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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用了三天的時間,蔣如塵終於將我那張紙上斂文所表達的內容翻譯的近乎完整,然後,我便搭上了返鄉的班機。Www..cOm
我刻意的買了一張頭等艙的機票,這並不是因爲我想奢侈一回,而是因爲我現在需要安靜。
就像蔣如塵最開始所說的,那張斂文確實是一封家書,只不過等到他翻譯出來,把內容寫到一張信紙上交給我的時候,我才知道,這竟然是一封我老叔給我寫的信。
其實信上的內容很簡單,如果只看字面上的意思的話,這真的就是一封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家信。
只是爲了告訴我他們幾人現都安好,無需擔心,然後就是讓我萬事小心,做事不要衝動,一切都要謹慎,我是劉家唯一的血脈,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要把保住自己的性命放在第一位等等的一些叮囑。
可是讓我感覺到奇怪和無法理解的是,爲什麼我老叔要把這麼一封簡單的家書,通過斂文的形式交到我的手上,首先他是知道我不懂得斂文的,其次在我的印象裡,就連我老叔也是不認識斂文的。
在我身邊裡,唯一精通斂文的人只有半天河一個,而且這封信也是半天河通過特殊的手段交給老駝頭兒,然後又由老駝頭兒轉交給我的。
難道說這是半天河僞造的麼?我馬上否定了這種可能,半天河還不會無聊到用斂文模仿我老叔的口吻寫一封家信給我吧,而且之後又對這封信隻字不提,彷彿他根本都不知道有這封信存在一樣,這其中是否會有什麼隱情?
看來再見到半天河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先把這封信搞清楚纔是。
而想要見到半天河,我知道這已經成了可遇不可求的一件事,這小子太特麼的神秘了,電話很少有能打得通的時候,一直都是忽然出現,忽然失蹤的狀態,所以我也只好等了,我知道我在半天河所做的這件事情裡,也佔據着十分重要的一席之地,所以這小子早晚會找上我。
現在總算是沒有什麼事了,索性下了飛機,我直接就回了自己的房子,我需要好好的蝸居一段時間來調理一下,我的身心都太過的疲憊了。
在我蝸居的這段時間裡,我沒有去過我老叔的聚福齋,也沒有到過半天河的動漫店,我刻意的避開這兩個地方,爲的只是不想在攔上什麼麻煩的事情,我想過幾天普通人平靜的生活,哪怕是一種宅男的生活。
自然,在這段時間裡,周曉彤還是時不時的就會發短信,打電話約我,我都是再找着各種各樣的藉口迴避推脫着周曉彤的邀請,我也不知道這樣的狀況到底要持續到什麼時候,只希望時間可以慢慢的拉遠我們之間的距離,斬斷我們之間的羈絆。
就這樣一直到了十二月的二十三號,再過一天就是聖誕節了,我在家呆的實在有些無聊,突然想到漫魚部落動漫店去看一眼。
於是早上吃了碗泡麪,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我就出了門,昨日下了一場不大不小的雪,所以今天的空氣雖然寒冷卻格外的新鮮。
我一邊走着一邊擡頭仰望着那萬里無雲,在昨日雪花的洗刷下顯得格外蔚藍的天空,感覺這一年多的生活真的是讓我兩世爲人了。
或許普通人的日子真的是一去不復返了,在藍天下,在人羣中,感覺自己顯得是那麼的格格不入。
胡思亂想着,眼看着便要到達漫魚部落動漫店了,結果我擡頭一看,卻驚奇的發現,漫魚部落動漫店的捲簾門是捲上去的,現在正處於營業狀態。
“我艹!半天河回來了!”我不由自主的驚歎道,沒錯,肯定是這小子回來沒錯了,這個動漫店只有我和他有鑰匙的。
我趕緊加快了腳步朝着動漫店飛跑過去,激動的亂了步伐,一腳踩到了隱藏在積雪中的一塊薄冰之上,腳下一滑,直接在地上摔了一個四腳朝天。
好多過往的行人看到我這麼悲催的一幕,都不經意的露出了一絲嘲笑的表情,不過我現在已經完全不在意這個了,站起來揉了揉摔得生疼的屁股,掛着一身雪,繼續朝着動漫店跑去。
推門走了進去,便看到挨着通往小二樓的樓梯旁擺放着的那張電腦桌的後面坐着一個熟悉的身影,見我進來,也不說話,只是微微的衝我點了點頭,便算打過招呼了。
“菜花!”我激動的跑過去一把扶住了她的肩膀,都特麼的有點想照着她的臉巴子親上兩口的衝動了,既然她在這裡的話,那就證明,半天河肯定就在小二樓上沒錯了。
不過菜花面對着我如此激動和帶着些許曖昧的舉動,卻依舊是那副不鹹不淡的表情看着我,就像我做的這一切都和她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一樣。
誒我去了,頓時我那有些激動的感覺就冷靜下來了,這菜花也太特麼的不給我面子了,雖然我不是真的想親,只是有些激動而已,但是你自少露出點這時候女孩子該有的嬌羞,哪怕是不高興也行啊,這純純無視的態度,也太傷人了一點點吧。
我感覺自己這個尷尬啊,這種感覺就像是自己對着一個人長篇大論,激昂慷慨的述說了一件自己感覺特別值得討論的事情,然後對方只是面無表情的回了我一句:“哦。”
於是我乾笑了兩下用以掩飾尷尬,便鬆開了菜花的肩膀,灰溜溜的上了小二樓。
當最後一階臺階就在眼前的時候,我忽然感覺自己剛纔被菜花搞的已經冷靜下來的情緒再次緊張起來了,不由自主的嚥了一口唾沫,踏出了這最後的一步。
“半天河!我艹!”當小二樓的景象完全呈現在我視線之中的時候,我脫口而出的喊道。
果然,半天河再次的出現了,只不過這次他並沒有像以前一樣,每次我一來這裡,看到的就是他窩在沙發上,叼着煙,看着漫畫傻笑的場面。
這一次,半天河站在小二樓的正中間,雙手插在褲兜裡,正皺着眉頭,打量着他散放在一地的,各種各樣的,連標籤都沒有來得急拆下來的服裝……c