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話叫做‘三個女人一臺戲’,可樑子衿覺得單是她和宋容爭一個女人就能組成一臺年度大戲了。因爲她時刻都有種能讓你感覺本來是幾個人很隨便的談話,最後變成了一場搶奪男人的撕逼大戰。
“宋小姐你放心,我沒有要和你搶男人的意思。更何況一年前我要是能搶走的話,也輪不到你現在站在他旁邊的位置。”
樑子衿的話表面上是對宋容爭說的,但怎麼聽都有種在對外宣稱‘你身邊這個男人是我不要了你撿舊的貨色’這種感覺。
秦昊有些不耐的擰起眉頭,清冷的眸光略微在樑子衿的身上掠過,隨後他低沉而清冷的聲線緩緩低吟開來:“我有點事想和樑小姐單獨聊聊。”
‘樑小姐’這個稱呼很官方,也有種撇清關係的嫌疑。雖然她自己一直在這樣做,但從男人的嘴裡聽到這個稱呼的時候,還是不免心上一痛。但隨即她揚起一抹謾笑:“我跟秦總沒什麼事情可聊。”
“子衿的話,秦總應該聽清楚也聽明白了。既然她不想跟你聊了,你也不必在過強求,我們就先告辭了。”徐獻上前一步,以保護者的姿態上擋住秦昊停留在樑子衿身上的視線。
秦昊驀地一笑:“沒想到徐處長對一個不愛你的女人,這麼死心塌地、矢志不渝。”
“她值得,我也一定會讓她愛上我。我有這個信心,更何況秦總本來擁有這世上最好的一顆愛你的心,但你親手給扼殺了。既然你不要了,那就讓我來守護。以後離我的子衿遠一點,這是我給秦總最後的忠告!”
“當然,既然徐處長對我的不要的貨色都能如獲至寶,我當然欣然允之。”
秦昊清冷的眸光裡是淡淡地笑意,可在樑子衿聽來卻覺得有十分的難過在心裡氤氳開來。只是她面上依舊保持着微笑的樣子,沒讓任何人瞧出那一點點的感覺來。
因爲是你不要了的貨色,所以,當時那句‘我不愛你’才能說得那麼隨便嗎?
徐獻一路攬着樑子衿的肩膀,朝着另外的方向走,與秦昊與宋容爭分道揚鑣。
“你還好吧!”
在一個四周看起來人不那麼多,熟悉的面孔不那麼多的地方,徐獻才停下來。替她將身上紀南的西裝朝肩膀上在拉了拉,確定將她裸露在外面的肩膀都包裹在裡面,才鬆開手臂,退居到半步遠的距離之外。關心地問道。
樑子衿搖了搖頭,雙手環抱着雙臂,將整個自己納入懷中。不知道爲什麼,她總感覺有那麼點冷。擡起頭來看向徐獻:“有煙嗎?”
“你煙癮犯了?”徐獻不答反問。
“你知道的,我不經常抽菸,但我冷的時候,我必須見到火光。這或許纔是我抽菸的原因。所以,給我一根菸。”樑子衿擡頭看向徐獻,眸光裡夾雜着迷茫的星光,讓人看着莫名覺得難受。
徐獻點點頭:“你在這裡等我下,我馬上回來。”
樑子衿知道,徐獻這是給她去弄煙了。而他自己從不抽菸。
……
樑子衿一個人坐在角落裡,等待徐獻。五分鐘過去了,徐獻的身影還在人羣中穿梭,那樣身份尊貴的天之驕子,卻爲了她在人羣中討一根菸。
她清冷的嘴角泛起一抹冷笑,也不知道在嘲笑自己,還是在嘲笑別人。突然,她覺得徐獻和她都很可憐。爲了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傷人傷己。
“每次見到樑小姐,必然會有不同的收穫與瞭解。”
陸寧椿不知道何時坐在樑子衿對面的藤椅上,高腳酒杯在他的手上,輕輕的搖晃。隨着他低吟的笑聲愉悅響起的時候,酒杯裡的葡萄酒液體在燈光下泛起點點瑩光,有種惑人的光彩。
樑子衿轉頭看向眼前的人,依舊是玩世不恭的笑意,雙腿優雅的交疊,風姿優雅中帶着貴氣,典型家教十分良好的世家公子哥。
“陸總爲何對我這麼關注,我可不覺得我重要到足以對陸總有所影響。”
“呵,本來我也以爲是這樣。但我只是稍微瞭解了下樑小姐的身世,一切結果都變得不在相同。你是個很有趣的女人,如同我所見到的一樣。當然,還不足以讓我下注,非得爲你停留那麼一下。我只是剛好有時間,正好遇見了樑小姐。”
陸寧椿說着端起酒杯小啜了一口,不知道爲什麼,同樣喝酒,遍目看過去,卻沒有一個人能將喝紅酒的姿態,喝的這麼好看、這麼優雅好看。
樑子衿低頭看了看桌邊放着的酒杯,隨後脣邊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來:“陸總有煙嗎?”
陸寧椿的右手擡起,在空中打了個響指。那個叫老歐的黑衣男人立刻湊到他的耳邊,恭敬地問道:“少爺什麼事?”
“給這位美麗的小姐整一包煙過來。”
陸寧椿隨意的指了指對面的樑子衿,笑意泛起在嘴邊,蕩起淡淡地酒窩。
大約不到十秒鐘,老歐就從牆邊站着的黑衣人口袋裡掏出一盒煙,恭敬地放在樑子衿的面前:“少爺還有別的事吩咐嗎?”
陸寧椿揮了揮手,老歐立刻退下,迅速隱入到人羣中。你幾乎沒看見他是怎麼來的,自然沒法知道他是怎麼消失在眼前的。
“要來一根嗎?”
樑子衿取過桌上的煙盒,從裡面掏出來一根,在擡眸看向對面的陸寧椿,隨意地問道。
“別客氣,我不愛抽這個,我喜歡雪茄。但你顯然只是過把癮,並不是真的愛抽菸的人。”
陸寧椿分析的很對,樑子衿也沒什麼心情辯駁,或者誇獎他分析到位準確。菸頭很快被火苗竄燃,泛着紅星的火光在眼前顯得十分迷離,舒服。她小啜了一口,然後煙霧吐出。塗抹着枚紅色的脣膏,莫名地與這迷霧的煙霧相和,有種格外迷離的美感。
陸寧椿的眸光定定地停留在她的脣上,那種意思,誰都能從看得出來,他剎那間對樑子衿升起來的興趣。
“你們打算把這次的競標案給我。”
樑子衿沒有阻攔,但陸寧椿顯然沒有無限期的沉迷下去。他收回目光,視線駐留在他手中拿着的高腳杯上。
細緻狹長的眸光,在他開口的瞬間,泛起微微的精光。
“陸總很聰明。”樑子衿淡淡一笑,菸頭在桌邊剛剛老歐順道放到一邊的菸灰缸上磕了磕。纖細修長的指甲上塗抹着棕紅色的丹蔻,夜色中與她身上那襲水湖藍的禮服並不是那麼相符。
又或者本來她就是清麗中泛着妖嬈的女人,清麗是她的外表,妖嬈纔是她的內心。陸寧椿在心裡暗暗地想着,隨後他整個人俯身上前,也不知是故意,還是有意,他擡手,她沒躲。他的手就那樣摸上她放在桌面上的修長手指。
“你的指甲顏色不錯。”陸寧椿的指尖溫熱,停留在女人泛涼的手臂上,沿着那分明的指線,慢慢地下移,最後停留在她的指甲上。
陸寧椿的手很白,與她那雙以爲常年泛涼,凍得紫紅的手交相輝映,有種莫名的色彩。
那種細細碎碎的撫摸,若說感覺不出來陸寧椿對她在調情,那是不可能的。但樑子衿偏卻沒有躲,就這樣任由着他來回撫摸,仔細描繪。仿若從來未覺。
“如果陸總不介意我動下手,我可以換個姿勢讓你摸。”
樑子衿的話直接到陸寧椿都有些詫異。
“難道不是嗎?陸總這種惡趣味,好的不就是這一口?否則好好的宴會舉辦在這種地方,就是爲了讓所有應邀而來的女人,穿着精緻的禮服,遊走在一羣穿着暴露顯示着良好身材的年輕女人面前,嚐到那麼一點點的自卑感。說實話,陸總的主意打得不錯,瞧我不就在風中被凍得瑟瑟發抖,爲了攝取那麼點溫暖,讓陸總揩油這麼久。”
“呵,你冷了嗎?我可以帶你去比較溫暖的地方。”
陸寧椿並不在意樑子衿的話,笑意明媚地看向她,有那麼瞬間,讓她感覺子衿身上好像沒有穿衣服一樣,從頭到尾被這人看了個精光。但偏偏他的樣子絲毫不會讓人感覺到下流,或者害怕。
樑子衿笑了笑,將紀南的西裝從身上掀開,讓它自然滑落到椅背上。再從一直上站了起來,曳地的水湖藍長裙將她姣好的身姿暴露在陸寧椿的眼前。
因爲常年跳舞,導致她的脖頸要別尋常女人顯得高傲、挺拔許多。看在陸寧椿眼裡,無論什麼時候她都像是隻驕傲的孔雀,讓人有種想要狠狠蹂躪,看着她自己面前求饒的樣子。
“什麼地方?”
就在陸寧椿以爲樑子衿該端起桌上的酒杯,將酒灑到他臉上的時候。他聽到女人這樣問。畢竟上次她可是言辭拒絕了他吃飯的邀請,沒想到……
陸寧椿的嘴角泛起一抹濃厚的笑意:“當然,這邊請……”
說着他站起身來,修長的長腿略一跨步,手臂已經橫在樑子衿的腰間,將她拉入懷中。女人的腰肢細長、柔軟,有種特別舒服的感覺。讓他不禁心笙搖動。
樑子衿就這樣不躲不閃的半倚在陸寧椿的懷中,走出宴會,走出所有人的視線,只見她離開的地方,曳地的水湖藍長裙路過的地方,留下一截還未燃滅的菸頭,正在徐徐冉冉地冒着炊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