杞白可以說是一對多,她的目光注視着這四個人的一舉一動,不時幫着我們對付我們的敵人。
霖皖對抗那陰陽妖身和血骨,他的巫魂銜月在這整個神冥殿中央亂竄,所過之處無不劃出一條空間軌跡。然而這兩個人竟然似乎一點不懼怕霖皖,他們氣勢十足地與霖皖過招,靈力瞬間膨脹!
陌月的箜篌流出淡淡的神氣,不熄人魂根本從未移動過分毫,她的頭髮就是她的武器,真沒想到那鋪散在地上柔順的秀髮竟然會暗藏殺機!
我的承受能力一向很強,所以面前這個長相可怕又噁心的傢伙由我來對付。這蟲人的舌頭吐出的一刻我簡直驚呆了,他的舌頭如同蜥蜴般寬大肥厚,分叉的前端向我撲來的一刻我下意識瀰漫死亡之力,這可不是嚇人的,萬一真被他舔上一口後果不堪設想!
杞白的邪氣與我的死亡氣息相互融合,陌月、霖皖見機爆發出猛烈的攻擊,我魔族四人的氣勢盡顯。然而就在我的雙劍刺向眼前的蟲人時,這蟲人身上汩汩冒着粘稠液體的水泡竟然爆裂,那黏濁的液體濺在雙劍身上將雙劍彈出好遠,雙劍穩穩地刺入另一側的石壁,不明液體順着劍柄流下來看得我心驚膽戰。
“……”我聳着肩嘆了口氣:“縱使我的承受能力再強,我也不可能去觸碰雙劍上的那黏黏糊糊的東西啊!”
蟲人看着我吐吐舌頭:“戾獸狸楓,你的力量很猛,呵呵呵。”
我剛要發作徒手上前,下一刻絲縷便從後方竄了上來,他的鐮刀落下血水,蜂擁的血氣侵襲了我們的感官,這小子將蟲人擊出好遠慢慢站穩:“我看不下去了,我要幫忙!”
霖皖在一邊被陰陽妖身擊退,血骨的尖銳骨骼接着便刺了出來,杞白的邪氣與二人抗衡,四人瞬間定格,然而靈力卻愈發洶涌,一般人根本招架不住。
陌月的箜篌已經變成了細劍,他很努力的攻擊不熄人魂的頭髮,然而下一刻,那不熄人魂竟然忽然伸出她尖銳的指甲刺向陌月!陌月發現的時候,那指甲已經被一束白光擋了過去,花逝攥着箜滅彈開陌月面前的烏髮輕笑一聲:“別大意。”
憐傲見杞白和霖皖陷入僵持狀態,他焦急地跺跺腳:“不行,這些傢伙簡直變態的厲害,我要上去幫忙!”說着,憐傲用力跳起:“百器,逐葉之火,奔流!”
炎熱的火焰自我們面前竄出,憐傲帶着他那個“大葉子”跳到杞白麪前,火焰將我們與敵人分隔,洶涌的烈火蔓延在神冥殿內部,憐傲瞪起眼眸挽住杞白的胳膊憤怒地喊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敢不敢自報家門?”
杞白拉着憐傲生怕他惹惱了對面的四人,哪怕只是其中一個。
“這四個人,比我想象的厲害得多。”杞白低聲說道:“它們的力量的確是逆天的,比我之前遇到的任何一個敵人都可怕!”
後方的冰皇、池淵、醉夜也都亮出了武器,絲瑾煙空的靈力隨着空氣緩緩蔓延,戰火即刻爆裂!
寒弄呼出一口氣幽冥竄了出來,老風王的聲音嚴肅極了:“這四個人都是在地獄中修煉的怪物,他們不知修煉了多少個千年。你們幾個一定要小心,萬萬不可大意!”
“在地獄中修煉的怪物……”我擦掉了雙劍身上的渾濁,一口氣上不來:“哼,那就讓我們見識見識你們的力量吧!”
我們大家同一時刻攻擊過去,就連寒弄都攥着幽冥配合着我們的法術。所有人心裡其實明白得很,這四個人根本不是我們能對付的,我相信,就連爹他們都已經在心裡畫了好幾個圓圈,一同計劃着怎麼對付這些傢伙。
季離緩步走到鴻蕭身邊:“這四個人,恐怕就連殺狂都難以獨自應付。”
“肯定的。”爹點着頭贊同地說道:“正如我娘身上的靈應該可以單挑陰陽妖身和蟲人,但是若直接對付這四個人,嘖嘖,恐怕她會吃不消。”
“我覺得,能夠支配這樣強大的四個人,這幕後的傢伙,一定已經籌備了很久。”江屏緩着氣輕聲說道。
鴻蕭鼓鼓嘴:“我們之前在凌藍界遇到的都是神冥殿外的那些難纏的黑影,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四個活的傢伙,而且,還是這麼厲害的活的傢伙!”
“呵,你也怕了?”醉瘋癲看看鴻蕭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
鴻蕭鼓着嘴忽然瞪起眼睛開心地笑了起來:“不是,我是覺得,這真是太有意思了!”這句話的重音完全落在了“太”字身上,可見鴻蕭興奮至極:“我之前一直覺得黑影能夠贏我們都是因爲他們耍了陰謀詭計,現在看來……他們也有這麼強大的能力,單看這四個人已然能夠看出這背後主導的人有多厲害了!”
爹和江屏看着鴻蕭有一瞬的失神。
“這麼多年了……終於遇到這麼有意思的事情了!”鴻蕭攥緊拳頭放在面前:“我已經覺得渾身的血脈膨脹,興奮至極啊!”
誓羅在一邊看着,他原本在時刻照顧絲瑾的安全,然而當他聽到鴻蕭的話時簡直憤怒地咬牙切齒。
爹並沒有覺得有多無奈,他反而笑得開心:“小蕭,說得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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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着鴻蕭剛纔那興奮的不能再興奮的聲音就感覺有些發火,絲縷更是攥住鐮刀回頭對鴻蕭吐舌:“父王,您能別說的這麼欠揍嗎?”
“小心!”杞白驚訝地大喊一聲,我們這才注意到剛纔發生了什麼,但是顯然爲時已晚!
那四個人同時使出了相當強大的攻擊,他們四個就像約定好的,猛烈的壓迫感迎面撲來,我們一時招架不住都是向後撤去!
絲縷護住寒弄退到另一側,寒弄現在身上有傷,萬一被這些傢伙再傷到後果不堪設想。我們的武器也跟着脫手飛了出去,霖皖失措地釋放防禦,然而這力量依舊將我們推出很遠。
寒弄的幽冥飛向後方,“咣噹咣噹”的響聲落地,我們都是倒在地上起不來。杞白護着憐傲憤怒異常,她和霖皖再次發起攻擊,真是被這四個人惹急了。
爹拍拍江屏:“我們動手吧,這四個人每個人都絲毫不亞於大伯。”
鴻蕭看着幽冥飛身跳起轉身便將幽冥穩穩接住,他攥着幽冥在空中迴環兩圈,那幽冥便震動起來:“小蕭,你們三個萬萬不可大意輕敵,這四個人是我從未見過的厲害!”
爹勾起嘴角冷冷地笑了。
鴻蕭看着幽冥嘆了口氣:“師兄,不是我說你,你都成現在這樣兒了,怎麼還是那麼聒噪?”說着鴻蕭再次跳高了點兒,他揮手用力將幽冥扔向正在戰鬥的六個人!
杞白、霖皖和那四個傢伙中間被幽冥戳出一條裂縫,杞白和霖皖立刻回頭看向天空,然而剛剛站在原地的三個人已然不見。
霖皖只聽身前有一個相當好聽的聲音緩緩開口:“這真是,太有意思了。”
爹站在最前面,江屏、鴻蕭一字排開,三人的氣勢簡直敵過了對面的四人數倍,這樣的三個人竟然皆是面帶笑意,沒有絲毫畏懼。
杞白拉住霖皖搖搖頭,他們連忙向我們跑來將大家扶起:“你們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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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蕭伸手將面前戳在地上的幽冥拔了出來,他回手便將幽冥扔還給寒弄。寒弄看看幽冥輕輕點點頭:“三位叔叔,小心。”
爹伸伸胳膊有些慵懶:“四大神王,火狐。”
江屏則是召喚了自己的畫軸溫文爾雅地拱拱手:“四大神王,江屏。”
鴻蕭的臉上爬滿了笑意,一改往日的嚴肅認真,他現在整個人呈現一種歡脫的興奮狀態,一根修長的手指放在額前輕輕一點:“四大神王,鴻蕭。”
“四大、神王。”陰陽妖身看看三人輕笑一聲:“你們還活着。”
“還活着啊,而且,活的相當開心呢!”鴻蕭開心地攤手,手心竟然出現了一把血紅冒着黑色霧氣的邪劍。
爹拍拍鴻蕭,周身出現金屬環,那些金屬光圈散發着無法言說的氣質:“小蕭,這麼多年,你還是改不掉這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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杞白扶着憐傲皺緊眉頭:“他們究竟看出門道沒有,我剛剛與這四個人過招了數百回合,我竟絲毫沒摸到這四人的路數。”
“不知道啊。”我聳着肩:“你看他們三個,哪像要認真打仗的樣子?”
季離仰頭哈哈笑了起來:“你們要相信四大神王,相信他們的力量。”
寒弄握着幽冥嘆了口氣:“若是……我父王也在,那該……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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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蕭,你那麼興奮地想跟人家大戰一場,那你看出了人家的破綻沒有啊?”爹勾着鴻蕭的脖子笑了起來:“剛纔我們的小輩不就是爲了讓我們看清人家的破綻嗎?”
鴻蕭連想都不想地便點下頭去:“我啊,我當然看清了!這個陰陽妖身的缺點就是不男不女,陰陽融合,融會貫通,以天地萬物乾坤爲妙法,無論你怎麼攻擊他,他都能輕鬆化解。”
“哦?這麼厲害?”江屏掐着下巴想了想。
“嗯!”鴻蕭更加開心地繼續說道:“不熄人魂姑娘的破綻就是蘊藏着相當強大的力量,那力量就像她的頭髮和指甲一樣,源源不斷的生長,源源不斷的供給。蟲人兄弟的毒液可謂厲害啊,若不是你剛纔的毒液是濺在了比你更邪惡的雙劍狸楓身上,恐怕一切都會被你腐蝕掉。而血骨兄,你脫去了你的皮肉,僅剩骨骼包裹內臟,這樣就可以擺脫血肉的束縛,不再懼怕我們法術對皮肉的攻擊!”
“……”對面的四個傢伙皆是後退一步相互看看彼此摸不着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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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縷和絲瑾無語地拍着腦袋:“我去……父王你是在看人家的破綻,還是在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父王父王,從來沒跟你一同戰鬥過,怎麼感覺你傻得像張白紙,單純的像個白癡!”絲瑾抱着腦袋恨鐵不成鋼地嘆息。
誓羅也惱怒地瞪着鴻蕭:“幼稚!”
“不是。”霖皖頓了頓開心地拍拍扇子笑了:“他是睿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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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這四個人都很厲害嘛,比我想象的要厲害的多!”爹攥緊拳頭挑挑眉:“就讓我好好試一試你吧,蟲人!看看是你毒,還是我的法術更毒!”說着,爹猛然跳起,這恐怖的神王力量瞬間包裹了我們的大腦,這是什麼架勢?
江屏伸手拍拍鴻蕭:“你小,你先來選。”
鴻蕭哈哈樂了起來:“三哥你總是這麼好,那我就選那個不熄人魂姑娘和血骨兄,陰陽人歸你,不許反悔哦!”說着,鴻蕭手裡的血劍飛衝出去,雖然如此,但我們卻絲毫沒有感受到來自鴻蕭神王骨的絲毫靈力。
“你這個小鬼!”江屏的畫軸撲向陰陽妖身:“來吧,我們好好比試比試。”
七人的戰鬥一觸即發,三位頂尖神王壓倒性的氣勢剎那展現,我不知道他們有多強,因爲,我已經無法探知他們那骨子裡的深藏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