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富海微顯尷尬:“坦白說,我這個人疑心很重,極少會像信任溫大師這樣信任人。多年以前,我遇到趙損,機緣巧合下他答應做我的管家,但我對他仍有點不放心。所以在和他協定之後,我請來一位多年的好友,在他身上下了對我絕對忠心的催眠。”
溫言恍然道:“難怪你會把自己所有的秘密都讓他知道。”
趙富海嘆道:“我身邊要找到一個完全能信任的幫手太難,出這招都是迫不得已,也是因爲我非常欣賞他,希望他成爲我的得力助手。事後我讓我的朋友把關於催眠的事從趙損記憶裡給屏蔽掉,現在他自己已經不知道曾被催眠的事,所以溫大師請千萬不要向他提起。”
溫言欣然道:“這是你情我願的事,放心吧!我不會插手。對了,你那位催眠師的朋友不知道什麼名字?”
趙富海笑道:“他遠在南海,不過名氣還算不小,你可能聽過,他叫鍾令海。當年我和他曾一起獲得‘十大年度人物’的評選,結下了友情,還有好事的給我們倆取了個綽號,叫‘雙海奇兵’,因爲那時我和他均是異軍突起的私人企業家。”
溫言不由一呆。
竟然是鍾令海!
不過這桓亙心頭的疑問終於有了解答,他正要再說話,手機響了起來,摸出來一看來電,他不由微怔。
赫然是米婷的電話。
“喂?”接通後,溫言疑惑地開口。這個時間她打什麼電話?
“我們現在在出租車上,立刻給本小姐報上地址,不然司機師傅不知道該開到哪裡停。”那頭的米婷不客氣地道。
“啊?”溫言一呆,“等等,你是說,你現在到了燕京?”
“不是我,是‘我們’。”米婷強調道,“除了我,還有我姐、小蕊、蘇蘇、菲菲、茵茵和千千姐。”
“什麼!”溫言失聲叫了出來。這尼瑪不是全家都來了嗎?!
等等,菲菲和茵茵,難道是指秦菲和秦茵?這聽起來怎麼這麼彆扭!
“什麼‘什麼’!”米婷不耐煩地道,“快說到哪找你們!”
溫言回過神來,把凌微居的地址說了出來。
來都已經來了,總得有個地方接待她們,到那見面吧。
……
措馬和張仲強兩人沒有做過多的反抗,就被抓住。
而藉着兩人的招供,撒摩教那批曾被溫言給無意中發現、後來又轉移走的軍火被找了出來,其它撒摩教的成員也紛紛被捕。
一場險些成形的政變,由此劃下句號。
跑馬街的動盪沒有造成太大的影響,第二天甚至沒有一家媒體報道。
這當然不是沒人知道,其實從軍隊的人堵着那裡開始,就已經有記者跑去。但在官方的全面封禁下,所有媒體均被壓制,甚至連網絡上的消息傳遞都被控制起來。
而在凌微居,一場小風暴正在發生之中。
衆女進了凌微居,已經在靳流月的集結下回到了凌微居的手下們看着這些美女,一個個全看呆了,無論是男的還是女的均是如此。
要知道像米婷米雪等美女,均是可以和靳流月一爭風采的絕色,平時極難見到,想不到竟然一口氣來這麼多!
溫言提前趕回了凌微居,和溫媽等人這時迎了出來。
“溫媽!”
幾乎異口同聲,米婷等女均叫了出來,顯出對溫媽的尊敬。
溫言詫異地發現連關千千都紅着臉叫出了這兩字,心裡生出異覺。
看着這兇橫霸道的美女這種神態,總是感覺怪怪的,但又有種奇特的魅力。
就像……母老虎突然變成了溫順的貓咪一樣……
溫媽笑着應了一聲,在冥幽的攙扶下迎了過去,和衆女聚在一塊兒。
一時之間,羣芳鬥豔,整個院子裡的人無不看得忘我。
仍站在幾步外的靳流月雖然早就調查過溫言的底細,但基本上都是第一次見到她們,也不由看得呆了,神情變化不定。
她已經使用了程念昕帶來的另一瓶抑制劑,身上的情蓮藥效已經消失,但看見如此之多可以和自己相媲美的美女時,仍不由心中異感大生。
一旁的溫言看了她一眼,忽然有點擔心地道:“你現在心裡想的不會是怎樣給她們一個催眠,好讓她們都自慚形穢,愧不如你吧?”
靳流月回過神來,白了他一眼:“哼,不,我下了另一個催眠。”
溫言訝道:“你還真下了?什麼催眠?”
靳流月一本正經地道:“讓她們從此對你不感興趣。”
溫言失聲道:“什麼!”
靳流月“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又白了他一眼:“我靳流月什麼人,需要用這樣的手段嗎?”
溫言鬆了口氣。
真要讓她給她們下了那樣的催眠,那就完蛋了!
那邊衆人寒暄已過,紛紛走近他們倆人,先和靳流月互相問好,然後才齊刷刷地盯着溫言。
溫言奇道:“你們這種眼神有點不懷好意哦,怎麼回事?”
米婷咬牙切齒地道:“難怪你不肯讓我們見她,原來是你的舊情人!”
溫言聽得呆了:“舊情人?等等,靳大師跟我沒任何關係!”
“誰說流月姐啦!”米婷嗔道,“我說的是清涵妹妹!”
聽到這名字,溫言瞬間石化。
虛清涵上次事後就再沒蹤影,溫言還以爲她是去養傷去了,沒想到竟然是去了平原!
溫媽適時道:“這事我看溫言也是有苦衷,婷婷你別爲難他了,來,你們累了吧?咱們進去說話。”
溫言鬆了口氣,暗忖還是當媽的疼愛自己兒子,忙道:“對對,大家進去再說!”
溫媽發了話,米婷當然不敢再說什麼,只得狠狠瞪了溫言一眼。
旁邊的米雪等女和她表情基本一致,無不對溫言報以冷臉。
溫言大感奇怪,趁着靳流月引着衆女進去時,把溫媽拖在後面低聲道:“到底怎麼回事?清涵那丫頭跟你們說了什麼,讓她們這麼生我氣?”
溫媽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板着臉道:“之前我都忘了說你!‘始亂終棄’四個字就能概括,臭小子,看來溫媽沒跟着你,這些年你性格都走偏了!清涵那丫頭對你那麼好,你竟然那樣對她!”
溫言越聽越奇。
他之所以怕虛清涵去找他家人,是因爲深知其性格,受到這樣的刺激很可能會痛下殺手,傷害米婷等人。但聽她們話意,似乎那丫頭只是去說了幾句話,搏了她們一個同情而已。
想到這裡,他緊趕幾步,把關千千拖了出來。
後者蹙眉道:“幹嘛?”
溫言陪着笑臉道:“關姐,你見過清涵那丫頭了?她恢復得怎麼樣?”
關千千莫名其妙地道:“什麼恢復得怎麼樣?”
溫言感覺有點不對:“我把她打傷了,她恢復得怎麼樣?”
關千千錯愕道:“你把一個柔弱女孩打傷了?”
溫言失聲道:“什麼?柔弱女孩?論打架她絕對不在我之下,你說她柔弱?”
關千千也開始覺得有點不對勁了:“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見到她時,我曾怕她有什麼陰謀詭計,試過她身手,那丫頭雖然有點氣功底子,但不夠我一隻手打的,什麼叫不在你之下?”
溫言登時醒悟。
虛清涵果然還沒恢復,否則以關千千的能耐,絕對不可能看不出她一身養息功的強悍。
但既然沒恢復,她去找她們做什麼?
而且,以她的性格,應該不會有耐心和這些“競爭對手”談天說地,更別說什麼裝委屈搏同情之類。
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溫言回過神,摸出手機看了一眼,卻是個陌生號碼。
他走到一邊,接通了電話:“喂?哪位?”
那頭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溫先生你好,我是拓顏。”
溫言瞬間警惕起來,沉聲道:“原來你還沒落網。”
那頭的拓顏笑了起來:“有興趣見個面嗎?我就在凌微居外,你出門順着左邊的道一直走,很快就能看到我。請放心,我保證只是見個面,沒有任何惡意。而且,見了面之後,你就會明白我也沒有對你或者你的家人動手的動機。”
溫言一聲冷哼,掛斷了電話。
幾步外的關千千愕然道:“你去哪?”
溫言轉身朝外走去:“見個人,幾分鐘後就回來。關姐,替我保護好大家。”
關千千不是笨蛋,雖然不知道怎麼回事,但聽出不妥來,立時惕心大起,轉身走進了凌微居。
……
順着對方指示的方向走了不到百米,溫言就看到林路間有個人獨自站着,赫然正是曾在魔力豬寶貝見過的那個燕尾服帥哥。
不過此時他一身便裝,除了帥氣依舊。
溫言甫一現身,他就露出一個微笑,舉起雙手示意沒有帶着武器。
溫言走近他,疑惑道:“奇怪,你憑什麼覺得我不會把你抓起來?”
拓顏眨眨眼:“憑一通電話?”
溫言錯愕道:“什麼電話?”
拓顏摸出一個手機,撥出一個電話,接通後遞了過去。
溫言狐疑地接過。
拓顏打了個“請接”的手勢。
溫言懷疑道:“不會我一接電話,這裡面就有個炸彈爆開,然後把我炸個血肉模糊吧?”
拓顏不禁莞爾:“溫先生想象力太豐富了。”
溫言也不過是隨便說說,並沒有真懷疑手機有什麼問題,把手機放到耳邊:“喂?”
那頭傳來一個蒼老的男聲:“驚訝嗎?”
溫言一震道:“是老爺子你!”
赫然是慕容歌的聲音!
慕容歌笑道:“驚訝就對了,拓顏是我的人,這些年一直在撒摩教臥底。具體的事情,他會向你解釋。對了,就當給我個面子,原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