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夏在失敗了兩次之後,在第二十七天頭兒上成功製成了第一張“疾風迅雷符”。
這個時候他感覺自身狀態正佳,於是便毫不猶豫的開始了第四次“疾風迅雷符”的製作。
這一次製作的過程依舊順利,商夏在這個月第三十天頭兒上成功完成了風雷之力的平衡,爲這張武符繪製了最後一道符紋,第二張“疾風迅雷符”成型。
連續兩張“疾風迅雷符”的製作成功,讓商夏頗感振奮的同時,也讓他稍感疲憊。
掐指一算,他已經在制符的靜室當中閉關了整整一個月,正好可以擠出兩天來休息一下,順便將這兩張製成的“疾風迅雷符”給龔、範兩位符師送到,也好安他們的心,同時也讓陣堂那邊做好符陣大改的準備。
想到這裡,商夏關閉了禁制從靜室當中走出,卻發現外面根本沒有人在等待。
“奇怪,龔符師上一次還說無須自己送符,屆時他自會派人前去將製成的武符取走,怎得卻沒人前來?莫不是龔符師制符勞累,將這件事情忘在了腦後?”
商夏搖了搖頭,看了看手中兩枚封靈盒,暗忖:“算了,我也懶得再跑一趟,待下個月到了截止日期再一塊兒送過去吧!”
商夏在靜室門前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隨即便重新退回到了靜室當中,直接打開了禁制,將靜室重新封閉了起來。
商夏不知道的是,就在他重新返回到靜室當中的時候,符堂當中,同樣是剛剛出關的龔符師,正滿臉疲憊的召見那兩位先前等候在商夏靜室門前的一階符徒。
“你們的意思是說,商符師沒有製成三階新符?”
龔航說話聽上去有氣無力,然而聽在兩位一階符徒的耳中,卻帶着某種威嚴,讓他們甚至不敢擡頭看。
“龔符師,我二人在商符師的靜室之外候了三天的時間,他根本就沒從靜室當中出來。”
其中一位一階符徒開口說道。
另外一位一階符徒立馬接着道:“我二人按照您的吩咐,知道這位商符師喜歡在第二十五天頭兒上出關,便一直在那裡等着,而且還生怕做過了,特意多等了兩天,那位真要是製成了新符,又怎麼會不出關?怕不是……誇了海口沒臉……”
“住口!”
龔航輕嘆一聲,用手指用力的按着眉心,沉聲道:“三階符師也是你們兩個小小的符徒有資格指摘的?還不退下!”
兩位符徒滿臉惶恐,連忙一起躬身退了出去。
“龔符師的心情不好!”
先前那位符徒在離開符堂後輕鬆了許多。
“那還用問?還不都是那位小商符師給鬧得,這一回咱們符堂肯定要被陣堂牢牢壓一頭了。”
另外一位符徒則顯得有些憤憤然。
“說起來,我還是去年離開的上舍加入符堂,按理說出了符堂之後,那商夏還續稱呼我一聲師兄纔對。”
先前那位符師的語氣聽上去多少有些唏噓,同時似乎還有一些其他的意味兒。
過不多久,有關商夏在第一個月沒有製成三階新符的消息,便從符堂這裡傳到了陣堂。
馬明錚趁着楚嘉吃
東西的時候,將這件事情提了提。
楚嘉聞言“嘁”了一聲,沒怎麼在意道:“原來只是個‘銀樣鑞槍頭’,我原本還以爲這個小傢伙出身名門,手底下多少有些底牌,頭一個月無論如何也能拿出一張新符出來,爲此我還特意準備好了一份兒三張‘疾風迅雷符’的預案,可沒曾想這傢伙連出關都不敢,乾脆做了縮頭烏龜。”
馬明錚點頭道:“這麼說來,你的確是有符陣修改的預案了?”
楚嘉只顧着將桌上的美食往嘴裡塞,頭也不擡道:“也就是心裡稍微想了想……”
馬明錚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這或許就是真正的陣道天才的做法了,其他人要對一座既成的陣法進行改造,恐怕需要大規模的推算,還需要許多人從旁輔助,甚至還要一步步的在實際佈置當中試錯,然而真正的天才只需要在吃東西的時候打打腹稿就好。
另外一旁的白鹿鳴則開口道:“那位小商符師在第一個月連一張新符都沒能拿出來,接下來一個月想要一口氣製成三張新符怕也沒多少可能。如此一來,倒也省得我們再對符陣進行修改。只是讓我們陣堂白白爲他們耽擱了兩個月的時間,着實可恨。要我說,這一次還是要好好羞一羞符堂的那些傢伙,讓他們以後識相一些,最好見到我們陣堂的人繞着走。”
白鹿鳴一番話剛說完,便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擡眼望去時,卻正與馬明錚陰沉的目光對上,而另外一邊楚嘉仍舊是埋頭大吃,彷彿根本忽略了他的存在一般。
“通幽學院不是‘月季會’,更不是‘五姓餘孽’,白陣師,你現在是通幽學院的陣師!各堂之間競爭是有的,可向你那般可就是結仇了。作爲三階陣師,你的言行能夠影響到陣堂的許多人,今後還需謹言慎行吶!”
馬明錚語氣甚重,白鹿鳴唯唯諾諾,同時還不住的拿眼去瞧一旁的楚嘉,不一會兒就已經是滿頭冷汗。
這位當初從‘月季會’轉投入通幽學院門下的三階陣師,可沒有忘記自己的身家性命其實一直都握在別人的手裡。
…………
商夏雖然連續製成了兩張“疾風迅雷符”,可以往的制符經歷告訴他,掌握的再熟練的武符,也會因爲各種預想不到的意外而失敗。
因此,儘管以商夏雄渾的武道意志,以及自身的狀態,完全可以支撐他繼續“疾風迅雷符”的製作,但他還是特意抽出了兩天的時間進行放鬆和休息,同時回想和總結先前失敗的教訓和成功的經驗。
在第二個月第三天頭兒上,商夏再次開始着手進行“疾風迅雷符”的製作。
這一次一開始原本一切順利,可就在第二天一筆符紋在符紙上劃過的時候,原本平衡的風雷之力突然失衡暴走,這一張符紙徹底在電光和狂風當中化爲飛灰。
不過這一次商夏在第一時間便已經感知到了問題出在哪裡,是因爲符紙的緣故!
商夏之前所用的那張符紙上的某一點的材質並非均勻,而是出現了很小的痼結。
這一點痼結本身並不影響符紙的品質,而商夏若是事先有所察覺,又或者在制符的過程當中恰巧避開了這一點痼結,那麼自然不會影響到他的制符過程。
可好巧不巧的是,商夏以他自身獨有的制符方式,每一條紋路在起筆轉筆,所用的力道以及注入的真元,鋪就的武道意志,都是按照推演一步步進行的,那條紋路劃過那點痼結,他簡直就是避無可避,於是這張符紙報廢的命運便已經是註定的了。
於是在第五天頭兒上,商夏再次開始重新制作新符之前,吃一塹需長一智的商夏,便先將符紙的表面仔細查看了一邊,看紙面上是否同樣存在有不起眼的痼結,以及事先該如何避開。
而且這一點今後不止是在製作“疾風迅雷符”,便是在製作其他武符的時候,恐怕也要注意起來。
於是,這一次“疾風迅雷符”的製作極其順利,在第七天頭兒上,商夏完成了第三張“疾風迅雷符”的製作。
按照之前與陣堂的約定,當商夏製成三張“疾風迅雷符”的時候,陣堂就會對符陣進行大範圍的改進。
此時商夏對於這張新符的製作把握的程度已經越來越深,也越來越熟練。
在感覺到自身的武道意志仍舊能夠製成的情況下,商夏終於覺得自己應該重視一下兩個月的時間限制,然後變得更加積極努力一些,從而嘗試着挑戰一下自己的極限。
也是幾乎是沒有任何間隔的,商夏在第二個月的第八天便接着開始了新符的製作,而在第十天便成功完成了第四張“疾風迅雷符”的製作。
精神稍顯振奮,甚至是有點兒小亢奮的商夏,沒有任何停歇,緊接着便開始了下一張武符的製作。
只不過這一次在製作的過程當中,商夏終於稍微感到有些疲憊。
不過這卻並非是導致這一次武符製作失敗的原因,而是因爲商夏自己計算失誤,某一筆符紋落筆早了一息,使得紋路之中元氣淤積,進而牽一髮而動全身,導致整張武符報廢。
汲取了教訓之後,商夏特意留出一天休息,放鬆一下緊繃的心神,同時還在尚有餘力的情況下用上千機養神散,加快耗損的武道意志恢復。
在第十三天商夏重整旗鼓的時候,這一次他基本是一氣呵成,幾乎用了兩天半的時間,便完成了第五張“疾風迅雷符”的製作,中間沒有出任何岔子。
此時距離兩個月的時限僅剩下了最後半個月的時間,而商夏距離楚嘉所提出的符陣最佳改造方案所需的七張“疾風迅雷符”,只剩下了最後兩張!
可以說,以商夏之前的成符率來說,他可以提前宣佈任務已經完成了。
徹底放鬆下來的商夏,索性直接給自己放了三天假靜養,等待耗損的武道意志的恢復。
之後商夏一口氣在十二天內連續用了五張風雷符紙,最終失敗了兩次,製成了三張“疾風迅雷符”。
待得陣堂所規定的截止日期到來之際,商夏略顯疲憊的從靜室當中走出,然後一口氣甩給了龔航符師八張“疾風迅雷符”。
“問一問陣堂的幾位陣師,七張能改,八張能不能改?”
丟下這一句話,商夏直接轉身又回到了靜室當中,他感覺有點兒累,需要好生睡上一覺。
在他的身後,一衆表情各異的符師留在原地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