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靈煞葫蘆與元骨餘燼這兩種能讓商夏眼前一亮的東西之外,其餘的物品當中雖也有價值不菲之物,但對於商夏的用處卻已經不大。
這裡面尚有一些物品商夏卻是聞所未聞,他懷疑這些東西應當是來自蒼宇界的特產,也不知道日後是否能夠派上用場。
將散落在地面上的物品稍加整理之後,商夏便離開了家族駐地,重新回到了符堂這邊。
不過商夏剛剛來到符堂這邊,便聽到了一個意外的消息,而且與交易會有關。
卻原來是在商夏提前離開之後,交易會場在最後時刻再次出現了兩件四階物品,並伴隨着這兩件物品的交易掀起了最後的高潮。
然而或許是因爲連續兩件四階靈物巧合之下都有多人所需,也或許是因爲交易會臨近尾聲,錯過了便再沒有其他的機會,使得針對兩件四階靈物的報價一再增高。
可偏偏這個時候,先後兩位在交易臺上的武者,眼瞅着自己手中的四階靈物吃香,自然不介意坐地起價,任由各方的價碼擡得更高一些。
然而這一下卻令現場的形勢有些失控,原本爭相競價的武者在臺下卻不知因何緣故起了口角,相互謾罵之下眼瞅着雙手便要動手。
好在五大家族的人反應還算及時,再加上又有通幽學院的武者相幫,很快便穩住了會場的局勢。
隨後在五大家族和通幽學院十多位三階高級武者的坐鎮之下,四階靈物的交易終於沒再起什麼意外,而交易會雖說少有瑕疵,但最終也算是順利完成。
商夏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先是感到有些錯愕,可隨即心中便感到一陣遺憾。
原以爲交易會在臨近結束的時候,已經不大會有好東西上臺,誰曾想居然會有人這般沉得住氣。
而且從他剛剛得來的消息看,最後這兩位拿出了四階靈物之人,顯然純粹只是想要大賺一筆,而並不在意自己最終能夠得到什麼。
一般而言,真正對於自身修爲提升有着明確規劃的武者,如同商夏這般,四階靈物只會拿來以物易物,換取自己所需的東西。
不過讓商夏感到有些意外的是,或許是因爲出現的時間太過短暫,而且交易會當時尚未結束的緣故,關於餘夕峰整曾在短時間內出現異變,整座山體散發着微光一事,卻並未有任何人提及。
商夏來到符堂之後,任歡得到消息很快便找了過來,然後遞給了他一十七張以風雷之葉製成的三階符紙。
“學院催得緊,我便先將屬於我的那二十二片風雷之葉製成符紙送了過來,至於商兄你的,要製成三階符紙恐怕還需要一段時間。”
任歡面露歉意道。
商夏則驚愕道:“我的那批風雷之葉先不着急。不過任兄,你這也太快了,這纔多長時間就將風雷符紙製作成功了?”
任歡連忙擺手道:“哪裡能有那麼快,其實是在得到這一批風雷之葉後,任某便已經開始着手製作。事實上多少還是有些急切了,若是能勻處再長一點時間,或許這一批風雷符紙的成功率可能還會更高一些,至少也能給你留下十九、二十張符紙纔對。”
商夏由衷讚道:“任兄製作符紙的手段,確實令人歎爲觀止!”
任歡笑了笑,神情間略顯
遲疑道:“商兄,兩個月至少製成三張自己此前從未接觸過的‘疾風迅雷符’,你當真可有把握?”
商夏笑道:“不試試怎麼知道?”
任歡有些愕然的看了商夏一眼,想了想道:“我其實是希望商兄能夠製成那三張‘疾風迅雷符’的。”
話雖如此,或許任歡的期待也是真誠的,但他說話的語氣顯然是對商夏的底氣稍顯不足。
事實上不僅是任歡,幾乎整個符堂上下,對於商夏能夠在兩個月的時間內製成三張此前從未製成過的武符,都保留懷疑的態度。
甚至已經有人在暗地裡懷疑,商夏此舉是否有故意借符堂資源磨鍊自身制符術的嫌疑?
送走了任歡之後,得知商夏回來的符堂上下,開始將在他製作疾風迅雷符的過程當中,可能用到的一切輔助物品送到他的靜室當中。
儘管商夏此番制符不被許多人看好,但在制符的一應輔助用品上,符堂上下卻不敢因此而剋扣,畢竟不管怎麼說,商夏也是符堂僅有的三位三階符師之一。
商夏倒也乾脆,對於外面的紛紛擾擾根本沒有放在心上,待得一應準備齊全之後,他便直接封了靜室的門戶,開始着手嘗試“疾風迅雷符”的製作。
商夏之所以急着製作“疾風迅雷符”,其實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那便是要將他此前總結出來的一整套帶有強烈個人風格的制符方式,應用在新符的製作上來,看是否能夠做到通用。
“疾風迅雷符”的製作過程,商夏此前也曾有過揣摩,製作的方式早已熟記於胸。
不過商夏卻並未因此便馬上在符紙上落筆,而是按照《朱氏符經》上的記載,先以他個人的制符方式,將整個製作的過程進行了演算,推算出每一筆起筆的時間、方位、時機,每完成一筆所用的時間長短、筆畫的粗細,每一筆轉折所需要停頓的時間,頓筆的力度,等等。
待得商夏將整個過程演算清楚之後,時間早已經過去了半個月,而陣堂留給商夏的時間總共也才兩個月而已,這一下子便耗掉了四分之一,而商夏甚至還沒有動筆制符。
不過商夏此時看上去似乎對此也並不着急,他甚至用了三天的時間來恢復耗損的心力。
直到在第十九天的頭兒上,才終於開始下筆制符。
然而這第一張“疾風迅雷符”在繪製到第二天頭上的時候,便因爲一片掀起的狂風和一竄跳躍的電光而宣告失敗了。
商夏面無表情的一揮衣袖,將靜室中到處飛舞的符紙灰燼掃蕩一空,然後又伸手將符臺上掀翻的鎮紙擺好,撞飛的硯臺恢復原位,檯面上揮灑的墨跡拭去……,然後又重新拿了一張符紙過來。
第一次制符失敗並不算意外,哪怕商夏此前已經將制符過程儘可能晚輩的推演了出來,但落實到具體的製作過程當中的時候,還是難免會出現意外。
只是讓有些措手不及的是,制符中途風雷之力失衡之後,居然會爆發出如此大的威力。
若非商夏見機得早,竭力以自身真元強行壓制,而並非是自己躲開到一邊兒,恐怕剛剛符臺上面拜訪的一應物品就要損失不少。
汲取了教訓之後,商夏在開始製作第二張武符之前,先行將符臺上的一應
輔助用品佈下簡單的禁制與靜室相連,一旦出現意外,這些東西便會被靜室當中所佈下的禁制保護起來。
相比於第一次制符,商夏第二次製作“疾風迅雷符”直到第三天頭兒上才失敗,而且失敗的原因仍舊是因爲符籙當中風雷本源之力的失衡。
雖然說相比於第一次,商夏第二次制符已然有了極大的進步,第三天頭兒上,距離商夏將“疾風迅雷符”製作成功已經不遠。
然而事實上,正是在這個時候的失敗,對於符師而言的傷害反而更大。
因爲整個制符的過程,其實對於符師而言就是一個持續消耗的過程,越是在即將成功的失敗,對於符師的消耗就越大。
況且,在即將成功的前一刻失敗,本身對於實踐者就是一種士氣上的打擊。
好在商夏對此早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對於“疾風迅雷符”這等堪稱三階武符當中品質最高、難度最大的武符來說,想要輕易製作成功本就不太現實。
在休息了一天,在腦海當中又將制符的過程過了幾遍之後,在第二十五天頭兒上,商夏開始了“疾風迅雷符”的第三次製作。
只不過商夏不知道的是,此時就在他制符的靜室之外,已經有兩位符堂的一階符徒等候在那裡了。
因爲前兩個月,商夏在製作三階陣符的時候,都是在第二十五天頭兒上出關,因此,前兩次都是商夏自己拿着製成的陣符上繳給了陣堂。
在連續兩次由三階符師親自送來陣符之後,商夏雖不懂得符堂的規矩,但符堂的人卻多少有些惶恐。
按照符堂的規矩,不要說三階符師,便是二階符師在成符出關之後,也是由符堂親自派人前來取走符籙的,哪裡敢勞符師大駕親自送符?
於是,自以爲已經摸清規律的符堂,便在第二十五天頭兒上,趕忙派了兩位一階符徒在商夏的靜室之外等候他出關。
只是這一次商夏閉關的時間似乎有點兒長……
“怎麼這個時辰了,商符師還不出關?前兩次商符師差不多早就出關了。”
“嘿,那能一樣?聽老師說,這位小商符師誇下了海口,要在兩個月內最少製成三張此前從未只做過的新符,誰能說得準什麼時候出關?說不定還就不好意思出關了呢。”
“噓,噤聲!我也曾聽老師說起過,這位小商符師年少輕狂,怕是中了陣堂那邊的激將計。”
“誰說不是呢?我老師也曾聽範符師說起,他老人家當年試製一種三階新符,前後用了半年多時間,中間經歷了多次失敗,還與龔符師相互討論得失汲取教訓,這才終於製成了第一張新符。之後範符師更是修養了足足半年的時間,這才慢慢的恢復了過來。”
“嘿,你聽說過沒有,符堂中有人傳言,據說龔符師認爲小商符師這一次能夠製成一張三階新符,都已經算得上是大有所得了。”
“這麼說,果然就連龔、範兩位符師都不看好這一位了……”
只不過門外候着的這兩位不知道的是,就在二人相互嚼着舌根的時候,靜室當中的商夏第三次製作“疾風迅雷符”的時候,中間雖有磕絆,可終究沒有什麼大礙,在第三天頭兒上,終於製成了他所掌握的第五種三階武符——疾風迅雷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