羣山蒼茫昏黑,起伏連綿。
李清閒與周恨站在烏綠色的草地上。
「你現在修爲如何?」李清閒道。
「即將晉升三品。」
「灰隼呢?」
「與我相似。」
李清閒腦海中浮現紫微照臨,這顆命星乃是超品極貴命星,或多或少會幫助身邊的人。
「走。」
兩人向身上拍了一些靈符,周身光芒盪漾,清氣飛散,急速向前奔跑。
跑到狼頭山下,李清閒擡起右手,並停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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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恨望過來。
李清閒道:「得到定山閣與環河船後,我的命山與自身力量大增。剛纔隱隱感覺前方有一些危機,咱們先躲起來,待我推演與探查。」
李清閒說完,從乾坤鐲中取出漆黑的帳篷,搭建完成後,以法術隱蔽,並在裡面擺上祭壇施法。
晉升中品後,許多法術可以輕鬆使用,一些舊法術的威力也因此增強。
李清閒先使用一些通用的命術,諸如吉命術、扶助類命術,增強自己的運勢。
隨後,開始使用一道中品命術,「轉流年」。
流年分長生、冠帶、臨官、帝旺、敗、死、墓、絕、衰、病、胎、養共十二相,主掌近期或這一年的大概運數。
理論上,帝旺運勢最強。
但真正強大的命術師,都很少將流年運勢改爲帝旺,因爲盛極必衰,一旦流年轉爲帝旺,就可能由帝旺轉入衰病敗等。
略一思考,李清閒施法,將自己的流年轉爲臨官。
李清閒睜開靈眼,擡頭看向頭頂的流年。
就見上面浮現一顆銀色官印,官印高高懸空,符合臨官三相「叩門」「登堂」「進祿」的進祿,乃是臨官之極。
李清閒仔細望去,那銀色官印下方的印文,是淡淡的金色。
按理說,自己的氣運不會如此強,但因爲身爲從三品定遠侯,又有君運明月庇護,氣運遠超普通的臨官。
準備好一切,李清閒運使曾經在詭城使用過的命術,三千路,並準備了四卷聖旨,意在尊請四方。
一念既生,三千念起。一步邁出,八方俱在。
「龍蛇起勢,天地顛覆,萬星定河山,諸龍尋仙路……」
李清閒身體陸然變大,整個人彷彿巨山,立於大陸正中。
大陸之上,山河翻騰,草木旺盛,一條條道路宛如黑蛇滾動。隨着李清閒不斷施法,陸地之上各種道路迅速消失,最後只剩下一條道路。
剎那後,天地炸裂,李清閒眉心前浮現一張破碎的地圖,彷彿由碎片拼湊而成,其上勾畫曲折,黑金兩色線條密佈。
李清閒眉心放光,收入這張地圖,確定基本路線。
隨後,李清閒睜開眼,運使相局術,就見天空突然黑雲翻騰,遮蓋星辰。
黑雲之中,隱隱有青紅色的片鱗半爪,顯耀金光。
李清閒一眨眼,眼前異象消失。
李清閒眉頭緊皺,久久無言。
周恨低聲問:「遇到難事了?」
「龍氣隱現,必有龍裔鎮山。」
「不懂。」
「大齊皇室的血脈力量在此,具體是誰,具體強到什麼程度,我推演不出,但可以隱隱推算到,對方是一尊王。如果對方只是普通的王爵,我憑藉啓遠侯爵位,也能窺探一二,但對方不僅不是普通王爵,而且還與強大的力量聯手,所以我根本不清楚對方具體是誰。還有一點,此山周圍,應該還有一位命術師,他激發增強了那王爵的力量。」
「那我們當如何?」
「最高警戒,速戰速決,遲恐生變。」李清閒道。
「嗯。」
周恨從氣運銀魚袋中,取出一個又一個替命木童,一共五個,放入外袍內的腰帶上掛好。
你太小心了。」李清閒搖搖頭,從乾坤鐲取出十個替命木童,掀開衣袍,在裡面十個替命木童邊,再掛上十個,圍成一圈還多。
周恨眼角一抽。
隨後,李清閒使用各種命術與命器,並隱藏自身氣息。
最後,釋放出萬蟻攀龍與金蟒竊龍勢局,暗暗籠罩整座狼頭山。此刻李清閒已經煉化四座命山真靈,包括第一座天玄衛峰,第二座山命宗借出的主峰命山,第三座詩詞聚化的大雪山,第四座天玄派主峰。憑藉命山真靈的作用,萬蟻攀龍與金蟒竊龍勢局無聲無息佈下,立刻開始影響此地。
李清閒擡頭看了一眼天空,與周恨邁步前行。
狼頭山的一座山洞中,一個蒙面人突然停步。
附近的十餘人望着蒙面人。
「大先生,怎麼了?」一個英俊青年急忙發問。
大先生看了看葉寒,搖搖頭,道:「不知爲何,剛纔有種熟悉的感覺,但再想探究,卻又不見。此行恐怕不會順利,諸位要小心。」
葉寒點頭道:「這裡很可能是一位大命術師留下的寶藏,我們並非他的血脈,又沒有詳細的藏寶圖,自然困難重重。我不怕別人,只怕李清閒突然到此,畢竟除了我,只有他見過藏寶圖。我現在有些後悔,原本以爲這藏寶圖不過尋常,經你提醒才明白,這藏寶圖怕是非同小可。」
大先生莞爾一笑,道:「楚王的探子不是說了嗎?這幾日李清閒都在家中修煉,並沒有外出。更何況,他不來也就罷了,若真來,我定讓他有去無回。更何況,咱們這裡還有耿侯爺。」
衆人望向一個老者,兩手背在身後,微微彎腰,老人搖頭道:「什麼侯爺不侯爺的,老頭子我當年也只是僥倖上了三品,勉強算個虛侯罷了。這些年,年老體衰,沒有長進,遇到尋常的四品自然不在話下,但遇到周恨那種大四品,老夫也只能勉強應對而已。萬一他有上品法器,我堅持不過二十招。」
葉寒笑道:「耿侯放心,那周恨即便有上品法器,我們也不懼。」大先生從氣運銀魚袋中取出一方黃綢包裹之物,微笑道:「諸位不用怕,楚王對這個寶藏志在必得,甚至借出王爵金印,以鎮守我等氣運。有此印在,那李清閒翻不起風浪。」
葉寒看了一眼王爵金印,目光閃過一抹微光。
他本不想屈居楚王之下,但怎奈詭城之後,那南鄉候孟懷川雖然依舊客氣,但不復從前,導致一些人懷疑他與定南王府交惡,連帶他的那幾個兄弟的態度都有所變化。
不得已,他只好再次尋找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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