球踢。不過既然是你……那還是算了,你的腦袋,我很嫌棄。”
江屏伸手摸摸自己的腦袋撓撓頭髮:“我的腦袋又不是方的,你嫌棄什麼?再說,就算是方的也是我的,和你有什麼關係?對了,我是想問你,你到底是男是女,我是應該叫你姑娘還是應該叫你先生?你平時怎麼樣生活呢?你是喜歡男人還是喜歡女人?畢竟你左面的一半是男的,右面的一半是女的,雙方會不會打架?”
“……”池淵捂住臉垂下手臂:“這個人,我好像不太認識。”
陰陽妖身被江屏問得有些發懵,他想了半天最終惱羞成怒地大喊一聲:“你怎麼不問問我,我是怎麼殺了你的!”
“因爲你殺不了我啊。”江屏的畫軸再次脫手,正好跳到了遠處的鴻蕭身旁。
鴻蕭的劍變成上千發血色劍氣直擊遠處二人面門,那不熄人魂的頭髮甩向鴻蕭希望捲住他的身體,誰想鴻蕭周身散發出一種可怕的紅色光芒,整個人都變得鬼魅起來:“姑娘,其實你要是梳理一下自己的頭髮和指甲還是蠻漂亮的。”
血骨看看鴻蕭,那其中一隻空洞的眼睛是個黑漆漆的窟窿:“鴻蕭,我問你,你如實回答。”
“有問必答。”鴻蕭跳到遠處,他正抓住那女人的頭髮就這麼僵持着。
“你……”血骨喘了口氣:“有沒有超越地罰?”
“……”我們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倒吸一口涼氣,他剛纔說的是誰?地罰……他問鴻蕭,有沒有超越地罰前輩,師兄和陌月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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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藍度。
師兄靠在椅背上緩緩出氣,亡寞冷笑一聲轉頭看向黎影:“黎影王,你說殺狂有沒有超越地罰前輩?”
黎影輕笑着搖搖頭:“我不知道大哥有沒有超過地罰前輩,我只知道,四個小輩,已然超越了我們,超越了大哥!”
“我父王嗎……”師兄想了想:“這個還真不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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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沉默着,鴻蕭的笑聲打破了僵局:“呵呵,如果你們黑影當年沒有偷襲我,害得我之前那麼慘,或許,真的有可能哦。”
“小蕭,別和他們廢話。”爹的攻擊變得更加迅猛,他們三人的法術相輔相成,看起來相當默契。想必這從小一起長到大的四個人形影不離,就連這招式都互相配合,內有玄機。
我拉住誓羅的袖子:“誓羅將軍,您以前一直都在說,我爹他們四大神王超越了殺狂前輩,可剛剛這隻大怪物爲何又問我四叔是否超越了地罰前輩?”
誓羅看看我呼出一口氣:“其實……”
“當今的四大神王,每個人的力量都無法估量。”杞白抱着膀子緩緩開口:“每個人,都是這世間最頂級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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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屏攻擊陰陽妖身,他的手法很獨特好像在刻意尋找着什麼,畫軸在空中翻飛本身自帶的靈力如同畫圓兒將這陰陽妖身整個掃視一遍。江屏輕笑一聲:“哼,找到了。”說着,畫軸竟然緩緩合上,那精緻的畫軸被江屏用力甩了出去正好擊打在陰陽妖身身體的正軸線部位,那陰陽妖身後退一步發出一聲慘叫!
爹的法術使用的相當乾淨,那清澈的靈力在我們周圍蔓延,同樣將蟲人包裹其中:“這淨化術怎麼樣?還不錯吧?”
那蟲人明顯十分懼怕爹的法術,他四處亂竄似是在躲避那乾淨的法術!然而這乾淨的法術下一刻便瀰漫出紫色的霧氣,我們瞬間倒吸一口涼氣,這,這竟然是裹在純淨神聖外表下的至邪力量!
鴻蕭的邪劍刮向不熄人魂的頭髮,而另一隻手則迅速向血骨露出骨頭的那張臉攻擊,他一人對兩人雖然不太容易,但也絕對是綽綽有餘!
不熄人魂和血骨好不容易纔躲過了鴻蕭的攻擊,二人都是疲憊地看着鴻蕭:“着了你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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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樣!”我拍拍掌心緩緩點頭:“我懂了,剛纔四叔說的那些並不是在誇讚這四人,他說的的確是這四人的破綻!”
絲縷不理解地撓撓頭髮:“什麼意思啊?我還是不懂。”
“鴻蕭,表面上的確是在說這四個人各自法術套路的優勢,但是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在暗示這四個人各自的破綻。”醉瘋癲咳了兩聲再次開口:“正如陰陽妖身,陰陽結合,融會貫通,以天地萬物乾坤爲妙法。然而天地萬物乾坤,都有明顯的界限,也就是說,這陰陽妖身的破綻就是他的陰陽分界線!不熄人魂的頭髮和指甲,源源不斷的生長,源源不斷的供給,這也正是她的弱點,一旦她的指甲和頭髮不再生長或是被直接毀滅,那她本身也會跟着滅亡!蟲人的毒液可以將一切東西腐蝕卻無法腐蝕狸楓,因爲他沒有狸楓邪!所以,蟲人的弱點就是遇到更邪的東西。血骨僅剩骨骼包裹內臟,這樣就可以擺脫血肉的束縛,不再懼怕法術對皮肉的攻擊……但這也正是他血骨的致命缺點,因爲他沒有皮肉保護,骨骼下的內臟血液就更容易被破壞,從內部攻破便是破解之法!”
“所以,他剛剛說的一切,都是這四個人致命的破綻!”杞白點點頭:“哈,真不愧是……鴻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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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領教到厲害了吧?”鴻蕭握着劍站遠了點兒輕笑起來。
“素聞,四大神王鴻蕭各方面都首屈一指,今日一見名不虛傳!”血骨和不熄人魂再次攻擊而至!
鴻蕭轉頭瞥了一眼遠處,爹和江屏後撤幾步都是望向了同一個方位。江屏彈開陰陽妖身低聲說道:“是何人有這般強大的氣場?”
爹甩出金屬圓圈:“不知道!”
鴻蕭下一刻便甩了劍招,然而他眼見得那劍招即將與這兩人的招數產生摩擦時,另一束強烈的光芒直挺挺的打在血骨和不熄人魂身上,那二人被彈出好遠倒在地上一陣顫抖!
“……”鴻蕭瞪大眸子看清了身邊忽然出現的傢伙,那人一身黑衣渾身氣勢凜然,原本皺緊的眉眼看向鴻蕭的一刻便消散了任何憤怒:“小蕭賢弟,一個人打兩個,好生霸道。”
“……尹宗?”爹和江屏震驚地走了兩步:“你怎麼來了?”
蟲人和陰陽妖身見那二人皆是倒在地上便連忙上前攙扶:“你是什麼東西?暗中偷襲,這就是你們神界的做派?”
“哼,暗中偷襲?”這時,背對着陰陽妖身四人的另一側忽然再次出現了一個人,那人年輕的面目俊朗瀟灑,這樣一個人卻異常冰冷嚴肅,讓人不敢直視。
然而誰能想到,就是這樣一個嚴肅而冰冷的男人,他手心竟然僅僅是瞬間便攢聚可怕的力量,那力量直接轟向這四個傢伙,巨大的響聲傳來我們都是不寒而慄:“就你們四個,還敢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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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魘苒大哥!”寒弄興奮地高呼一聲:“尹宗前輩!”
“他們兩個怎麼會出現?”醉夜看看我:“是傾鸞叫他們來的?”
我無奈地聳聳肩:“我也不知道啊大哥,他們兩個一向來無影去無蹤的,我都覺得他們太奇怪了。”
“哎呀,反正是你娘派的人,她都信任這兩個人,一定沒有危險的!”絲縷開心地拍拍寒弄:“你的這兩個恩人,總讓人感到十分驚喜啊!”
寒弄更加興奮:“是啊,真的太感謝他們了,他們總在我們需要的時候出現,施以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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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蕭不屑地看看那四個人,雖然魘苒的攻擊很厲害,但是他完全是在玩弄這四個人,根本沒打算真的傷到他們,可見,這魘苒的真正實力,究竟有多可怕。
“你不高興?”尹宗想了想:“唉,看來我是不該多這個手出來幫忙。”
爹警惕地打量着尹宗:“我老婆信任你,不代表我信任你,識相的話快快交代身份,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我看你是在吃醋。”江屏笑得抽筋:“你放心你放心,傾鸞姐只喜歡你一個人的!”
“你說什麼呢你?”爹立刻擼胳膊挽袖子對江屏擠眉弄眼。
鴻蕭看看尹宗,尹宗正看着爹笑得開心,鴻蕭撇着嘴:“就算你不出手幫忙,他們兩個也不是我的對手!”
“你太霸道了,自己一個人獨佔兩個獵物。”尹宗搖着頭嘆了口氣:“這樣吧,你把那個血骨勻給我怎麼樣?”
“……他,他可是我的!我把他勻給你,你怎麼感謝我啊?”鴻蕭笑得開心。
尹宗的胳膊搭在鴻蕭身上無奈地再次搖搖頭:“你呀……”
“好吧好吧,我就把他讓給你好了,不過可是我把他讓給你的,你得謝謝我!”鴻蕭說着扔了手裡的劍,劍落在地上緩緩消失,轉瞬,手心再次出現一把武器,那竟然是一條血紅色的光鞭!
尹宗笑得更加開心:“好好好,是我欠你的,小蕭賢弟,謝謝我可愛的小蕭賢弟,謝謝你忍痛割愛!”
“……誰說我吃醋了?”爹揪住江屏的領子憤憤地說道:“我和他吃醋?我犯得上嗎?他那麼老!我相信我家傾鸞的眼光……還有他那個兒子,冰冷冷的,哪有我的亂兒可愛?”
尹宗的手心攢聚力量:“好了,我們動手吧,除掉他們然後去冥淩界逛逛,我活了這麼久,還沒見過擎天界是什麼樣兒呢!”
鴻蕭拱拱手回身拽住爹的袖子:“狐狸,別嘮叨了,快乾掉他們!”
爹甩甩手和江屏再次衝了上去,尹宗看着已經衝上前去的二人輕笑一聲:“小蕭賢弟,我們上!”
四人一同攻擊過去,強大的氣勢瞬間蓋過了整個神冥殿給人帶來的壓迫感,這樣的四個人,這樣的四位神王……他們究竟有多厲害,恐怕只有彼此瞭解。
魘苒在另一邊沉默不語,他咬着舌頭看向我們勾起嘴角:“我們,又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