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高忠得知暮雲深以欽差大臣身份來羅商縣審訊此案,雖震驚卻也放了心,他們來不及細說,暮雲深趕來羅商縣,白高忠等人則繼續前往京城告御狀。
因爲京城有高太師幫忙,而三皇子也已敗落,所以可想而知,若白高忠等人去京城告狀,若事情屬實後,不管是三皇子,還是那郭家,下場必會更悽慘。
白錦聽後面上露出喜色道:“那爹孃他們這一趟是必贏了。”
三皇子既然已經敗露,那一直幫着三皇子斂財的郭家,下場可想而知。
暮雲深點頭道:“是,所以錦兒,你不必擔心其他。”
白錦笑了笑,忽然又想到什麼,忙問道:“雲深,你怎會救了……聖上?”
想來在她離開京城後的這段時間,京城內必然發生許多事情,而暮雲深也不再是以前那個獵戶,而搖身一變,成爲聖上親封的欽差大人?
暮雲深握緊了白錦的手,溫聲道;“京城內的確發生許多事情,你離開後……”
“暮哥哥!”
一道嬌喝聲打斷二人談話,緊接着就見一名身着碧色紗裙的女子快步走入牢房內,而在她身後則跟着幾個花容失色的嬤嬤荷丫鬟,跟在最後的則是縣太爺。
縣太爺跑的氣喘吁吁,面容煞白。
待進人到得大牢後,周凌思就見暮雲深坐在牢房內,而在他面前則坐着一個面容蒼白卻也絕色的白衣女子。
周凌思步子一停,擡袖掩了掩鼻尖問道的酸臭味,蹙眉看向暮雲深道:“暮哥哥,你不是要來見你的心上人麼?怎麼來這裡了?”
周凌思聲音帶着一絲怨氣,但她望着暮雲深卻還是笑着,關心的。
暮雲深握着白錦的手,對白錦道:“錦兒,這位是當今十公主。”
白錦微微揚眉,想到那公主看她的眼神,還有她方纔親暱的稱呼,眼底閃過一絲瞭然。
暮雲深和白錦的手一直緊緊相握,二人站起身,躬身行禮。
周凌思雙眸緊緊盯着白錦,嘴裡卻道:“暮哥哥,這裡好髒,我們離開這裡吧。”言語親暱,神情嬌俏,望着暮雲色的眸光更染着一絲異樣的光亮。
暮雲深淡淡道:“公主身份貴重,不該來大牢此等地方,還請公主移駕。”說着,暮雲深轉身垂眸望着身旁的白錦,俊朗剛硬的容顏瞬間柔和下來。
他道:“我要在這裡陪着錦兒。”
周凌思咬脣,雙眸瞪着白錦,幽幽問道;“難道她就是你的心上人?”
暮雲深點頭,眸中滿是深情道:“是。”
周凌思在聽到暮雲深的心上人乃是一個村姑時,便將對方想象成那種五大三粗,面容醜陋的村姑。
本來就是嘛,一個村姑,又能美到哪裡去?又怎能同自己這把金枝玉葉相比?
如今她見到白錦,實在同她相像的樣子大相徑庭,是以心中不願承認。
村姑不應該像外面那些身着粗布衣裙的那些醜陋女子一樣麼?沒有容貌,沒有氣質,然,眼前的白錦雖身在大牢內,但她一襲白衣看着甚爲絕色,她眉目如畫,容顏嬌美,雖卻蒼白的臉色,周身氣質更是優雅,毫無一點粗俗之感。
目光審視着看着白錦,而後周凌思擡頭,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看着白錦道:“她就是你的心上人?可她一個女子怎麼待在牢獄內?莫非是犯了事?”
暮雲深並未看周凌思,而是望着白錦溫聲道:“錦兒,其他事情,等你離開這裡後,我在告訴你。”
白錦笑着點點頭
周凌思見他們二人待在這陰暗恐怖的大牢內,竟視若無睹,反而對視笑着,他們二人似乎並不在乎身處何地,身周又有何人。
周凌思咬脣,身後兩名嬤嬤上前,一人道;“公主,大牢晦氣,還是人那個奴婢扶着公開離開吧。”
另外一人低聲道:“公主,既然已經到了羅商縣,又何須在乎這一時半刻?”
周凌思眼神閃了閃,而後點點頭,隨着嬤嬤離開。
此時,暮雲深也出了大牢,擡眼看向縣太爺。
縣太爺哆哆嗦艘站在那裡,尤其是看到暈倒地上的康主簿後,縣太爺更沒沒底了!
不過,幸好,幸好他沒有爲難白錦,雖說之前他懷疑白錦的話,但如今,縣太爺卻慶幸,慶幸自己沒有犯糊塗,沒有聽信康主簿和郭常義的話。
誰能想到,不起眼的白錦竟真的認識京城的大人物?尤其眼前這男子還是欽差大人,看着同白錦似乎極爲熟稔,二人之間更有情意流露……
“大人。”暮雲深雙目微眯,目中露出一絲冷光,看向地上躺着的康主簿道;“此人可是你們縣衙的人?”
縣太爺哆嗦着擡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回道:“回稟欽差大人,是,是衙門的主簿。”
“此人意圖行兇,險些害了我的未婚娘子!不知這人應該如何處理?”
啥?意圖行兇?!未婚娘子?!
縣太爺猛的擡眼看向暮雲深,這兩個消息猶如炸雷一般,讓縣太爺驚的眼冒金星!
康主簿再大膽,他也不敢在大牢內行兇吧?還有未婚娘子?難道白錦竟是這位欽差大人的未婚娘子?!
白錦走上前,行禮道;“大人,康主簿方纔的確有意行兇,大人在來時可曾見到守在牢門外的捕快?”
縣太爺迅速轉動腦袋,想到來時暈倒在門邊的捕快,連忙點頭。
“民女猜想,那暈倒的捕快必是康主簿做的手腳,他方纔進入牢內,試圖玷污民女,而且,康主簿還揚言要將民女帶到郭宅。”
縣太爺的面色越來越差了,心底更是震驚不已!
康主簿竟意圖玷污白錦,還,還迷暈了捕快,試圖將白錦帶到郭宅?康主簿此舉顯是準備投靠郭常義,他背叛了縣太爺,還險些坐下錯事,連累了他!
縣太爺盯着地上的康主簿,目光越來越沉!
“欽差大人放心!若此事當真,本官必不會放過康主簿,必會讓他得到應有的懲罰!”縣太爺一臉正氣道!
暮雲深神色沉冷,敢害他的白錦,只是懲罰又如何夠?
白錦並未離開牢獄,而是囑咐暮雲深去賈掌櫃家,見趙英母女幾人。
在他們的計劃中,趙英母女還有賈掌櫃乃是在羅商縣狀告郭常義最重要的證人。
昏迷的康主簿已經被縣太爺讓人給關到牢房內。
而白錦雖還在牢房內,縣太爺卻讓人爲白錦送來了棉被,枕頭這些。
白錦也並未拒絕,能舒服的住着自是要舒服一些的。
暮雲深也不多耽擱,他向縣太爺簡單交代一番,便離開了衙門,前往了賈掌櫃家。
雖說暮雲深同賈掌櫃不曾見過,但尋賈掌櫃家還是容易的。
待暮雲深來到賈掌櫃宅子門前,何勇上前敲了敲門,少時打開,何勇拿出一個令牌道:“欽差大人在此,快讓你們老爺出來迎接。”
那小廝神色一驚,連忙點頭,連門也來不及關,轉身蹬蹬蹬離開。
少時,便見賈掌櫃,賈成貴還有李氏母女幾人快步出來,待看到門前的暮雲深後,李氏母女幾人一驚,賈掌櫃和賈成貴因爲沒有見過暮雲深,是以忙躬身行禮。
李氏母女呆呆看着面前的暮雲深,最小的趙雨呆呆道:“暮,暮大哥?!”
賈成貴神色一驚,連忙擡頭看向暮雲深。
就見暮雲深走近幾人,扶着幾人起身,而後看向李氏母女,彎身一把將趙雨抱起來,笑着道;“小雨原來還記着暮大哥。”
趙雨笑嘻嘻的說道;“暮大哥是阿錦姐姐將來的夫君,我們都知道!”
暮雲深便大笑起來。
一旁的賈成貴則直直盯着暮雲深,心底思緒翻涌。
這人便是暮雲深,便是白錦喜歡的人,是和白錦定親的男子嗎?
暮雲深感受到家賈成貴的視線便望過來,對着賈成貴客氣的點點頭道;“錦兒在信中提過你,這段日子,多謝你們照顧錦兒一家。”
“……錦兒在信中提過我?”賈成貴呆呆問道。
暮雲深劍眉微皺,顯是因爲賈成貴口中親暱的稱呼。
賈掌櫃看到,忙走到賈成貴面前,對暮雲深拱手道:“大人,草民要告狀!告那郭常義在羅商縣爲非作歹,惡意斂財,害人無數!”
李氏這才反應過來,她也不敢多問其他,便噗通一聲跪下,對暮雲深道:“大人,求你救救英子!她被郭常義抓走,到現在還未放人……”
賈掌櫃和賈成貴也反應過來,連忙將趙英的事情告訴暮雲深。
暮雲深聽後,劍眉緊皺,忙轉身看向何勇道:“立馬派人去郭宅找人。”
何勇遲疑道;“大人,無緣無故怎能上門找人?”
暮雲深冷笑一聲道:“怎會無緣無故,這裡不都是苦主麼?”
何勇愣了一下,而後拱手道:“明白了。”言罷,何勇轉身大步離開。
暮雲深扶着李氏起身,李氏顯是有些惶恐,面上滿是擔憂,猶豫着道;“暮……大人,那位大人他不認識英子……”
不待李氏說完,暮雲深就道;“李嬸放心,我會親自去郭宅救趙英。”
李氏忙感激的點頭,暮雲深又簡單交代一番,便離開賈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