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獻這個人沒臉沒皮的時候,會有種你想把他撥皮拆骨重新再造的衝動。總有那麼種,隨時隨刻在你稍有不注意的地方,他立馬就會見縫插針,讓你防不勝防。對待他這種不認真的認真,時刻有種下一秒你開口拒絕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來,可能他已經轉移話題說你自作多情。幾次之後,會讓你都開始懷疑,那個人說喜歡你到底是真話還是假話。
把他給打發走了,樑子衿一個人端着高腳酒杯場外五彩燈光比較晦暗的地方,靜靜地喝酒。
“樑小姐,你今天非常漂亮!”
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樑子衿回頭,面上掛着禮貌疏離的笑意:“沒想到宋總會來,該是說陸總面子太大,還是該說宋總最愛這種見縫插針的企業聯會?”
“你的嘴還是這麼利,不過我還是挺喜歡的。喜歡你這麼噎我,也喜歡你這麼咄咄逼人的樣子。比起你之前在東方之珠,在我底下做事的時候,看着要順眼太多。”
宋容庭朝着樑子衿身邊走近兩步,在她略微一尺的距離處站定,彼此接近,但不會太近。難得展現如此紳士禮貌的一面。
樑子衿嘴角里泛起一抹嘲諷的笑意來:“宋總屬於無利不起早的人,找我有什麼事,就直說吧!”
“真這麼明顯?”宋容庭雙手手肘橫在胸前,右手食指中指中間夾着一個裝着葡萄酒的透明高腳杯,整個人顯得十分閒適、隨意的模樣。
“嗯。”樑子衿點點頭,並無表情變化。
“那看來我真得學會對你有話直說,畢竟我們好幾次合作的過程中都被秦,被某人給打斷了。所以我這次該防着點,免得你又被他給勾走了,那我真是得不償失了不是。怎麼樣,考慮一下到我的公司來上班。你覺得這個提議如何?”
樑子衿低頭看向手中搖晃着酒杯,瑩紫色的液體在透明酒杯杯沿留下白白點點的痕跡。她看了大約三四秒鐘左右,才擡頭看向宋容庭:“看來宋總是比較看重我之前在秦昊身邊工作的幾個月經驗。”
“我不想撒謊,我確實比較看重你的這部分。另外我覺得你的能力很OK,這源於我對你的觀察,徐獻的工作你處理的很好。你很適合到我身邊來,因爲我們彼此都是擁有目的的人,同時也能爲了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而現在在你身邊可備選的人,我顯然更佔有優勢。徐獻給你提供的只是一個避風港灣。而我能爲你提供你所想要的一切後背力量,權利,金錢,還有你所需要的一切。”
宋容庭端過手中的酒杯,朝着嘴邊小啜了一口。紫瑩色的液體瞬間滑入口腔,淡淡地酒香味瞬間侵襲鼻尖。讓他渾身舒暢的喟嘆了一口氣,淡淡的酒香味瞬間飄散在四周。
樑子衿忽而笑了起來:“宋總知道我接下來想做什麼?”
“當然,我瞭解你,就像是瞭解我自己一樣。”宋容庭一臉的理所當然。
“很可惜,我和你的目的不同。我只想見到他的失敗,並不想見到他一敗塗地,而利益被你完全佔取。”
宋容庭有
些不耐的皺起眉頭:“我以爲你只是在自以爲是的認爲你不需要而已,在我眼中失敗和一敗塗地一樣。我們各取所需,我以爲我們可以是最合適的拍檔,不是嗎?”
“可宋總也別忘了,你還有個妹妹宋容爭宋小姐在身後。”
“她?”宋容庭眉宇間閃現出一抹嗤笑,尤爲不屑:“她與我何干?別說你沒看出來,她現在一心爲了秦昊,什麼都甘願付出。我於她,她於我一樣,我們都是各取所需,樑小姐不覺得這種合作方式纔是對我們彼此最合適的方式嗎?”
樑子衿沒有再說話,只是眉宇間閃現着淡淡的笑意,讓人看不出來到底是何心思。
宋容庭的眸光在她身上略作停留,隨後才慢慢移開:“我不逼你,我有足夠的時間等你考慮好。”
“爲什麼是我?”樑子衿擡眸看向他:“事實上我一直覺得宋總你是個很功利的人,而我尚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還沒有重要到非我不可。”
“沒辦法,茫茫人海之後我就是看中你了。”
這句話,宋容庭回答的很快。
樑子衿這次是直接笑開了,她擡眸看向宋容庭,眸光裡飽含嗤笑:“我以爲宋總這種話騙騙小姑娘就行了,說多了難免連自己都不信了。宋總你說是不是?”
宋容庭擡眸看向她,掛着流光的笑意有瞬間的僵硬微凝。正在他想要開口之前。
樑子衿已經繼續說道:“我考慮下,一週後給你答覆。現在,你可以先離開我的視線了。”
……
見到第一個熟人,就會有一個又一個的熟人再次見面。或者這就是回到熟悉的城市,與呆在陌生的城市裡的差別。
其實嚴格意義上來說,宋容庭又或者不算是在C市見到的第一個熟人了,因爲在美國就見過了。而再次見到紀南,樑子衿總有種時過境遷的感覺,因爲他的那句稱呼‘六嫂’。
● тTk Λn● ¢ 〇 “六嫂,話說你當時怎麼好生生的就失蹤了,我可記得當時你不還和我們六哥好生生的在美國玩耍來着,這不一眨眼,一年過去了,我就死活沒在見到你的人。我問宋容爭,那丫頭非跟我說六哥把你拋棄了。其實我跟她拗着不肯妥協的理由是,我認爲是你把我六哥給拋棄了。否則他怎麼近一年,天天在夜場裡買醉……”
“紀南,你口渴嗎?”樑子衿趁着他喘氣的空檔,從旁邊侍者手上取過一杯葡萄酒遞給他。
紀南接過酒杯,細緻的眉眼故意在她面前抖了抖,格外的風騷:“謝謝六嫂!”
樑子衿有些受不了他噁心的樣子,紀南跟陸寧椿應該屬於同一類型的妖嬈男人,可同樣的穿着,同樣的動作,一個感覺就是各種騷包,一個就是各種妖嬈美感。
她擡手指尖在額頭的地方,輕輕按了按,才鬆開手,露出眼睛停留在他的身上,表情略微嚴肅:“如果可以,這個‘六嫂’的稱呼可以永遠不再提起。”
“敢情你們真的分了呀!難道宋容爭說的是真的,六哥甩的你,還是你甩的六哥啊!”紀南一臉興起。
樑子衿則特別想起身給他甩幾巴掌,讓他知道有句話叫做‘揭人傷疤者無異於的將死人在殺一次。雖然已經不能在殺一次,但身體還是會在痛一次。至少是精神上的。’
“別那麼多廢話,你聽我的就是了。”
“六嫂,不,我是說六,子衿呀,別那麼兇嘛,有話好好說,你瞧你那眼睛,都瞪得眼珠子快凸出來了,這樣可不好。你瞧瞧,嚇壞小朋友就不好了。我還不想被你嚇死,被你嚇死,我多虧呀!我還得搞清楚答案,否則我肯定會死不瞑目的。到底是誰甩的誰呀……”
紀南還在碎碎念,樑子衿感覺在跟他坐在這裡敘敘舊,她可能會瘋。怎麼會相信季洪說的話,紀南哪裡有一星半點的是想她的樣子,分明就是爲了八卦而在八卦而已。
實在是有些忍不了,她擡手趁着紀南分神沉浸與他腦袋裡的幻想的時候,勾起他身後椅背上掛着的黑色西裝外套,披在自己的身上,然後利落地隱入到夜色中。
其實她很想建議紀南平常的時候少參與到這種屬於女性特質的活動中來,因爲這對他男性荷爾蒙的生長不是太有利,她真是怕他以後會變得越來越喜好八卦,越來越娘。
“什麼事情,笑的這麼開心!”
徐獻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她的旁邊,拍了拍她的肩膀。順道在她停下腳步的時候,將她身上披着的西裝外套朝上攏了攏。
樑子衿莫名有些尷尬,因爲徐獻這麼體貼的動作。雖然徐獻經常做這個動作,但那是在她身上披着的外套是他的前提下。而現在,她有些疑惑地看向他:“你不吃醋,不生氣?”
“吃什麼醋?生什麼氣?”
“哦,那沒事。這個外套是一個小弟弟的,我偷來的。不是別人給的。”
樑子衿解釋的時候表情促狹,尤其是用到‘偷’這個字眼的時候,偷笑着的表情顯得格外的可愛。
徐獻不由地盯着她看癡了:“要是以後經常能這麼笑就好了。”
樑子衿表情有些僵硬,她知道徐獻的意思是什麼。
“徐處長……”
徐獻的手正朝着有些分神的樑子衿的臉上靠過去的時候。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夜色中響起。
樑子衿回神,整個人朝着後面一縮,離開徐獻那隻即將靠近她臉頰的手,拉開半步的距離。她神情淡淡地回頭看向秦昊:“沒想到秦總也來湊這熱鬧。”
“嗯,不算熱鬧。被人勉強來的。”秦昊話語答的很自然、很隨意。
樑子衿的表情有些僵硬,她感覺到秦昊那句自然、隨意背後的一些東西,隨後她面上又泛起一抹冷笑:‘秦昊,你這又算是什麼。’
“秦總這話很有含義,我還以爲你和我們一樣,都是被陸總盛情邀約過來的。還是說秦總和陸總關係密切,‘勉強’這個詞,怎麼聽有種特別的親密感……”
徐獻的話還沒說完。
秦昊的身後突然出現一個俏麗的聲音:“阿昊,你怎麼又躲到這裡來了……樑子衿,怎麼又是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