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祝玉妍離開滎陽之後,直奔洛陽而去,李天凡這麼一鬧,我們此次仍舊是沒有僱到馬車,不得不再次步行,還好我們兩人的腳程很快,只用了三天的時間就已經到了洛陽的地界,看了身邊的祝玉妍一眼道:“呵呵,玉妍這兩天實在是受苦了,等我們到了洛陽城內,夫君一定好好的慰勞一下我的好妻子,呵呵,保證是夫君自己掏腰包。”
祝玉妍嫣然的一笑,看着我說道:“嘻嘻,夫君可不要忘記剛剛說過的話,到時候可不要怪求玉妍口下留情纔好。”剛說到這裡,我們兩人眉頭同時一皺,異口同聲的說道:“前面的樹林中有打鬥的聲音。”兩人對視一眼,飛身向前方的樹林中掠去。
片刻間就來到了出事地點,我們兩人隱身在樹上,像下望去。只見樹林中大概有數百人圍成一個不大不小的空場,場中正有四五個人圍攻着一名身型頗爲魁梧,滿臉剛毅的中年漢子,形成一個小的戰圈,而在這幾人的旁邊悠閒的站立着一名身材較爲矮小老者,單手拄着一根檀香木製成的柺杖,滿臉堆笑的看着場中的打鬥,在他的身後,還有兩名男子架着一名姿色頗爲豔麗的女子,身材修長動人。一臉的驚恐。
只聽這名老者奸笑兩聲,道:“奉朗,老夫勸你還是不要再做無謂的抵抗了,密公念你是一個不可多的人才,才讓我對你手下留情,只要你肯投向密公,他日攻下洛陽城,絕對算你的首功一件,到時候可保你一世的榮華富貴。”
“郎奉?”我心中嘀咕道:“這個名字怎麼如此耳熟,哦,想起來了,此人乃是洛陽王世充的得力手下,爲人正直,頗爲懂得領兵打仗之道,王世充能夠做穩洛陽實在是與他的努力分不開。只可惜最近幾年王世充的勢力日漸膨脹,野心也逐漸的膨脹起來。奉朗好幾次當面的告誡王世充都遭到了他的責罵,而王世充也日益的對奉朗不滿,於是提拔了許多的新人,但是他知道奉朗在洛陽軍中有着很高的威望,不能將他一棒打死,於是便想慢慢的架空他的軍權,然後再一腳將他踢出洛陽。嘿嘿,真是天賜良機。如此難得的人才我可不能放過。”
於是密切注視着場中的打鬥,如此一想到時忽略了那名女子。
郎奉聽後,冷冷的回答道:“晁公錯,你別在癡心妄想了,姓郎的不是貪生怕死之人,有本事就來取了我的性命,向讓我想李密那個小人投降,妄想!”說完,狠狠的一刀將攻向自己的一名大漢劈開,那人沒想到郎奉苦戰多時仍舊如此的頑強,尚有如此強橫的力量,剛剛這一擊力道十分的強橫,自己虎口發麻,險些握不住手中的刀。
晁公錯乃是南海派的掌門,以自己的成名絕技“離合刀氣”縱橫江湖數十年,爲人陰險狡詐,心狠手辣。命喪在他手中的江湖中人不計其數,而他更是好色成性,最喜歡姦殺年輕美貌的女子。看來南海派已經投靠了李密,否則他不會出現在這裡劫殺奉朗。
晁公錯奸笑兩聲,然後慢慢的走到被人架持的女子旁邊,伸手在她的高挺的酥胸上摸了一把,滿臉陰笑道:“嘿嘿,郎奉你如此不識擡舉,是不是想看看本掌門是如何與王世充的甥女共赴巫山雲雨?嘿嘿,老夫倒是寶刀不老,樂意奉獻。”說完還陰笑兩聲。
郎奉大怒,將手中的寶劍揮舞的密不透風,然後扭過頭,狠狠的瞪了晁公錯一眼,沉聲怒道:“性晁的你這個老淫蟲,虧你還是成名多年的一派之主,有本事就對本大爺來,在那裡欺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算何本領,嘿嘿,還是你南海派盡是這種潑皮無恥之徒!”
晁公錯嘿嘿的奸笑兩聲,不以爲怒道:“嘿嘿,有力氣在那裡浪費口舌,倒不如多花點力氣保住自己的小名吧。老夫有的是時間,嘿嘿,看你還有多少力氣,能夠應付多少人。”說完,又奸笑一聲道:“看奉朗你如此賣力氣,老夫就給你一個大顯身手的機會,嘿嘿,再上去兩人。”晁公錯的話音剛落,人羣之中便躥出兩人,加入戰局,登時使得郎奉大感吃力。
祝玉妍忍不住輕聲的罵了一句,笑道:“沒想到南海派自命爲名門正派,嘿嘿,原來也盡是如此宵小,呵呵,這個晁公錯沒有加入我們陰葵派真是可惜了。不知道他還有沒有徒子徒孫……”
我看了她一眼,笑道:“玉妍你最好不要打他的主意,小心偷雞不成反蝕把米。嘿嘿,弄不好再被那個老傢伙撬了你的陰葵派。”
祝玉妍白了我一眼,道:“怕什麼,玉妍有如此厲害的夫君,又怎麼會在乎那一條老淫蟲呢?”
我笑道:“呵呵,一條老的你可能不在乎,再加上一窩小的呢?”
祝玉妍嬌態的瞪了我一眼,道:“不與你說了,嘿嘿,玉妍纔不相信夫君到時候不拯救人家呢。”說完,嬌笑一聲,不再理我,想場中看去。”
我無奈的聳了聳肩,玩陰謀這個老淫蟲的確在行,只可惜他能玩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想到這裡,向場中看去,只見郎奉在仍舊在苦苦的支撐,身體艱難的在衆敵人的攻擊中閃躲,全身上下都已經被汗水浸溼,顯然已經力不從心,手中揮舞的寶劍此時也是有些軟弱無力,劍法也不像剛纔那般凌厲逼人,其實他的力氣早已經用盡,現在只不過是憑藉一股不屈的精神支撐着他沒有倒下,但是一旦倒下想要再站起來可就困難了。
郎奉勉強的用手中的寶劍盪開面前橫向劈來的鋼刀,然後吼叫一聲,一個轉身,飛起一腳,踢在身後偷襲的人的小腹,那人慘叫一聲,退出作了戰鬥。
而我看到這裡心中卻是有一種奇怪的彆扭的感覺,可又是找不出怪在哪裡,不禁搖了搖頭,並沒有將其放在心上。
晁公錯卻是嬉笑一聲,像是在自言自語道:“嘿嘿,媽的,沒想到這小子還真有兩下子,能夠堅持到現在。”說完,輕輕的打了一個響指,立時又從人羣中躥出一人,撲向戰圈,彌補了剛纔倒下的那名漢子的位置。奉朗狠狠的瞪了晁公錯一眼,然後仍舊一絲不苟的揮舞着寶劍大叫一聲,看在左手一人的劍上,將那人砍了一個趔趄,整整向後退了四大步。此人嘿嘿笑了兩聲,揉了揉發麻的虎口,大叫一聲:“有本事在來一次!”說完,再次揮劍攻了上去。
祝玉妍向我看了看問道:“夫君,還不動手嗎?再晚一點恐怕那個奉朗就支持不住了。那樣夫君的洛陽大計可就要失去一個最好的棋子了。”
我笑了笑道:“玉妍放心,現在還沒有到我們出手的最佳的時機,要知道,縱然是雪中送炭也有不同的意義,嘿嘿,越是到了厚雪積門的時候,這炭火越是顯得有價值。所以我們要在他即將支撐不住的剎那將他救出,那樣才能在他的意識模糊的瞬間將我們對他的救命之恩深深的烙在他的心中,形成一種強大的暗示,嘿嘿,這樣對於我們的計劃就可以事半功倍了。”說完,臉上自然的流露出有些詭秘的笑容。
祝玉妍輕輕的扭過臉,微笑着仔細的看着我。
我看了看她滿臉嫵媚的笑容,下意識的用手在自己的臉上摸了一下,並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適,奇道:“玉妍爲何如此看着我?我臉上有東西嗎?”
祝玉妍笑了笑道:“不,玉妍剛剛還是第一次在夫君的臉上看到詭秘的笑容呢。呵呵,沒想到夫君也是一個‘老奸巨滑’的人,嘻嘻,比起那個晁公錯恐怕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微笑着聳了聳肩,道:“謝謝誇獎,沒辦法,誰叫我是一個老天爺都害怕的天才呢。”然後轉過臉,密切的注視着場中的動靜。
郎奉果然像我所說的那樣,依靠自己頑強的鬥志與毅力,在衆人的圍攻之下仍舊堅持了近百個回合沒有倒下,雖然有好幾次他一腳都已經踏進了鬼門關,但是總是在關鍵的時候使出向與敵人玉石俱焚的招式,圍攻他的衆人見他早已經是強弩之末,纔不會蠢的與他同歸於盡,於是郎奉就這樣硬生生的將自己從鬼門關上拉了回來,看到這裡,我心中也不由得對郎奉大爲讚賞,不愧是一個身經百戰的大將。
而這時,晁公錯戰局遲遲沒有結果,心中不耐煩起來,臉上也流露出厭煩之色。不耐煩的打了兩下響指,立時又從人羣中躍出兩人,加入了戰圈。
我輕聲的向祝玉妍說了一聲:“是時候了,走!”說完,身影一閃,率先向場中沖沖去,祝玉妍如鬼魅一般的,如影隨形緊隨在我的身後。
郎奉現在幾乎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境界,敵方兩名生力軍的加入已經完全的打碎了他的自信心,畢竟他不是神而只是一個凡人,在面對如此衆多的敵人的時候,他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實屬不易,生物那種對死亡的恐懼還是戰勝了他最後的求生的慾望,他覺得眼前的色彩漸漸的模糊起來,終於在葉支持不住,寶劍噹的一聲,被敵人擊落在地。同時一道鋼鐵滑過天空的寒光,向他迎面而來。而郎奉此時心中則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輕鬆,心境一片前所未有的寧靜。而這也正是實現心理暗示的最好的時機。
郎奉閉目待斃,而就在這時,只聽場中響起一聲慘叫,兩道身影如同閃電一般掠入場中,正是我與祝玉妍!我將搖搖欲墜的奉朗攙扶起來,同時將一道深厚雄渾的真氣透過手掌傳入他的體內。
郎奉只覺得有一股暖流像電一樣瞬息間就沿着自己的經脈行邊了全身,而自己所有的疲勞都被驅趕的一乾二淨,體內彷彿充滿着用不完的力量,睜開眼睛,便見一名高大威武,渾身透着逼人的英氣的男子站在自己的面前,而自那些力量也從這名男子的手中傳來。郎奉從我的手掌中撤回自己的手臂,向我抱拳道:“多謝這位公子的救命之恩,奉朗無以爲報,只有爛命一條,以後公子若有差遣,奉朗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敢問恩公高興大名?”
我微笑着還禮道:“舉手之勞,郎將軍嚴重了,不管換了誰,見到如此卑鄙無恥的以多欺少的車輪戰鬥會拔刀相助的。在下龍天笑,這是在下內子。”
郎奉與我此時的反應似乎視身邊的這些瓦崗軍如無物一般,自然激起了晁公錯心中的怒氣,要知道他可是海南派的一派至尊從來都沒有受到過如此的冷遇,縱然是現在炙手可熱的李密見了他也要先生長先生短的稱呼着。
剛剛圍攻奉朗的衆人更是不明所以,只聽見一聲慘叫,但是奇怪的是自己的同伴狂噴一口鮮血,身體倒飛而去,跌落在地上登時斃命。驚恐望着我們,他們可是從來都沒有見到過如此驚人的武技,呆呆的目視着我們。
晁公錯則是一聲怒吼,纔將衆人喚醒,然後奸笑兩聲道:“磔磔,原來是你們兩個不知死活的小輩。在滎陽傷了李公子恐怕也是你們兩人吧,嘿嘿,老夫正愁無處去找你們兩人,沒想到你們兩人竟然自動的送上門來,真是再好不過了。嘿嘿……小輩可知老夫名號?”
我看了看晁公錯,做出了一個沉思的表情,然後似乎是恍然大悟道:“莫非前輩就是以離合屁氣聞名的南海派老淫蟲晁公錯晁前輩?呵呵,失敬失敬。”說着還向他作揖以示久仰。
祝玉妍與奉朗聽我如此之說,不禁笑出聲來。就是晁公錯身後的那名少女也是撲哧一聲,破涕爲笑。周圍的衆瓦崗軍的人馬攝於晁公錯的淫威,不敢笑出聲來,但是每個人的臉上都已經憋的通紅,看樣子是忍的很辛苦。
晁公錯從來未受到過如此的奚落,怒發須張,暴喝一聲:“鼠輩爾焉敢如此!”說完,豎手成刀,斜裡一擊向我橫劈而來,空氣中瀰漫着森然刺骨的殺氣,周圍的衆人立時能夠感覺到一股殺意撲鼻而來,空中彷彿橫裡突然冒出一把大刀,風馳電掣一般的向我砍來。
郎奉當即大驚失色,心中驚呼道:“沒想到這個老傢伙比傳聞的更加厲害,但看他這一記手刀所散發出來的刀氣,就不是我能接的下來,難怪他如此狂妄。不知恩公……”說完不禁運足功力,心道若是恩公有所不及,即使用自己的身體也要替恩公擋下這一刀。
出人意料的是,我卻是面帶微笑的站在原地,而刀氣攻到我的身邊之時彷彿是撞上了一面無形的堅硬無比的盾,立時分崩離析,散開的刀氣飛落到周圍的瓦崗軍的人羣中,登時有十多人慘遭分身,血流滿地,衆人一陣驚恐騷亂起來,紛紛向後退去,唯恐殃及池魚,自己成爲下一個受害者。
看着晁公錯臉上吃驚的表情,我微笑着譏諷道:“呵呵,難道這就是晁大掌門的賴以成名的絕技嗎?也不過如此,唉,晁老前輩已經都是行將就木的人了,幹嗎還如此的拼命,我看不如賣給完備一個面子,放過這位姑娘和奉將軍,回去頤養天年罷了。”
祝玉妍笑的更是燦爛,心中道:“你這個老傢伙碰上了我的夫君,不被活活的氣死纔怪。”
站在我身邊,剛纔圍攻郎奉的那幾名大漢此時早已經跑的無影無蹤了,剛纔散落的刀氣就擦着他們的頭皮飛過,還好他們的反應夠快纔沒有將他們的腦袋切下來。晁公錯身後的那兩名男子也是夾着那名女子飛快的退到了很遠的地方。
晁公錯大怒,當衆被一個晚輩如此的奚落自己的顏面蕩然無存,眼睛燃燒着熾熱的殺氣,甩手將自己的柺杖丟在一旁,暗暗運氣,將自己的功力提升到自己的極限,嘴中同時冷冷的說道:“小子,少在老夫的面前賣狂,老夫剛剛也只是起了惜才之心,纔對你手下留情只用了五成功力,你竟然敢譏諷老夫。看我不將你剁成肉泥!”話音落下的同時他也運功完畢,雙掌隱隱的散發出熾熱的氣息,然後暴喝一聲,身體騰空而起,雙掌合在一起,身體猶如一把無形但是卻鋒利無匹的寶刀,催動着一波蓋過一波的氣浪向我知刺而來,功力頗爲驚人。沒想到他一上來就用上了平生最得意也是最厲害的一招離合刀氣第七重“一刀斷天地”。
他這一招早已經將站在我身邊的郎奉嚇的兩腿發軟,只見隨着晁公錯越來越近地刀氣,他身體正下方的地面也被強大的刀氣撕裂開來,草皮紛紛向外翻涌着。看的郎奉眼中滿是恐懼。
我冷哼一聲,老匹夫倒是真有兩下子。眼中精光乍現,身前三尺之處登時出現一盞與我身高相仿,寬約一丈左右散發着七彩光芒的氣盾,將祝玉妍與郎奉都保護在氣盾之後。此盾名曰“日盾”,其形成的機理與我“月刃”相同,也可以說是由“月刃”轉化而來,只不過我爲它單獨起了一個名字。
只見晁公錯的離合刀氣撞在“日盾”之上,空中立刻炸響一聲如同金屬劇烈碰撞而發出的聲音,錚錚刺耳,強大的氣浪將十之外的衆人都震了一個趔趄,險些跌倒。我依舊是面帶微笑的負手站在原地,而晁公錯則是鮮血狂噴,身體倒飛而回,口中還喃喃道:“這怎麼可能……”
衆人還在驚訝當衆,卻聽我輕聲冷道:“老淫蟲,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才叫作真正的刀氣。”說完,右掌成刀,單掌一揮,隔空揮出一記強大尤勝晁公錯刀氣數十倍的刀氣,而這些刀氣又與他的刀氣有些不同,並沒有散發出驚人的氣浪,而是緊緊的凝附在一起,猶如實質的寶刀一般。寒光乍現,刀氣從晁公錯的身體橫劈而過,晁公錯只是滿眼驚恐的望着我,根本不相信所看到的一切,身體重重的摔在地上,這時呈現在他眼前的卻是自己血淋淋的下半身。嘴角喃喃的在驚恐中死去。
周圍的瓦崗軍過了好久才高呼一聲“鬼啊!”卻驚奇的發現場中早已經沒有了我們四人的影子,留下的只有依舊在汩汩的冒着鮮血的晁公錯的屍體證明剛纔確實發生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