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之後,我們兩人抵達了我們的目的地。再次來到了滎陽,真讓人有一種時光不再的感覺,不知道沈落雁是否仍是我離開滎陽時那樣,或許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歷練,她心中早已經沒有了我的影子也說不定,畢竟我在她的面前也只是展示了強大的武力而已,可是說根本就沒有絲毫的感情基礎。呵呵,反正已經來到了滎陽,是福不是禍,一切看我們的造化吧。
雖然李密此人狡猾奸詐,但是不得不承認他的能力的確是在翟讓之上,因爲現在的滎陽處處都呈現出一種與這樣的小城所不匹配的繁華,處處都洋溢着一種生機,可能因爲這裡是瓦崗軍的總部,所以暫時不用擔心有人會打到這裡來,因此滎陽這個小城的人口幾乎是暴漲一倍,城中的治安卻依舊井井有條,並沒有因爲人口的突然增加而發生騷亂。
我與祝玉妍隨便在城中看了看,就感覺到了小城生活的安定,但這卻並沒有足以吸引我們的注意,因爲我們還有更爲重要的事情要做。閃身拐進城中的小巷,來到了沈落雁的居所,可是我卻是沒有感覺到絲毫的氣息。與祝玉妍相對一眼,悄無聲息的潛入小院中,果然不見沈落雁的蹤跡,但是卻肯定她一定在前不久回過這裡,因爲空氣中還彌留這一股淡淡的她鍾情的花瓣的香味。
祝玉妍看到我臉上失望的表情,安慰我道:“夫君放心,落雁乃是瓦崗軍的軍師,更是李密的左膀右臂,應該不會出事的。或許她現在已經趕到了洛陽,我們說不定還能在那裡碰到她呢。”
我看了祝玉妍一眼,知道她現在的心中全部的都是我的影子,否則也不會如此的在意我的悲喜,向她笑了笑然後深情的凝視着空中道:“玉妍有所不知,我與落雁之間是一種很微妙的關係,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其中感情所佔的分量很輕,當初初出茅廬,不知道感情的輕重,於是自己便一廂情願有些不擇手段的將自己的身影通過自己的秘法強行的烙在了她的心中,也可以說是對她施用了一種心理暗示。再次來到這裡,回味着她鍾情的幹野菊的味道,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自責與內疚之情,還好當時沒有破去她的處子之身,否則我真的是要內疚終生了,真的不知道以後該怎樣面對她。”便說便忘情的伸手在空中將威風拂起落葉輕輕的抓在手中,然後一臉的無奈卻又些許的自責看向祝玉妍道:“玉妍說說看,夫君這樣做是不是很自私?是不是做錯了?我的心中是不是根本就沒有落雁的身影呢?”
祝玉妍動情的看着我,神光之中自然的流露出從未有過的柔情,微笑着輕聲的對我說道:“玉妍現在終於知道了夫君也有感情流露的一面,玉妍與夫君的想法恰恰相反,認爲夫君的心中絕對有落雁的一席之地,是我們姐妹中任何一人也替代不了的,否則夫君也不會如此的內疚悔恨自己通過那樣的方法來親近她。”然後看了看我稍稍緩解的臉色接着笑道:“夫君的一片苦心真的讓玉妍心中感動呢。玉妍真的希望能與落雁換一下角色。”
我看了看一臉桃暈,嫵媚動人的祝玉妍,用手輕輕的托起她的下顎,深情的說道:“玉妍,相信我,在夫君的心中你們每一個人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重要。我只是不想在她的心中留下一個無法磨滅的陰影,讓我們之間的感情出現瑕疵。我要你們心甘情願的愛上我,明白嗎?”
祝玉妍與我深情的對視一眼,然後慢慢的依偎在我的懷中,臉上掛着幸福的笑容。
我與祝玉妍在沈落雁的小院逗留了一會之後便離開了這裡,以祝玉妍現在的功力走這段路程對她來說根本就不算是什麼,但是我見她這些日子一直都跟着我東奔西跑,風塵僕僕,於是便堅決的在滎陽最好的客棧中頂了一間最好的上房,晚上兩人美美的休息了一夜。知道第二天天色大亮,才起牀決定吃過早飯,不應該是午飯之後離開滎陽,動身趕往洛陽。我們剛剛走下樓,這時突然感到祝玉妍的身上散發出一股殺氣,忙看向她。之見她的目光向靠近窗口的座位上瞟了一眼。我忙向那裡望去,但見桌旁圍坐着四個目光猥瑣的男子滿臉淫笑的註釋着祝玉妍,儘管她已經在我的授意下在自己的臉上蒙上了一層面紗,但是那根本不足以掩飾她驚世的容顏,反而在她的誘人的身材的襯托下更突出了她的神秘的美感,就連經常與她眉目傳情的我看了之後也是泛起一陣驚豔的感覺,更不用說是其他人了。
我笑了笑,然後牽起她的手在一張靠近門口的桌子旁坐下,隨意的點了幾樣小菜,然後對祝玉妍笑道:“玉妍何必與那幾個小癟三計較,呵呵,都怪玉妍實在是太美了。”
祝玉妍白了我一眼,就在這時,剛剛四人中的一人急匆匆的走出門去,出門前還回頭微笑着看了一眼祝玉妍。然後飛快的消失在街道上的人羣中。
我看了一眼,心中並沒有在意,然後轉過頭將店小二喚到身邊吩咐道:“小二哥可否爲我們找一兩馬車?我們要到洛陽去,錢不重要,只要在路上能過的舒適就好。”說完,拋給他十兩紋銀,接着說道:“這給你的賞錢,車費有我另外支付。”店小二還是頭一次見到出手如此闊綽的客人,小心的接過銀兩,然後感恩戴德向我作揖鞠躬,歡笑着跑了出去。
祝玉妍看了看笑道:“你出手倒是大方,十兩紋銀足夠一個五口之家用上一年了,呵呵,你確實如此輕鬆的就賞給了店小二,他不高興成這樣纔怪,呵呵,天涯海閣真不愧是天下門派的首富,呵呵,門主出手就是大方。”
我笑着看了看她道:“呵呵,你倒是懂得藉機調侃你的夫君。我現在花的可都是我自己的財產。嘿嘿,以後準備花的纔是天涯海閣的財產。”
祝玉妍看了看我,笑道:“花的真是你的財產嗎?”
我點了點頭,聳了聳肩道:“這還有假嗎?夫君什麼時候騙過你?”
“哦”祝玉妍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然後向我調皮的一笑,登時讓人有一種春回大地,如坐春風的感覺。但是祝玉妍接下來的一句卻是讓我大跌眼鏡,只見祝玉妍轉過頭向店小二道:“小二哥,我要加菜,只要是最貴的菜,每樣都上一份。”
店小二聽的一愣,還以爲她是在說笑,兩個人能吃得下那麼多的菜嗎?掌櫃的見店小二還楞在原地,忙用手掌狠狠的在他的後腦拍了一下,道:“蠢才,還楞在這裡過什麼,還不快去通知膳房備菜。”店小二方清醒過來,向我們陪笑一聲,然後轉身慌忙的向後堂跑去。
不一會兒的功夫,我們的飯桌上就已經擺滿了各種這家酒樓最爲名貴的菜餚,祝玉妍嫵媚的看了我一眼,然後開心的享用起來,而我只有心中叫苦。大廳中的食客看到這個場面也都是目瞪口呆,他們可是從來沒有見到過兩個人一餐點如此多的菜。
就在這時,一個白色的身影從門外走到我們的桌旁,很有禮貌的說道:“對不起,我能坐在這裡嗎?”
祝玉妍頭也不擡,冷冷的回絕道:“我們從來不同陌生人一起用餐。”我則是擡起頭,粗略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這名男子,此人身高七尺有餘,體型魁梧,樣貌頗爲不凡,衣着更是端莊得體,一眼就能看的出一個有身份的人。
來人見我擡起頭來,也細細的看了我一眼,只不過目光中多了一層嫉妒的火焰,然後不理祝玉妍的回答,徑直坐了下來,笑道:“五湖四海皆兄弟,在下李天凡,家父乃是滎陽之主李密,不知可否與兩位交個朋友,想請兩位賞光到舍下一敘。
“李天凡?嘿嘿,原來是你小子,難怪你敢如此的囂張,玉致在牧場就一段時間總是強顏歡笑,當時我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呵呵,現在總算是想起來了。書中似乎是提到若是李密攻下洛陽,宋缺就會將宋玉致嫁給李天凡,而瓦崗軍也會同宋家永結秦晉之好,呵呵,我可不能讓李密如願,宋玉致可已經是我龍家的人,誰也別想從我的身邊將她帶走。”想到這裡,冷笑一聲,道:“原來是大名鼎鼎的李公子,呵呵,實在是對不住,我們夫婦乃是閒雲之人,受不得豪門大家的諸多規矩,再者我們還要趕去洛陽,公子的美意在下夫婦心領了。”
李天凡聽到“夫婦”二字,神色爲之一滯,旋又笑道:“兩位儘管放心,我李氏也是小家出身,府中並無多少規矩,在下與兩位一見如故,兩位大可將那裡當作自己的家,絲毫不會感到拘束的。”
我心中罵道,你小子的臉皮可真是厚。剛要說話,祝玉妍強在我開口之前冷冷的說道:“虧你也是堂堂的七尺男兒,怎的如此紅臉皮,我夫君的話你聽不出來是何用意嗎?如此便由我告訴你便是。”說到這裡,擡起頭來,眼神中精光一閃,只是李天凡隔着面紗,絲毫沒有看清。但聽祝玉妍一字一頓的冷冷說道:“我們夫婦不想與弒主的敗類有任何的關係!”
李天凡的涵養再好也不禁惱羞成怒,怒喝一聲,拍案而起,道:“放肆!本公子好意邀請兩位,沒想到兩位如此不識擡舉,竟然敢出言譏諷與我,敬酒不吃吃罰酒!”
李天凡的話音剛落,立時從街道上涌出數十人,將酒樓的門口封堵起來。酒樓中的食客見狀,慌忙溜了出去,唯恐殃及池魚,掌櫃的與店小二也是嚇得躲到了櫃檯的後面,不敢擡起頭來。
一個滿臉橫肉的大漢從李天凡的深厚躥了出來,惡狠狠的說道:“他他媽的,你們兩個活膩了不成,也不看看這是哪裡,竟然敢在太歲的頭上動土,識相的就趕快跟我們家公子走,免得受皮肉之苦。嘿嘿,說不定我家公子一高興,還能納你……啊!……”話未說完,一聲慘號從他的口中蹦出,只見一根筷子從他的口中傳出,那人滿臉驚恐的倒飛出去,門外的衆人忙狼狽的接下他龐大的身軀,卻見剛剛說話之人眼睛直直的望着前方,雙手在空中掙扎着,汩汩的鮮血從他的口中噴出,漸漸的,他在驚恐中死去,周圍的衆人都是瓦崗軍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此時見了這種司法,也不禁毛皮發緊,渾身的寒戰。
李天凡更是心驚,自己只覺得耳邊颳起一陣微風,跟隨自己多年的得力助手就一命嗚呼了,又見祝玉妍卻是絲毫不以爲意,心中大怒,忘記自己的斤兩,大吼一聲:“把男的剁了,女的帶回府中!”
我與祝玉妍同時冷笑一聲,我伸手在桌上捏起數粒米粒,然後與祝玉妍閃身穿過門口的衆人,來到街道之上,冷冷的說道:“有種的出來鬥,不要砸壞了店家的東西。”
李天凡從酒樓中飛身而出,姿勢頗爲雄偉的落在我們的面前,而周圍的衆人則是迅速的拔出腰間的佩刀,將我們兩人包圍在中間,但見李天凡一個手勢,其中手下一哄而上,揮舞中手中的大刀,殺氣騰騰的向我們兩人撲了過來。而李天凡也是一聲怒喝,輪起拳頭,虎虎生風的向我的面部砸來。
祝玉妍冷冷看着衆人,不緊不慢的身手對客棧凌空一抓,立時有十數根筷子穿窗而出飛到她的手中,在落入手中的瞬間每根筷子都裂成三段,然後甩手一揮,只見率先撲上來的衆人便紛紛從空中跌落了回去,倒地不起,每一個人的額頭上都釘着一段筷子,眼神中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瞳孔漸漸的黯淡無光,沒有感到任何痛苦的死去了。
我長開手掌,成抓狀,迅速準確的將李天凡的鐵拳牢牢的刁在掌中,看着李天凡的臉色憋成了豬肝色,然後冷冷的笑道:“就憑你這兩下子也想學別人強搶民女,哼,就是你老子來了我也不放在眼中,今天我就給你一個教訓。”說完,將李天凡甩向空中,另一隻手輕輕的一揮,掌中的米粒如子彈一般飛射而出,精準無比的打在李天凡的丹田要學。李天凡痛苦的呻吟了一聲,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剛剛還神氣十足的李天凡的衆手下,此時已經是狼狽不堪,祝玉妍的一把筷子已經讓他們難以消受,此時見到主子被人輕而易舉的便打翻在地,於是慌忙的走上前去,將其攙扶起來。我注視着滿臉怨毒的李天凡,道:“你的內功已經被我廢去,從此以後你再也不能仗此橫行無忌了,不但如此,你以後的房事恐怕也是無能爲力了。嘿嘿,但願李密不是隻有你一個兒子,否則他就要斷後了!”說完,不再理會李天凡吃人的目光,從懷中摸出一錠金元寶,甩手拋入客棧中,穩穩的落在櫃檯之上,與祝玉妍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